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同人)[喻黄]有所思+[喻黄]千劫在》(全职高手同人)[喻黄]有所思+[喻黄]千劫在分节阅读1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喻黄]有所思

    作者:海上舟遥

    文案

    古风架空,短篇he。

    文名出自杜甫诗“鱼龙寂寞秋江冷,故国平居有所思”

    内容标签: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喻文州,黄少天 ┃ 配角: ┃ 其它:

    ☆、刚被恩情役此心

    在漫长无尽的静寂之中,他慢慢苏醒过来,隐隐听到忽远忽近的簌簌风雨声,伴着怪异的鸟鸣。眼前似乎仍是一片殷红血海,带着深浅交织的光影。他想拂开这层遮蔽,却像是沉在梦魇之中太久,一时难以移动毫分。

    只有胸口冰冷贯穿的痛感是真实的。

    他睁开了眼睛,一张年轻秀朗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眼瞳澄亮,额发间隐隐露出一抹刺青纹:“醒了?喂你别乱动——”

    昏迷良久的伤者忽地挣扎起身,饶是年轻人身手迅捷非常,也猝不及防,被他以难以置信的力气一把抓住反按下来,一手扣着手腕一手抵着颈项半压在床上。年轻人也没有认真反抗,只是急道:“伤口又裂了!再乱来我敲晕你!”

    青年的脸颊和嘴唇冷白如云石,长发散垂,胡乱裹着的衣服自肩头落下半边,胸口露出的绷带又染了新鲜血痕,深黑如夜的眼睛盯视了对方片刻,终于恢复清明,哑着声音说出了第一句话:

    “少天。”

    对方直视着他的眼睛,还未回应,他整个人骤然脱力倾侧下来,身下那人下意识地伸手揽住后背,便摸了满掌心温热的血。

    在再度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耳边一句近乎切齿的低语:

    “喻文州,你敢再死一次!”

    “景熙,方才他醒了一会,伤口裂了,还得换药。”黄少天开门出来,顺手从廊下扯了一片芭蕉叶,面无表情地擦着手上的血迹。

    几个和黄少天一起长大的好友、也是最得力的助手齐齐站在走廊里,闻得此语面面相觑,木楼是琼州黎族的吊脚式样,廊檐下悬着海螺灯,映着一张张惊讶的脸。徐景熙连忙拿了药囊进屋,宋晓忍不住问道:“黄少,你把他怎么了?”

    “扶了一下就染上了,你以为我干嘛来着?他非要乱动我管得着吗?”

    李远快人快语:“你不会是要杀了他吧?”

    黄少天轻轻笑了一声:“一码归一码,他既然帮我们对付了那帮交趾猴子,我也不高兴看着他送命不管,好像一辈子欠着他什么一样。——走走走,都去睡觉吧!怎么一个个全跟没见过人受伤似的?看人家郑轩怎么就不凑这热闹呢?”

    “黄少你不去睡吗?看样子景熙一时半会儿处理不完。”宋晓道。

    “谁说我等景熙了?我去清账,算算这趟损了多少。你们要是闲得睡不着,也来帮忙吧。”黄少天回身下楼。木楼梯头顶并无遮蔽,雨水刷刷地打在他的吉贝单衣上,织绣的纹样洇湿了一大片。

    “之前不是一直守着,怎么人醒了反而走了……”宋晓和李远互看一眼,也跟上去。

    徐景熙重新包扎好伤口,听见伤者微弱的一句“多谢”,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斟酌一番,道:“你伤了肺,少说话。”随即将温着的药端了过来。

    喻文州慢慢尝了一口,含笑道:“阁下的医术果然了得。”

    任何一个才在生死关打过滚的人的面貌都是憔悴不堪,喻文州也不例外,但一笑之下仍然和若春风,眸光璀璨。徐景熙稍稍松弛了些,便道:“琼州与中原许多药性有异,我研习得还不够。”

    “若加减几味,想必药效更佳。”

    “您还懂医术?”见喻文州有些不支,徐景熙连忙道,“明天再说,现下先将药喝了,休息为重。”

    待他收拾好空药碗,一开门,和黄少天差点撞个对脸。

    “黄少?你不是去整理账目了?”

