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个王爷来种田》买个王爷来种田分节阅读2

    媚姨当了两件冬衣才勉强凑够了当天我的诊费,那是她仅存的过冬的衣裳,而现在的时节已是深秋,冬天的寒冽气息越来越临近,我想她是很需要那两件冬衣的,不过很无奈的现实是这个曾经是非常富裕的家里能当能卖的东西已经不多了。而唯一的生活来源就是媚姨给人家洗衣裳和干一些绣活,这些工作既不稳定收入又少,而要吃饭的嘴巴却又有那么多,就算我们再怎么摞紧裤腰带,我想最终的结果不外有二:一、我们这一大家子冻死饿死在不远的某一天;二、沦落到集体出去讨饭,一起高喝莲花落倒是声势极高。

    第1卷第6章

    既来之,则安之,一个月的磨合期、适应期、迷惘期或是什么说不出的什么期间很快的就过去了,这个期间是我期待的这只是一个梦什么的假想期被无情流逝的时光冲淡再冲淡后,我清醒地再清醒地意识到回去的可能性很小了,永别了我可爱的二十一世纪,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机缘,我定是要在此终老一生了。

    我不知道上天为什么要给我这样的处罚,这处罚比流放更苦,流放还有个刑期,而我回归定在何时呢?对于上天的安排,人,更多的也只有屈从,说人定胜天的人,都不会处身在现在我这样的境遇下,来这里后的一个月后我自己清醒明白地告诉自己只能接受这样的命运了。但能接受这样的命运不等于能接受挨饿受冻的生活,和非得接受这样的挨饿受冻的生活。我,一个二十一世纪高智商的人,累积一千多年的生活文化底蕴和经验教训,在穿越后的古代会落到如此的下场?这也太侮辱我的智商我的能力了,我也白读了这些年的书和我的人生阅历了……

    决定一下后,我开始搜尽枯脑思索在这个时空我能做的和可以做的。前世的我是一个国营企业的文书,听过这个职业的名称的人都知道,这也不过就是在办公室负责会议记录倒倒茶打打杂,写写文章什么的,一天到晚接触最多的就是电脑,一听就知道对于现在的我的处境就可说是毫无帮助,电在那时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电脑呢,不过我还有人脑,我不气馁。回思起来我还练过十四年的跆拳道,不过我现在既不可能用它来教拳授馆也不可能搞什么拦路抢劫吧。唉,以前要是学的是医就好了,大夫在这里是个吃香的职业,救死扶伤多么高尚,还有别人的感激最重要的是有钱拿,要不就是学画这些的也不错,是个风雅的职业,可惜我只会在电脑上做一些平面设计,离了电脑就不行了,就算是会作烧饼这样的小手艺什么的也好啊,可惜只是梦想白想,我自然是不会的,隔行如隔山,现下也不可能来钻研这个。

    以二十一世纪人们的需求来做点生意吧,惜乎又没有本钱,这秦家现有的产业就是我们现在栖身的房子,这不可能卖,这一家子老老小小的总不可能天天以天为幕以地为席吧,一个个娇娇怯怯的,都是些小姐的身子丫环的命的人,如果病了还不知出个什么事。剩下还有的五亩水田了,不过都是些地势既差又薄的劣地,估计卖不上好价钱,何况我一开口卖字还未说出口,媚姨就哭哭啼啼地不答应说我败家,这五亩地在她的嘴里有一半是我的嫁妆有一半是子宝将来继承的产业,至于其余几个女儿的权力她是压根儿就没考虑过。

    天啦,子宝才三岁多,就现在这状况他可以活着下来直到他继承这二亩半的地?我大大的怀疑,而我因这二亩半的地就能有个好归宿?比大大更大的怀疑,原本以我二十八岁的高龄就连男朋友都没有,现在才十五岁多就要我嫁人,我嗤之以鼻,还嫁个古人,哈、哈、哈,未必让他三妻四妾地经常在我的面前显摆,我还要醋酸坏了牙都得满脸堆笑,这也太离谱了些吧。

