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东锦霖和东锦霄站在一条直线上,东锦霖瞪大了眼睛,断指还保持着掷出暗器的姿势,东锦霄一手护着洛云染,一手执着长剑,没有回头,剑尖穿过栅栏间隙,直刺东锦霖的左胸。     洛云染定在那里,猝然回身。     东锦霄恰好一下抽走了长剑。     东锦霖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一动不动。     长剑的剑尖还带着一串血珠,此刻正滴滴答答往下流淌,成为了这安静的环境中,唯一的声音。     距离地上那一小滩血迹不远,一枚黑色的六角镖正躺在那里,隐隐泛着诡异的青绿色。     东锦霄握着剑柄的手紧握着,手背上青筋凸显,护着洛云染的那只手,却是悬空的。     保持着保护的姿态,但却并不敢真的触碰到她。     洛云染看了他一眼,一低头,就从东锦霄举着的那只手下钻了过去。     东锦霄还保持着这个举着手的姿势,目光空空地望着脚下。     洛云染探了下东锦霖的脉搏,“死了。”     东锦霄握着长剑的手微微一抖!     他又想起了那个伴随他一生的预言。     ——乱世之能,弑亲之命。     他一直极度排斥,强烈否定就凭这几句话能决定自己的人生。如今,却真的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手足。     东锦霄心里一凉,禁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极力控制着自己抖得越来越厉害的手。     应验了……     突然后背被人一巴掌拍过,“想什么呢我问你伤到没有,你怎么不回答”     东锦霄缓缓从深水般的窒息感中将自己抽了出来,思绪一点一点回笼……     然后就看到,洛云染正站在自己面前,正专注地看着自己,十分担心的样子。     他停了一会,才渐渐想起来她刚刚说了什么。     摇了摇头,脖子不自觉地变得僵硬,但他在尽量控制,让自己的僵硬不至于被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看出来,“没。”     “真的没有”洛云染仍旧不放心,绕着东锦霄检查了好几圈,还着重把他的手给抓了过来,盯着他的手指头一根根地看。     边检查边道,“我刚刚看了一下,那枚六角镖上有剧毒,沾上一点都不得了,你可别不小心留下了小伤口,还完全没有察觉,手松开!剑换到另一只手上去,还能被人抢了是怎么的,抓得这么紧!”     洛云染掰了好几次,都没能将东锦霄的手指顺利从剑柄上掰下来,忍不住用力拍打了几下。     东锦霄吃痛,理智也回来了,赶紧把剑换到了另一只手上。     洛云染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定真的一点细小的伤口都没有,这才放心地放开了东锦霄的手。     刚才一直被紧紧抓着的右手突然失去了另一个人的温度,东锦霄心底的恐惧感又再次悄无声息地弥漫了上来……     洛云染又蹲回去,用一块帕子包着,小心翼翼捡起了那枚暗器,“说不定能从这东西上面查到线索。”     “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东锦霄闷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洛云染正拉开荷包,把暗器往里头装,自然而然地回了一句,“你想对我说什么”     东锦霄的双手一下子紧握成拳,张了张口。     想说什么,可是嗓子里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     有那么一个小小的声音,抱着他那一点卑微的侥幸心理,弱弱地提醒他,别说,什么也别说,说不定她根本没想到那么深呢     可是一道更坚定地声音却在说,隐瞒是徒劳的,她早晚会想到。     与其等她来质问,不如自己主动把话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