    “景熙你吃宵夜不?郑轩这家伙居然大半夜爬起来煮了一盘眼睛螺,连瀚文都被香味弄醒了……”黄少天脸上还带着三分笑意,声音和平常无异,好像压根忘了方才说过的清账的事。

    徐景熙有点摸不着头脑,答应了一声便离去了。黄少天反手掩上门,也不往喻文州的床边走,抱着手臂倚在门口。

    油灯光焰跳跃,两人静静对视。

    风停雨住,天色澄清,潮润的夜气扑进窗子,带着隐隐的茉莉花香。

    ☆、佯狂难免假成真

    “小哥哥,阿要买茉莉花?”小姑娘追在衣着奇异的少年身后,姑苏语调又甜又糯。她挽着的竹篮里铺一块蓝印花布,盛满新鲜的茉莉花串,香气怡人。眼前忽地一花,那少年已经不见了踪影。

    “茉莉花还要钱买真是讲笑,我们那边多得是……”黄少天坐在巷子墙头嘀咕。他的衣衫形制与汉人不同,乃是黎人织的吉贝细布,对襟无领,襟沿袖口饰有纹样,束腰宽带上缀着鲨鱼牙和十三鳞。这身装束本就与众不同,加之他容貌深刻俊爽,颇受注目,才和卖花小姑娘说了几句话,对方便跟着非要他买不可。

    这不是黄少天第一次离开琼州,却也是他这些年来走得最远的一次。姑苏古城巷陌纵横,绮窗朱户,流水清柔,桥影如月,与南国的万顷碧海、百里椰林殊不相同。黄少天坐在墙头歇了会凉,看看自己另一边身侧乃是一处花木扶疏的园林,亭台隐隐,香风细细,起了几分好奇,便施展功夫跃上游廊房顶,打算瞧瞧这是何等所在。

    黄少天刚跃上游廊顶,忽闻廊上脚步声自远及近,他辨出来者不会武功,大胆地伏低身,便听见一个女子笑道:“今朝那小官人卖相蛮好,阿妹怎地不多坐一歇?”

    另一个女子道:“阿姊,那小官人标致的来,偏生带了个色目老头子谈啥格事体,连一只曲子也勿听。”

    吴侬软语如莺声呖呖,黄少天勉强听懂一点。前朝呼西洋异国人为色目人,本朝民间亦沿袭此称呼。他在泉州倒是见过一些,还学了几句异国话,不想江南也有,好奇心大起,也不去细想此地为何处所,足尖一点,掠过游廊亭榭、碧水曲径,向女子来时方向飞身而去。

    那两个歌妓正在池水边说悄悄话儿,一个忽然捂住心口惊呼:“阿姊,水里好像映出个好看面孔,一晃不见了,敢是啥格精怪?怕煞人!”

    水榭风来,花影香郁,曲折的小桥伸至池心亭榭,亭中二人对坐。一个高鼻深目,瞳色碧绿,头发还没有胡子多,一望而知是西洋客人;另一个年轻人背向黄少天坐着,青衫半旧,身姿挺秀如竹。

    黄少天仍是老办法,伏在亭榭屋顶,既做休息,又可凝神细听。身畔除开池中荷花、亭壁荼蘼的花香,屋内茶香清幽,还有姑苏细点的甜香,他半天没吃饭,闻着还真有点儿饿了。除此之外,还有一缕极淡的香气,倒是他非常熟悉的。

