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第147章 心悦然旧梦重温

    第147章心悦然旧梦重温

    在原小生的再三请求下,南素琴总算是放弃了一个浪漫而又不现实的想法,一条胳膊紧紧地搂着原小生的腰,走出了人民广场,但是无论原小生怎么劝说,也不肯回家,只是黏在原小生的身上,好像唯恐一松开手,原小生就会像孙悟空变戏法一样,突然消失了。

    “要不我们找个地方住下吧。在大街上晃悠一个晚上,实在没有这个必要,何况我明天还有要回湾子乡,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我回去处理。”原小生还是提出了一个现实主义的建议。

    不过对于此时此刻的南素琴而言,已经完全沉浸在破镜重圆的浪漫主义色彩中不能自拔,对于原小生提出的现实主义建议,根本就听不进去,整个身子快扭成了麻花,缠绕在原小生的身上,嘟着小嘴道:“不嘛,我要你陪我一直到天亮。”↑↑

    原小生就在她那娇嫩的脸庞上轻捏了一把,劝解道:“听话,陪你一晚上倒不是不可以,就是陪你一辈子也行……”

    原小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南素琴兴奋的跳了了起来,指着原小生抢白道:“这可是你说的,陪我一辈子,你可不能反悔。”又跳到原小生的面前接着道:“你发誓,你发誓陪我一辈子,永远不准反悔。”

    这种无聊的事情,原小生实在没有心思去理会,却被南素琴缠的实在没办法,也只好应承了下来道:“好吧,我发誓,陪你一辈子。”说完又觉得这样一来就等于给自己头上套了个紧箍咒,就又戏谑道:“不过你也听清楚了,我说的是陪你一辈子,可不是陪你一个人一辈子。”

    此话一出,南素琴岂能甘心,又跟原小生闹将了起来,却也没有要求再发誓只陪她一个人的事情。

    闹了一会,两个人都乏了,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稀少。原小生看了一下时间,还差一刻钟就十二点了,再迟了恐怕连宾馆都要关门了,再次提出找个地方休息。南素琴也没有再拒绝。不过县府街的宾馆是不能住的,就在较为偏远的娘娘庙街找了一个干净的小旅馆,住了下来。

    不想刚刚住下,原小生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原来是骆当仁从纪委回家后,还是不放心,半夜睡不着,以为原小生肯定也跟他一样,肯定睡不着觉,就把电话打了过来。

    “小生,你觉得纪委会给我们一个什么样的处分呢?”骆当仁不无担心地问道。其实也根本是白问。要是原小生的外公不在孙一民家闹那么一处的话,原小生也不可能知道孙一民将会给他们两个人一个什么样的处分。毕竟体制里的很多事情都是可大可小,并不像法律条文那样有死框框。

    原小生听骆当仁担心的口气,也不想在给他增加负担了,连本来想跟他开个玩笑的念头也给打消了,道:“罗乡长,你就放心吧,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了。你就放心吧。”说完停顿了一下,又对骆当仁道:“明天你家里等我。咱们再把乡里今后建设的事情合计合计。”

    骆当仁一听原小生说已经没什么事儿了,心里马上一喜,毕竟原小生曾经担任过王云平的秘书,办法自然比他这个县委组织部宣传科的科长要多,可一想又觉得不对劲了。原小生已经离开县府将近两个月了,如果当初王云平要保原小生的话,原小生也不会落到去湾子乡当付乡长的地步。

    “小生,你就不要拿我穷开心了。”罗当然不相信道:“我看我们这次八成是过不了关了。你想想,当初我们下去的时候,你是被人陷害,我是惹得韩云宝不高兴了,都不轻松。这一次八成也是这些人捣鬼的结果。要不然一个带领老百姓修路的事情,有必要搞的这么兴师动众吗。”

    原小生自然不好把外公找孙一民的事情给骆当仁说破,要不然好像自己显摆一样,也只好笑了笑安慰道:“骆乡长,不就不要担心了,此一时彼一时,我们也要学会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吗。”又叮嘱骆乡长明天一定在家等自己,就把电话挂断了。

