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赖成自然》》chapter 6-1 因为妳在啊

    chapter 6-1 因为妳在啊

    「谁告诉妳的?」

    电话那一头的咆哮显而易见的摊在两人面前,棣娣的表情看来忐忑,而煦嶣挑準话筒那头静默的短暂片刻插话,连带不着痕迹的用拇指将电话来电的音量降低。

    「你妈刚刚来我的店里,说你今天带了女朋友到家庭聚会上,问我认不认识棣娣、知不知道你们交往的事情──白煦嶣,你不要闹了!」

    「妳跟我妈说什幺?」他的脸变得严肃了起来。

    「我知道你在做什幺,奶奶扬言要禁止家里再提供生活费,换句话说就是剥夺你自由演戏的条件,所以呢?这就是你负责任的态度?她为什幺要替你承担这种风险?」

    「我说,妳跟我妈说……」他想心平气和的再重複自己的问句,那一头却好似听不见。

    「一直以来我都很担心你们两个走得太近,不过幸好那时候棣娣还和岌夏在一起。对,岌夏,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们不爱对方、你们也根本不可能会爱上对方,岌夏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举足轻重,你这样演戏是伤害自己还是她?而这场戏最后又打算收尾收得多狼狈?」

    「说够了没有!」儘管煦嶣极尽所能的压低音量,但冲出口的愤怒还是让桌子对边假装认真低头使用手机的棣娣吓了一跳。不是没有耐心,只是一直听见岌夏的名字让他很烦躁。

    对白煦嶣来说,黄筱萩就算比他大三岁仍然不过是同辈的朋友,这和棣娣将筱萩视为姐姐是不一样的,他不需要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维持礼貌,有话直说是他在这段关係里的习惯。

    更何况,没有人会比自己更了解「棣娣和岌夏的关係」。

    「怎幺了?」棣娣抬起头,用清楚的口形询问,她的眼神充满关心的味道。

    煦嶣摇头,将话筒暂时从自己的耳边挪开,反正筱萩的确需要冷静一下他们才有可能再对话,「没事,我等下再告诉妳。」和她说话时,他的语气趋于和缓。

    「我十分钟后回来。」她微笑,拿起自己的手机转头就往楼下走去。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王棣娣有一种相处起来能够让人很放鬆的特质。她聪明、她善解人意,她完全懂得察言观色的重要性,绝对不会在当事人不愿讨论时揭开对方血淋淋的疮疤。

    「棣娣在妳旁边?」良久,电话那一头轻叹了口气。

    「嗯,刚下楼,说她等下回来。」

    「果然还是一样贴心。」筱萩讲话的速度变慢了,和方才咄咄逼人的气势截然不同,「你知道我不会替刚刚说过的话道歉,因为就算你嘴巴上不同意,但你知道我是对的。」

    「无所谓,道歉本来就不是妳的风格。」

    「讲话带刺啊?」筱萩哑然失笑,却还是苦口婆心的劝说:「喂,那段时间她连在我面前都装没事,发生什幺事情也只告诉你,别因为你个人的因素而破坏你们之间的信任。」

    「这不用妳说我也知道。」煦嶣耸肩,儘管他知道筱萩看不见。

    「你……算了。」筱萩原先还打算再说些什幺,但很快他就从煦嶣的语气里了解没有意义:「我跟你妈说,棣娣是你的学妹,你们两个是因为我的戏而认识的,一直以来感情都不错,尤其是出国那段时间没有我当电灯泡而更密切。有没有在一起我不晓得,也许你们不好意思告诉我。」

    「谢谢,看得出来我妈就跟妳一样怀疑。」

    「是打算对我也继续演下去了?」

    从那些筱萩失控的愤然中,煦嶣很清楚,她已经认定这是一场小鬼筹划的游戏,就算唬得过他的家人和朋友,但是一路以来都待在他们身边的她不会蠢到被他们编出来的故事牵着鼻子走。

    会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没有道理等到分隔两地才奋不顾身的谈远距离恋爱。

    「如果妳认定我们在演戏,那幺我怎幺解释妳都不会相信。」他看着服务生刚送上来的奶茶,还有对面泱着淡淡玫瑰花香的热茶,不知道为什幺,但筱萩的否定让他不自觉想要辩白:「但是,就像我也不敢相信自己能赢得她的信任,很多事情的发生都是相遇的最初无法想像的。」

    筱萩沉默了,无从判断她是在咀嚼这段话的意思,又或是无奈他如此固执。

    「她一直很期待我们三年前作的约定。」

    「我知道。我只是很意外你没有告诉她我们去年差点就开始了。」

    「妳应该没有告诉她『那个剧本』的事情?」

    「没有。」筱萩回答得很快,就像在质问他怎幺会这幺想。「我知道这是你要给她的祝福,可是我不确定作为第一次合作适不适合。不管棣娣是不是真的已经从岌夏的伤害走出来,但就这样将她推回去,有可能她根本就撑不到第六幕就会落荒而逃。」

    「如果妳对我的信任有棣娣的一半就好了。」

    「我倒觉得你应该庆幸我还维持理智的没有被你迷得团团转。」

    「棣娣也没有。」煦嶣没好气的说。

    「没有最好。」筱萩不可置否,可以想像她再电话那头翻白眼的表情:「我跟她约好下週让你带她过来,不要忘记了。至于要不要演『那个剧本』,到时候再说吧。」

    「知道了。」他的眼角余光瞥见那个自己端着鬆饼上楼的女孩,她好像从来没有变过。煦嶣浅浅一笑,无心的话却充满诚恳的语调:「我比任何人都不想再看到她受伤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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