    在现代我就对男人死了心了,活生生的好例子,我的父亲就端端正正的摆在我面前,不看这榜样都不行。第二个教训来自我的初恋男友,记得是上大二时,他追我追得扑趴跟头的,又是打饭又是帮忙占位子,情书是一天一封还有温馨短讯,让人不感动都不行,而我的心刚温暖那么一小撮,还未回过味来我的好友刘若敏就暴料此君劈腿,果不其然,备胎居然有且两,若敏叫我送他一顿跆拳道,我笑,教训他?用得着身兼他的父母职吗?打他脏了我的手,我只是通知了那两位备胎一声,据说此两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好好的给了他一顿排头,后来毕了业,就再也没看到此人了,嫁男人有这必要吗?生活给我的教训是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靠男人男人会跑,只有靠自己才靠得住,我并不仇视男人,这世上也不是没有好男人,只不会我知道我的运气背,遇不上而已。

    房子和田都不能卖,还有别的吗?这天我这个穷家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翻了十几遍也没翻出个能值些钱的东西,媚姨出门交绣活去了,子望怯生生地看着我到处捣鼓也不敢说些什么,扯过来,“子望,家里还有些什么能卖的东西吗?媚姨这样起早贪黑地做事,也不够家里的人糊口的,我们得想想别的法子。”“娘的屋里收着你的嫁衣和一两样原准备给你出嫁时装扮的首饰,不过娘不会答应让你卖了它们的。”子望回答,仔细听她的声音里有一丝怨气,是啊,是我我都会有怨气,就因为我是正室所生就可以有嫁妆,子望只比我小半岁,已经十五了,在这个时代已经可以婚配了,媚姨是她亲生的娘,可是她亲生的娘只为我这个正室的女儿准备了嫁妆,她这个亲生女儿反而一无所有。

    我望着她抚抚她的肩,“走,二妹,带我到媚姨屋里去。”子望是个好女孩,虽对我有轻微的怨气,但这些天来照顾我时却不落人后,看起来她也是不怎么习惯我的碰触,我不顾她的反对强势地去挽住她,她倒也不太挣扎两人就往媚姨的屋子里走。

    这时四妹子候鬼鬼祟祟地走进来,“大姐,您过来一下好吗?”她招手,子候今年十二,由于营养不良,看上去也就是十岁左右的样子,一天懵懵懂懂的,整个一没长大的小孩,现在这样的表情倒是有些让人难懂了。于是我走到她面前,她踮起脚,一脸神秘地凑到我耳边说:“许大哥来了,就在屋外的翠竹林,他叫我来叫你。”不是说古代的男女之间是授受不亲的吗?我知道子盼也就是我现在身体的躯壳,曾经算得上与这个许少爷—许亭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儿时玩伴,不过现在婚已经退了,听别人闲话也就是这两个月,他就要迎娶苏家的三小姐了,还来这里干什么?未必他还想与我来一个耦断丝连,人约黄昏后吗?

    不过我还是有些好奇的,这个能让“我”要生要死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呢?反正我是不想守什么这里的女性应该遵守的道德规范的,我也不怕危险,我不相信这个什么许少爷能敌得过我这个曾经的全市跆拳道业余组第二名的种子选手。

    第1卷第7章

    秋天的风吹在脸上开始很有些凉意了,我慢慢地走着,身后远远的子望和子守自以为是悄悄地蹑着,还遮遮掩掩的,生怕我看到。不用回头我就知道,她们不知道是怀着关心还是有些看戏的心情,好奇人皆有之,不过我倒也不是太见怪毕竟我来这也不过是因为我的好奇,大家好奇共享之吧。更何况我也许是做了件好事,或许真的秦子盼也是想与他见一面的,就为了他她都上过吊了的,一个能让她轻贱生命的男人,我这个占了她躯壳的人自是不能一屑不顾的,总该有些香火情吧。

    风继续吹过翠竹林,竹林里现在已经掉落了很多的黄叶了,秋风吹得它们已经很干燥了,我的脚踩上去,只得嘻嘻嗦嗦的声响。一个男人站在竹林深处,大概是因为等了些时间了心有些不安,不住地向着我去的方向张望,一边局促地走过来又走过去的踱步。

    看到我来,他向前迎出两步又有些犹豫然后站定在那里,我走得近了,仔细打量,他其实还不能说是个男人,只能说是个大男孩罢了,很平凡的样子,走在街上任谁也不会多望一眼,只是身上所穿的衣裳还挺是华贵,个子倒高高的,不过一脸的不泯世事和单纯,我瞅上去他的年纪也不会大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居然就快成亲了,而“我”居然会为这么个男孩而自杀,想起来都是既悲哀又可笑,要是若敏知道,估计她的肠子都会笑断。

    我的目光是纯粹的审视的目光,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的人是不太会好过的,这个许亭山也不例外。我估计他在来这之前一定先打好了腹稿准备好对我说的话了,但此刻我的目光压迫得他全然地将先前准备好的轻松和自持完全地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怎么会想到来看我的呢?