    原小生打电话的空档,南素琴却早已放好了洗澡水,见原小生挂了电话,就穿了睡衣,挺着一双高耸入云的**,跑到原小生跟前,要一块洗澡。

    两个人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在一块了,南素琴那火辣辣的身材也着实诱人的要命,又穿成这个样子,若隐若显地将那身体敏感的部位,半遮半掩地展露在原小生面前。

    就算原小生有玄奘法师一样的定力,也难免会心潮澎湃,丹田处一股热流回旋流动,难以安奈,甭然口干舌燥了起来,一双眼睛也痴痴地看着南素琴愣在了那里,半天动弹不得。

    南素琴就伸手在原小生的面前晃了一下,岂能看不出原小生的心思,脸上马上一片娇红,道:“唉,再看眼珠子都要出来了。”又一脸腼腆低头道:“还看!今后还不都是你的。”说着又钻进了原小生的怀中。

    原小生只觉胸前一阵软绵绵的舒畅,也没有客气,伸手之间就找准了地方,塞了下去,南素琴也把眼睛闭上了。两个人相拥着,激吻了起来,向卫生走了过去,身上的衣服也一件一件地撂在了地上,花花绿绿、七零八落、在地板上摆出了一道别有韵味的风景。

    开了莲蓬头后,先是一股凉凉的水,哗然喷了下来,两个人猝不及防,都清醒了不少,急忙从莲蓬下面挑了出来,相视一笑,又光溜溜的没穿衣服,马上感觉一丝凉意沁入心扉,又急忙相拥着取暖。

    眼看着莲蓬里的水逐渐有了温度,才试探着重新站在下面,任由水线穿越穿越身体。原小生就体会到一种从未有过的丝滑感觉,下面也不由坚挺了起来。南素琴本身的个头也有一米六几,站在一起,就正好压在了南素琴的小腹上。南素琴不由羞赧一笑,将原小生拥抱的更紧了。

    两个人静静地体会着这种小别新婚的感觉。原小生的脑子却又乱七八糟的游走了起来,面前影影绰绰地竟出现了一个付颖那喊冤的面孔。

    原小生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出柳梢头,鸟鸣山涧中”了,打水洗了个脸,骆当仁就跑了过来,脸上盈溢着难以掩饰的兴奋,站在原小生的面前却半天不说一句话。骆当仁一向还算老成持重,原小生可从来没有见过骆当仁如此神态,就嘿嘿笑了两声调侃地问道:“骆乡长,你今天早上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昨天晚上梦见和那个美女……啊?那个了?”

    也是一句玩笑的话,骆当仁那浓密粗壮的眉毛就挑了起来,唉了一声道:“这是什么话吗。我现在哪儿还有那心思。”说着将原小生拉进办公室,激动道:“你不是打算把那十几公里的山路铺成柏油路吗。现在款子有着落了。”

    骆当仁说完就将原小生还没有折起来的被子往里面推了推,坐下来,看着原小生,明白是等原小生跟自己一样的兴奋的表情。

    铺路款有了着落,原小生自然高兴了,但还是镇定了下来,并没有表现出骆当仁预期的兴奋,而是将脸盘放下来,又用毛巾将手擦干了,从头问了起来道:“是不是公路局的已经答应给咱们拨款了?”

    骆当仁摆了摆手道:“这事你就别提了,咱们两个分工好的,你管家里的事情,我管外面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也算是快把快公路局的门槛都踢平了,可是人家就说没有钱。按照你的意思,我也去找过了王县长。王县长却说,现在全县都在搞招商引资,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县里必须首先顾及西王镇、河水镇、尉南乡这些重点乡镇的重点项目。至于湾子乡修路的事情可以暂时放一放,等企业给河湾县赚了钱,再考虑修咱们湾子乡的路也不迟。还说什么,那条路也已经好多年了,现在乡里也拓宽了,再凑活几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让乡里再克服克服。要不就找别的途径。”

    找王云平的这个结果,也是原小生早就预料到的。王云平现在忙着搞自己的招商引资,哪儿顾得上你一个偏远乡镇修路的事情。

    “那你刚才说钱有了着落,难不成是天上真会掉馅饼?”公路局和王云平的这两条路都堵死了,似乎也不会再有别的途径了,原小生故而有此一问。

    骆当仁又一脸神秘地笑了起来道:“这也算是天无绝人之路吧。正当我愁的没办法的时候,有人竟然主动找上了我,说他愿意从自己的腰包里拿出钱给我们修这条路,而且是按照一级公路的标准修。你说这算不算是天上掉馅饼?”

