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lust 02

    悠子晕眩地用手扶着头，试着平缓自己a口的闷热和窒息感。

    太阳x发出轰隆轰隆的巨响，横膈膜像c了把刀似的疼痛。

    「妈，你不是一直要我做个诚实的孩子吗？你看，我现在」

    悠子自动把伸介平稳、毫无愧疚的语调和扭曲的录音带声连结在一起。

    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潜意识里只能喊出这麽一句

    「住口！」

    锐利的高音划破了一向和谐的气氛。

    露西尔停止咀嚼的动作，双眼闪动着j锐的光芒。

    她没有预料到悠子会轻易地发火，可能是习惯了她平常温和的模样。

    悠子直视伸介，向前一步用力抓住他的双臂，紧扯他的衣服。

    「伸介，告诉妈妈，你在说谎，对吧？」

    慌张、不安，这些混乱的情绪淹没悠子，她只能勉强保持僵硬的微笑。

    为了符合伸介心中母亲的美好形象，她下足苦心。

    但她不知道，那抹僵持的笑容在伸介眼里，莫名的扭曲狰狞。

    他冻结般的站在原地，除了震惊以外没有任何表情。

    悠子更心急了，不明白自己做错什麽。

    她拚命摇晃伸介的手臂，试图摇醒处於惊骇状态的他。

    「快啊！告诉妈妈，你在说谎对吧？你这个坏孩子，坏孩子」

    抓狂似的咆哮，进入露西尔耳里都成了美妙的乐曲。

    她欣赏着，嘲弄着，然後若无其事的微笑着。

    夹了一口鱼r，放进嘴里时微微皱了下眉。

    太咸了。

    露西尔吐了下舌。

    那边还在进行战争，这里却和平的像是梦境。

    「我没有说谎，妈你听好了，我没有说谎，我说的每句都是实话！别再自欺欺人了！」

    悠子愣了一下，嘴唇颤抖着。

    她慢慢松开双手，a口强烈起伏。

    儿子居然朝她怒吼？

    不对，怎麽可能。

    悠子恍然似的轻笑。

    她的小伸最温柔了、最体贴了，怎麽会做出这种荒唐的举动呢？

    一定是太累了，才会出现幻觉。

    悠子开始催眠自己，然後露出菩萨般的笑容，试图化解心里的矛盾和冲突。

    「小伸，不可以这麽没礼貌」

    她伸出手，试着抚 />他的脸，要他冷静下来。

    「妈，你醒醒吧！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伸介大吼，露西尔很难想像那纤细的身体竟然能发出如此雄厚的声音。

    她微笑，在心底为伸介加了一分。

    看来她真是小瞧他了。

    人发起怒来，尤其是那种稳定度高的人，会特别惊人。

    悠子又是一愣。

    「你早就知道了啊！在校舍後方，我和江城学长」

    伸介忽略悠子的异状，不顾一切地吼叫，深邃的眼眶泛着泪光。

    哇。

    露西尔轻声赞赏。

    看来他真是豁出去了！

    相比她的惊叹，悠子显得冷静。

    诡谲的冷静。

    她歪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空洞的眼瞳瞠大，彷佛漩涡般的将人卷了进去。

    然後，温柔吐出一句

    「小伸，闭嘴哦。」

    颤抖的声音惹人心疼，但似乎只有露西尔这麽想。

    伸介呆了呆，眼睛睁的跟比目鱼一样大。

    悠子绑起的头发散了开来，脸色苍白、神情呆滞，整个人诡异至极。

    她一向自豪的有条不紊，如今却成了讽刺。

    露西尔喝了一口热茶，小肚子发出饱足的声音。

    「妈妈什麽也没看到，什麽也没有哦。不可以再说谎了，说谎是坏孩子的行为，我的小伸是乖孩子，是体贴善良的乖宝宝」

    悠子慢慢退後，碰一声地坐在椅子上。

    接着，她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呵呵，小伸，还愣着做什麽，不是饿了吗？还不赶快坐下来吃饭，你看，饭都冷了」

    恍惚地喃喃自语，悠子下意识地轻咬嘴唇。

    「妈」

    颤动的手伸进碗里，修长的指甲搅动着，然後慢慢挖起一大团饭，不顾形象地往嘴里塞。

    一口、两口、三口，她不停塞、不停咀嚼。

    米粒黏到下颚、脸颊，她也不在乎。

    「呵、呵呵」

    悠子一边笑，一边将饭吐了出来。

    跟伸介的错愕相比，露西尔稳定多了。

    「妈妈，要喝水吗？」

    她露出天甜美可人的酒窝，笑问。

    悠子恍恍惚惚地点头，不知是不是错觉，伸介突然觉得悠子跟个小孩没两样，而露西尔则成熟的不像话。

    好诡异。

    空白的大脑只能蹦出这麽一个结语。

    露西尔递给悠子一杯温水，她一饮而尽，丝毫不顾漏出的水浸湿了衣领。

    伸介下意识咽了口唾y，然後头也不回的奔向二楼，直直跑进自己的卧房。

    砰的一声，用力甩上门。

    露西尔勾起嘴角，舌头舔了下油腻的唇瓣。

    她瞟着低头吃饭的悠子，眼底充满笑意。

    接下来的日子意外平静，或者是说，不得不平静。

    伸介装得像是什麽也没发生过，一样早起，一样乖乖上学。

    唯一不同的是，他不太跟悠子说话，连眼神的接触也尽量避免。

    而西尔刚好相反，她和悠子黏的更近、更亲密。

    悠子也不抗拒，这最让伸介讶异。

    她居然会拥抱露西尔、亲吻她的额头，到了夜晚还会念床边故事给她听。

    明明昨天连房门也没出，就这麽死气沉沉地坐在床上，身旁的茶几上还摆着早已冷却的黑咖啡。

    苍白的脸孔失去血色，颤抖的唇不停吐出断断续续的话，而且仔细听会发现，她一直重复着。

    我什麽也不知道。

    伸介怀疑悠子有双重人格。

    如果他有透视能力，这绝对会印证他的想法。

    那天的争吵结束後，悠子回房休息，心律依旧不稳。

    她开始摔东西，把所有易碎物品砸个j光，连窗台的盆栽也不放过。

    摔完了，就饿了。

    她顺手捡起从盆栽中散落的土，就这麽吃了起来，连同里面扭动的蚯蚓也嚼得津津有味。

    冷静下来後，大脑给了一个完美的解释：

    今晚所有的一切，都是伸介正处於叛逆期的突发状况。

    悠子说服自己，那是她最擅长的。

    没事的。

    小伸才不是什麽同x恋。

    那只是个淘气的玩笑。

    她还是她，伸介也还是伸介。

    一切都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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