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略一躇蹉,但在靳长恭的威逼下,他也不敢将事拖着,心底暗叹一声可惜,为那异域人的好运气,于自已的倒霉运而啧叹。
他立即小二去将东西拿出来,取来一个布包裹,一柄三弦琴,一大长型的匣子盒。
游吟诗人看到被拿出来的东西,眸光若阳光初绽,美眸夺目,他惊讶地看着靳长恭,虽然不知道她跟他们说了些什么,但是她真的帮他将东西要回来了。
靳长恭使眼神让他去查一查有没有什么遗漏。
游吟诗人一一检查后,全部都在,他回头望着靳长恭,湿润的秋瞳,无限惹人怜爱地抿唇一笑。
“嗯。”
这个简单的单词他还是懂的。
“给你。”靳长恭取出一颗拇指大小的珍珠抛给掌柜的,便带着游吟诗人离开了。
而掌柜看着他们离去的背景,神色从刚才的无奈卑微而恢复沉吟一片。
“掌柜此事需不需跟上面报告一声?”小二谨声地问道。
“你知道她是谁吗?”掌柜把玩着手上那颗玉润流盈的珍珠,眉眼沉沉地问道。
小二皱眉,想了想刚才那丰神俊美的少年,却没有印象,但莫名有些熟悉的感觉。
“掌柜认识?”
“本来还不确定,但是这颗珠子……南海珍珠,若我没有猜测,她就是永乐帝!”掌柜眸露一丝隐惧。
小二瞠大眼睛:“永,永乐帝?!”
“将此事尽快禀告上头,游吟诗人的东西已被永乐帝取走,此事最后到此暂时不宜轻举妄动!”
掌柜深沉的眼睛斜向小二,慎重地交待道。
“是的,掌柜。”
而游吟诗人将长匣子背于身后,左手抱着三弦琴,肩上挂着包袱,他看着靳长恭眼神充满了感激。
刚才他看到靳长恭是给那个掌柜一颗昂贵的珍珠才换回他的东西,他总觉自已好像欠了她些什么,可是他出来并没有带什么值钱的,不知道该怎么还她这一份人情。
从客栈步出来,月色朦胧,游吟诗人抱着若有似无地拨着琴弦轻弹几声,面露浅浅满足的微笑。
“你叫什么名字?”靳长恭蓦地转身,视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三弦琴。
乍看一眼很普通的琴,但她刚才没有错过掌柜在拿出这些东西时候,眼底划过的不舍与遗憾,即使她送了他一颗远超这些东西价值的珍珠,依旧没有表现得很惊喜。
男子眨了眨翩鸿似羽的睫毛,显然没有听懂。
靳长恭此刻方深深体会言语不通的苦逼之处,她耐着性子指着自己,张唇一字一字缓慢道:“靳、长、恭。”
“精,涨,恭?”他愣了一下,清透空灵而干净的声音听着念。
“靳长恭!”
靳长恭板着脸,什么乱七八糟的!
游吟诗人感受到她的不愉,更加咬字清晰,道:“精,匝,恭?”
“——恭!”听来听去,也就最后一个“恭”字算他说得准确,靳长恭翻了一个白眼。
“你呢?”现在轮到指着他,靳长恭出声问道。
男子指着自己,很快明白了:“玥,玠!”
这两个字倒是与大陆发音接近,她重复道:“玥玠?”
听到她叫他的名字,展颜一笑,刹那绽放芳华,对她点点头,说:“嗯,玥玠。”
靳长恭不由得被他那过度灿烂的笑容晃了一眼睛,不明白他在高兴些什么。不过这个名字——没听过。
靳长恭瞧出来些时辰,便准备启程回宫,基于人道主义与外交方面的考虑,靳长恭送给游吟诗人一锭金子,她道:“你拿着这个……”然后,她又指了指另一间客栈:“去住着。”
游吟诗人拿着金子,表怔有些怔愣。
她既不想带他回宫,也不想陪他站在这冷风中过夜,自然是给了钱便任他自已处理了。
他的物品她刚才随着他的检查看了一遍,并没有看见任何可疑之处,除了那个像武器亦或是琴匣子的盒子没有打开过,但看他一副不谙世事,像偏远地区刚出世的山顶洞人模样,也不似别国派人的可疑分子,她于是也懒得再管他了。
靳长恭启程回宫,但她身后却一直跟着一道身影,紧紧相随,靳长恭望着青石地面,月光映照下,一道拖得长长的影子伴在她的脚下。
一直跟到宫门前,那塔塔的脚步声依旧没有停歇,她一顿,拂袍一回头,便没有意外地看着游吟诗人抱着琴弦,提拉着报复,脚亦一顿,表情有些茫然微显无措。
“你跟着我干嘛?”靳长恭与他隔着仿佛有街头与街尾的距离,通信基本靠吼。
男子琉璃眸圆怔,抿了抿唇便抱琴跑上前来,那张艳冠桃李清透莹润的脸,姿态仿高山巅最纯净的雪水,无暇干净地笑了笑。
“谢、谢。”吐字很艰难,但他还是别扭地正确地说出。
仅两个字,却令靳长恭表情一怔。
“哦,嗯。你走吧。”
她扯了扯嘴角,刚才冷冷的神情像是被一双温柔稚童般干净的眼睛抹拭,她尽量温和道。
游吟诗人眼波一闪,继续道:“谢谢。”
靳长恭头痛地抚额,他该不会是想赖上她吧。
“谢谢。”
谢个屁啊!靳长恭转身欲走,却刚巧撞遇到了宫门前的一对——公冶与——单凌芸?
她眯了眯睫,看清楚的确是那两人,她瞬间便拉着游吟诗人一道闪至角落旁,他们距离宫门前仍然有一段距离,是以公冶他们并没有看见靳长恭他们。
靳长恭看公冶身旁并无青斛,而单凌芸亦是独身一个,如今宫门前除了像雕塑般静立站岗的守卫,便是一对孤男寡女私下会面!
她转身抚住游吟诗人柔嫩的唇畔,对他比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没有理会他疑惑的眼睛,便转过头探听着前方他们于夜风飘拂过来的对话。
“单姑娘,夜已深了,你回去歇息吧。”
公冶清润醇厚的嗓音,别有一番青石玉秀之质。
“少主,今日若非凌芸擅作主张,让青斛声称主母吩咐凌芸有重要事情传达于你,你是否仍旧不会出宫来见我一面?”单凌芸此刻没有遮颜,一张天生丽质的脸于月光下,更莹色如玉,她望着公冶,盈眸盛泪,却倔强地抿紧嘴唇,不肯让自已展露柔弱的一面。
公冶长眉若柳,长身玉树,淡佛拂面,不温不冷道:“靳国正是多事之秋,单家乃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处理,你不必一直逗留在靳国内。”
他对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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