    有人愿意从自己腰包里掏钱帮助一个穷山沟修路的只可能有两种人,一种人是另有所图,打算修好路后,从中攫取更大的利润;另一种人是热心公益事业的富商,借着改革发展的春风发了财,现在想回报社会,支援贫苦山区建设。然而第二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别的不说,全国上下那么多的贫困地区,人家为什么偏偏要选中你湾子乡呢。那么就只有第一种可能了。而在河湾县,能出钱高标准修一条十几公里山路恐怕就只有马天虎了。

    想到此处,原小生不禁警惕了起来,问道:“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永胜钢铁集团的董事长马天虎?”

    此言一出,骆当仁马上就愣住了,疑惑问道:“小生,这事也就是马天虎让他的办公室主任给我通了一次电话,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看来果然是马天虎,那么事情就再明白不过了。湾子乡别的没有,就是石头多,不管是青石还是矿石,都是一笔不小的财富。马天虎此举无疑是看中了湾子乡的石头,修这条路的目的也根本不是什么大发慈悲想帮助湾子乡,而是想通过这条路把湾子乡的矿石运出大山。现在路基基本已经打好了,剩下的工作就是铺路,要比从路基开始修起码少花三分之一,而且按照马天虎的性格,也完全不可能白白给湾子乡修路,肯定要附加一些条件。

    倒掉洗脸水,将毛巾拧干了,重新放在床下面,原小生就在骆当仁的旁边坐了下来,淡然一笑,不答反问道:“骆乡长,在你的印象中,马天虎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骆当仁就有些奇怪道:“这跟他支援咱们乡修路有什么关系呢?”说完就沉默了下来。原小生话也一下子提醒了他,接着道:“我也知道,马天虎支持咱们乡修路,肯定有附加条件的。不过我们现在不是已经没有办法了吗。”

    原小生就摆了摆手道:“问题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们可不能小看了马天虎这个人,他不仅是个企业家,还是一个民间政治家啊,虽然表面上依附在柴文山和南振海的身边,但并不是完全依靠这两个人,他也有自己的圈子。他的圈子在县处级干部中尽管影响不大,在科局级干部中,却举足轻重。他马天虎跺一跺脚,河湾县还是要动一动的。”

    骆当仁似乎明白了原小生的意思,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这次向公路局要款不成,极有可能是马天虎从中作梗?当我们修路的事情,骑虎难下的时候,他再出面做好人,在给我们修路的同时,附加上极为苛刻的条件。是不是这个意思?”

    原小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我想事情完全没有这么简单。我们可以做这样一个推测。假如,我们向公路局申请拨款的事情是马天虎从中作梗。那么也就可以说,像我们这种情况,公路局是可以从上面审批下来款子的。只是公路局的人不批给我们。当马天虎接手修路的时候,这笔款子就会顺利到账。马天虎正好用上面给我们拨的钱,给我们修路,最后又伸手问我们要条件。”

    骆当仁有些不相信地摆了摆手道:“小生啊,我看是你把事情想得过于复杂了,没有那么严重,起码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照你这么说,马天虎岂不是在咱们湾子乡空手套白狼了。”

    “我估计,他马天虎还确实是在空手套白狼。”原小生接着道:“你应该还记得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企业改制的事情吧。据我所知,马天虎当时是第一炼铁厂的厂长。他首先利用手中的职权,把企业做空,然后以极为低廉的价格将当时面临倒闭的第一炼铁厂纳入囊中。这也算是他们那一代奸商的惯用伎俩了。要是让他们玩出点新花样,估计他们还真不会。”

