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逆》《寵逆》34

    《宠逆》34半个月后,唱片正式上市,除预购外又多卖出一万张,唐湘昔为奖励他,特别带他去一间政商名流喜爱去的日式餐馆,在包厢保护下,一顿饭算是吃得轻鬆写意。

    毕竟以他现今曝光率,去巷口偷偷买麵回家都有点困难。

    预料之外的,是他在这间餐馆的厕所,遇上了当初曾因小熙的事而谘询过的律师。

    「陆律师?」

    对方是个英挺高俊的男人,眼里总有股戾气,难以亲近。陆洐之愣了一下,似乎好阵子才认出人来──转眼不过三个月前的事,却好像历经三年。

    那时他刚与唐湘昔y" />错阳差上了床,整个人处于一种自律神经近乎失调的崩溃当中,死马当活马医的找了这位跟唐家有合作关係的律师,想以唐湘昔j" />y" />为筹码,藉由正式管道与唐家联繫。

    陆洐之却反问他:「孩子的事,你想好没有?」

    苏砌恆如梦初醒,他g" />本没想好,若非律师好心告知,如今小熙可能已被唐家索要回去。

    儘管选了条迂迴奇异的路,可最少跟唐湘昔建立了些「情分」,没有爱情,最少也累积了感情,人非草木,他想这阵子忙完,就和唐湘昔摊牌,自己说总比旁人讲的好。

    对此,他很感激:「先前的事真的很谢谢你没跟唐家说,我不知道要怎样表达我的感激……」

    陆洐之:「让我拿擦手纸。」

    苏砌恆:「嗳?」

    陆洐之淡定。「我手还湿着。」

    苏砌恆这才注意到对方滴水的手,连忙不好意思让了个位置。

    「你没什幺好谢我的。」大律师从头到尾面无表情,俊酷地抬着下巴,态度不卑不亢,更无居功,可单是他谨守保密义务,就足够苏砌恆感激涕零。

    现在想想,那时的他,着实太冲动了。

    这位陆律师是他贵人,而他的出现同时提醒:小熙的事,不该再这幺拖下去。否则明日复明日,永无解决一日。

    他回到包厢,唐湘昔站在墙旁,正与人说电话。

    苏砌恆一愣,下意识要迴避,唐湘昔摆手示意不必,继续朝电话那端道:「都说这事不急,男人越老越值钱,大哥你婚姻美满,可我嚮往自由啊……嗳,你千万别给老妈听,喂?喂?」

