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厉钰和温墨含乍然一见一黑变成白天,饶是两人再淡然,这下都是真的愣住了。
要不是卫若衣还在,厉钰肯定会当场停下,回去一探究竟。
但是卫若衣也在,他的首选自然是要安全为上,至于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何事,等先把卫若衣送到安全的地方再回来探查不迟。
至于温墨含,他根本没得选,厉钰没停,他只能跟上。
谁知刚走了一会儿,卫若衣突然猛咳两声,吐出一口血来。
厉钰一惊,立马轻轻将人放了下来,然后抱到一块石头上。
还没来得及担忧呢,那边卫若衣已经很自然的给自己号起脉来。
厉钰正想说话,便见卫若衣号完脉,然后从自己的香囊里抓了一颗药丸出来,吃了。
吃完了还满脸轻松的道:“没事儿,急火攻心,看着严重,吃了药就可以了。”
那语气,十足的安抚。
厉钰一时神色有些复杂,默默将嘴里的话都咽了下去。
夫人太强大,他有点害怕。
轻咳一声,他看向陆川村的方向,问道:“夫人可否解释一下先前的事情”
卫若衣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迷茫之色:“其实,实话实说,我也不太清楚。”
厉钰斟酌了一下,将问题问的更具体了些:“那夫人为何要将斗篷点燃,又为何,陆川村原本是黑夜,现在却突然变成了白昼”
这一次,卫若衣倒给出了一个答案:“直觉。”
“嗯”厉钰不解。
卫若衣定了定神,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夫君不觉得这个村子黑的有些过份吗因为觉得黑的过份,所以下意识的,就想在里面放点火。”
所以,就只是这样
厉钰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才道:“……嗯,夫人说的,有道理。”
温墨含看他一眼,神色有些莫名。
卫若衣今日是经历了一些怪事,但不是傻了,隔得这么近,自然将他们二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她也知道自己的理由有些……嗯……
怎么说呢,有些“奇妙”
但这还是简略的版本了,若是再跟他们说之前自己在酒馆面前经历的那一幕,可能他们会觉得更加“奇妙”了。
而且,她虽然有所隐瞒,但也的的确确没有说谎,那个烧斗篷的举动,确实是直觉。
那个时候,冥冥之中好像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着她,这个地方太黑了,必须要烧点东西,点亮它才行,于是她就这样做了。
只是没想到,会起到那么大的效果。
卫若衣跳下石头,站起来重新走到陆川村村口。
这种诡异的情况,自然是要去一探究竟的。
厉钰看着她的背影,想了想并未阻拦,转头同温墨含交代了几句。
一个村落出现这种情况,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不管的。
卫若衣所想到的第一个可能,就是阵法。
用一个阵法,将陆川村笼罩起来,再加以操纵,使其乱了黑夜白昼,单单从理论上来说,其实不是没有可能的。
只是……
一来这个阵法不像幻阵那样,因为是真实的,一个所涵盖地域非常大的阵法,这一点便决定了这个阵法的难度。
二来,还是那句话,破阵是有讲究的,之前在那个幻阵之中,卫若衣所用的破阵方法,与阵法行列来说,已经算是挺没讲究的了。
这次这个,一个显然难度更高的阵法,竟然被她无意间的一个小小的举动就给破了,任谁来看,都不会觉得合理。
除非什么呢
除非是卫若衣找对了方法,并且这个阵的阵眼,遍布在阵法中的各个角落。
那么,对方费心费力造这么大个阵法,是为了玩儿吗
她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有些好笑,摇了摇头,一个轻身,到了先前扔斗篷的地方。
斗篷尚且在燃烧之中,不过都大冬天的,这山上到处都是雪,一落到地上,沾了雪的那部分就不怎么烧的起来,上面的火越来越小。
卫若衣想了想,捧了一把雪把斗篷上的火给灭了。
随后,她弯腰,将斗篷掀开,露出底下的积雪。
正在犯愁,厉钰已经走了过来,二话不说抽出剑开始将积雪刨开。
卫若衣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那柄剑身上。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厉钰的剑,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乍一看,不过是一把普通的佩剑。
同厉钰时常佩戴在身上的那把刀比起来,从外型上来说,实在显得平常了些。
不过习武之人,都会有自己惯用的武器,就算是此行需要隐蔽,想要在刀剑上加以掩藏,但是一般的做法也都是以刀换刀,实在犯不着以刀换剑。
除非是,那人在使剑上,能力也不弱,甚至是,更强。
而且,从厉钰的刀和他浩然轩的兰锜来看,这人明显是一个武器爱好者,兰锜上的东西,都是些有名气的,或者小有名气的。
这样的人,即使是偶尔佩剑,也不可能随便拿把凡品。
正要细看,那把剑的剑柄却正好被厉钰垂下来的袖袍给挡住了,卫若衣目光向下,只见剑身光华流转,隐约似乎有一丝红光闪过,她微微一愣,定睛细看,那红光却又不见了。
但她十分确定,她没有看走眼。
正要细问,温墨含已经走了过来。
看见厉钰在挖雪地,疑惑的问:“如何,将军可有发现什么”
厉钰答道:“尚未,你那里怎么样”
温墨含看向陆川村村落,点点头:“都已经安排妥当,村子里也派了人去查看,个中虚实,很快便会知分晓。”
“嗯。”厉钰淡淡应了一声,继续挖雪地。
有温墨含在,卫若衣不好再问,只好赶紧也顺着他去看地下的情况。
不看不知道,这么一看,才发现厉钰效率奇高,这么一会儿,已经挖出一个小坑来。
卫若衣赶忙阻止道:“可以了,夫君,先挖到这里。”
“好。”
厉钰立马停下,不过剑还拿在手上,没有收回剑鞘,显然是以备她不时之需。
卫若衣蹲下,抓了一小撮泥在手上,放到鼻尖轻轻嗅了嗅,而后眉头微微皱起。
过了一会儿,她将那撮泥扔掉,另外抓了一撮,依然是闻了一遍,然后放下。
再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埋头到香囊里一阵捣鼓,翻出来一瓶药粉,倒在泥土之上,等了一会儿,一丝异色也不见,她于是眉头皱的更紧。
旁边厉钰和温墨含二人就一直看着她一个人在那边忙活,却只是皱眉,而不说话,两人心中虽然都很疑惑,却没有人打断,或是问询于她。
也是亏得今日是厉钰和温墨含在场,换做折枝,卫若衣估摸着自己的耳朵都要被问的离家出走不可。
她先前那一些举动,并非是因为有所发现,或是有所推测,只是找了一个能找到的切入点,再结合自己对于阵法,或是医理的了解,尝试着去做一些尝试,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更好的情况,是能从中找到些蛛丝马迹。
简单来说,她完全是在摸着石头过河。
所以就算他们真的问,她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忙活半晌没有收获,卫若衣拍拍手里的泥土,站起身来,向着一直看着她的两人摊开手,耸了耸肩。
一切,不言而喻。
厉钰和温墨含自然也就没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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