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江璧只做没有听到,继续往前。连下了许久雨的街道湿滑不堪,但他却走得飞快,如果此时有人站在一旁观看的话,几乎很难在黑夜中发现他的身影。
小少年原本根本不敢趴到凶凶男人的背上,可是凶凶男人走得太快了,他的身体差点被带得后翻,如果不是他在向后倒的时候下意识地抬手抓住了什么东西,恐怕他掉到地上去了。
晏江璧脸色难看地停下脚步,艰难地转头瞪着这会儿才知道死死抱住他脖子的少年,声音里都带着压抑,“你乱抓什么?!”
小少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凶凶男人这会儿好像更凶了,委屈得又想哭出来,可是看着凶凶男人吓人的眼睛,却又不敢真的哭出来,只能身体一起一伏地大声抽着气,硬把哭声压了下去,瘪着嘴一声不敢漏出来,睁大的眼里全是眼泪和惊恐,小模样可怜极了。
晏江璧没办法再对着这个样子的孩子继续放狠话,叹了口气说道:“别抓我的头发。”
小少年还沉浸在“会不会被凶凶男人一口吃掉”的恐惧中,一直到晏江璧很不耐烦地重复了第二遍,才被惊得回过神,却又因为听不懂他的意思,而一脸不知所措和害怕。
晏江璧见说不通他,便不再和他浪费时间,背着他继续往前走,抓着就抓着吧,别乱拽就行了。
小少年见他转回了头不再瞪自己,便一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后脑勺,有点怕他会突然转回头一口吃了自己。一直等了很久,凶凶男人都没再回头,他才稍稍放心了些,紧了紧被他拽在手里的东西。
出城的城门在天黑时便已经关闭了,好在这对晏江璧来说并不是难事,他寻了个地方,背着小少年飞出了城外。两人到达老大夫说的那个寺庙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大约是被背着走了这么久,最初的那种恐惧感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所以等晏江璧找到地方停下脚步时,小少年已经趴在他背上睡着了,只是手里一直紧紧握着的东西却一点也没有松开。
一样是老大夫给的油纸伞的伞柄,一样是晏江璧的头发。
☆、第04章 带字项圈
那个寺庙里并没有点灯,应该是空着没有人住。从大门口看进去黑洞洞的,有些吓人,如果是普通人根本不敢独自待在这里。
晏江璧站在原地四处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比较荒凉,重重树影更让人心底发寒,他心中猜测这寺庙里原本住着的和尚应该是嫌此地太过偏僻而离开了。
他背着小少年,放慢脚步慢慢走了进去了。寺庙里许久没有人住过了,四处都铺着厚厚一层灰。
找了个地方将睡着的小少年放下,晏江璧站在他面前想了想,然后在屋里看了一圈,最后捡了一床破草席抖干净铺到地上,然后把少年平放在上面趴着,又将捆在胸前的其中一个包袱解下来放到他身边。
一切安排好后,晏江璧又看了一眼少年的小脸,才转身重新投入了黑夜的雨幕里。
屋外的雨似乎是越下越大了,座落在大山间的那所孤零零的小庙显得更加孤寂荒凉。
晏江璧在林间飞奔了一会儿,然后又突然在一棵大树上停了下来。
那孩子黑漆漆的、带着惊惶恐惧的双眼一直在他的脑海里闪现,令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起一些过去了许多年,他以为已经被遗忘的过去。
双脚好像被粘在了树干上,他索性靠着大树坐了下来,双眼茫然地看着远方的天空发呆。
下得越来越大颗的雨点打在树叶上,啪哒啪哒响个不停,令人安心又令人心烦。
并不安分的雨水落到树叶上后,又顺着树叶穿透树枝,打落在晏江璧的身上。
等晏江璧从发呆中回过神来的时候,远处的天空尽头,已经开始泛起了些微的鱼肚白,他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湿透,水珠顺着他垂着的长发滴落到地上。
他摸了摸头发,又想起了那个小少年惊恐的小脸,心中犹豫着要不要再回去看他一眼。
这想法一旦从心里冒出来,之后便怎么也止不住。
等晏江璧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双脚已经重新站在了寺庙的门口。
那寺庙这会儿比头一天晚上要看得更清楚一些,也更能让人看清它究竟有多久没人打扫过了。
他站在那里抬头看着寺庙发了一会儿呆,正准备走进去时,寺庙里突然传出少年的尖叫声。
晏江璧心中一惊,身体已经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射|进了寺庙内。
寺庙里还是同前一天晚上那般四周布满了灰层,只是小少年正惊恐地卷在那块破席子的一角,而他原本躺着的地方,紧挨着卷了一条和少年手腕差不多粗的蛇。
小少年被吓得全身抖个不停,一直在哭。
晏江璧很快抽剑将那条蛇挑到了一边,准备一剑砍断不再理会时,却意外地看见那条蛇从脖子处一直到腹部有一条鲜红的细线。
他的眉头再次紧紧地拢到了一块儿,最后还是在蛇反击自己之前一剑砍掉了它的脑袋。
它腹部的那道鲜艳的红线似乎也因为它的死去而渐渐消失,就好像从不曾有过一样。
小少年这次是真的被吓坏了,小脸惨白,瘦弱的身体一直颤抖个不停,哭得都快喘不上来气了。
“别哭了。”晏江璧心里被他哭得有些烦躁,走到他身边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小少年被吓得双腿发软,这会儿根本站不直。晏江璧皱眉,干脆弯腰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然而他的手臂才刚碰到小少年的后背,小少年立刻又发出吃痛的惨叫声,突然拔高的尖叫声弄得向来处变不惊的晏江璧都是一愣,本来就不明朗的脸色更黑了。
“啊、啊啊……”小少年眼泪汪汪地朝他啊啊叫,显然身体正承受着很大的痛苦,小脸都因为疼痛而有些变形了。
晏江璧这才想起小少年原本背上就有伤,刚刚又同一条大蛇待在一起,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咬。
想到这里他只好蹲下|身,将小少年重新放到地上的破席子上,开始剥他的衣服给他检查身体。
这个孩子的身体真的很瘦,很多地方都瘦得能一眼看见突得高高的关节骨头,以及苍白的皮肤上随处能见到的道道旧伤。
晏江璧心里本来就很可怜他,这会儿便更觉得他可怜了,给他检查一遍身体没发现被蛇咬伤的伤口后,才微微松了口气。
“别叫了,”晏江璧学着老大夫的动作摸了摸他的脑袋,同样因为力道不准,而把少年的小脑袋揉得前后摇动,“我带你去吃饭。”
小少年虽然听不懂他的话,这会儿到是不哭了,一双杏仁眼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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