    唐湘昔表情慌急,随后是孩子气的苦恼,苏砌恆第一次听他用那幺纡尊降贵近乎讨好的口气喊:「妈……」

    罗颖:「哟呵,臭小子还没忘记我是你妈?」

    唐湘昔好笑,「我忘记谁都不可能忘记您啊。」

    罗颖「哼」一声:跟唐湘昔一样,她的哼也是分很多种的。「我不过环游世界一趟三个月,你倒是能干,公司股价翻了一成,签的几个新人跟计画我都看过了,眼光不错。」

    唐湘昔狗腿:「谢谢妈……不,谢谢罗总。」

    他瞥眼睐见苏砌恆诧异表情,顿时想赶人,又怕被觉察异状,只得尴尬地收束表情,这不上不下彆扭样子令苏砌恆感觉新鲜,不禁捧茶偷偷观察起来。

    唐湘昔像是遇上这辈子最棘手冤家,他肯定罗颖接电话绝对不是为了公事,果不其然下一句:「既然眼光这幺好,何时给你自己相一个?」

    唐湘昔暗暗苦了脸。「不是有大哥了吗?何况不要小看男子j" />虫活跃率,李敖到六十岁还能生呢!」

    苏砌恆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

    ……原来是催婚。

    第一次看唐湘昔这幺侷促,他有点儿看好戏,又有点儿小心酸,虽然没把双方关係看得那幺遥远过,可被真实刺激到又是另一回事。

    不过跟自己妈妈谈j" />虫活跃率,也太……

    看来唐湘昔的口无遮拦不是针对他,苏砌恆默默囧,唐湘昔反正支不开他,乾脆把人捞来,坐回位置上,示意他给自己按摩。

    苏砌恆看护经验满级:给小熙襁褓时按摩、爸爸姊姊缠绵病榻时按摩、给崔贺忱疲累时按摩……只差没去考照,他给唐湘昔揉压肩膀,后者舒适不少,继续打起j" />神应付老妈:「咱家不是兴自由恋爱嘛,我等着跟生命里那个她,哪法,人生不能重来的事,包含孩子的成长,做父母的缺席一次,就是缺席一辈子。

    要做到这些,有多不容易,全是他们长大了才晓得。

    唐湘昔认输:「好了,时间地点,全发我line,我会抽空,不会不给妳面子。」

    罗颖满意:「乖,大家吃个饭,也不算正式的,人家看不上你很正常,得失心别太重啊。」

    唐湘昔:「……」有这样打击自个儿儿子的?真?亲妈啊!

    罗颖叹,说实话她也不想管儿子感情上的事,要管早管了,还容得到他三十六,孤家寡人?可唐湘昔太不像话,把自家公司当后g" />,甚至男女通吃,看对方自愿份上,她过去睁只眼闭只眼,可儿子若要接管公司,那这事就不能不处理一下了。

    她不得不劝:「你要能约束好自己,我何苦来管你?当年为了齣戏陪酒吃饭,差点儿就赔了自己,我赔了自己就没有你们,屁股被 />的噁心感触你娘至今不时恶梦想起,脱下来的衣服要穿回去谈何容易?你玩得太过火了,老爷子不抽你,我都先把你倒吊起来抽一百鞭。

    「真是,回头也得说说小和,叫他管你,倒成惯你了。」语末把管论和一併削了一顿。

    唐湘昔没说话,他妈是老一辈演员,那时候的演员艺人较有风骨,肯下苦工,有扎实底子,外加粥多僧少,无须求小道捷径,只求一身清白正气,可这年头不一样了,人才济济,不说旁的,那钟倚阳再有实质才华,还不是上门挨c" />求包养?他眼前的苏砌恆亦然……

    唐湘昔心里烦躁,勉强按捺,打发两句,问候家里众人健康,总算挂了电话。

    苏砌恆收手,规规矩矩站一旁,他这副老实样唐湘昔也不能拿他出气,只得无奈叹息:「说我管不住下半身呢,你们怎就管不住那颗想早日成名的贪心?」

    苏砌恆怔忡,想解释,可误会早已g" />深柢固,何况现实里他确实得了好处及资源,即便一开始非他本意,他也没拒绝……

    唐湘昔见他凛冬里的小白菜似的,又蔫又抖,不由 /> />他头。「算了,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卖我买,各取所需,还是谁也别说谁。」

    苏砌恆:「……」

    欲说还休,辩解的言语哽在喉咙,跟鱼刺似的,出不来下不去,好不难受。

    这段期间,电视播送起主打歌,苏小熙看见电视里舅舅穿着打扮迥于以往,小孩子不懂,只觉忽然高大上档次起来,可转头一睐,苏砌恆照旧还是那件破旧衣衫,卡通图案洗到褪色,头上还戴个髮圈,十分不美感。

    苏沐熙顿时混乱起来,指着电视:「舅舅,这是你吗?」

    苏砌恆瞟了一眼,儘管早看过,但在电视里看见自己的演出,又是另一回事。

    说实话,连他自己都茫然:那谁?

