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近况,或者远远看儿子一眼。那表情,分明还是有不舍的。当年她轻易地答应白校长要把那个生父不明的私生子送人时,还只是一个大姑娘,没有体会过做母亲的感觉。直到她真正做了母亲,或许才开始後悔当年的轻率吧!只是,已经迟了。
白丽也没想到在车上遇到张大川和自己的亲生儿子,脸色一时也有些僵住了。但孕妇痛苦地呻吟很快让她回过神,说:“那谢谢你了,大川老师!”
一行四人很快就回到了本是林可锺专为大川父子特订的包厢内。
第三十章
软卧车厢本来就有四个位子,张大川把一个下铺让出来给了孕妇,一个给儿子,自己睡上铺,而白丽自然也只好睡上铺了。
孕妇只是因为在硬座车厢太挤、空气流通不好才会眼前发黑,转到这座大包厢後,躺了一会儿很快就好了。
倒是白丽难得找到这样的机会,虽然夜深了,躲在对面的上铺上,也一直紧盯著对面下铺的耀祖看,满脸母爱的柔情。
张大川很累了,如果没有这事他早就睡著了,但这时候他心里十分紧张,也只好侧躺著假寐,实际上耳朵却竖得高高的,偶尔还把眼皮抬起一点,留意白丽的动作。
不是他小心眼,只是耀祖长这麽大从未与生身母亲如此接近过。虽然耀祖什麽都不知道,白丽也是天性豪爽、说话算话的女人,可听说母子间有一种很奇妙的感应,他实在担心白丽会忍不住把耀祖要回去。白丽虽然後来又生下一女一子,可再怎麽说,白丽也有一个正常的家庭,自己给不了耀祖的,白丽却可以给他!
他一夜没睡好,直到天快亮时才沈沈睡去。
虽然是特快列车,但a城与西部实在相距遥远,车要到下午才进站。
白天,四人坐在一起唠些家常。张大川虽然心里疙瘩,但也不能说一句话不说,就问白丽:“妹子,你不在家待著怎麽上南方来了呀?”
白丽还没说话,那孕妇就说了:“大兄弟,你不是白姐姐的干哥吗?咋不知道呢,白姐姐她惨呀,她男人和我男人一起到南方工地上打工,头两个月出事故去了,白姐姐这是上南方给他男人送最後一程呀,骨灰罐还在行李里呢。”
说得白丽差点又落下泪来。但这泪早两个月都流干了,她又是好强的女人,只是眼眶红红的背过身去。
张大川大吃一惊,心想这应该是他去a城那段时间发生的事,难怪他不知道呢!怎麽说白丽也是他干妹妹,看在死去的白校长及耀祖的面上,现在出了这事,他这干哥理应慰问。但是,他并不善言辞,翻来覆去的只能说一些节哀顺便、让她放宽心、家里的孩子不能再没有妈妈之类的客套话。
白丽强笑道:“没事,哥,我撑得住。”
孕妇看不过眼了,骂:“说来说去都怪那个小林老板不好!他要不撤资,我男人、白姐的男人都还在水泥厂挣钱呢!哪能千里迢迢地跑到南方来,结果就出了这事!”孕妇感叹不已,并没有留意到张大川瞬间惨白的脸色,及白丽和耀祖都变得怪怪的眼神。
“不许你说林叔叔的坏话!”耀祖忽然大声说,“他也是我爸爸,他是好人!”
孕妇一楞,还有些不相信似的给白丽使眼色。白丽回给她一个苦笑。孕妇这才明白,敢情眼前这个黑壮的男人就是十里八乡盛传喜欢男人、丢尽了老祖宗脸的大川老师,也是小林老板的同居人。
孕妇又是气愤又是嫌恶,站起来就说:“白姐,我们走!我们不坐这了!”
无论白丽怎麽劝也没用。白丽只好还给张大川一个歉意的眼神,又不舍地看了看儿子,扶孕妇走出了包厢。
耀祖看著她们离去的身影,也不说话,只是懂事地偎进了爸爸的怀里。张大川想,这还没到家就遇上了这种事,到家後的日子只怕更难熬吧!
下了车,白丽先给孕妇家打好电话,让他们派人接,就把孕妇送上了回家的长途客运巴士,然後她自己和张大川父子一起坐上了同一辆巴士。他们顺路,白丽说出了这事,想先回小柳村给父亲上趟坟。
长途巴士到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从长途车站走回小柳村显然是时间不够了,反而张家庄更近些。天气又冷,万一半夜路上结冰,走夜路是很危险的。
张大川虽然不太乐意,可也不能让一个女人还是自己的干妹妹单独走夜路,就对白丽说:“要不你先去我家住一晚上吧,明天一早再回小柳村!”白丽同意了。
张大川自然也不能让女人拿行李,就一手一边提起白丽的两个大包跟自己的一个小包,走上了回张家庄的路。白丽跟耀祖走在後面,一开始耀祖还有些不太乐意亲近这个不熟悉的干姨,但毕竟母子连心,他们之间的亲近感是天生的,早已为人母的白丽也很会哄孩子。
一开始,张大川还能哄著耀祖,让他到前面开路,白丽却走在後面。可走到离张家庄还有一半路程的地方,耀祖就牵上了白丽的手,一路蹦蹦跳跳地笑声不断。
张大川走在前面,虽然不时地扭回头看,叫耀祖不要累著他干姨,却也没什麽效果。
上弦月升了起来,道路两旁低矮的灌木和庄稼不时投下一些摇曳的影子。张大川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也许他跟耀祖真不该回来的。
回到家《新闻联播》已经放完了,年迈的父母正准备看《焦点访谈》。
两老的态度有点奇怪,似乎很不欢迎小儿子跟小孙子的来访,一直黑著脸,直到看见紧跟在後面进门的白丽时,老两口就面面相觑,很是吃惊的样子。
张大山两口子就住隔壁,听到动静後也过来了。张大川的嫂子一反常态,让他哥下厨房给三人弄点吃的,又和张母一起,拉著白丽的手问长问短,那股亲热的劲头,直追十年前接待初来小柳村支教时林可锺的情形。
张大山没进厨房,他让自己的大儿子去弄点吃的。农村的孩子都这样,很早就能做家务了。张大山拉著张大川的手,就把他拖到後面的卧室,拉开昏暗的电灯,劈面就给了他一封信,恶狠狠地问:“这信上说的是真的吗?”
张大川还没看信,他只一眼就看到了信封上的寄信人一栏,“甘铃”的大名已经能说明一切问题。他疲惫地问:“哥,你就直说吧!甘铃在信里都说了些什麽?”
张大山恶狠狠地说:“哥只问你一句话,当年的一切是不是那姓林的小子强迫你的?!”
张大川大可以直接否认,但这个是他哥,亲人的一句话,却使得当年的心伤又血淋淋地被挖出来,一瞬间痛得他浑身都哆嗦了。
心伤最难愈,虽然这伤,在後面几年跟林可锺在一起安稳的好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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