    马天虎的事情还没有最终敲定,当天中午,原小生和骆当仁正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王云平的电话竟然直接给打了过来。

    王云平大概也知道,在湾子乡表面上是骆当仁这个乡长当家,事实上很多事情都是原小生在拿注意,就把电话直接打在了原小生的手机上。

    “小生啊,你最近还好吗?”王云平的口气相当的亲切,起码要比原小生在他身边当秘书的时候,要亲切的多了,“你现在可是咱们河湾县的年轻干部中的楷模了啊。看来你当初选择下去历练历练的想法还是非常正确的啊。”

    王云平的谈话技巧一向非常高明,往往一句话在她嘴里一倒腾,马上就变了颜色,黑的马上会变成白的,无意间就把当初原小生被人陷害,又没有得到她有力保护的,被迫下乡的事情,说成了原小生自愿下乡工作。这种谈话技巧,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具备的,看来王云平这个留美博士生,还是有一定含金量的。

    原小生自然也免不了客气两句道:“是王县长啊,你好,你好,谢谢你在百忙之中对我们湾子乡工作的关心和支持。”嘴里说着客套话,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王云平此次打电话的目的。

    自从原小生被下放到湾子乡后,王云平就再没有跟主动联系过,似乎已经把原小生这个为她在河湾县扎根、打基础出力的“原秘书”忘得一干二净了。

    常言道:夜猫子上门无事不来。已经快把原小生遗忘了的王云平肯定不可能平白无故给原小生打这个电话,更何况表现的如此之亲切呢。

    正在吃饭的骆当仁,也把筷子放了下来,竖起耳朵听了起来。一般上面领导打电话直接打到副职手机上,正职的脸上肯定会觉得没面子,都会有意地回避一下。然而骆当仁好像生来就没有这种妒忌心理,也知道,凭自己的能力,想要从湾子乡走出去,实在是太渺茫了。所以一直以来对原小生就格外的倚重。再加之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更让他觉得原小生莫测高深了。对于王云平打过来的这个电话,骆当仁也没有什么想法。更何况原小生原本还是王云平的秘书。

    “小生啊,听说你们的修路的事情遇到了点麻烦,前两天骆当仁同志也给我反映了一下,当时我手头工作正忙,就没大往心里。今天忽然想了起来,发现这还真不是一件小事。”王云平开口第二句话,就轻描淡写地将话题引到了修路的事情上。

    不过原小生心里非常清楚,王云平是绝对不可能从县财政上挪出一部分钱,来扶持湾子乡修路的。一来是湾子乡地处偏远,人口稀少,即便是轰轰烈烈地把这条路修好,也只能算是基础设施建设,跟她年初给全县工作定的招商引资的调子,完全不一致,也不可能在她的政绩上面添上多彩的一笔;二来,目前河湾县的招商引资工作正搞的火热,王云平根本就没有心思理会什么修路的事情。或许在王云平看来,湾子乡根本就没有必要修这么一条路。

    原小生就顺着王云平的意思道:“谢谢王县长关心,也欢迎王县长随时莅临我们湾子乡来视察指导。修路的事情虽然遇到了资金方面的困难,但是我和骆乡长也决不辜负县委县府的信任,向县委县府保障,一定把这条路修成一条富乡路、民心路、前进路。”

    王云平过于急切地关心,让原小生马上意识到,王云平这个电话的目的,八成也是想在修路的事情上做文章,只是做什么样的文章,现在还不可而知,就先跟王云平客气着,反正是王八肯定会有露头的时候,先跟他耗着,也不用着急,电话费也花不了几毛钱。

    王云平果然已经急不可耐了,直奔主题道:“是这样的,小生,我今天早上初步考虑了一下,有这么一个想法,当然这个想法还没有通过县府党组会议研究,只是我个人对你们乡修路事情的一点看法。根据县府目前的财政情况,肯定是拿不出来钱扶持你们修路,但是通过别的途径还是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我的意思是由县府这边给湾子乡牵头找投资商,让投资商帮助你们修路。你们那边不是山清水秀吗,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旅游财富,现在全国上下所有行业都是一片萧条,唯有旅游行业是朝阳产业,我想肯定会有投资商愿意给你们投资的。”