    苏砌恆四两拨千金:「那是舅舅分身,人家不是说世界上会有三个与你长得很像的人吗?」

    「嗳?」苏小熙糊涂了,可他不会错认舅舅啊,而且声音明明一样。

    「好了好了,小孩子看什幺韩剧,看幼幼台。」苏砌恆二话不说,拿起遥控器转台。

    「啊?可是金俊就要对花梨告白了说……还有花梨的爸爸其实不是那个xxx,是○○○,可是花梨跟她爸爸感情很好啊,那后母好毒辣喔,一直说花梨不是亲生的,该把她赶出去……」

    苏砌恆黑线,一个六岁小男孩这幺沉迷肥皂剧好吗?而且这年纪不是应该看我用这张牌结束这回合之类才对?「那都是戏,算不得真的。」

    「喔。」苏砌恆似乎鬆口气,随后他抬眼,怯生生问:「那舅舅找到小熙爸爸以后……会不会不要小熙了?」

    苏砌恆一愣,没想到孩子看个韩剧能看到那里去,他抱住小熙,揉了揉他脸,温声安慰:「怎会呢?小熙还是舅舅的小熙啊,只是小熙会多一个爸爸,这个爸爸……会让小熙过得更好。」

    这也是支撑他走到现在最大动力了。

    小熙跳级,现在唸小学二年级,可他还是嫌那些课程太简单,碍于台湾法规,要提早太多毕业不可能,只能送去国外,问题事关重大,即便有姊姊的保险金与他之后赚的钱,苏砌恆依旧不敢擅自决定。

    苏砌恆叹,如果姊姊在就好了。

    至少她是孩子母亲,有足够决定权。

    小熙每天有一小时看电视时间,苏砌恆陪着,用平板看程式码。

    不知不觉电视又被悄悄转回,电视里女演员在配音下字正腔圆悲怆道:「金俊,我爱你,可是你的家人不会接受我们的!」

    「花梨,我们逃吧,这个世界一定有容得下我们的地方……」

    「你们在做什幺?!金俊,妈要你离开她!她g" />本就不是什幺千金小姐,她是冒牌的,我不容许这种女人嫁入我们朴家来……」

    啪答,豪门狗血糊了一地,说实话苏砌恆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异x" />恋的世界都一堆问题,遑论同x" />了,相爱不是最大解,前些天唐湘昔母亲的电话就像一记警钟:唐湘昔去相亲没、对象如何、是不是打算成家了……他统统没有过问权力。

    现实就是这样的,不管餵多少希望下去,吃不胖就是吃不胖。

    他有时都想跟拚命减肥的女星讲:学学希望、看看希望,希望在这里。

    电视剧进入尾声,开始播放片尾曲,自己的声音搭配下一集狗血画面,从音箱流洩:「圆满慷慨,送回忆离开。如尘埃,轻轻一吹不说掰……你的东西我全数封装,收件人那栏,始终空白……」

    苏砌恆一口姜汤差点儿喷出:「咳!」

    苏沐熙:「舅舅?」

    苏砌恆:「……没事,时间到,该关电视準备睡觉了。」何时他的歌配了这幺一齣天雷滚滚剧,苏砌恆在经受雷劫之余又觉得还满……搭的,人生即狗血,他现在历经的,大抵也跟剧中人物相差无几了。

    只是人家男女主角相爱,他这边……不提也罢。

    是唐湘昔太宠他,宠得他产生幻觉,玫瑰色眼睛摘不下来,男人一举一动彷彿都在吐露感情,他内心一个自己在说爱是不分一切,只要付出未必没有回报;另一个自己则说着过去那些老话:别天真了,何来未来?

    他把苏沐熙哄上床,接下来好阵子得忙宣传,他把上週接的最后一桩case完成,line传给业主,并谢谢对方长久以来的照顾及光顾。

    先前接case时,对方已表明急案太多,联繫不上他人,不得不转给别的工作室,人家人多效率快,跟他单干不同。这原本是他认定的世界,可如今被顶替,回不去了,当下苏砌恆心慌徬徨,但不得不接受现实──

    他已经维持不了从前自己。

    现在,在电视里粉墨演出唱歌的人,才是他。

    他深陷染缸,已无从脱离,所能做的就是按部就班,把小熙的事处理好,迎接命运。至于跟男人的关係……他不多想,只能学着自己所唱,自我催眠:这是上天最美的安排,没有伤害──

    我自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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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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