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奴》分卷阅读15

    白的乱扣帽子,好一番道理去说给主子听吧。」呿!

    「别以为这事就这么就算了。呵呵」严总管的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料想小宝儿待在府里不出半年,下场定是被主子给弄死。

    「原来是偷东西啊」女婢银翠恍然大悟,小宝儿这回为了什么事挨罚。

    「可不是么,胆子真大。」秋莲有感而发,「大厨,你八成以为他年纪小就善良么?亏你还撕下衣裳,帮他抹药、接骨,真是」

    厨房的小学徒也吃惊地说:「啧啧,我真服了你有胆子到芙蓉阁偷东西,你是没脑子么?还是活得腻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奚落,大伙儿也不意外新进的奴才偷东西,谁能指望下等阉狗会干出什么好事。

    乔宝儿有苦说不出,脑海回荡一声**──「我说你有,就是有。」

    「呸!」银翠睨了小宝儿一眼,「装那什么可怜兮兮的样子,人不安分就别怪大伙儿瞧不起你。」

    偷觑他人不屑的神情,那嫌恶的目光似一把利刃刺入心口,待众人一一擦身而过,清澈的眸移往大厨的脸上,见他都不说话,乔宝儿抿了抿唇,放声一喊:「大叔,相信我!我没有偷东西!」

    一瞬红了眼眶,他可以佯装视而不见他人的怀疑,就是会偷偷塞给他饭吃的厨子大叔不可以怀疑。

    「我没有偷东西」执拗又坚定地,「真的没有。」

    厨子上前,伸手取来他揣在怀中的木柴,叹道:「我相信你不会偷东西。」

    因为,这府里压根没几个人是好东西!

    一锅大杂烩在半个时辰后闷得熟透,厨子一掀锅盖,扑鼻而来的香味四溢,尝了尝味道,出乎意料之外,存心焖烂的食材竟然受到主子的青睐,一连数日啧啧称赞这道菜别有番滋味。

    他叹了气,心下决定继续留在此地掌厨,原因不外乎是为了餬口饭吃,更重要的是,他舍不得让一个尚在发育中的孩子因受罚而挨饿。

    在府中,小宝儿并未因受伤就能减少工作量,严总管加重了那孩子的活儿,尽是指派些粗重的差事磨人,小宝儿的手伤不见好转,甚至有恶化的迹象。

    厨子抬头见一抹纤瘦的身影提一桶馊水摇摇摆摆地经过门口,眼神倏地一暗,想着厨房后头搁着每餐剩余的残羹菜肴用以喂猪,每一回少说也有两大桶,那重量压得一个孩子如何喘得过气。