    王云平说着停顿了一下,好像是等原小生发表什么见解,却没有听到原小生的回音,就接着道:“当然了,这只是一个初步的设想,至于能不能成,还要看你们乡里怎么安排。我这个县长只能给你们想想办法、牵牵线,也不好大包大揽,过分干预吗。”

    不管王云平说的再好听,再说什么“只牵线、不干预”的话,事情也已经非常明白了,肯定是有人看中了湾子乡潜在的旅游资源,想要趁火打劫、横插一杠,捞取油水,打算借王云平之力,一举拿下湾子乡的旅游开发项目。不过此人相比马天虎还算地道一些,并没有想着空手套白狼,只是想用政治手段获得投资发财的权力而已。

    “谢谢王县长对我们湾子乡事业的关心。”原小生再次对王云平的“关心”表示感谢,“完了之后,我一定把你的意思给骆乡长传达到,请你放心。”原小生最终还是给自己留了一个退身的余地。

    “那好,就这样吧。小生,再见。”王云平的口气表示,对原小生的回答并不满意。当然了,原小生的回答肯定不回让她满意,如果让她满意了,就对不起湾子乡八千余百姓了。无论是矿产资源还是旅游资源都是湾子乡人民的共同财富,此刻的原小生担负着让这些财富保值、增值的义务,岂能随意让人摆布。

    “对了,小生,最近我想去你家拜访一下老爷子。”就在原小生要挂断电话的时候,王云平又说道,“老爷子是老革命,老前辈,为共和国的事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因为我过去工作的疏忽,没能及时去拜访,心里一直觉得非常惭愧。你抽时间给老爷子通个电话,在方便的时候,我想去亲自看看老爷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表达一下我们这些后辈对革命前辈的崇敬之心。”

    王云平也不知道从哪儿获得了外公的底细,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不过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外公痛骂孙一民的事情已经在县里穿的沸沸扬扬,王云平不可能不知道一些端倪。

    这段时间,外公家几乎成了农贸市场,天天是车水马龙,把外公搞的也是烦不胜烦,见提着大包小包的人进门,就骂着往外推,不过推是肯定推不出去的,只好黑着脸将来的人骂几句完事。

    然而那些人却因此增加了一个毛病:外公越是骂,而且越是骂的狠,他们回去之后就越是毫不掩饰地四处张扬,说老爷子把他骂了,骂的声色俱厉,骂的体无完肤,老爷骂的对,骂的非常正确,一下子把自己给骂清醒了。那些去了之后没有挨骂的反而会觉得少了点什么一样。

    县委党史办和县志办的主任也去了。他们去的目的是为了详细地了解一下老爷子过去的经历和河湾县的历史情况,然后把这些东西编进党史和县志里面。这两个去了之后,老爷子当然就没有骂。非但没有骂,而且和颜悦色,还吩咐外婆给烙了葱花饼,招待这二位。

    这二位搞完工作回到县里之后,才忽然想起,老爷子竟然没有骂自己,马上浑身不自在了起来,总感觉哪儿不对劲,神色恍惚了两天,果然来事了。这二位史无前例地被县委书记孙一民召见,去的时候,两个人就有些腿肚子打颤,进了门,还没有站稳当,就被孙一民狠狠地痛批了一顿。孙一民痛心疾首地质问这两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不骂你们吗?

    这二位都是老实本分又年龄偏大的老机关了,即便是知道实情也不敢说出来,只好忍耐着孙一民教育完之后,点头如鸡吃小米一样,灰溜溜地离开了孙一民的办公室,从此以后,更夹着尾巴做人了。

    在这片富饶神奇的国土上,因为政治的原因,往往能演绎出,许多不可思议,甚至啼笑皆非的现实来,诸如“你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信了”、“我爸是李刚”之类的怪诞之事,也绝非是一时积累而来,肯定牵扯了深层次的历史和人文原因。或许这就是我们所谓的“官本位”吧。