    我不客气地想也就不客气地问了出来。“啊,”他显然想不到我要问他这样的问题,张口结舌半天才回答:“常跟随我的常伯说这件事我家做得不对,我应该来看看你。”原来居然是底下人的说法才有了他这一趟的成行。“你是一个人来的吗?”我很表示怀疑,“不,常伯在后面的路口等我,我们是坐着马车来的。”果然如此,要是他一个人出门说不定会找不到回家的门。

    有个什么意义嘛来看我,由于以前从小到大做什么事情总要找个理由,现在我就为他来看我我居然想不到什么理由而犯愁,这么一个大男孩,要是因为来看我出个什么事情,他的势利的父母不得来把我啃了,因此我赶紧地说:“我的状况你都看到了,就这样你还是回去吧。”“那,”他扭捏半天才通红着脸小小声地说:“你还好吗?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现在想来表示歉意的吗?那敢情好,折现吧,将那些他所能倾倒出来的同情啊、怜悯啊、因为有人为他自杀而可以对自己的身价作一个证实啊,这些的给我一个数目折现吧。

    真是太好了,我正犯着难呢,也许可以从他的身上a到我所需要的做生意的启动资金,就当是他给秦子盼的精神补偿也行啊。于是我收回我有些凌厉的眼神,赶紧计算着将头脑动到了他身上的孔方兄身上去了,他的身上的现钱不会少吧?我祈求着上天,应该不会少,看他的穿着就知道了,我低下头又看到他的腰畔挂着一块玉诀看成色好象不是太差,能当些钱吧?

    于是我用力挤挤眼角装作无比酸楚又不十分好意思地轻声说:“不好,家里快断粮了,原本我还想嫁到你家就不用挨饿了,现在想不到还要继续这生活,这生活真是苦啊。”我说的是完全的事实,但这样说实话的人应该很少,人们为了面子自尊或别的什么往往的不爱说实话,说完我还凄楚地拭了拭泪。许亭山绝对想不到我会说出如此的话来,他又停了老半晌后才说:“那,那,那都是我爹娘的不对了,子盼,我是真的没想过这辈子要娶别的女人的,那现下怎么办呢?”真是个榆木疙瘩,这么敲都敲不醒,还好他家悔婚了哟,不然这样迟钝的人迟早能把我气死,我暗地里撩撩嘴角。

    “我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我这样一个小女子怎么知道该怎么办呢?一个家里还是要有你们这种男子汉才行啊,不过听媚姨说如果家里还有钱就好了。”我特别的把钱这个字的音咬得重一些,还不醒吗?总算不是太蠢,他张嘴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说:“我现在身上带的钱不多,要不,我等几天筹够了钱给你送过来?”还等什么几天哟,迟则生变,他要是回了家,我还能到他的家里去追这债不成。

    “可家里今天晚上就断米了。”我故意抽泣出声,“那你看就这么些,这也太少了吧。”他这种乖乖宝贝怎么能说得出话来拒绝笑面狐的要求呢,当下就抖抖索索地往外掏钱,是不太多,只有几小锭碎银子和十几个铜板,他自己倒因为钱少而不好意思起来。

    可是在我眼里,再少也是菜,多有多的用法,少有少的打算。“我想我家也要不了太多的钱的,你真的要把这些钱给我吗?你真是太好了,真是个男子汉,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我抬起头来向着他娇媚的笑,心里只抖落全身的鸡皮疙瘩。

    “少爷,该走了,不然夫人该念叨了。”这个声音大概是那个什么常伯的,“快走吧,以后我们再联络。”我拿到钱自是赶紧地催他走了,还在这儿干什么,再呆下去我都不知道该与他说些什么,我还怕言多必失,说不准地就他还看出我不是秦子盼了。“那我等几天再给你送钱来,子盼,你要好好地保重自己啊。”嘿,这家伙居然还想来送钱,“那多不好意思,要是你父母问起来你可怎么说,别吃什么苦头才好。”“我自己有好些压岁钱,我都没怎么用,他们不会知道的,你就放心好了。”他差点就要拍胸口保证了,想彰显一下自己的男子汉气概,‘“对了,还是许大哥,最本事了,我真是好感激好感激你哟,你真是我们全家人的救星。”许亭山被我拍得满身的豪情万丈的雄心满心欢喜的去了。

