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死啦?我说你也太绝对了一点吧大叔!”猴反对。
“很遗憾、不巧,”鱼以沉痛而真挚的音调缓缓开口——“我也这样认为。”
“这个地方确实是没什么藏人的地方啦我承认。那也不能就确定是死了啊?”猴试着反驳,发现自己的前后矛盾后,又转而尝试另外的攻击点——“那我问你,那老头儿的尸体哪去啦?”
“尸体”。猴并没有特定强调哪些字眼,但这两个字一出,七感到就坐在自己身边的鸟身体一震。
“哼。”狼没有回答,反而轻蔑地笑起来了。你反正也就那点水平了——那笑里分分秒秒透露出这个表意。
“遗体和貂的一样,被主办方运走了——杀人者应该是猜到会这样才事先把遗体运进了这里。除此之外、在这个没有任何可能藏尸地点的密闭空间里不存在第二种可能性。”和狼不同,鱼言简意赅地给出了答案。
“赞成。”七表达自己的观点。
“……那就是说、”猴仿佛想要挣回脸来,抢着说,“只要找到大家不在一起的时间里有机会把尸体放进会议室的人就能确定凶手咯?”
“哼,说得简单,怎么才能做得到啊,”狗拖长了音调回答——“从昨天吃完饭到现在不在一起那么长时间,谁他妈都有机会动手好吧!”
然而,闻此言语,大家无一不惊讶地望向狗。
“干、干嘛?”狗被看毛了。
“不用管那个傻缺杀人狂。”狼交叉双臂阖上眼说,连鸟也以几乎无以察觉的幅度冲狗摇了摇头。
“到底干嘛啊?”
“这一位,这个门直到早上九点都是关闭的,是没有可能藏尸的——就是这么回事。”鱼回答说。
“哎?早上九点——是这样吗?”似乎比狗还震惊似的,七抢先问道。
“大哥哥,莫非你也不知道的嘛?”啫喱张大眼睛。
“你们大家都知道吗?”七一一看过房间里的面孔。
“也不能算,”牛以看起来十分老实的表情摇摇头:“——晚上十一点关是发现了的,早上九点开这个——”
“晚上十一点关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不过,知道它早上九点钟开的大概只有我一个吧。”鱼对牛的话做出了解释,七也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今天早上大家约在用餐室的时间是九点,九个人里除了羊、就只有鱼一个人迟到了。“为了确认会议室的门打开的时间,我每经过十分钟都尝试着打开一下这扇门:门是一到九点钟就准时打开的——要是有人怀疑的话可以明早确认一下,我相信门打开关闭的时间是固定的。但我九点钟打开门的时候,羊先生并不在里面。其实我昨晚去羊先生的房间找过他,大概十二点左右,那时候他已经不在房间里了——我当时并没有在意;现在想想,那个时间点谋杀已经发生了吧。”
“啊?”听完鱼的话,狗立刻吊着嗓子嚷了起来,一副为对方的蠢所震惊的表情,“你白痴吗?这种话他妈也有人信?你是在自首吗?”
“有人信啊,”猴不屑一驳地撇着嘴,“谁都信啊。因为不去找老头他就要被处死了嘛。”
“啊?嘶……”狗突然自己哽住了,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对、不该对鱼去找羊的原因发表异议——“实验开始后24小时内不参与分组者,即刻被执行死刑”。
“那就是——你昨天去找老头的时候把他杀了,今早用迟到的时间把尸体放进了这间屋子!”狗做出另一种猜测。
“你的意思是说之后主办方不顾门是开着的,冒着被实验对象闯入的风险仍然把羊先生的遗体处理掉了吗?”鱼目光犀利。
“那可就不知道了!总之没法排除这个嫌疑吧!”
“啧,趁早结束这场闹剧吧!”
