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被缠住脱不得身,又无法深入东面去。
当然,以一比二的兵力劣势,取胜几乎不可能。但他们并非为了取胜,最终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活捉韩王。所以楚长歌派了副将赵信和秦齐分别领兵,自己则往龙帐去拿人。死伤必然会有,可控制了韩王,还愁控制不了他身后的兵?
韩王浑身疼痛麻木,反绑在后腰的双手握拳微微用力,却运不上半点儿真气,不由感叹那软筋散果真名不虚传。
不过也好,倒是给他省了点事。
要教人探知到他的内力到达何种程度……相信这位多疑又阴险的皇帝,绝对能做出找人把他的手筋脚筋全挑断的事来,到时事情可就棘手得多了。
眼前出现一双黑底绣金龙长靴,头顶似是传来轻笑,接着疑惑地“哦”了一声:“韩王于龙帐外事败,不知是否看到,朕给你准备的薄礼?”
他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出帐内烧得焦黑的尸身,以那般姿势结合在一起,不由得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那个女人……他早告诫过她莫要掺和进来,岂料她表面上答应了他,转头便参加选秀入了宫,心甘情愿留在皇宫里头,为他传密报。
他并非看不出她的心思,可因为不曾属意于她,他从未给予任何回应,更不知她为何死心塌地至这般田地。
他不需要靠牺牲女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可奈何不了一封封传到他手上的密信。他回过一次信,警告她不可再做此事,否则早晚会暴露,惹来杀身之祸。然而最终只是徒劳,他无法,亦再未回信。
萧晴……何必呢。
韩王心绪几转,神情却依旧冰冷,皇帝终于被他的不理不睬激起怒气,下一瞬便猛地踩在他胸膛上,狠狠将他踹到地上。
“唔……”
他胸口一闷,侧头又吐了一大口血。方才跪了不久,肩背的伤口一直在流血,不知是不是软筋散的副作用,他的眼皮有些沉重,倒在地上也没再起来。
脚步声在接近,他感觉下巴突然被用力掐住,半睁着眼,逐渐模糊的视线中,那张久违的、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缓缓放大,一张一合的薄唇说了一句话。
“无论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你都只是……朕的手下败将。”
韩王冷淡地合上眼,面上无任何反应。
……天真。
见他昏过去了,皇帝放开他,嫌恶地瞥了瞥手上沾到的血迹。一旁的徐公公立刻上前取过早早备好的湿毛巾,为他净了手,他皱起眉头才舒展开来。
转身时,意味深长地望了目睹全程的楚长歌一眼,然后回到书案后坐下。
“援兵何时会到?”皇帝问。
楚长歌另安排了三千兵力,驻扎在距燕山十五里的玉带山脚,以防万一兵败东逃,路上有接应。如今无此必要,然原随行的军队已损失过半,待援兵到达,需即刻补上,故先前传了信令他们寅时出发。
“卯时前后。”
“那便待明日援兵到达后,将韩王押送回京,关入天牢,等候发落。”
“是。”楚长歌抱拳应道,“臣明日便亲自……”
“不必。”皇上打断他,斩钉截铁道,“他服下软筋散,又身负重伤,翻不起什么风浪,派一个信得过的属下负责即可,你仍然留在营区。”
皇帝自有他的考量。
三月春猎与其它季节举行的狩猎活动不同,虽不比正月初的一系列祭天仪式来得正式,但亦有为大南开春之意,立朝时传下的规矩,若非遭国难,不得取消。这场事变来之突然,平复得也快,算不得大影响,春猎自然还是要继续的,皇帝等人亦自然要待在燕山。
韩王被擒,但此地毕竟与他的势力范围相近,难保他没有后着。如果之后几日还有后续部队上山突袭,而楚长歌不在……即便如何不想承认,他确实是心有不安。
皇帝的态度坚定,楚长歌虽隐隐觉得不妥,却也只能应了声“是”。
许是因为地上躺着的人,帐内的血腥气愈发浓重了。
楚长歌行走沙场多年,无甚感觉,倒是皇帝,有些不适地咳了两声,目光扫过下方恍若死过去一般的男人,皱眉挥挥手,示意底下人赶紧把他抬走。
“晚了,你且回去歇会儿罢。”
皇帝难得说出这般类似于关心的话,楚长歌一愣,莫名受宠若惊:“谢皇上关怀,臣告退。”说罢,随抬走韩王的几人一同出了营帐。
韩王有罪,但皇帝有旨,命还是得留着,楚长歌吩咐他们将韩王送至军医处稍作处理,又让人严加看守,才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整个营区回到夜初的平静,厚硬的靴底踩在泥地上,微微黏糊的感觉,不知是因春气潮湿,抑或是被烈士的鲜血渗透。
楚长歌走得不紧不慢,一路上各营帐的守卫和行走巡逻的士兵与他行礼,他仅是偶尔点头,并不如往常般逢礼必回。
他在思索韩王之事。
在龙帐里,他表面上四处探知皇上所在,实则暗暗留意周边的气息变化。即将破帐而出之时,他曾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波动。
但只有极其短暂的一瞬。
在对上韩王之后,那股波动却突然消失无踪,恍如不曾存在。
更奇怪的是,双方交手时,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韩王只守不攻,处处避让,步法高深莫测,仿佛……不欲被他触碰到一般。
韩王究竟在隐藏什么?
“将军!”
郑大头一声喊,将楚长歌的思绪蓦然打断,抬头才发现自己的营帐就在面前。
见他的表情不大对劲,不停瞄着身后仍亮着灯的帐子,楚长歌暂且搁下心中所想,问:“何事?”
“额,那个……”郑大头欲言又止,最后“哎”了一声,掀开身后帐帘:“将军你自个儿进去瞧瞧罢。”?
☆、与你同眠
? 三十二
更深露重,寒冷的夜风夹杂着丝丝湿气,与帐内的温暖干燥截然不同。
楚长歌边走边伸手扯了绑带,微微粗鲁地解开披风,随手搭在一旁的坐榻上,双眼直直看着前方,连那披风滑到了地上都未曾留意。
经过外间、主间皆不见人,他一路往里走,渐快的步伐泄露了心头的几分急切,终于在内间的榻上见着了人儿。
墨白睡着了。
楚长歌脚下一顿,放轻步子来到矮榻前,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榻上的人。
墨白虽清瘦,身量却不矮,此刻侧身蜷缩在那张算不得宽大的榻上,看起来有些委屈。清俊的侧脸在昏黄的光线下沉静柔和,眼角的一道湿润痕迹,却叫楚长歌微微眯眼。
哭过了?
他又走近了些许,矮身缓缓坐上榻边,轻微得几不可闻的木板碰撞声,竟也令那本就睡不安稳的人皱着眉头,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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