    第1卷第8章

    “你怎么能这样呢?”责难的人等他一走,也立即跳出来发声了。子望象一只全神警戒的剌猥一样瞪着我,好象我干了件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子候也是一脸不赞同的样子。也许在她们的心里我从许亭山身上a钱就是超乎她们的道德范畴的一种大大的不对的行为,她们完全用的是要与恶势力作斗争的神情来看着我的。

    好吧,我承认我私心下也认为有那么一咪咪的不对啦,不过从一个不事生产的人手中要一点精神补偿还触不到我的道德底限,因此我就说:“我为什么不能这样?”“我们都看到你从许少爷手里拿钱了,这真是太不对了,你居然向他要钱,就是他主动给你,你也应该把钱扔到他的脸上。”“那样就表示很有骨气,很有气节了?”我笑,“那你们吃着媚姨绣东西绣到眼睛都快瞎了洗衣裳洗到手都变形了才找来的钱买的粮食时,你们心里很好受,你们就很有骨气、气节啦?”

    “我们每天也做了事的,而且我们还小,等我们长大后,我们会养她的。”子望有些气弱了,不过还是在与我呛声,“怎么养?与媚姨一样的绣东西洗衣裳,有这么的绣活干和衣裳洗吗?”附近是有个小镇不过大户的人家自己请得有丫环仆妇不会外面的绣活和让外面的人洗衣裳的,只有些稍能拿得出钱的人家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方便做活的人才有绣活包给外面的人干和拿衣裳让外面的人洗,不过这样的活终究不多,这两人被我的问话堵住了嘴,于是我放缓语气,循循善诱:“我知道你们也不是白吃粮食的,不过事情要看个轻重缓急,老实说我也知道我从这个许少爷手里拿钱是不大对,不过,我们可以用这些钱来做一点小生意,等以后有了钱再加倍的还他就是了,这样以后媚姨也用不着这样苦了,你们说,是不是?”动之以情,诱之以理,跟我讲口舌变利,也不瞅瞅我是谁?哼。

    两个都是小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下饭菜呢?何况此二人的节操还远远未达到饿死不食嗟来之食的地步,“嘿,子候,老实点,先前这个许亭山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就这么巴巴地来找我,拿出来收在一起明儿好计划着用。”回去的路上,我一脸奸笑地一诈,子候就乖乖地交出了几个铜板,我收到手里对着她们眼巴巴的神情视若无睹,将钱集中起来才好办事,“明天你们带我到镇上去逛一逛,我们看看能做些什么事情,还有今天的事谁也不准多口告诉媚姨,不然我可要揍人的。”哗,我对着路边的一株小树踢腿,喀嚓一声小树脆声折断,两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这个也不许告诉别人,以后我们如果做得好的话我们大家就都不会饿肚子了,家里的人都会感激我们的,知不知道。”

    镇子里居然很是闹热,人来人往络驿不绝,买的卖的争价的吆喝的此起彼伏,我一问子望才知道这个镇子这几条街是三天一小集十天一大集平时也有人买卖日常用物,而今天恰好就是十天一次的大集的日子。这镇名叫落霞镇离我们的居家并不是太远,半个时辰就到了,因此我的想法在这里做点小生意应该是蛮可行的,昨天许亭山给我的钱据子望估算大约有六百钱,能做什么呢?

