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还带到青城门内为他续命。但世事皆需代价,想来这违逆天理的医术也必然是天狗一族的秘术,他们又为何会救他。
“但凡活物,必有欲求,楚凌与他们只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陆云疏回道。
“那楚凌答应了他们什么?”萧阑的眉头不仅蹙得更紧。
“封祁是三年前被流放至东垣的九皇子,天狗一族要楚凌助他上位。”陆云疏也知道如若这事不告诉萧阑,萧阑心底必然不安,一直会存有心结。但陆云疏未曾告诉萧阑的是,那夜萧阑见到楚凌归来之后其实已然断气。这并非续命之术,实则死而复生。
而陆云疏更不敢说的是,那日在已无呼吸的楚涯身旁,双眼赤红,全然疯狂之色的楚凌。
如若楚涯没有醒过来,楚凌会做出什么,陆云疏自己竟然不敢去想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怎么可能?”萧阑瞪大眼震惊地望着陆云疏,说到底他们也不过是江湖中人。即便青城门如今江湖做大,独傲一方,但又怎的能够轻易许诺夺嫡的朝政皇权之事。
“那便是楚凌的事了。”陆云疏虽然心中与萧阑所想相同,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只怕对楚凌而言,只要是能够让楚涯活过来,他便什么都能做到。
“如今局势尚未明朗,助九皇子上位也并非不可能。”陆云疏看着萧阑凝重的神色,只得继续宽慰萧阑,“皇帝已然年迈,夺嫡之争也已战了数年之久,皇帝的九个儿子如今已经死得只剩下四个了。太子倨傲奢侈,好大喜功,不得民心,若是来日继位少不得民怨鼎沸。四皇子天性愚钝懦弱,不求皇位,只仰仗着他的母妃庇护一直存活至今。八皇子下肢瘫痪不能人道,自然不能成为君主。而十皇子年岁尚小,也不足为患。”
“那七王爷呢?”萧阑自是记得与楚凌私交甚深的七王爷。虽然七王爷贪杯好色,但能文能武,许次体察民间灾情都是七王爷亲自前去,威望与名声都比太子要好太多。
“七王爷已死。”陆云疏开口。
“你说什么?”萧阑不可置信地瞪着陆云疏。
“三日前,七王爷于王府内中毒暴毙而亡。”陆云疏当初知道此事的震惊也不亚于萧阑。
“七王爷身边不是有那名唤为榕玉的医女为妾吗?你也与我提过那医女医术高超,更饲养了一只能闻毒的蓝尾蝶。她一直在七王爷身侧近身伺候,怎会让歹人有可趁之机向七王爷下毒?”萧阑的语速加快不解地询问着,然而大脑中似是有根弦骤然绷紧。萧阑的话顿时止住,有什么渐渐明了起来,他抬眼望向陆云疏迟疑地问道,“榕玉,是楚凌的人?”
“不知,但我是这般猜测的。”陆云疏也不知,但他推断下毒之人便是榕玉。
萧阑不再吭声。
楚凌设下的局,也许早在萧阑毫不知情的时候,便已然悄然无息地布下了。
这场局虽因他而起,但他却一无所知,而这个局本身也许比萧阑如今所能想到的还要更为复杂。
“你既然已下定决心要走,那便走吧。你也深知楚凌的武功和谋略,即使败了他也能想方设法全身而退;若是楚凌真的助那人成了大事,他与青城门也必然留名百世,千秋万代,说不准还能被拜相封侯。”陆云疏望着萧阑沉默的神色说道,“再且,即便是你隐居了,想要得知楚凌的消息对你来说又有何难,你何必在此地犹豫驻足。”
萧阑抬眼看了看陆云疏,而后点头。
兴许那人根本就不需他的担忧,一切都只不过是萧阑自寻烦恼罢了。
萧阑此时仍是青城门门主,他即便要走也不会大张旗鼓地在众人眼下走。萧阑便与陆云疏二人从青城门密道里离开,当走至通往东门外的密道尽头时,萧阑的步伐却突然停住了。
四年之前,这条暗道的尽头是月下独身而立等他的楚凌。
而如今,他依旧走在青城门的暗道里,却是要离开楚凌。萧阑的心头不禁有些刺痛起来,他望着那尽头之外影影倬倬的雨下马车隐约的轮廓,耳畔却回想起了楚凌的话。
[你再给我四个月的时间,四月之后我亲自送你下东门,此后再不寻你。]
楚凌许诺过我的,他会亲自送我下东门。
但他为何不来?
愈是到这般临走之时,愈是这就差一步便能彻底脱身之时,愈是已然下定决心离开后便两不相见之时,萧阑却也更加的思绪万千。他禁不住地在脑内心烦意燥地多想起来,楚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若是无事,楚凌是不会不来的。那么楚凌到底怎么了?重病,亦或是重伤?
尽管只是胡思乱想,但萧阑脑中已然浮现出楚凌鲜血淋漓,命悬一线躺在床榻之上的情景。
萧阑的心骤然揪紧,内心动荡不安,莫名的惶恐油然而生。
“我去看楚凌一眼就回。”
萧阑终究下不了决心,匆忙转头向密道里走去。
就一眼而已,待他看到楚凌安然无恙之后便离开。
站在密道里的陆云疏的手指微颤似是要去拽住萧阑的衣袖,然而却是满手空荡。他望着萧阑渐渐融入阴暗的背影,唇瓣有些用力地微抿着,目光挣扎而又无奈,最后叹息了声轻摇头。
陆云疏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出密道,他仰头望着马车上的幕伍轻声说道,“幕伍,回去吧。”
“楚涯是不会走了。”
昏暗的密道里尘埃随着步伐漂浮,空气里浮动的幽深而又干燥的气息散入萧阑的感官之中。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青城门里暗道的布置还是与萧阑四年前的记忆是一致。
萧阑走到一处无异的石壁前用力推开,石壁突然发出噶噶的声音,就如一个齿轮一般艰涩。
当石壁推开,那通往门主阁内的密室瞬间落入了萧阑的眼目,令他恍若窒息。
密室里是一排排整齐堆放的红木长桌,而长桌之上尽然是木雕。
萧阑的双腿恍若不受控制地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他的视线落在了那成百上千的木雕之上,每个木雕刻的人都是他。
木刻的手艺从粗拙毛躁,到精细无比,栩栩如生,每一个萧阑的木人都惟妙惟肖。
萧阑觉得自己的呼吸越发冷了下来,他在这个密室之中却如同深陷在了沼泽之中,漆黑如同暗潮一般向他涌来。而在他的内心深处,又好似有什么炙热的火焰在燃烧着,无法止息。
他深吸了几口气,颤抖的手指轻抚在长桌边轻轻走过。
站在青石桥上伫立远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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