“你说什么?”狗现在见谁咬谁。
“我说——就算是那家伙杀的人藏的尸,也不会是在今天早上才放的尸体。”和狗比起来,狼的语调显得不慌不忙、很确信,又懒了吧唧的,“今天早上那家伙才迟到了一两分钟,估计是一确认门九点打开就赶过来了吧。通到这个会议室的可是垂直的铁梯啊,就算是你也没法儿这么快就把尸体扛上来吧——再加上他刚才自己说的那个原因,今早才藏尸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觉得狼说得是对的——”七带着安抚狗的语气,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身边传来“哗啦”如酒水散落一般奇异的声响。他赶忙站了起来,轻轻拍打着发出声音人的后背。
鸟吐了。
不知是因为“尸体尸体”地一遍遍重复太过刺激、还是因为情不自禁地联想到他们现在所处得正是尸体曾经安放过的区域——鸟吐了。
“没事儿吧……”七轻抚着鸟的后背想把她从地上扽起,但没有成功,鸟的腿大概已经软了。
“啧。”七听到狼说。
“你下去躺着吧。”
鸟不说话。
“……诶,听到没有!”
“……不要……”令七惊讶的,鸟拒绝了狼。虽然语气不那么坚定、句式也没那么坚硬,身体还软趴趴地贴在地上,鸟还是拒绝了狼。
“真是的……没用的女人啊。就那么怕自己一个人呆着吗?”猛一抬头,七发现狼已经站在自己跟前了……并且向鸟伸出手去,不禁赫然失色。然而连搭也没搭理他,狼一手托了鸟的颈后,一手轻轻揽起她的双腿——鸟就这样被稳稳抱在了他胸前。
“这个女人估计是没法再在这个地方呆了。实在不好意思了各位,我们换地儿吧。”狼说着,用脚掀开他和鸟居住的那个房间的活板门,毫不闪念、直接跳了下去。
真……真厉害。七听着他利落而稳健的落地声响,完全不加掩饰自己的敬佩之情。
?
☆、8
? 于是,就这样,“聚众推理”的地点改换在了相对温和和温馨的用餐室。鱼和七协力搬来四把左右的椅子拼成一张简易用床,鸟躺在上面——这样既不耽误参与之后的推理,又可以暂时凝神休憩。由于用餐室只有十把椅子,七只好将就站在房间的角落里。
“总而言之!”猴虚张声势地清了两声嗓子,开场白道:
“经过刚才的排除,从昨天晚上大家分开到十一点整,不具备不在场证明者就是犯人!我现在开始以此为基础进行嫌犯的排除!”
“等下,”狼阴阳怪气地打断他,“‘你现在开始’是什么回事啊?如果最后是大家一起决定出犯人,奖励还不知道怎么分呢?”
所谓的“奖励”大概就是指减刑的事。
“狼先生,您先听听猴的说法嘛。”牛突然冒出来和稀泥。那种苍蝇搓前爪一般的姿态……与其说是为同组的猴——他其实是在为自己争取权益吧?所幸——狼哼了一声,默许了:他似乎并不认为猴可以这么轻易地解决事件。
“那我就开始了哦。”猴愈发得意忘形了。“首先是,大家分手的时间大概是——”
“九点二十分整!”“九点二十!”“差十分钟九点半。”好几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七很惊讶,原来这些人竟这么留心所谓的“重要时间点”。
“那么大家就达成共识了。从九点二十分到十一点钟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就是犯人!现在请大家一一报出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吧!牛,你没有不在场证明吧?”
“你……你说我?咱……咱俩可是一组的啊!”大概没想到猴会直戳自己的鼻梁,牛磕巴起来。
“谁管你啊!规则里可没说杀人被揭发同组人要负担连带责任啊!”猴一语中的。
“那么说的话你不是也没有不在场证明吗?我俩昨天都在一个屋里,就算互相做对方的而不在场证明也没人信吧?”牛反唇相讥,但紧接着又懊恼地抱住头去——“难道——你有?”
“啊哈。你昨天果然是装睡!没错哦——昨晚九点二十八分左右,我到健身房来了——能够证明这一点的就是这边这个大个儿和那边那个小哥!”
是七的错觉么,狗的脸红了。
“你说什么?”