    “这里竟也有琼州沉香?”黄少天又多了几分好奇。再听那二人说话,自是西洋语言,大部分他听不懂,像是在交流算学一类,他顿时来了兴致。

    黄少天本来没认真学过算学——当然他师父水平也有限。待他今年正式执掌蓝雨船帮起,方晓得一出一入皆需仰仗算数,更莫说航海时观星、计程、辨风速、定方位了。他剑法水性都出类拔萃,从来不惧风浪、海盗、官兵,只对数目字心里犯怵。

    亭中少年改用汉话道:“前朝敬斋先生著有《测圆海镜》十二卷,与您所授西洋勾股容圆之法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你俩都会汉话还拽什么洋文啊!”黄少天暗自腹诽,他倒不知西洋诸多算学术语在汉语中尚无法表意。

    隐约听到了几个与航海有关的词,他立马提起精神,悄无声息地在房顶换了个位置,探头窥看。此时无风,水平如镜,刚好映出繁密花叶中的韶秀脸庞,额头一抹靛蓝鱼龙纹刺青,从左边眉梢延到发际正中。

    亭中少年忽然极轻地微微侧了一下头,眼睫闪动。

    黄少天收回身的瞬间,那少年随手掷了一颗梅子入水,打碎倒影,荡起一圈圈涟漪。他手势虽快,较之黄少天仍多有不如,黄少天一眼看见那白皙手腕上系了一串沉香手珠,金坚玉润,光泽内敛,正是他熟悉的香气的来源。

    “怎么了?”那西洋老头也望向窗外。

    “没什么,想来是只猫。”少年含笑用西洋话回答,很不幸这句黄少天听懂了。

    “你全家都是猫!”黄少天心中骂道。

    那二人很快谈完了话,起身向外走去,桌上茶食还没怎么动。本来黄少天对占小便宜毫无兴趣,这会却觉得很该打打秋风,一脚勾住房檐弯身探下,将几碟点心用桌布一笼塞进怀里。想想自己出来逛了半天,同伴们也该着急了,便使出轻身功夫越墙离去。

    郑轩和卢瀚文等得头颈也长了,见黄少天带了点心回来,卢瀚文毕竟是小孩心性,先为吃的欢呼一声,又问:“怎么卖点心还送碟子的?”

    黄少天正欲含糊过去,郑轩已经吃完一碟压扁了的薄荷小方糕,把碟子翻过来念道:“怡春院?”

    卢瀚文颇为好奇:“那是什么地方?”

    黄少天板起脸:“不该知道的别问,魏老大说过去那种地方的不是好人。好好练你的剑……哦客栈里不方便,那赶紧去把你压在褥子下的袜子洗了,才住了几天就攒了那么多。”

    卢瀚文年纪小,早早睡了,黄少天便和郑轩秉烛盘账,两只三脚猫一直忙到鸡叫头遍。

    这一次北上做生意也接近尾声,船只尚泊在宁波由伙计看守,他们几人将贵重货物带到苏杭,向相熟的主顾出脱,但收益并不太可观。原来琼州特产的上等沉香、珍珠、珊瑚、砗磲诸物皆已成天家贡品,庶民不敢轻易佩戴,官宦人家又有意压价。

    “再这样不值价,明年咱们真没必要再来了。”黄少天少有地蹙着眉头,“进货的瓷器若能卖个好价钱倒还不亏,只是这禁海令一下,外国商人都不敢再来琼州,就算是砸在手里了。”

    郑轩趴在桌上叹气:“记得魏老大说,以前都是做做样子,这几年越来越严苛,一不小心就挨罚。”

    “他倒是跑南洋逍遥去了,也不知现在在哪个岛上吃喝玩乐呢。——我倒要看看,禁海究竟禁得住什么?”黄少天拨弄着匣子里剩下的一枝珊瑚,“去睡吧!明天换上汉人衣服,咱们都出去转转,消遣一下。”

    “黄少,你今天怎么没换?”

    “我比你们身手好呗,被人发现……啊,被人追也能脱身,你俩我就不好说了。”

    “你被谁追了?”卢瀚文坐起来问道。

    “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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