其实也怨不得他人,罗桑是一抹鲜艳到刺目的色彩,即使褪败了还是会有泛黄的印迹固执地留在所有认识她的人记忆中。清脆的声音,飞逸的长发,妖娆的身段,狡黠的笑容,灵动的目光,如此一切的美好使初牵她手的方子青也不得不虚荣了一把,尤其两人相依走在校园里时,引来的惊羡目光任谁也无法无动于衷的。 方子青得承认自己当时沾沾自喜得可笑,因未曾想到过被誉为学院明珠的罗桑会垂青到自己头上来。自知容貌算是出挑,但在设计学院里众多才华横溢背景不俗的高人相较之下,男人的容貌显然不占什么竞争势,再加上性格木讷才华也是不高不低无法显山露水地让人惊叹,这样的人落个平庸也是顺理所章的,所以他从来没有对意料外的惊喜做过任何准备。然而,有很多事就是不可理喻的,让他措手不及地应对。 就算是极不情愿的记忆,对罗桑的开始还是存留在脑海中,清晰到方子青倒下第十杯酒时,还能立即呈现在眼前。 白色的连衣裙裹着亭亭玉立的女孩子,她调皮而可爱地抚着肚子,狡黠地微笑:方学长能请我吃饭吗,肚子好饿哦。这是她堵他在素描教室门口时,当着众多惊讶的目光对他所说的第一句话,平常得好似两人相识已久,虽然方子青对她只是闻其名并在公众场合见过数面罢了。 那时的罗桑是校园里的传奇,让人向往却不够真实,而现在她却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温柔浅语。 方子青忡愣着,硬生生地把一张白皙的帅脸憋成通红,他紧张地捏湿了手中的画板,好半天才哼出一句:行,不过我身上只有……三百块钱。这句逊到家的话引得周围看好戏的同学一阵善意的哄堂大笑。在笑声中,罗桑稳步走上前去挽住他局促的臂弯,她抿着笑意轻咬羞涩到极限的耳朵:走吧,方学长,我们会很愉快的。 这就是罗桑,她说她想要的就自己去追求,而且一定会到手的。光芒四射神采飞扬的女人让伴在她身边的男人相形见绌。方子青觉得自己有些怕她,虽然她迷人出众,只是两人走得越近越觉得不是在同一世界里生活着,性格的轨道常常交错而建,但俩人还是默契地盼望有一个圆满的下场,逐了众人的愿,因为所有的朋友毫无异议地认为他们是天设地造的一对。 清洌的啤酒带着为数不多的酒精给了方子青不少勇气,开始思索些未曾有勇气去分析的问题。可能是因为想到了罗桑,同时也想到了罗椹。姊弟俩隐藏在琥珀色瞳孔里的狂野潜伏着一种危险,它们是暗火,能悄然无息地焚毁平静的生活,让他本能地想要逃离。更何况罗椹无忌的作法显然要比身为女生的罗桑技高一筹,让他疲于应付。 而令人头痛的暗火现在就弥漫在他眼前,从深不可测的眼睛里倾泻而出包围全身。 方子青不想理会,举手抬杯想借势逃离。杯子却被一只手压住了,眼睛的主人咧着嘴笑得真心实意,并一屁股坐在他对面打招呼。 “真巧啊!” “是很巧,真他妈的巧!”方子青反唇相讥,瞪起双目使那只手从自己的杯口上缩回。 罗椹哂笑,琥珀色的眼眸里掠过一抹疑惑。 “知道我是来找你的嘛,脸色不必摆得这么难看啊,关于上次的玩笑……人家内疚了一个星期,诚心想道歉的啦。” “怎么找来的?”仰喉灌下一口酒液,有一半堵在喉间,**辣地呛。 “一个姓宋的美女打手机给你,当然是我接的啦,我告诉她你还没有回家,她说有点担心你,所以我就很义气地顺着她给的路线找过来啦!”罗椹很伤感地盯着自己走得快起泡的脚,眨巴着眼睛想乞讨点怜悯。 “担心什么啊,我又不是孩子也不是姑娘,还怕被人拐了卖了不成?”方子青没有慈悲为怀的心境,他现在只关心那个即将结婚的女人。 “她没有说其他吗?譬如……”譬如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失落……因为寂寞而失落。 “只是和我聊了一会儿关于姐的事,介绍了自己,其他就没有了。要不,你自己打电话给她?”罗椹从口袋里掏出方子青遗忘在家里的手机递上。 方子青接过放进口袋里,并无其他动作。 “怎么?被甩了?”罗椹瞧着他的模样,略含同情地问。 方子青摇头又点头,他突然很想瞧瞧对方的反应。罗椹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静静地坐着,一手托着下巴,零星的灯光在他额前的黑发上画着迷离的图案。 “她要结婚了,我才知道。”方子青无聊地收回自己的注视,垂下嘴角说了句老实话。 “所以你跑到这儿来喝闷酒?真有出息!”不知体贴为何物的男人开口就是讥诮。 方子青一怔,然后冷哼:“我连喝口闷酒都不行吗?” 罗椹低头看捏在自己手中的空酒杯,些许残液扭曲黯然的光线。 “当然可以,只是觉得有点意外而已。”他的口气又软下来了,不经意的轻漫,用来掩饰委屈的。 带些得意的稚气,听者笑了,有一种暗算得逞的快乐,嘴角边有两只浅淡的酒涡。罗椹愣了愣,然后匆忙地移开自己的目光,心跳得如捶鼓。 这个男人笑起来……竟像个妖精。他阻止不了自己奇怪的比喻。 两人各怀心思地呆坐了半晌。最后方子青先开了口,他说:“我们回去吧。” 于是一前一后地走出了酒吧。 夜色中,凉风习习,本能让迷糊的头脑清醒起来,同时也让方子青感到头重脚轻,但他拒绝了罗椹的手的帮助。想起宋则的话,虽是凭着自己的亲眼所见有明显的不同,可心里总有些别扭。微侧过头,想偷眼看一下身边这张从来没有仔细看过的脸,不想对方也正瞧着他,目光细致且沉郁。 “怎么了?”罗椹问。 “没,没什么……”方子青无端地心虚,他调过头继续专心致志地走着路,这个家伙……会抱男人或者……被男人抱的吗?他颇觉得不可思议也无法想象两个男人在床上会是个什么样子。不要怪他想象力贫乏,就某一方面的单纯来说,要他来想象一男一女在床上的激情也很难,所以现在要他认同身边这个很大男人样的同性是个homo的确是件困难的事。 “伤心吗?喜欢的人要结婚了。”走了一会儿,罗椹突兀地问。 “不,没有。”方子青否认着话里的所有意思。宋则是他的好友,不是谈情说爱的对象,虽然对她的结婚有些感觉失落,但还是诚挚地希望她幸福的。 “你真是个无情的人。”罗椹冷酷地下着评语。 “你知道个鬼,凭什么这样说我?!宋则只是我的朋友而已,她要结婚了,我当然替她高兴还来不及呢!”方子青恼火之下把事情给说清楚了,他讨厌被人妄加这种刻薄的评语,也讨厌自己平白无故地引对方误会却不知为什么。 “可她喜欢你耶!”罗椹愤愤不平地回道。 “你怎么知道?她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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