    子候的眼睛完全粘牢在那些小吃的身上了,如油炸饼、麻花、冰糖葫芦、糖关灯、棉花糖、炒板粟、炒松子……不同的小吃挥散出各种不同的香气,所有的香气加在一起就是一种无法抵御的诱惑,尤其是对肚子饿得难受的人而言。早上我们三人一人就喝过一碗清得能照得见人影的稀饭,现在我们这么窜来窜去地逛了一大上午了,这稀饭早就化两泡尿流到身体外去了,还不要说是子候了就连我嗅着这些香气也迈不开步了。

    唉,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呀,问一声一碗油泼面二个钱,三碗就得六个钱了,如果一人一碗昨天许亭山给的钱一下子就去了百分之一了,这也太快了些吧,如果不能用这些钱生钱,一下子由于贪逸就将这些钱花光了,以后漫长的日子可怎么过哟?理智和意志正在联同与饥饿作战,糟了,理智快抗不住了,我们三人的喉咙管都快伸出手去抓别人碗里的面了。

    “姑娘,你们三位要吃面吗?”卖油泼面的老板一身油泼面香,一招呼我的口水都快顺淌着下流了,心里痛啊,六个钱呀,六个钱呀,就快保不住了。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前面有几声锣响,有人边敲锣边大喊:“来呀,来呀,快来买快来看呀,最新鲜的货呀,棒棒的小伙子,买下就能下田下活了,漂亮的小姑娘,买下开年就能生娃了……”干什么,干什么,我是饿糊涂了吗?有人说要卖人,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居然有人说要卖人,这满集市上的人全盘的无动于衷,天啦,现在看来不是我疯了就是这些人都疯了。

    结果是我没疯,这些市集上的人更没疯,子望告诉我这在当地是很正常很正常的现象,被卖的这些人都是历次战争的俘虏或桑国士兵挫折抢掠来的战利品,不光在桑国这是正常现象,这样的现象在别的国家也很常见。惊愕让我连饥饿都感觉不到了,怎么这么野蛮呀,“其实我们家也蛮想买个人来种田的,可惜我们没钱,田里去年的麦芷子还没收呢。”估计她要是再说下去我的下巴立即就会脱臼了。

    第1卷第9章

    我不想去看这个热闹,人啦,买卖人啦,多么残酷多么冷血,人怎么可以让自己的同类沦为让人挑挑拣拣的货品,如牲畜一般,如货物一般,他们与这里的人完全是一样的啊,有同样的思维和行为有相似的生活和压力,这完全是一种人性的堕落,但我眼前见到的竟是有许许多多的人向着那边的“买卖”飞跑过去,一副生怕热闹看掉了的表情,这跟我从小所受的教育相悖,我完全的不能接受,但看到那边汇集的越来越多的人潮,我不由得有些悲凉,这来到的这个时空的人们是完全已经习惯于这样的现象的存在了,并且这一现象将在一定的时期内继续存在下去,这完全是不可能以我的喜好为转移的。

    天啦,这样的野蛮时空,我得呆在这里,还不知道会呆多久,我想立即的大声尖叫着出来发泄一番又怕被当作怪物或疯子被人取笑或受到什么处置。

    “老板,来三碗面。”我要了三碗面,此刻我需要定下神来好好想一想。“上个月这里有个被卖的女孩可漂亮啦,虽说额头上有伤,还是漂亮得象仙女一样,啧啧啧,真是可惜了,我不是有钱人。”一个吃面的客人在回味,卖油泼面的老板也一脸讪笑说:“老兄,别做梦了,那样美丽的女子怎么可能是我们这种人能够沾得上关系的呢,五千两白银呀,够我们吃多少辈子了。”“听说那女子是个梦泽国过来的,当时是女扮男装的,亏得被带队的人看穿了,本来是就此献给汪将军的,不过那女子抵死不从,用头撞脑,差点就救不转来了,将军大怒,因此才落得个被当场变卖的下场。”另一位客人满脸透露内幕消息的表情。

    “真傻,从了将军不就好了,虽说当不上正室,可是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的还会少了她的。”就象开会一样,还是滚动的扩大的会议,参言进来的人越发的多起来,看来那个时代都是一样的,一谈论起漂亮的女子来,这些男人的荷尔蒙分泌都加速了,我深深深深地鄙视。

    “要茶叶蛋吗?要茶叶蛋吗?”一个小姑娘手挽竹篮,挨桌挨桌地问过来,“怎么小香,往常你的茶叶蛋在渡口那边就卖完了,今儿怎么现在还有这么多,人都上那边去了,你也到

    那边去卖去。”老板在与小姑娘打招呼,“这是第二趟的了。”耶,听起来这生意好象不错,也花不了多少本钱。“茶叶蛋怎么卖?”我问了一句,心里隐隐的有些明儿开始我就可以着手做的小生意的谱,“一文钱一个,小姐,我这茶叶蛋可香啦。”“算了,这么贵,我不想买,你还是听老板的话到那边去问吧。”

