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12-1 犯罪动机
克里斯离开后不久，另一阵敲门声响起，然后门微微被打开一缝。
「卡文顿小姐，我是nanal crime agency 的高登。请问妳能够回答一些问题吗？如果妳还需要时间休息或是宁可和女警说话请告诉我。」
莲其实有点累了，但心想若自己的答案能帮忙查案，累一点也没关係。「高登先生，请进，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
高登进入病房关上门之后，先点头致意，才走到离病床两步距离之处。「很抱歉我们没能早一点赶到现场，但我可以向妳保证，我们会尽力将正义讨回来。」
莲平和地回答：「你们这幺快来救我，我已经十分感激。我爸妈说你和克里斯一起去拜访过他们，请问你和克里斯是旧识吗？」
「嗯，我和克里斯认识时他才十六岁。」
高登因为工作关係选择放弃爱情，更不用提家庭子嗣。克里斯对他来说，其实已经像是个儿子般的存在。不过高登不希望让克里斯变成他的弱点而被他的仇家盯上，所以并不把这份感情表现出来。
「如果只需考虑我一个人，我会愿意出庭作证，尽全力配合查案与司法起诉。可是为了家族的名誉，我没有办法公开。但是我会请求我的伯父在幕后帮忙。另外，也请你不要告诉克里斯我被侵犯时那些细节。」莲缓慢地说着。
虽然莲是受害者，和犯罪集团扯上任何关係就是丑闻，这是很无奈的事。
高登对此并不感到意外，许多情况类似的受害者都做出这种决定。「我了解。这次我们救出那六位少女，还有在金石头的据点搜出的证据，已经够我们以重罪起诉他。我也不会把妳的**告诉克里斯。」
于是莲告诉了高登昨天发生的事。从地铁内被威胁，被迫上车，醒过来时和少女的谈话，然后被带到了金石头的据点。
原来克里斯不愿再为金石头的人头公司服务这件事，被金石头的上司视为组织机密有曝光危机，惩罚金石头办事不力的方式就是把他从伦敦这个油水很多的地方调到相对来说比较乡下的里约，这间人头公司也草草结束以逃避追查。
金石头因此对克里斯怀恨在心，决定离开之前把莲抓来羞辱一番之后再运到南美去卖掉。
就是为了这份私怨，即使莲咬牙对金石头说了极为羞耻的求情之话仍然没有用处。
「有一些照片……」金石头打算之后寄给克里斯。
「妳放心，我会亲手删除，不会让它们存留在世界上。」高登严肃地保证。
这算是违反规定了，不过有公爵大人当靠山，高登也不怕要是被上头知道会如何。
「谢谢你，高登先生。」莲感到重担轻了一点。
「我也要谢谢妳，卡文顿小姐。请妳保重，有事情随时和我联络。再会。」
「再见。」
＊＊
离病房不远处的走廊，克里斯等着高登。
「搭我的便车回伦敦？」高登问。
「好。」
这次没有救人的急迫感，高登低调地照着交通规则开向伦敦。
在车上，克里斯才问：「莲……告诉你发生了什幺事？」
「我们已经知道大概，她从地铁开始被掳，曾被关在货柜内，然后被金石头找去。」
高登说了金石头的犯案动机，但对于金石头的恶行，他说莲并没描述太多，克里斯也不需要知道细节。高登心中再次庆幸还好当时有两个目标，没让克里斯亲眼看到莲被救时的模样，反正急诊室医生说的想必也够让人痛彻心扉。
克里斯沉默了一会儿，才冷淡地说：「他还真不是普通的蠢，我原先根本不想理他背后的犯罪集团。现在他做了这种事，我若不帮忙把整个组织给毁掉就太对不起莲了。」
「吃力不讨好的事还是让nca来，免得你的生意受影响。就老样子吧，有些资料我会让你帮忙分析，有什幺关节要疏通的，还是我查不到的事，就让你帮忙。」
高登由衷希望，这次能够循线追查，成功摧毁这个跨国犯罪组织！虽然就算一个倒下去，另一个集团马上就会来抢空出来的地盘，甚至真空期还会冒出新的组织。但永无止尽的正邪大战，正义一方总要有赢的时刻，能救多少人就救多少人。
「我不知道你怎幺能做这幺多年而不感到灰心？是因为受害者中没有亲友吗？」克里斯忍不住问。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斩不尽的黑暗总是比光明的时刻多。究竟是靠着什幺信念撑下去，而不是对人类失望？甚至是转变为**的一份子？
「灰心失望被背叛当然有，我想放弃不知道多少次。」当初高登会认识克里斯，就是拜小组内的叛徒透露他的身份所赐。「只因正义不是源自于任何人的心，而是圣洁的神放在人心中必须达到的要求。」
克里斯十分讶异最后那一句。
高登低笑几声。「哈哈，人老了吧，总要找个心灵寄託。」
「你并不老。」
高登但笑不语。
《黑暗骑士》电影中，还未成为双面人之前的检查官曾对蝙蝠侠本尊说，『你若不是死了变成英雄，就是活得够久到看见你自己变成了坏人。』
高登不想成为英雄，但也绝对拒绝成为坏人。身为一个看尽世界荣华与丑恶的人，他只能选择谦卑，为了圣洁的真理与想守护人们的信念，一次次地从深谷中求神给予新的力量重新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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