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流沙》分卷阅读70

    老师,然后酒吧疯一疯,去么?”

    “没事,他先回去了。”边简摆摆手,“去。”

    四年的学习生涯随着秀的结束告一段落,迎接边简的将会是比学校里复杂几倍的事情。而关于顾期颐?边简不想多想,他只希望他从未知道过,如此一来更谈不上原谅。

    边简有些迷茫,并不愿意那么早就回去面对顾期颐。

    有时候他仍然会想着,顾期颐还是跟在自己身后的一个孩子。对谁都带点防备,带点敌意,除了自己。

    只是见过面之后,拥抱过之后,那些不见面的日子都分外寂寞可怖。

    拒绝和顾期颐交流的日子,不仅是对顾期颐的折磨,更是对边简自己的折磨。只有药物在血管里流动的时候,那锋利的嫉妒和无法触碰的寂寞才能缓解那么一点点。

    顾期颐在路上看了一眼手机,意外地有徐知的几个未接电话。有些担心,顾期颐便回了过去,而那边手机却占了线。

    压下不知名的恐慌,顾期颐决定打开热水,洗了个澡。感受着水流从自己的手臂流下,仔细回忆着边简刚刚的表情和动作,顾期颐清楚地知道,他们该找个时间,好好谈一谈。

    百无聊赖,顾期颐坐在书桌前,等边简回来的促膝长谈。想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免得胡思乱想,于是把玩起了那只戒指。

    灯光下,蓝色的宝石展现出梦幻的蓝色调。

    美得让人晕眩,顾期颐收回了目光。

    看见自己昨天没有补完的设计稿,顾期颐这才记起了那只用了自己名字的肥猫,边简居然送人了!当顾期颐再次意识到这一件事,心里不痛快起来。

    是不是自己抓破了他的稿子,也该打包打包送人?

    万籁俱寂中,手机响了起来。

    顾期颐被吓了一跳,伸出手去拿,却没能拿稳,掉在地上。

    “该死!”顾期颐弯腰去捡,眼角扫过书桌的抽屉。不知什么时候,那个上锁的抽屉打开了。

    “徐知,怎么了?”顾期颐问,手搭在了抽屉把手上。

    那头的声音有些疲惫焦急,说话却是吞吞吐吐,“你那个秀……看完了么?”

    “嗯,完了。”顾期颐放下了搭在抽屉把手上的那只手,隐隐猜到了什么,“爸爸他?”

    “你尽快回来吧。”徐知说,“你爸的状况不好。”

    “他怎么了?”顾期颐追问。

    “化疗后白细胞一直很低,已经在重症监护室。”

    “我会马上回来的!”顾期颐挂了徐知的电话就打电话订了机票。

    也不想收拾行李了,换了衣服、拿过自己原来的包直接去了机场。中途给边简打电话无果,就发了一个短信,告诉他爸爸的医院,还有,他自己一个人回国了。

    飞机上,顾期颐想起了昨天的梦境,似乎和边简在一起总是会做梦。

    梦里,自己变成一个雪人,对另一个雪人呼喊着,仔细看了,才发现,那是边简。而边简似乎对自己不屑一顾。自己化成粉末,只能被那片暴风雪一点一点吹走。

    不经意间,顾期颐记起了多年前,自己还是孩童,那场大雪,那个最初的怀抱,温暖得烫手。

    ☆、长大

    “希望?”张大夫看着玻璃窗里面消瘦可怜的人,对着顾期颐和徐知摇摇头,“你父亲在找的是奇迹——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的主意,原本他都放弃了。”

    顾期颐沉默着,不能自己地想起那或许是唯一一次和父亲的同床共枕。改变主意,能为了什么,除了为自己?

    “情况还在反复。”张大夫继续,“病人还在坚持,但是别报太大希望。”

    顾期颐说好,一动不动地靠在玻璃外面,一站就是几个钟。

    看着顾嘉辉的被子半天没有起伏。

    看着顾嘉辉打翻护士递上去的药,蜷缩着像个孩子。听见护士说的什么话,目光往顾期颐这边投来,然后吞下了药。

    “治疗太久,总会有些逆反心理。”徐知在一边安慰顾期颐,“看见你来了大概好些。”

    “他好像很痛苦?”顾期颐的目光在父亲和旁边的仪器间流离。

    “嗯。”徐知轻轻搂了搂顾期颐,身为半个医生,他并不想详细地描述顾嘉辉正在经历的感受。

    许久,顾期颐再次开口:“我一直以为,爸爸恨我。”

    徐知看着顾期颐不说话,微微点头示意顾期颐继续,他在听。

    “我以为,哼——”而顾期颐轻蔑地笑了一声,也不再说话。

    边简收到短信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喝的烂醉的他回到工作室,马上注意到了顾期颐的离开,却连打个电话询问的力气也没有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洗了个澡,吃了一点东西,才看了一眼手机。发现顾期颐的电话和短信,已经五点了。

    隐约觉得不对,边简直接订了票,而然,回国那也是近二十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夜总归是漫长的,到了深夜,只留下值班的医生和护士,频繁地进进出出。走廊光明掺着黑暗,顾期颐背靠着墙看着空中,连自己也不能确定自己在看什么。

    顾期颐闭着眼摸出了从边简那里偷藏出来的那只烟,想抽却发现没有打火机。

    “有火机么?”

    徐知摇摇头,拿下了顾期颐的烟,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头,问:“哪里弄来的□□?在医院别抽这个。”

    “这是□□?”顾期颐记起这次见边简,他似乎一直穿着长袖。

    “嗯。”徐知脱下眼镜揉了揉,厚重的黑眼圈让他看起来十分萎靡。

    “你该去睡会儿。”徐知却是心疼顾期颐,“直接赶过来,很累吧?”

    “他们进出的间隔是不是越来越短了?”顾期颐忽然站了起来,看着走廊尽头急着赶来的张医生。张医生和其他几个医生模样的人讨论着,语速飞快。

    “爸爸会怎么样?!”顾期颐抓着张医生的袖子,急急忙忙问,却只被回了一句“我们会尽力的”。

    而再回头,连玻璃窗里面的百叶窗不知何时被里面的护士拉了起来。

    “家属的情绪会影响到病人,还有医生的判断。”徐知轻轻拍拍顾期颐的肩膀,把人拉过了,柔声解释。

    天快亮的时候,那些白大褂才出来。

    “他还没有放弃。”看见顾期颐,张医生的表情有些复杂。

    “但是总会……走的么?”顾期颐越过张医生去寻找顾嘉辉,“我可以去看他么?”

    “做好准备吧。”张医生并不想多说,侧身让顾期颐过,“别让病人太激动。”

    顾期颐点点头,走到了顾嘉辉的身边。

    顾嘉辉的嘴唇干裂着,眼睛浮肿着。护士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却掩盖不住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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