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创伤很难消除,恐怕一生都有心理阴影。
负责人还在嘟囔着算医疗费,他抬起头,“对不起,医生,我没有听清楚,您刚才说什么?那个医疗费现在就要交了吗?”
医生叹了口气,摇摇头,向病床那边走去。
“已经可以出院了,不过现在是晚上,要不要明天再出院?”医生尽量用轻柔的口吻征求病人意见。病人慢慢转过头,露出他缠满白纱布的脸,一双清亮的眼动也不动地看着医生。
“我现在就出院。”林清浅眨眨眼睛。
“要不要通知你家里人?”医生问。
林清浅摇着头,走下来穿鞋子,“医生,请你不要让我家里人或其他人知道,我现在会出院。”
“哎--”林清浅差点摔了一跤,被医生扶起来。
“谢谢。”林清浅换上自己的衣服,走了出去。
白纱布他让医生拆除了,为避显目,他借了盯帽子,刻意压低帽子,在前面走着。
“哎--同学,请等一等!”结好医疗费的负责人在后面拦下走在前面的林清浅,站定,负责人在气喘吁吁,刚才他在二楼看到林清浅,才一眨眼功夫,这小子就走到医院门口,恢复能力也太快了吧。
林清浅按低帽檐,负责人示意手中的医疗费用单,慢慢地说,“小同学,在我厂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代表厂方郑重地向你道歉,针对此事,我想出一个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的对策,我们会帮你出医疗费用,并在精神方面给予一定的补偿,这件事我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到此为止,希望你能体谅,我保证不会有人再提起这件事,希望你也早些养好病,不要放在心上。”
林清浅点了下头,继续向前走。
“小同学,你这意思是?”负责人想追上去,问个究竟。
林清浅停下身子,微侧脸,嘴低低地出声,“不会的。”
不会?不会是什么意思?负责人在一旁摸着脑袋瓜,等抬起头时,林清浅已经走出去不见了。
这里的厂设在陌生的区域,林清浅不熟悉这边的路线,走出来时,夜深了半边天,路人稀疏驶过几辆摩托车,就剩下林清浅的孤单形影。
林清浅裹紧身上单薄的外套,偶尔从深深的帽檐处抬起那双清冽如月色的眼睛,闪闪着,浸了光,嘴角浮现一抹微笑,无言的苦涩和悲伤蔓延了他的身心。
这样的脸,这样的身体,如何回家?他不想让自己的母亲和年迈的奶奶难过,他想拼命忘掉这样难堪的事情,他想让自己就这么一个人静静走在街头,任由夜风吹拂着自己,他想这条路没有尽头。这一夜,也是此刻,林清浅没有想起男人,没有想起那双狭长揶揄,总是深深望着他不放的眼眸,没有想起他的拥抱,他对自己的纵容,甚至在自己嘴上落下来的温柔轻轻的吻。
没有想起,这一夜林清浅形影孤单,男人没有陪在身边,他一个人静静地走着,走着,走到天荒地老才好。
☆、20
林清浅回到厂里收拾自己的东西,其他人拉着他追根问底,特别是陈锋。
“林清浅,你没事吧?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林清浅戴着帽子,看不到他的表情,他急了,“怎么不回答我,我看一下你的脸?”说着掀开了林清浅的帽子,露出他那双清涟的双眼。那双眼睛不带任何感情地看着陈锋,陈锋拉下脸,说了声“抱歉”又给他戴上去。
“那你是不做的意思吗?”陈锋紧接着问。
林清浅收拾完自己的东西,转身就走。陈锋还想追上去,被一哥们拉住了。
“我说人家发生那样的事情,怎么可能还呆得下去,现在工厂搞得人心惶惶,连男人都感觉自己贞节不保了!”陈锋被说得无言以对,他耷拉着脑袋,垂下去。都怪他自己,明明知道堂哥是个同性恋,也明明知道从进厂就一直在盯着人家林清浅不放,他早知道如此,为什么还要让林清浅孤身去洗澡呢?现在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了,目前但愿堂哥能够自保,否则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对家里人说了。
林清浅没有跟任何人告别,拿着工厂补贴的,加上几天工资的钱随便拦了辆出租车,找一处旅馆先住下来。目前,最重要的是,将脸上的伤养好,才能回家。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林清浅无神地触碰了下自己脸上肿起的伤,闭上眼睛,又想起那不堪的一幕。脸色变得苍白,汗水顺着额头流下去,林清浅将自己的脸埋进枕头里,一会儿从枕头里传来他低低的抽泣声,他的肩膀跟着抽泣颤抖着。
在林清浅走后,工厂来了个男人,却引起了不得了的轰动。
男人穿着灰色带银的外套,黑色合身的牛仔裤,戴着副墨镜,开着摩托车,将工厂的里里外外观了个遍。
“林清浅在哪儿?”一进门就随便抓了个人问,被抓的人当时刚好在现场,所以一眼就能判定这拉风的男人绝对是电话里的神秘主角。
“林、林清浅走了。”那人被提起领袖,快呼吸不过来了。“我说真的!”见陈锋也走过来,忙说:“不信,你问陈锋,他们可是同一个学校的,之前还在一个宿舍呢。”
陈锋像见了鬼一般吃惊,他想过任何人来,绝对想不到这个人会来。
“张、张天烈!”陈锋半天还合不上嘴巴,指着张天烈发不出话来,张天烈松开提着的人,径直向陈锋走来。
“我说林清浅在哪?”
“在、在医院--”陈锋下意识地说,然后想了不对,想摇头时,却被男人抓到面前,脸挨了一个闷拳。在场的人慌了,有些人围过来,有些人则去找厂负责人。
“我现在只想见到他。”张天烈皱紧眉头,一脚踏在陈锋的身上,挥起拳头准备抡下去时,听见陈锋说,“别、别啊,林清浅真的走了,他昨天就走了--”
张天烈像暴怒的狮子在地上徘徊了阵,嘴里吐出冰冷得让在场人寒心的话语,“我不炸掉这个厂我不姓张!”落下这句话,张天烈满脸怒气地转身就走。
后面闻声而来的厂负责人想拉住张天烈时,却被张天烈回旋腿给踢到了一边。
“你、你你,是谁?凭什么踢人?你怎么敢在工厂闹事?哪个岗位的?”负责人抱着自己的肚子,被人好心提醒身份时,脸刷地白了,“林清浅早走了,你现在才来太迟了。”还没说完却彻底惹火男人,张天烈直直走过来,对准负责人的肚子又补上了一脚。
张天烈环视了周围一遭,眼眸想要射出冰般,看起来很恐怖。
“他为什么会进医院?”抓住陈锋,冷冷地吐出话音。陈锋吓得摇着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你、你别问我。”他惊恐的神情却出卖了他的思想,张天烈憋足了口劲,按住陈锋,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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