    生的鸡蛋是四个钱十个,小一点十个才三个钱,我问了问子望这时候还没有人卤制食品卖,我决定在这里卖卤鸡蛋,我让子望带着我到前面二、三里外的渡口看了下,来往的人还不少,据说附近两三个县的人都通过此渡口出入,因此我估计我的想法应该是可行的,我买了两百个钱的鸡蛋,另外还买了五十个钱的作料和五十个钱的米,我们快手快脚地回家去准备。

    “你那来的钱买这么些的东西?”一回家就看到媚姨在院子里洗衣服,看到我们拿回家这些,她站起来脸色青白地问,该怎么解释呢,总不能说是在路上捡的吧,这么多人别人都没捡着就我运气好?我向子望和子候望望希望这两人能帮我说上两句让我有一点时间缓冲可以想想该怎么说,可一回头才发现那两个没义气的家伙,居然趁着媚姨的注意力是放在我身上的时候悄悄地向外溜了。

    “我向别人借的。”我也算是实话实说,原本我也是打算以后赚钱了还许亭山的。但媚姨显然也不是好糊弄的,“你向谁错的,借了多少?预备几时还?”“就是那个许亭山啦,借得也不多就六百钱,我准备用它们来做个卖鸡蛋的小生意,赚钱后就还他,他说过不急的。”我硬抗。“你怎么能借他的钱呢?你还敢与他有所牵扯,把钱拿出来,让我拿去还。”古人是不是每一个都这样的死硬脾气,这就是骨气?我很生气,是饿死事大还是借一个不相干的人的钱的事大,想来如果我问出口,媚姨连考虑都不会考虑就直接会回答说是借许亭山的钱的事更大。

    “大半都变成东西了,你就是想还也还不了,再说,媚姨,我也不会充许你去还钱的。”显然我这样大胆和强势的言语是媚姨在“我”以前与她一起生活的经历里没见过的,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眼睛里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气馁和大概是这十几年的艰辛生活的心酸,“你说什么,你再说一翻。”她指着我全身都有些抖索地说。“对不起,媚姨,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的娘,但是现在我不能顺你的意,把钱还给许亭山,我知道你认为我的行为是不当的有些没骨气,但是骨气是什么,是必须让您的手在寒冬腊月浸进刺骨的冰水里洗衣服,还是必须让全家的人包括今年才四岁的子宝饿得不停的说他饿,不媚姨,有我在一天,我就不可能充许有这样的情形发生的。”听了我的话她缓慢地坐在了小凳子上,一时之间老态毕露,我看到两滴泪顺着她的脸慢慢地流下来,她也不掩饰,这让我的心酸酸的。

    “可是我们以前都这样过的,我知道我没用,不能给你们更好的生活,我对不起老爷我也对不起夫人。“她极慢极慢地说着,每个字里面都有着沉痛,我也快掉泪了,媚姨是个十分有情有义的女人,这么些年来,她可以早早地扔下我们这一群包袱过自己的日子,那日子绝不会象现在这么难过,但因为守这么一点子旧想法规矩就让我们这一家子饿肚子这是我不能接受的,“媚姨,我已经长大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所以这一次你就放手让我去做吧。”“可是,大小姐,你知道要是外人或就是许少爷的父母知道这件事,这会对你的闺誉带来什么样的损害吗?如果有人说出点什么,你以后还怎么嫁人,我又以什么面目去见九泉下的老爷和夫人。”

    第1卷第10章

    “嘴巴长在别人脸上,别人想怎么说随别人说,我们只要不在意,这些闲言碎语是伤害不了我的,媚姨你总不希望我们的生活一直是这样的半饱半饿的过下去吧,弟弟妹妹他们还在长身体呢,而您也需要多休息休息了。再说,以现在我们家这样的情况嫁人不是个好主意,您都曾说过的娘家没个撑腰的人,嫁出去的女儿会受欺负的,所以我想,这辈子我也不想嫁人了,我就陪着您好好的过这一辈子了。”我蹲下来,依在她身旁,小鸟依人状,一直以来我都是狡黠的女子,若敏就曾说过,我会为求目的不择手段,但我本人并不这样认为,因为我认为自己这一生好象也没有什么想全心全意追求的东西吧。或许若敏的话也有些道理,现在媚姨就软化了,我看到她在伸手拭泪,“不嫁人那可不行,不过我们得好好找那老诚本分对你好的。”短时间让她接受不婚的理论我想她也接受不了,暂时能让我在这个家里作主就行了,于是我含含糊糊地答着:“行,行,以后的事情以后在说吧。”

