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联想勇者篇》要帮忙么叔叔?

    勇者可以站在地上,向天空挥出斩落魔王的剑光,同样也可以伏在地上,用粗糙的手剥夺无法行动生物的生命。

    简单的来说,就是除草。

    这是勇者找到的第一件工作。

    圣剑不在身边,莫名的让勇者感到不自在。

    就好像是赤身,用劣质的颜料在身上画了一件丑陋的衣服,然后直接出门的那种紧张感。

    害怕自己的行为暴露,被人发现自己其实没有穿衣服的事实。

    不过一般来说,有这个勇气出门的人,都不会担心这种事情。

    勇者是被两个拉拉强制夺走的圣剑。

    按照艾拉的原话来说:趴在地上除草的背着一把剑这算什么样子你是去拔草的,不是去玩割草无双的。

    勇者仔细的考虑了一下,发现艾拉说的话很有道理。

    况且自己现在只是个普通的打工仔,背着剑只会让自己的雇主感到害怕。

    太阳暴晒,无云。

    勇者顶着炽热的太阳,在草地上佝偻着自己的身子,用手把草连根拔起。

    就在几天前,这只手还提过魔王的脑袋,摸过他堪称是逆鳞的獠牙。

    勇者突然开始好奇,为什么魔王不是待在阴冷的地盘,符合他风格的地方,而是选了堪称是世界上最炎热的地带。

    后来他看到了蔫吧下去的杂草,以及愈发妖艳的魔物花之后,他突然就想到了原因。

    这种热的令人发指的天气,限制了王国对他的围剿,很聪明的避免了杂鱼的敲门。

    勇者不太喜欢热的地方,因为那会让他想起上个世界没钱开空调的穷酸。

    都到了异世界,但还是因为热量的问题头疼,感觉自己活的很失败。

    要是这个时候能有艾拉的魔法降温就好了。勇者胡思乱想着。

    但这也只是想想而已。

    艾拉拉着黛拉两人说是要去做其他的事情,只留下了勇者一个人在这里面对着大约五百平的土地。

    他需要在太阳落山之前把所有的杂草拔掉,不然就没有收入。

    要是有人帮忙就好了,勇者想着,如果过来除草的人是艾拉的话,只要一个指定对象的凋零法术,这些杂草什么的根本就活不了。

    但勇者不会,他会的事情只限于拿着圣剑冲锋,或者是穿着铠甲冲锋。

    魔法这类的东西就和上辈子的高数一样令人肉疼,即使是勇者已经把高数还给他的老师了,但还是记得小前提,大前提之类令人头疼的东西。

    听着就觉得烦。

    “叔叔,你这是在干什么”

    勇者自认为面容清秀,帅脸虏获了大量女子的芳心,就连精灵族族长的女儿都放弃了族长一职,跟着自己四处流浪。

    这样的脸却在今天被人叫了叔叔。

    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点火气:一定要反击回去。

    勇者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孩子,张了张嘴巴。

    他发现自己忘了自己有社交恐惧症的事,对着陌生人开口就像是把自己的手往狮子嘴里放一样,让他感到极度的紧张。

    “我……”勇者最后还是靠着自我催眠,鼓起勇气把对方当成是普通的史莱姆,这才说出了第一个字。

    “哦,我知道了,你是过来陪我玩的吧。”

    孩子稚气的脸看着懵逼的勇者,敲定了最终的结论,然后也不问问勇者的意见,就凑近勇者拉上他的手。

    “我不是……”勇者想要否认孩子的话,但是话说出来之后并没有多少声音,反倒是更加显现出他的窘迫。

    还好孩子并不因为自己简单决定的结论,就强制性的让勇者做某些事情,还是在好好的观察勇者,她像个大人一样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

    “诶,你不是么”孩子看着勇者为难的神色露出了夸张的惊讶神色,把自己的两只小手放在嘴巴前边。

    勇者快速的点点头,然后给孩子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工作,,草草的扒了两截草叶下来,放到一边。

    捂嘴好像是女性的礼仪,勇者也通过这个动作确认了孩子是个家教很好的小淑女。

    “那真是可惜呢。”孩子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悲伤。

    不像勇者记忆里的孩子一样,会因为一颗球、一盒玩具或是别的什么好玩的东西躺在地上哭泣。

    但这并不像是孩子,她很大人。

    “对……对不起。”勇者扭过脑袋去,面对着妖艳的魔物花把话说了出来。

    他自从艾拉加入自己的队伍之后,就再也没有和陌生人说过话,社交恐惧症也因此加重了不少。

    “没关系的啦,大家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我能理解的。”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用不在乎的口气说出这种话。

