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意外事举报迷情

    意外事举报迷情

    果然如龙彪所言,就在原小生训责张锁成的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程建元还是跳了出来,趁着原小生停顿的空档,不紧不慢地插话道:“原书记,我说句不中听的话,请你不要见怪。”说着清了清嗓子道:“我们党的一贯政策是民主集中,民主在前集中在后。我觉得锁成的提出反对意见,也没有什么错。正如你刚才所言,起码是一种不同的声音吗。要是大家都一个鼻孔出气的话,那么今天开这个会就没什么意义了嘛。”

    程建元在乡镇上待了二十多年了,也是个老乡镇了,从一般干事、站所长,一直干到政工书记,人大主席,对乡镇工作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说出来的话自然分量不轻,每一句话都有理有据,让人无懈可击。然而程建元说这番话究竟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目的,出发点是什么,就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了。

    面对程建元忽然发难,原小生还是有些心理准备的,正要针对性地说两句。龙彪却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突然道:“程咬金,我对你这个人从来都没有给予过多大的希望,你也是个老乡镇了,过多的废话,都没有什么意义,我只希望你在说话之前,首先摸摸自己的良心,掏掏自己的心窝子。你我在湾子乡也都待的时间不短了,我问你,你说说咱们湾子乡的历任党组书记,有哪一个铁下心来真正为湾子乡考虑过,哪一个又为湾子乡的八千百姓考虑过,还有哪一个真正为湾子乡老百姓办过一件事实?你说,你就这里说!”

    程建元跟龙彪的关系一直不对付,但是他大概万万也没有想到,龙彪这门大炮会在这个时候将炮口对准自己,怔在那里,用一双怀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龙彪,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没有,一个也没有!”龙彪继续说道:“为什么没有,我在这里不说大家心里恐怕也清楚。现在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办事实的领头人,想要给咱们湾子乡办点事实,让咱们湾子乡这个被人看不起的穷山僻壤富起来,有些人就看不顺眼了,说三道四,从中作梗,觉得让一个年轻人骑在头上呼来喝去,心里不舒服了。让我看,这本身就是一种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强,心里不服气,倚老卖老的变态心理。你要是真不服气,那好,现在修路正缺五百万资金缺口,你把这五百万拿回来,我们大家都服你,起码我龙彪服你!你要是连一分钱也拿不回来,就少在这里瞎扯淡!”

    程建元对龙彪还是有几分顾忌的,关键是龙彪这个人说话,从来都是口无遮拦,从来都是往你最痛的地方捅,不给你留有丝毫的面子和回旋的余地。但是面对如此严厉的质问和责难,程建元还是觉得要是不说两句,就好像自己害怕龙彪一样,就冷冷地哼了一声道:“龙彪,你既然把牛皮吹的这么大,是不是我可以理解为,你准备给乡里修路的事情弄个百八十万呢?”

    不想龙彪马上啪一声拍案而起,站在那里指着程建元的鼻子道:“程咬金,既然话说到这儿了,我就什么也不说了,现在乡里修路资金缺口是五百万,明白了就这么三条解决途径:向公路局申请二百万,在外面想办法要回二百万,咱们自己解决一百万。你要是真有能耐,咱们两个也不要在这里空口说白话,你任选一条,咱们两个比一比,看到最后谁是怂包。”

    “比就比,难道我程建元还怕你不成?!”程建元也拍案而起,跟龙彪针锋相对,“你先选,我还就不信,我能输给你这个怂包!”

    此时此刻原小生也不得不佩服龙彪的良苦用心和过人智谋了,一顿吵闹之后,不仅把矛头调转到了解决资金缺口的问题上,还给程建元压上了担子,真要是这样的话,这五百万缺口还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即便是程建元解决不了一分钱的问题,起码也不会在修路的事情上瞎捣乱了。

    但是这种工作方式毕竟有失体统,说出去也会让人笑话,原小生就不失时机批评了龙彪两句,不过口气还是比较温和的:“龙书记,你刚才还说程主席,我看你的作风也有问题嘛。咱们今天这个会是讨论如何解决这五百万资金缺口的,而不是让你们在这里争强斗狠的。”接着话锋一转,将两个人往正面方向引导道:“当然了,你们都有心解决这五百万的资金缺口,本身的出发点就值得大家学习嘛。我看不如这样,打赌的事情,你们最好在下面切磋。”说着轻松地笑了一下,会场的气氛再次融洽了起来,其他人也跟笑了笑,原小生接着道:“我在这里给你们做个简单的分工,向公路局申请扶持资金的事情,就由骆乡长和程主席负责,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一百万的事情由龙书记负责,另外二百万我来负责想办法解决。你们看还有没有什么意见?”

    龙彪脖子一耿道:“我是没什么意见,就看程咬金敢不敢接招。”还是一副较劲的架势。程建元好像半天才缓过了神一样道:“我说龙彪同志,你最好不要一口一个程咬金的叫,什么是程咬金,我看你这个称谓就是对人的不尊重。”继而又道:“既然你龙彪都不怕,我程建元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同意!”

    估计谁也没有想到,解决五百万资金缺口的最终方案会以这样的方式定下来。会场一阵沉默之后,原小生就把目光移到了张锁成的身上微笑道:“锁成,你要是没有什么意见的话,我想让你跟我到外面跑跑,咱们两个想办法解决这二百万的问题,你看怎么样?”

    张锁成就一下子怔在了那里,他大概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原小生还能用他,半天没有才哼哼唧唧道:“原……书记,”停顿一会两只眼睛似乎都有些泪光了,身体猛地坐直了一下用洪亮的声音道:“我同意!”