    经过这一段说辞后,又再经过几天的斗争,再加上媚姨看到许亭山的钱都变了东西了,估计将这些东西还给许亭山,他与他家人也不一定会同意,媚姨身上现在能拿出五十文就该我们全家偷笑了,所以媚姨慢慢交出了这个家的控制权,刚开始可以说是半伤心半赌气的交出这个控制权的,我想,她只是因为我是她的大小姐才这样容忍我的那么多的怪论的这么多的想法的,何况她还以为我的这些计划什么的只是一个才经历过死亡的小女子的妄想而已,由于她心痛放纵我才顺我的心,让我尝试一下这种她担负得都十分艰辛的担子的。但现在我没有太多的心情来安抚她的心里所想,我要的只是让我能在这个时空里吃饱穿暖,让这个和我一样姓秦的家庭里的每个人都能吃饱穿暖,这是人活在这个世上的基本要求,为了达到这个基本要求,我就必须的自己掌握这个家庭的主导权。

    而得到这个主导权后的当天晚上躺在床上我静静地想,或许这也是人类权力**的由来吧,人都是想让别人听自己的想法,顺自己的安排,也由此人间多了这么多的战争、死亡、仇恨和血腥。好在这个穷家的主导权不是这么的招人爱,我手下的这一票人又太软弱所以对于家里权力的交接一个两个的也没有太大的惊异,也没有人出来对着我跳脚,毕竟这是个苦差事,但也总得有有能力的人担当,我就自认为是有能力的人,我也不怕吃苦,即便在一个全新的世界里,不靠任何人我也能过得很好,而这个很好需要用钱来做保障,那么我就努力就赚钱吧,努力地赚钱过好日子,努力的赚钱让自己很忙碌,忙碌得没有空来想想那个时空,那个时空有我的朋友,我熟悉的环境,我的房子,还有母亲的坟墓。

    太阳火红火红地跳跃在地平线上,象一个明媚的鸡蛋黄一样看上去多么的鲜嫩可口,今天一定有个好天气,我也有个好心情,然后希望今天我与媚姨、子望、子候四人出门上渡口卖卤鸡蛋能够有个好的不错的结果。我们一人挎一个篮子,每人的篮子里都装着五十个卤鸡蛋,原本我只卤了一百个,不过制好卤料时,子宝光嗅着那味就真的往下淌口水了,几个大的也往下直咽唾沫,哗,这让我不禁有些成就感,就又加卤了一百个,反正这个天,鸡蛋也能放好些天不用怕坏,本着一锅端才能节约柴火的原则,干脆地就多卤制了些。

    出得门来,她们仨挎着竹篮低着头就象是做错了事生怕被别人揪住一样跟在我身后,别说大声吆喝了,连抬头看人都不敢,这让我就不解了,难道高傲地窝在家里饿肚子是更好的选择?我瞪了她们好几眼后,媚姨才有所自觉在人潮中悄声地问:“要吃卤鸡蛋吗?要吃卤鸡蛋吗?”那声音那动作象极了要找人接头的秘密特工。我翻翻白眼,无言。

    “卖卤鸡蛋吔,好香好香的卤鸡蛋,吃一个想两个吃两个想三个吔。”有人下渡船了,形形色色的象我们这样挎着篮子卖小吃的大姑娘小媳妇老太太立即蜂拥而上,七嘴八舌地吆喝开来,在此起彼伏的声浪里我也不甘示弱地开始吆喝,但由于人们对于不了解的东西接受也总是比较慢,我卯足了力气挤在人群中央叫卖,却没有人光顾,凄惨,怎一个惨字了得,我的心开始灰了,她们那仨人的战绩就更是不消说了,零、无、归于没有,还不是没有的事,打不开局面的话,我的自我能力和这一家子的生活就永远是这样的吗?

