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逆》《宠溺》04

    事后,唐湘罭挽留唐湘芝,可后者心意已决,平素温和的人一旦固执起来,万头马车都拉不动。他很快做出交接,某方面来讲也是做止血,家法有言若对家族名誉有所损害及残害家人者,可由家谱除名,上上代有例子,他不愿弟弟沦落到那般下场。

    他知道,弟弟终归是在乎这个姓氏、这个家族的。

    偏偏表现得不屑一顾。

    于是他与妻子长谈,再与父母相商,作为最终手段,说出之前他心头难免遗憾,毕竟为此付出、拚搏多年。然而正式表态以后,他反倒感觉一颗长年压在心头上的大石不见了,整个人轻鬆许多,连呼吸都不再感到滞涩。

    原来放下,如此简单。

    唐湘芝一派坦然,唐湘昔却陷入深深茫然。

    这幺多年,他为他哥做的髒事不仅此桩,他不在意,士为知己者死,他甘为大哥死士,可到头来发现对方压g" />儿不求,全部人都说他错,无所谓,可独独唐湘芝一人否定,就能毁了他至今坚持一切。

    然而大哥否定归否定,仍旧保护了他──跟小时候一样。

    家法非说笑,唐湘昔在床上足足躺了三无人知晓他是富家大少,他结交不少驴友,他们对旅行热衷,一站接一站,看山看海看风景,看这个世界,甚或于看自己,独独唐湘昔,说不出旅行的意义。

    有人笑:「是不是有个分不了手的女友,离开她,就是你旅行的意义?」

    唐湘昔没语。

    他汲一身风霜回台,可心里一处仍空空落落,他没休息两天,再度收整行李,如此反覆,足足一年,就是没去找青年。

    彷彿一种垂死逃避。

    罗颖晓得儿子动向,他前会去了叙利亚,彷彿抛命,一年来专往危险区域走,她着实怕了儿子直接往加萨走廊、isis基地去,忧虑得不行,直接骂:「你这是找死呢还是找死呢就是找死呢?!」

    唐湘昔不以为然,「安心好了,死了就是命。」

    「安你妈的心!!」罗颖咆哮,她快跟儿子一样得j" />神病了。

    好在一番纠结,唐湘昔从巴基斯坦回来,整个人恍若焕然一新,眼神不再死灰,没多久机票出来,得知是飞往西雅图的,罗颖不禁大鬆口气。

    她已完全放下,不再有芥蒂,若能有人制得住这疯孩子,管他男的女的呢,活的总比死的强。

    于是唐湘昔就这样出现在苏砌恆面前。

    青年不知的是,这一年里,他染过一身尘沙,子弹曾擦过他手臂,没进一个无辜妇女的a" />膛,他背着她去了医院,人命的重量、以及血y" />的热度淌在背脊,伤口很疼,仿若灼烧,眼前漫长如一条殉难之路,汗水模糊眼睛,妇人死前以英文虚弱向他说了句谢谢,并讲了一段他听不懂的伊斯兰语。

    他仅记住一些,事后询查,大体意思为:「愿真主阿拉祐你获得世上所有幸福快乐。」

    瞬间,唐湘昔淌下了泪。

    幸福快乐,谈何容易?

    自呱呱坠地、幼时不晓世事起,他不曾哭过,但这一刻,他为充满争端的世界遗憾,为不及抢救无辜逝去的生命遗憾,为一切他曾有机会得到而错失的遗憾……更为他那般骄矜,不曾感恩而遗憾。

    他在破败的旅社里孤独恸哭,无人可见,令他终于得以释放自己。

    他想起青年在庙寺,虔诚谢天姿态,他感恩珍惜所有一切,不论好坏,反观自己对一切充满不平,逕自伤害,所有人都放下了,独他一人深困其中,走不出来,他迷失了整整一年,如犯错不敢归家的孩童。而现在,他在生命的流逝里,决心面对,找到旅行真正的意义。

    <div style="widt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

    var cpro_id="u2273396";

    (indo:"0",pih:"0",ptp:"0"}

    </script>

    <script src="cprobaidustatic/cpro/ui/cjs" type="text/javascript"></script>-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