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的是绝对禁止儿子跟林可锺有往来,但是,没告诉儿子关於他亲生母亲的事,已然心里有愧;而儿子跟林可锺之间,毕竟也曾经是一家人,林可锺看著耀祖长大,他们之间是有感情的。
自己跟林可锺的恩恩怨怨、痴缠爱恨,是大人间的事,绝不应该波及孩子。
“不是的,爸爸,你听我说……”耀祖有些著急,可是父亲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孩子,你现在长大了,有你自己的想法这很正常,爸爸绝对不会怪你的。在你小的时候,你林叔叔就待你很好,他是真心把你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现在,他来看你,你也很应该对他尽一份孝心。”
“爸爸!”耀祖虽然感动,心里却是更急了,眼看短时间说不清楚,忽地从身後的书包里掏出一张包纸,一把塞到爸爸手里,“爸爸,你看看就明白了。”
《a城晚报》,张大川一眼就看到了上在的大标题。他情不自禁地扭头,发现林可锺已经走了,人群里找不到那显眼的高出众人之上的红色羽绒服。
再低头看手里的报纸,上面用显眼的大标题写著《林氏再度易手,侄子不如儿子》。
张大川的心里跳了一下,赶紧接著往下看,新闻的内容真地就是林可锺已经丧失了手里掌握的林氏企业,他二叔林爷将重新执掌林氏。报上还推测林爷很可能是有私生子,才会千方百计地收回已经交到侄子手上的公司,以待将来重新交到私生子的手上……
张大川的眼神陡然有些飘忽,难道说林可锺现在真地已经一文不名、无法在a城立足,才会千里迢迢地来县上,靠在一个县城高中当外教谋生。
“不是的。报上说的不全是真的。”耀祖解释道,“这件事,是林叔叔自己要求的。”
“他自己要求的?不对呀,你怎麽知道?”张大川的静默尽管时间很短,但这麽大的事,他得问清楚。
“是……是林熹涛打电话来说的……林叔叔来了之後,平时……平时也很少跟我说话……林熹涛还说,现在为这个事, 林家闹得厉害。林爷骂林叔叔不孝……要把林叔叔的名字从族谱里抹去……”
“他……他为什麽要这麽做?”张大川想起上次在电话里听到的林可锺在家闹绝食的事,难道说也是为了这个?一时间,他也忘了问儿子,远在a城的林熹涛为什麽会在电话里说这些。
“那……那俺就不知道了。或许……或许得问林叔叔自己才知道吧。”耀祖说。
张大川的脸色变了又变。他的经济头脑虽然一直是少的。但这麽多年过去了,西部的经济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也使他逐渐明白了林氏的豪富,在全中国都是排得上号的。
以前,他怪林可锺把林氏看得太重,其实细想想,当一个人原本就没什麽钱的时候,自然很容易目无钱财,可一个人手里有了很多很多钱,自然舍不得这麽多钱。
归根结蒂,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的问题部分是因为生长环境不同造成的观念不同,如果非要辩明谁错谁对,还真不好说。
而现在,把林氏、把钱财都看得极重的林可锺,居然选择了主动放弃──到底是为什麽?到底是林爷真地对自己一手养大的侄子翻脸无情,抑或是林可锺自己的想法……
张大川有些不敢往下想了。如果说林可锺真地是为了他而放弃林氏,这样的牺牲,实在太重也太大,又让他何以为报?
不过林可锺或许真地做得出来,正如当年才二十多岁的富家公子竟然舍下大城市的繁华,来到西部最偏远的小村投资一样。这些,全是一般人做不出来的事!
“走吧,俺们回家吧!”多少年过去了,张大川以为自己什麽都看开了,但这一刻,终於又有了当年面对林可锺时的不知所措,那张黑红平和的脸随之变得灰暗,布满了难以言说的慌乱的阴影。
偏过头,再看一次,确认林可锺果然已经走了。这才有些放心起来,拉起儿子的手,急急忙忙就向车站的方向走,“天冷,耀祖,俺们就别在县上吃饭了,买好一些吃的带到车上去,这样能早些到家。”
“可是,爸爸……”耀祖不乐意了,跟爸爸拉扯著,倒退著往後,“……俺饿了。俺要吃完饭再回去麽!”
“你这孩子,怎麽这麽不听话!不想回去就别回去了。”也是心里急,这或许是这辈子张大川对耀祖说过最重的话,刚一说完,就看到儿子的嘴瘪了,想哭的样子,张大川顿时後悔了。正想说两句好话补救,耀祖便一把甩开他的手,说“坏爸爸”,转身就跑。
“耀祖!”张大川大急,但手里还有一堆的东西,等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提起脚想去追的时候,却看到了惊骇欲死的一幕,“不──”
也是在那一刹,只顾著跟爸爸赌气的耀祖听到了尖锐的刹车声,从车窗里透出的是一张金黄头发的、惨白恐惧的脸,“耀──祖──”在驾驶座上,林可锺整个人都完全扭曲地、使尽全身力气地往左猛打方向盘。
“啊!”耀祖一声尖叫,一屁股重重地坐倒在地上。
“吱──轰──”林可锺的车几乎是擦著耀祖的身体拐了出去,仿佛一个喝醉酒的醉汉,一头撞在了路边的花坛上。
“耀祖!小林!”张大川骇得五官变形脸孔扭曲,冲上去先紧紧拥抱了浑身瘫软的儿子,焦虑的目光,却紧紧盯著远处开始冒烟的小汽车,放声大哭,“快救人呀!你们快救救他!他不能死呀!要死就让俺去死!俺替他!”
第九章
人们合力把林可锺从变形的车头里拉出来。耀祖是暂时没事了,至少没有生命危险,张大川把儿子从地上搀起来,歪歪斜斜地挨了过去。他不停地叫:“让开!让开!俺跟他是一家人!俺跟他是一家人!”推开人群,挤了进去。
林可锺躺在地上,额头有血,两眼紧闭脸色惨白。张大川的腿一软,几乎坐倒在地上,是耀祖用尚且瘦弱的肩膀勉强扶住他。耀祖也害怕,用带著哭腔的声音叫:“爸爸,俺怕!”
张大川倏地冷静下来,他看到了,林可锺的胸膛还在起伏,他还有呼吸。
小林你不能死,你死了我也不活了。他让旁边的好心人帮忙扶住儿子,再将林可锺从地上拉起来,背在肩上,一起坐进了好心人叫来的出租面的里。
“医院!快,医院!”他在面的里不停地催促著面的司机,汗水泪水湿透衣裳湿透鞋袜,好象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小林你不能死!你死了俺也不活了。张大川站在县医院急救室门外,把儿子搂在怀里,默默却一刻不停地祈祷著。
耀祖刚才已经检查过了,是轻微的擦伤及受了惊吓,在简单上过药之後已无大碍。只有林可锺还处於昏迷,迅速被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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