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染眉头拧起,沉吟了片刻。     到底是怎么下的毒……     这个问题白天在贡院的时候她就你一直在想了。     让那么多人大面积的中毒,一定是有一个可以让很多人都接触到毒素的媒介。     很多人都会接触,不是饭菜,不是餐具,真是连空气中都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熏香。     宁辰世子可以说是把整个贡院都翻过来了,但是直到他们离开,仍旧是一无所获。     难不成下完毒之后,毒物还长了翅膀,自己会飞走     “说不出来了吧”北堂夜好整以暇地看着洛云染深思的模样,心情格外地好。     看来他猜得没错,这人只是猜到下手的人是自己,但是一切都只是猜测。     既没有证据,也不清楚下毒过程。     只是凭借一个猜测就敢这样贸然上门找自己谈条件,不得不说,胆子还真是大得吓人呢。     就不怕这一趟有来无回     北堂夜故作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唉,那就没办法了,我这人有个规矩,要是手法被人揭穿了就会帮人解毒,要是没有,那就只好——”     “试题。”     北堂夜陡然一僵,骇然抬头,震惊地看着洛云染,“你说什么”     “是试题,对不对。”洛云染掀眸和他对视,虽然是个问句,可是神色却变得从容而坚定了起来。     她猜的没错,毒物的确会飞!     先前的思路被限制在了贡院内部,觉得贡院既然是个和外部完全隔绝起来的空间,那么下毒留下的痕迹一定能在贡院中找到。     不仅是她,东锦霄、宁辰还有那些大人们,大概都是这么想的。     所以他们翻来覆去,掘地三尺,就一个劲地盯着贡院找。     然而真正的毒物早就被封存好,在谁都不能碰触的地方,考试结束后就被送出了贡院。     所以他们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毒物。     而下毒的手法是试题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参加文举的考试全军覆没,而参加武举的考试却一个都没事。     那是因为参加武举的考试根本不需要接触试题。     同样的,官差也是一样。     北堂夜哑然,怔怔呆在那里,半晌没有说话。     洛云染的手术刀轻轻拍了他两下,“公子不会是想赖账吧硬要说我说的不对,不承认刚才的赌约”     北堂夜一手捂眼,低下头却是禁不住溢出了一声轻笑,“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就在洛云染以为他真的要赖账的时候,北堂夜“唰”地把手放了下来,已然恢复成了人前那副柔弱无害的模样,“你猜对了,我真的很想给你解药。”     洛云染心里一跳,脸色一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北堂夜的手无聊地在水里搅了搅,捞起来玩耍两下水珠,像个天真又无辜的宝宝,“我没有带解药呀。”     “你!”手术刀唰地一偏。     北堂夜不退反进,一把捏住洛云染的腕骨!     他的脖颈间瞬间多出了一道刺目的血痕,然而洛云染握着刀的手却是再动弹不得一分,洛云染感觉自己的腕骨快碎了。     “我说的可都是真话,”就像感觉不到脖子上的疼痛一样,北堂夜的声音反而比刚才更温柔了,贴在洛云染耳边轻轻地叹息着,“毕竟,从一开始我就是想要这次的主考官死啊。”     既然打定主意要弄死一个人,又怎么还会准备解药呢     洛云染不敢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你想弄死勤王”     这个事情的发展不太对啊。     勤王难道不是跟北堂夜是一伙的吗上次在围场她还看到两人在密会。     北堂夜只身一人来到苍云国,按理说,勤王是他现在唯一的同盟,他今后还有很多用得到勤王需要勤王照拂的地方。     不说讨好勤王已经不错了,他竟然想毒杀勤王。     这个思路怎么都很奇怪啊。     还是……     勤王并不是他在苍云国唯一的同盟!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