猴站了起来,往后跳了一步——这样就离狗更远了一点。“各位,”他打了声呼哨,仿佛唱戏一般地说,“你们都发现了吧?今早起来——七和狗的房间合成一间了呢。”
“小哥你……昨天是不是设计用健身房里的‘某个’东西把狗捉住了,逼狗同意和你一组了啊?而且还和那家伙玩喂牛奶play,那场面真感人……虽然我没听到最后不过我说小哥你们……不会已经做过了吧?”
“请你快说重点吧。”鱼声色柔软、但面色严厉,然而他的话从这里开始就被无视了。
“啊?”尽管被七抓住了一侧的肩膀,狗还是站了起来——“玩儿蛋去吧你!你这种□□孩只和萝卜做过吧?”
“和萝卜做也比和狗做好!”
“唔——”七还没惨笑出来,就听到一个了他很不想在这个话题里听到的声音——“人类和萝卜做吗?”啫喱说:“好奇怪,那会生出什么样的孩子来啊?”
……
“从猴听到的内容来说,我们两个的确可以为他做到十一点为止的不在场证明。”半分钟后,七清着嗓子说。刚刚在一大串震耳欲聋的x@#&¥%里是他朝猴走了过去,以只有猴和他才能听到的音幅吐出了“差不多让一步吧,不然我可没法保证百分之百控制住那家伙的行动哦”这句话才堪堪止住了猴对狗的挑衅。
“不过……”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地,啫喱在一边戳起了嘴角,“九点二十八分到健身房——从大家分手开始这中间不是还有七八分钟的真空吗?嗯……”还没等到猴辩解,她又自问自答说,“好吧,不仅需要在这个时间里把羊搬上去、还要杀了他、再走到健身房那里……就你,在七八分钟里好像怎么也不可能做到啊。”
“‘就你’?——那是在骂我吗?如果是杀你的话七八分钟绰绰有余了好吧!”啫喱一掺和进来,猴立刻变得乱七八糟,“——不过说真的,七八分钟能杀一个人的在座各位里也就只有那家伙了吧,可惜他和七都到得比我还早。”他看看狗,又看看七,似乎觉得很可惜。
“我的话,从吃完饭就直接和啫喱小姐留在庭院里谈话,一直到十二点左右,我们一起去烹调室清洗了茶具,然后又一起回了房间,在房间门口分的手。”鱼娓娓地道出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嗯——没错!你们大家都看到了吧?”
“的确是我们都看到你们俩没和我们一起回房间,但是之后你们去了哪谁又能证明呢?两个人互相作证,这算不得什么不在场证明吧?”——七认为狼分析得很有道理。
“我们又不像你们,我们不是一组的,没有互相袒护的动机吧?”啫喱鼓起嘴,和比她高出半个身子去的狼针锋相对也丝毫不显弱。
“哼,”狼冷笑一声,“那可说不准啊。两个没组的人结盟了也是大势所趋啊。而且——对、”他越说越猖狂,“也有可能你们两个的身份都是杀手吧,那样不是反而比其他组更、有、利吗?”
“我就是杀手,怎么啦?”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不说话了。直接被啫喱的表白拍在半空,狼连干笑也发不出来了。
“啫喱小姐,不需要和这种人一般见识。”鱼轻轻抬起一侧手掌,以另一侧的手臂支撑起下颌。眼眶已经噙泪的啫喱立刻平静了下来。这个人……七望着鱼——之前真的不是至少是个“国理大臣”一类的吗?
“我一直在想,”鱼超乎寻常沉稳地开口了:“猴同学,也就是说你那个时候两次穿越了庭院了是吧?虽说我猜你大概是利用院中的遮掩物躲过了我们的耳目……不过,从你的角度来说,你一次都没有留意到我和啫喱小姐的身影吗?”
“嗯——哈哈。就算你不问我也会说的啦……”猴打着哈哈,无法承受鱼的注视,手扶帽檐儿把目光转到天上去。“确实算是看到了啦……而且在偷听七和狗的时候也往院子里看过几眼……”
“到底怎么样嘛!”啫喱的头一伸过来,猴的目光更是乱跳,东飘西移就是对不上叉着腰找他的视线的少女:“就是……就是好歹算看到人了啦!每次看的时候都一直在那里啦!”
“哼……这还差不多。”啫喱把头朝另一个方向一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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