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容悦这话说完,余松香几乎整个人后退了两步,摇摇欲坠。     “悦悦悦,你在说什么?我是你母亲啊,你怎么可以这样跟我说话,是谁教你的啊?”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母亲很伤心”     纪容悦听到这话,一瞬间低下头去,嗫嚅了一下唇角,之前的勇气仿佛消失殆尽了一般。     “母亲,我可是我真的不想为了父亲去难为外祖父和外祖母,我做不到。”     苏浅看着纪容悦,眸中透着心疼,抬手擦了一下纪容悦的眼角。     “不想做就不要做,没人能逼迫你。”     说完这话,苏浅看向了余松香,“你也听到了,悦悦不想回纪府,也不想给纪大人求情,你身为母亲就不要难为她了。”     “难道说纪容悦的命,就比不上纪大人和纪府,你是真的打算逼死她才高兴”     余松香摇头,有眼泪在眼眶打转,“我没有想逼她,我只是希望她能帮帮她父亲,帮一帮纪府,我做错什么了?”     苏浅敛了一下眼眸,虽然余松香蠢,但是肯定也不愿意逼死悦悦,让悦悦自尽逼迫文清伯府。     到底是谁的主意,简直太恶毒了,该不会是纪老夫人的意思吧。     苏浅想到这儿,忍不住问道:     “纪夫人,这主意应该不是你自己想的吧?”     余松香抿了下唇角,“彩屏也是为了纪府好,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只是要委屈一下悦悦求个情而已,她”     “纪彩屏”     苏浅声音拔高了几分,看着余松香声音有些无奈。     “你是真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了?她既然出这个主意,怎么不见她自己去求文清伯府的人,她自己怎么不上吊自尽呢?”     “纪夫人,你是真的不长脑子吗?”     苏浅说到这儿,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不想看余松香这张脸,不然她真是会气死。     看来她对纪彩屏是真的太仁慈了,让她到现在都在想尽一切办法干坏事,简直该死。     余松香对苏浅没怎么在意,只是继续看着纪容悦,仍旧不死心的问道:     “悦悦,他是你父亲,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     纪容悦低垂着头,咬唇没说话,苏浅在旁边看着,又没有资格替纪容悦做主,只能在一旁看着。     索性没有让苏浅等太久,文清伯府的大少夫人就从对面的药材铺出来了。     “悦悦,我刚说怎么回头不见你人了?怎么跑这儿来了?”     说完这话,文清伯府的大夫人就看到了一旁站着的苏浅和余松香,先跟苏浅打了个招呼,她可记得之前苏浅豁出命救过纪容悦,可是一个大大的恩情,自然也热情客气。     “苏小姐也在逛街真是好巧。”     “有空到伯府来坐坐,我母亲可常念叨着要见见苏小姐呢,上次的事,还要多谢苏小姐,不然悦悦”     苏浅摇了摇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大夫人不必客气。”     她救自己的妹妹,要什么感谢,只是苏浅回头看着余松香,见她一脸疑惑,顿时拧眉。     悦悦上次遇险,余松香该不会还不知道吧?到底有没有把悦悦放在心上     见苏浅的目光转向了余松香,文清伯府的大夫人也看了过去,神色冷淡了不少。     “纪夫人怎么在这儿?”     余松香不敢把自己的真实目的说出来,只牵强的笑了笑。     “没什么,正好路上碰到了悦悦,随便说几句话,我有些想她了。”     这话大夫人没接,毕竟当母亲的,想念儿女很正常,只是余松香自己脑筋不正常,不然她和老夫人也不愿意让悦悦母女分开。     别人再好,又哪能比得上自己的亲生母亲呢,只可惜余松香自己太糊涂了些。     大夫人看向了纪容悦,“悦悦,你要和母亲回纪府住几日吗?舅母送你过去。”     纪容悦摇头,“不要了,外祖母这几日病了,悦悦要留下来照顾外祖母。”     说完这话,纪容悦看向了余松香,“母亲,你回去吧。”     秋风萧瑟,余松香站在长安街,只觉得喉咙发紧,声音晦涩。     “悦悦,你”     纪容悦却强迫自己不去看余松香,只朝着苏浅甜甜的笑了笑,“苏姐姐,我好久都没见到你了,有些想你。”     苏浅听到这话,心里有些愧疚,轻轻的抱了抱纪容悦。     “那姐姐明天去伯府看你”     纪容悦眼睛蓦的一亮,“真的?”     苏浅好笑,“自然是真的,若是你也想姐姐,还可以随时去苏府找我,好不好?”     纪容悦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一旁的大夫人看着好笑,朝着苏浅点了下头,然后拉着纪容悦。     “悦悦,咱们走吧,该回府了。”     目送这纪容悦离开,苏浅转头,看向了余松香,许久之后问道:     “纪夫人也是文清伯府的人,如今文清伯府老夫人病了,你身为女儿,不去探望一下吗?”     余松香在纪容悦走了以后,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苏小姐是不是管的有些太多了,这是我和文清伯府的家事,还请苏小姐不要过问太多。”     听到这话,苏浅挑了一下眉,看着余松香转身要离开,忍不住喊了一声。     “纪夫人,你和文清伯府决裂,是不是和平阳王有关”     余松香一瞬间停住脚步,猛地回头看向苏浅,瞳孔缩起。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到这话,苏浅就没做声了,她已经知道这件事的确是和平阳王有关。     当年余松香在文清伯府宴会上,失去了一个儿子,而巧合的是平阳王也在宴会。     她是不是可以猜测当年余松香那个儿子,是被平阳王害死的     可是为什么平阳王要去杀余松香的儿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苏浅沉思的时候,余松香喊了一声。     “苏小姐,这件事,我不希望你再提起,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你明白吗?”     苏浅听了黛眉轻蹙,然后道:“纪夫人,我这个比较好奇,越是不清不楚的事情,我就越想查个明白。”     “你应该能理解吧。”     余松香看着苏浅,许久之后道:“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