    孙一民的电话是在骆当仁主持开乡党委班子会的时候,打过来的,自然又打到了原小生的手机上。原小生就给骆当仁打了个招呼,出去把电话接了起来。

    原小生一接起电话,孙一民就哈哈笑了起来,首先亲热地问道:“生子,修路的事情搞的怎么样了啊?给我汇报汇报吧。”这也是孙一民听外公称呼原小生为生子,也就这样叫了起来。

    对于孙一民突然打来的这个电话,原小生多少还是感到有些意外,无论有什么新仇旧恨,毕竟人家是县委书记,急忙客气道:“孙书记,我现在就把工程的进展情况给你汇报一下,到今天下午为止,路基基本已经打好了,全是老百姓自发组织过来参加劳动修的,乡里并没有花费多少钱,就是用攻坚的地方用了一天的推土机,还是村里老百姓的推土机,只象征性地收了一千元,其余的基本没有花什么钱。现在最关键的是铺路的资金是一个大问题。”

    原小生之所以如此详细地给孙一民汇报花费的事情,也是希望下一步看孙一民能不能给王云平施加点压力,从县财政给拨点款。

    孙一民听了之后,自然相当满意,笑了笑道:“真想不到你们湾子乡政府会干出这么好的成绩,咱们的老百姓,能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你们不容易啊。我代表县委和县府感谢你们湾子乡政府为百姓修路所付出的努力,同时感谢湾子乡人民对党和政府的信任。”

    在这一方面,孙一民似乎比王云平要乖巧的多了,没有等原小生感谢他对湾子乡工作的关心和支持,却反客为主,感谢起了湾子乡政府和老百姓了。这也算是一种非常高明的谈话方式了。

    既然孙一民把感谢的话都说了,原小生也只好道:“孙书记,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接着直接话锋一转,就谈到了修路钱的事情上了道:“孙书记,现在别的什么都好说,就是资金这一块是个大难题。不瞒你说,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几个人正坐在一块研究这个事情。大家的一致意见是希望县里能给解决一步,我们自己想办法凑一把,湾子乡的在外人员和老百姓再捐一部分,这三头凑一下,看能不能凑齐。前几天骆乡长给王县长反应了一下,王县长的意思是让我们缓一缓。可是你也知道,现在路基已经打好了,再要是推的话,来往车辆难免把路基撵坏,到时候我们必须重新,就更麻烦了。”

    毕竟是伸手向孙一民要钱,原小生的口气还是非常的客气,也把目前的情况一五一十的给孙一民做了解释。当然“一致认为”的事情,肯定就谈不上了。因为班子会刚刚开始没有多长时间,骆当仁的发言还没有结束,所以连个基本的意见都还没有拿出来。这样说,也不过是给孙一民施加点压力。

    听了原小生陈述,孙一民倒是非常痛快,马上满口答应了下来,道:“生子,你们的想法很好嘛,县委完全同意。你不用操心了,完了,我再跟王县长合计合计,尽量从县财政拿出一部分钱,解决你们的燃眉之急。”

    孙一民别的能耐不知道,说瞎话的能力,即便是算不上天下无敌,在河湾县也盖了。让他跟王云平合计,那还不如给他一把刀,让他把王云平杀了来的更加痛快一些。将近两个月,每次开常委会,两个人几乎就从来没有达成过一致意见,那次都吵的跟乌眼鸡一样。他这个县委书记眼看已经无法领导县府了。

    当然孙一民真要是硬顶着提出来,要给湾子乡拨款修路,王云平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多多少少总要拿出一些。要不然,她王云平的工作也别想干了。毕竟县委对县府的牵制还是相当大的,一些重要的款项,如果没有孙一民的签字,她王云平根本就没办法干。

    然而孙一民说完之后,还没等原小生说两句感谢的话,就转移了话题道:“生子啊,你在湾子乡的工作干的非常出色,有目共睹嘛,同时也得到了县委的一致认可。县委的意思是,想再给你加加担子。能者多劳嘛。对于这件事情,你也不要有什么意见。县委初步意见是派你到组织部任副部长,接付颖的班。这段时间,你先把手里的工作交接一下,县委文件一下达,你就马上上任。”

    (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p:///3/366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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