    又一声无奈的叹息由厨子口中溢出,他随手拿起大碗,舀了碗热腾腾的汤料留给乔宝儿。

    闷不吭声,他等着小宝儿干活告一段落回来厨房,等着他张着清澈的眼眸凝望是否有食物可以吃。

    如果,他不开口唤,那孩子等了会儿之后就转身离开;是认命,还是已经习惯受人践踏

    清洗茅房,搜集马粪、猪粪等等贱役一一落在头上,乔宝儿等着专程来收粪肥的老伯出现在后门口。

    小狗子捏着鼻子,不耐烦地叫:「林老伯今天晚了些,人是干什么去了!」跺了跺泥沙,他不喜在太阳下遭受强烈曝晒,空气之中又飘散着浓浊的秽气,臭得要死,头会发昏呢。

    「林老伯来了。」小宝儿看着远处推车而来的老人家,笑了笑,他不在乎多等一会儿,弯腰驼背的老人家难免走路慢。

    「他终于来了啊。」小狗子一把推开挡在门坎的小宝儿,他急忙地奔上前,见到老头儿就喊:「喂,快拿钱来。」

    「拿去、拿去。」林老伯掏了口袋,取出几文钱给小狗子。

    小狗子顿时眉开眼笑,收了额外的外快,小宝儿干活,他收成是应该。

    眼看人甩头就走,那模样挺乐活。林老伯低头继续推车至府邸后门口,另一个名唤小宝儿的孩子已经提着装粪肥的桶子来倒入推车里。

    林老伯见他的右手包了一团布,「受伤了么?」

    「不碍事的。」乔宝儿的手在抖,隐忍着疼痛不让林老伯知情。

    收了粪肥,林老伯又掏了口袋,取出几文钱递给这孩子。

    在门口搁下桶子,乔宝儿一瞬呆了呆。「我不能收钱。」他略显惊慌失措地左右观望,怕小狗子看见会不高兴。

    「拿去藏着。」他定期来收粪肥,怎瞧都是这孩子在做事,钱该给这孩子才是。

    「别让人看见了,小狗子那孩子贪财欺负你,别以为我眼花瞧不出来。」

    「不是」乔宝儿摇了摇头,说明:「我有薪俸可以拿的,是真的。」他抓起桶子,退至门坎后,跟林老伯说声:「再见,您走好。」

    随之,他将后门关上,拒绝收那一身褴褛,摆明也是穷苦人家的血汗钱。

    「林老伯啊,没有儿女呢,他不收粪肥就得去当乞丐啦,比我们还不如。」

    小狗子曾说过的话语回荡在耳际,乔宝儿提着两大空粪桶走往马厩方向,沿途不断想着:林老伯没有儿女,若是生病就乏人照顾

    乔宝儿缓缓地回头望,清澈的眼眸流露一丝悲悯,无形地穿越一道门扉,将老人家的背影和亲人的影像重迭。

    此刻,爹是否也在太阳底下吃力地推着车

    劳累整日,乔宝儿蹑手蹑脚地回到房内,耳闻低浅的打呼声,眼看小狗子睡得沉,顿觉松了一口气,不再担心将人给吵醒,以免又是挨一顿骂。

    摸黑至衣柜前取来一套衣裳,小心翼翼地推回抽屉,整个人挪至床边捞来床底下的一只脸盆,再蹑手蹑脚地踱出房外。

    一身脏污,连自己都能闻到一股浓浊的秽气。他想着好心的厨子大叔在今夜帮忙提水,且催促他快将自己梳洗干净。

    饥肠辘辘,脑海充斥着其它人捏皱鼻子将他赶出厨房的情景,不许他靠近一块儿吃饭。

    低垂着头,藉由晕黄的月光走往洗澡间,沿途不断想着厨房灶上的蒸笼里搁着厨子大叔留给他的食物,肚皮又一阵「咕噜、咕噜」地响。

    来到洗澡间,乔宝儿马上将门栓给扣上,警觉性地东张西望,门边有用来生火、烧水的炉灶和大锅,一堆栈成似小山的木柴,里边搁着一只大浴桶、小矮凳,墙边设有吊挂衣裳的铁勾子和挂着一盏油灯。

    浴桶内,冉冉轻烟弥漫,乔宝儿顿时明白好心的厨子大叔已经帮他备妥热水。

    一阵暖意淌过疲惫的身躯,他上前挂好衣裳,搁下脸盆,开始宽衣解带。

    由于小狗子曾交代过,千万不能让人看见少了一块肉的身体,这是忌讳。他坐在矮凳上,由脸盆内取出巾帕覆盖住胯下,小心翼翼地拆开缠绕在手的布条,露出那浮肿的手背,动了动指节,泛起神经抽搐般的疼。

    黯然的眼眸迅速蒙上一层水气,他怕手好不了怎办?

    他以后回去要替四娃、五娃绑头发呢,牵着她们的小手玩耍、采漂亮的花。

    累积一日的担心终于溃堤,泪水模糊了视线,他捞起水瓢从头将自己淋得湿透,带走的污秽流向排水孔,带不走的伤埋在心底,梦想是一把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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