    我退回到媚姨她们身边想商量个主意,毕竟现在虽然说是我掌权,可我也不会搞什么一言堂,三个臭皮匠要胜过一个诸葛亮嘛,我们四个人加在一块一定比一个诸葛亮强。要做就做个打不死的小强,一退回去我就听到子候的肚鸣声,哗,怎么没想到呢,“来,”我笑着对子候说,“拿一个蛋出来,你慢慢慢慢地吃,注意要表现出十分的垂涎,一定要慢慢地吃,要表现出这个鸡蛋好吃得不得了。”哇、哇,那里用得着我的叮嘱,子候拿出卤蛋来,她就象一头饿了好久的小狗一样,轻轻地舔着咬着满心满眼的都是这个鸡蛋,恨不得一口就将其吞进肚里,还好,我先记得告诉她了要慢动作地吃这个鸡蛋,要不,这蛋准一瞬间就没影。这卤蛋由于我们是用厚的布巾包裹好了的,拿出来时还是热的,香气传逸开来,再加上子候吃得那个香这个活广告,有人开始试探地上来买两个吃着看看,局面就此打开,等到天快黑时,渡船收时,我们四人快快活活地归家,一个卤蛋一文钱,我们今天一天卖了一百五十七个蛋,收入157文钱,扣除买鸡蛋的钱,作料钱,家里用的柴禾钱,人工全是家里的不算钱,我们一共赚了大约五十几文钱,天啦,五十几文钱啦,当时一个棒劳力一天的工钱也不过才三四十文钱。

    清点过收入后,媚姨就傻了,子候哭了,这完全是个意想不到的结果。早上就因为我犟着要自己出门卖蛋,媚姨还伤伤心心地大哭了一通后,因为她认为这是堕落的开端,一个大小姐出门抛头露面出丑卖乖,我还跟她辩了好一阵呢,大小姐,还什么大小姐,有钱有人侍候着的就是大小姐,没钱还端着个架子的不过是失心疯罢了。

    她早晨辩不过我又不放心才强跟着我们一路的,但现在一盘点收入,我的领导地位迅速地巩固起来了,事实证明了我的英明,再说由于一高兴我决定今天晚上的晚餐每人都分配得到了两个卤蛋配稀饭,毕竟辛苦了这么久除了早晨用手指头沾了卤水尝尝味道外,家里的人(除了子候)谁也没敢吃个蛋,鸡蛋对于穷人家来说可是个金贵的东西。那一天全家人在那一刻都可说是开心得快疯了,我们能吃饱饭了,我的古代之旅的日子要趋于正常了,哈哈。

    第1卷第11章

    我给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分派了工作:子望、子候与我三人一同负责卖卤蛋的工作,而子守与子祈、子逑三人则负责带子宝及家里的日常事务,媚姨还是接她的绣活,不过帮人洗衣裳的事,我就不准她再做了,现在的天一双手浸在水里有多冰凉彻骨是个人都知道。小小的子宝是有些娇纵的,这源于媚姨脑子里的重男轻女思想的泛滥,这思想对于我来说自然认为这是糟粕,因此我找了个时间告诉子宝,家里的人等都是平等的,他年纪小些大家可以在适当的范围内让让他,但是要真当自己是个少爷,人人都得宠着、捧着,含在嘴里怕化,捧在天上怕摔着,对不起,他的大姐是不会给他这样的特权的。

    四岁多的孩子,也是懂得看人脸色的,我知道他很有些怕我,在我面前总是很规矩和知礼,在其他人面前就没这么乖了,这也不错了,他总得知道怕个人,慢慢再教育就是了,譬如从现在开始我就让他跟着三个姐姐身边跑,在我们住的家的附近拣拾一些小柴禾,干树叶什么的,这是他力所能及的,也教育了他人想要吃饭吃饱饭就得要做事。

    家里的几个弟妹都没读过书,我所谓的父亲完全遵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标准来教导他们的,因此我也是不识字的,我的娘不识字,媚姨也不识字,换句话说全家都是文盲,媚姨说她原本打算今年让子宝跟着村里的先生识字的,不过由于先生收的束侑不低,也就空有好愿望了。我完全彻底地被这个全家都是文盲的认知打晕了头,但家里其余的人则认为不识字也没什么大不了,村里、镇上不识字的人占到了九成半,当时的社会受教育是有钱人的特权,况且有很多人家就是有钱也不会让自家的姑娘抛头露面地到学堂学习的,他们认为这样有伤风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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