    但勇者愈发觉得他比起自己才更像是个大人,真是亏了自己的心理年龄到达四十以上,自己活了四十年的经历都活到狗身上了,不是黛拉。

    勇者埋下头尽量用工作麻痹自己。

    那种天生的自卑情绪在面对这种活力十足的孩子时,沸腾到了极点。

    勇者觉得对方就是来羞辱自己,让自己了解到自己的不成熟的恶魔。

    但孩子并没有失去对勇者的兴趣,反倒是绕了一圈,凑到了勇者的身旁,看着他用自己的手将杂草一根一根拔出,放到过道上一会儿再处理。

    勇者心底的那种不自在被再次放大,让他无时无刻不想着要脱离这种尴尬的地方,回去取回他的圣剑,然后抚摸它的剑柄。

    那样的话即使是天塌下来了,勇者也有信心用剑斩出一个口子,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和自己。

    “哦,我知道,这个叫做除草,对不对”孩子盯着勇者看了好半天,突然惊喜的叫了出来。

    把勇者丢在一旁的杂草举过头顶,虔诚的借着阳光看着那段脱水了的草叶。

    这个过程吓了勇者一跳。

    在战斗的时候他可以通过观察魔物的肌肉膨起状况,推测出对方下一步的攻击,但他推测不出会有人因为一截短短的草,惊喜的叫一个大声。

    孩子把手里的草根凑到自己鼻子前面,小小的抽动了两下肺部的隔膜肌,让空气顺着鼻腔进入肺部,带入断裂的草根所特有的气体分子。

    那并不是特别的好闻,只是一种单纯的西瓜虫味道而已。

    “但是为什么要拔掉他们呢明明这些都是生命,都有自己生存的权利。”孩子放下手中的草叶满脸的疑惑,看向勇者想要从他身上获取答案。

    勇者再次主动无视她的话,继续干着自己的工作。

    把孩子当做不存在,这样的话过一会儿肯定就会走了。

    一般来说都是这样子的,人类不会在一件没有反馈的事情上浪费很大的努力,只是为了一丝丝可能获得的报答,孩子就更加是了。

    “要不我来帮你吧”孩子丢下手里的草叶,拍了拍勇者的肩部,大姐头一样的替勇者做好了决定,“我除这边,你除那边。”

    勇者摇摇头,算是拒绝了孩子。

    “诶,这样啊不过我也认不出来哪些是要除的东西,哪些是原本长的,不让我插手也是应该的。”

    虽然是用一种遗憾的口吻,但实际上并没有显露出落寞。

    孩子更像是随口说出了一个建议,并没有想要付出行动的想法。

    似乎是觉得看着勇者除草这件事很有意思,就像是大多数男孩喜欢看着大人装修一样,她静静地站在勇者的身边,一副不会随意离开的样子。

    我想你了,小贱贱。

    勇者内心卑微的呼唤着他给圣剑取的小名,期待着它能够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那样的话他就有勇气面对这个孩子,能够用大人的口气驱逐她,让她离开自己,争取到自己的空间。

    但圣剑只是剑而已,它既没长腿又没长手,移动的能力全部是别的东西给它的。

    它只是拥有杀死魔王的力量而已,并不是修仙世界中有灵的法器,可以有自己的意识,隔三差五出去旅游,也不怕被人抢走。

    “你漏了一株。”孩子天真的伸出手去,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帮助到勇者的工作。

    但那是一种有微量毒素的草,如果不带上手套直接触碰的话,就会让接触的那块皮肤痒上一整天。

    但在那之后会让皮肤变得水嫩透析,是一种廉价的美容品,通常都是财力低下的家庭,为参加舞会这种大规模招亲准备的东西。

    孩子的手被勇者轻轻的捏住。

    孩子很奇怪的看向勇者,等待着他的解释。但勇者只是摇摇头,说了一个痒字。

    这么简单的话,居然让孩子理解了勇者的意思:“你是说这个东西碰了之后会痒”

    勇者点点头,然后松开了自己的手。

    让孩子知道触碰东西的后果,就已经是勇者的全部想法。

    他只会对人忠告一次,不管效果。

    “你还真是温柔呢。”孩子对着勇者笑了笑,露出了符合年纪的开朗,“不像是其他人一样,只会让我学习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把我泡在一个大缸里边。”

    勇者回味了一下刚才抓住对方手臂的感觉,就像是抓住了史莱姆外层的“细胞膜”一样,软乎乎滑腻腻的,不像是普通的孩子一样。

    温热粉嫩才是本来的触感。

    那个大缸应该就是原因。从孩子开始抓起的保养,到了长大之后绝对是最顶尖的那种皮肤。

    勇者碰过精灵族族长的手指,大概就是和那种皮肤一样,那种白皙透亮的感觉。勇者想来想去,只能用公鸡中的战斗机这种不太相称的话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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