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锦霖握着马缰的右手狠狠颤了一下,一旁的朔风隔着面罩诧异地望了自家主子一眼。     东锦霖的下颚线已经紧绷成一个可怕的程度,薄唇扯了一下,刚好开口。     却有一道声音抢在他之前大喊了出来,“有什么舍不得!你以为这个玄冥谷的细作对霖哥哥来说真的有什么重要的我告诉你,霖哥哥对她只有恨!除此以外,根本不会有任何其他感情!”     洛云染心头狠狠一跳,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而宁柔知情的。     她看不清山巅之上东锦霖的神色,却能清楚看到宁柔傲然自信,胸有成竹的模样。     东承睿挟持着洛云染仓皇往后推着,急声打断宁柔,“郡主你闭嘴!这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舍得还是舍不得那也是七叔一句话,旁人都没有这个资格插嘴!”     说着他卡在洛云染脖子上的五指瞬间又收紧了一分,洛云染肺部能得到的空气顿时急剧减少,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难看灰败了起来。     东承睿把所有的希望都集中在了东锦霖身上,“七叔你说句话!七叔向来有情有义,当着这多将士的面,总不会置自己的结发妻子于不顾吧”“哈哈哈哈哈!结发妻子就她一个玄冥谷的细作也敢把这身份往自己身上揽”宁柔大声打断,她好像生怕东锦霖被说动一样,急切地冲着山巅之上大喊,“霖哥哥你不要被骗了!你被捕入狱都是洛云染害     得!她根本就不是洛家大小姐,她是玄冥谷的细作假扮的!我手上有铁证!”     她后来又去了万花楼很多次,手上握有“铁证”是事实!     原本这“铁证”有或者没有其实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反正洛云染已经被定罪,而东锦霖已经死了。     但是现在,东锦霖还没有死,一切都发生了转变。     她必须快刀斩乱麻!     而这“铁证”前所未有的重要起来,尤其是对于东锦霖来说。“玄冥谷的人通通罪该万死!不可饶是!七年前那一战我们三十万将士的血难道是白流的吗!霖哥哥别忘了你当年发的誓!别忘了我死去的父王和哥哥啊!所有玄冥谷的人有一个是一个,都要用他们的亡魂     祭奠我苍云将士在天之灵!”     七年前!     三十万将士!     玄冥谷!     洛云染迅速捕捉到这几个关键词,而后忽然间将这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所以七年前那场大败仗,和玄冥谷是有关系的,甚至可以会说是关系不浅。     而自己明明暴露了那么多不同寻常的可疑地方,为什么东锦霖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任她在霖王府呆着。     精明如他。     她似乎终于懂了。     山风烈烈,气压低得人呼吸困难,东锦霖的脸孔笼罩在阴影之中,他身形挺直,明明根本看不清,洛云染却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洛云染心脏骤然紧缩成一团,而后忽然很想笑。     她也真的就这么笑出了声,“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她这笑声让山巅之上的东锦霖墨眉紧蹙,看着她,眼中不知是如何复杂的情绪。     “你笑什么!”挟持着她的东承睿彻底慌了,东承奕那边已经一声令下,命人围了过来。     他手下的人在这明显的劣势下连抵抗都显得力不从心。     “放下武器主动投降者,不杀!”东承奕第一时间抓住了士兵们的动摇之心。     东承奕手下的人一听,原本就已经无心恋战,觉得自己死路一条,面前突然开了一条活路,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