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凌乱不堪,脸上还有多处伤痕,这么冷的天,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鞭子抽成一条条布条,这人名叫林城,被柳畅东安排在军情处的眼线抓获,此人之前在国防部做事,兢兢业业为人忠厚老实,可是他行为让人起疑,一步步筛查才发现他原来是个□□。
“说。谁派你来的。如果你好好说话,我或许可以绕你一条狗命。”傅怀秋就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林城朝傅怀秋吐了一口口水,傅怀秋侧过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方巾擦了擦刚才被吐上口水的地方。站在傅怀秋后面的几个士兵冲上来就踹了林城一脚,那林城被这几脚一踹又吐出一大口血来,“无可奉告,哈哈哈——”林城的岁数看起来不小,眉眼间能看见岁月的痕迹,保守估计的话应该有四十多岁,“呸,我被你们抓住算我的命,想从我这里套取情报!没门!”
傅怀秋看见这厮情绪激动,想必是被审得狠了,他侧首对着身后几个人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单独和这位林先生谈谈。”“这……傅组长……”“还不快下去!我还能被他吃了吗!”傅怀秋此时此刻显示出几分组长的气魄来,后面几个人默默地退出了刑讯室,傅怀秋看人已走,又走到门前把门锁上,转过身拉过一个椅子,他坐在椅子上,看见已经闭目养神的林城,在桌上敲起了摩斯码。
林城突然瞪大了眼睛抬头看傅怀秋,那双眼睛里猛地就溢满了泪水,那几日来并未好好休息的双目里充满了血丝,疲累和不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激动和兴奋,“你……”林城刚要发声,傅怀秋就把食指抵在唇边,示意他不要说话。
“同志,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我是雄鹰,你先别急,听我说,从你那儿截取的情报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好传达过去,平日里我们是不会见面的,今日能在这刑讯室里相见也是巧合,你截取的消息告诉我,我一定传达出去。”傅怀秋说的话很直白,摩斯码传达过去的意思大概是这样的。
林城作为一名□□地下党自然是听得懂这摩斯码的,他示意让傅怀秋走近他,傅怀秋站起身来走到他的面前,他被吊着的手腕颤颤巍巍地伸到傅怀秋面前,在他的手心点着摩斯码,两个人就这么静默地交流着,林城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进了刑讯室没想到还能碰见自己的同志,能把消息传达出去他也算是没有白白牺牲。
“这次日本人的计划更为狠毒,他们要从上海登陆,企图建立第二个伪满政府,扬言要三个月灭亡中国,请同志一定要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国民党政府已经开始外撤,安全起见,同志你也要尽早安排离开上海!”林城又颤颤巍巍含糊不清地低声对着傅怀秋说话,眼神诚恳又带着几分请求,傅怀秋见他这副模样也动了恻隐之心,“同志,我的妻子来上海寻我,由于身份特殊,身有任务,我一直没有去找她,若是你找到她,让她不要等我了,回去再找个人吧,我不是个好丈夫,她叫周龄云——她若是不信你,你便把我脖子上的这个坠子拿给她看,谢谢同志,请一定完成我的心愿——”话音刚落,林城一扭头猛地咬了舌,傅怀秋从他的脖子上拿出那个坠子,那玉坠原来是一只耳环挂在了链子上,傅怀秋拿到那一只耳环赶忙把东西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转身快速冲到门前打开门朝外吼:“快来人!”
*
转眼间江洛舟与宋星禾也已经结为夫妻有一段日子了,而宋星禾的身体近日来也有些虚弱,两人那日新婚之夜并没有行夫妻之事,宋星禾自从那日更是每日卧床养病,江洛舟表面上照顾疼惜宋星禾让她好好休息,每日都称公务繁忙无法早日归家,吩咐房里的丫鬟要悉心照顾好夫人便匆匆离开,宋星禾也与他演戏,在江父江母面前表演出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其实心里漾出的那一口血不停地在往自己的肚子里咽,宋星禾积郁成疾这一时半刻恐怕是无法好的,再加上她身子骨本身就弱,这一卧床便是半个月,江母对这个媳妇也着实是当做自家人的,每日都要来看望她,让人给她煎药熬汤,连平日里不怎么过问这些事情的江父都来看望宋星禾了两三次。
今日天气倒是不错,艳阳高照,房屋里也流动着暖意。宋星禾已经有三日未见江洛舟,想到自己夫婿那般厌恶痛恨自己的表情,心中又是一滞。她从家中贴身带来的丫鬟名叫欢儿,欢儿看见自家小姐要下床于是从柜子里拿出一件披风披在了宋星禾的身上,宋星禾抬头看见一脸关心的欢儿,眼眸中的温热险些夺眶而出,“小姐,你的病刚刚痊愈,别受冻了。”欢儿扶着宋星禾走下床,扶着她走到院子里。如今住在江家由于自身身体的缘故也迟迟未回家门,转眼已经到了四月,庭院中的西府海棠开的极好,层层叠叠地堆叠着,远看仿佛置身一片绯红云海中,粉嫩的花骨朵还未绽放,那微微露出些微笑脸的海棠像是水洗的胭脂连成一片,羞羞答答的地相互簇拥着。
江洛舟刚踏入院门就看见了站在海棠树下的宋星禾,还未踏入这一片花树之中,光是站在这院门口,便恍若置身于铺锦流霞玉宇琼楼的仙境之中,宋星禾正低着头与身旁的欢儿呢喃细语,唇畔那抹与她平日里极不相称的艳丽笑容让江洛舟微微一愣,花在风中微微的颤动着像是姑娘扬起泛红的笑颜痴痴地笑着,平日里紧蹙着的柳叶眉弯成了月牙,殊不知你站在院中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院口看你,那女子顾盼流连的风雅之姿着实迷人至极。
披着一件水色披风站在那西府海棠树下,白皙的皮肤在一簇簇的绯红烟云的衬托之下几乎透明,江洛舟收回自己的眼神,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踏着大步便走了进来,宋星禾被这咳嗽声打断她与欢儿的对话,看见了踏步走进来的江洛舟福了福身子,江洛舟并没有伸手去搀扶宋星禾,本来还有几分血色的脸在看见江洛舟之后却煞白了,江洛舟也注意到了宋星禾的脸色突然就不好了起来,但这位少爷没有把原因归咎于自己,欢儿扶着宋星禾低着头没敢看这位姑爷,江洛舟扫视了一眼宋星禾又抬头看花,“院外冷,你身子骨弱,不要老在院外了,万一把病过给别人也不好。这几日我恐怕也回不了家,若是你想家,便回家呆几日。”说完这几句话江洛舟看也没看两人,转身就离开了,宋星禾有些站不稳幸好欢儿在身边搀扶着她,否则她可能便要倒下了,“小姐!!”
“不要喊我小姐,被别人听了不好,还有,回家千万不要把我在江家的事情和父亲母亲说,他们会担心,欢儿我知道你最是体恤我——”“小姐!可是姑爷说这些话分明是让您难堪,欢儿不能眼看小姐受人欺负啊!——”“什么都别说欢儿,你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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