    “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了,我在这里对乡里修路的事情,再做一下具体的分工。”原小生目光在会场扫视了一圈,道:“针对此次修路工作成立一个专门的领导小组,组长由我担任,副组长由骆乡长、程主席和龙书记担任,成员包括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领导组下设一个办公室,由龙书记兼任办公室主任,牛主任兼任副主任,负责办公室的具体工作,同时再抽调一部分人作为工作人员充实到办公室。因为我、骆乡长、程主席和锁成,这段时间都要出去解决资金的问题,所以开工之后的具体工作由龙书记全面负责。当然,一定要在保障工程质量的前提下,加快进度,一定要在雨季来临之前,实现出山公路基础工程的全面竣工,争取在建党八十周年实现全线通车。”

    散会之后,原小生就拉着龙彪道:“龙书记,你今天的举动毫无疑问,一举为修路的事情扫清了障碍,还为我们拉了一个中坚力量,功不可没啊。”

    龙彪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道:“原书记太客气了。程建元这个人,你要是不激一激他,他还不知道给你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呢。”说着又有些忧虑道:“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一句,程建元这个人真有些靠不住,他今天虽然应承了下来,过后缓过神来,弄不好又要找麻烦。我看还是小心唯上。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我得提前给你念叨念叨。张锁成是个什么东西,我心里最清楚,满脑子就是他那点小九九,根本容不下别人,可以说比程建元还要恶劣,能不用这个人,最好还是不要用这个人。”

    原小生摆了摆手道:“龙书记,你说的这些情况我都清楚。不过无论是程主席还是锁成,都是我们的同志,我相信,只要我们拿出十分的诚心,他们还是能逐渐融入到我们当中的。”

    话虽这么说,原小生心里还是隐隐觉得龙彪所说的话不无道理。然而原小生也深深明白:一个班子要想真正团结,班长首先要有容人的肚量,并随时做好感化他人的准备,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把自己的同志推到跟自己敌对的一面。

    龙彪冷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道:“就恐怕你拿出了十分的成心,他却用十二分的奸心对付你,算计你!”

    两个人说着话骆当仁就过来了,用埋怨的口气玩笑道:“原书记,你今天可算是把我彻底给卖了。谁不知道公路局的脸难看、门难进、事难办,却让我到公路局要钱,你还不如把我直接送到火葬场算了。”

    原小生就眯着眼睛笑了笑道:“骆乡长,你要是不愿意跟公路局的人打交道的话,那也好办,咱们两个换换,你到别的对方想办法解决二百万,我去公路局申请扶持资金,你看怎么样?”

    原小生这么一说,骆当仁就看着原小生笑了起来道:“谁不知道你原书记神通广大,五百万都能要回来,更别说二百万了,我看我们两个还是党政分开、各谋其职、互不干涉吧。”接着一本正经了起来,也不避讳龙彪道:“让我到公路局申请扶持资金,我倒没什么意见,就是程主席这个人,我还真有些不知道该把他摆到什么位置合适。”

    原小生真想说,你这个党组副书记兼乡长也算是窝囊到家了,连自己在乡镇上的位置都拿捏不准,还怎么干工作。当然这些话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只好略作思考道:“对于程主席这个人,我送你九个字:不招惹、不得罪、不大用,以观后效。”

    骆当仁低头沉默半天,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意外的事情总是接踵而至,修路的事情刚刚有点眉目,龙彪就出了问题。从修路工程招标工作开始,在原小生跟前举报龙彪受贿的人就没有间断过,不是房门下面意外的信封,就是手机上面陌生的短信,内容无一例外地都是举报龙彪,在工程招标过程中收受工程承包单位的好处,或是吃请,有一个信封里面竟装着龙彪和工程承包单位吃饭的照片。

    今天跟往常一样,从县城回来,刚刚推开办公室的门,脚下就发现一个牛皮纸信封。原小生捡起信封打开了,虽说知道里面的东西不看就知道是举报龙彪的材料,但心里还是一阵别扭。这段时间,原小生一直押着未对这些举报材料处理,就是因为不相信这些没有事实依据的举报材料。更何况招标工作,跟人吃饭也实属正常,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然而一次次的举报信,就让原小生有些沉不住气了,拆开信封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还是举报龙彪在监督工程过程中,伙同工程承包单位和监理公司,偷工减料、以次充好,而且里面非常明确地标明了路段以及工程质量的相关数据,举报的内容相当详实、专业。

    原小生就把过去的举报材料都翻出来,重新过了一遍,发现这些举报材料,虽说都是打印出来的,但是口气和写法有着非常大的相似之处,而且对路建工程的专业术语运用也是相当的熟练,原小生就开始怀疑这是一个人所为。

    而湾子乡政府好像也没有人具备这样的专业素质。想到这里原小生,就到院子里冲牛小枝的办公室喊了一嗓子。牛小枝马上着急忙火地从办公室就跑了过来。

    “牛主任,你帮我查一查,咱们政府内部,谁大学是学的公路、桥梁建设这一类的专业。”牛小枝进来后,原小生就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吩咐道。

    牛小枝扭捏着笑了笑道:“原书记,这不用查,咱们湾子乡就那几号人,我心里都有数哩。大学专业是公路、桥梁建设的就张锁成一个人。他是个专科生,是在省建学院上的学,大概是96或者97年毕的业,好像还是一个优秀大学毕业生。”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原书记,你问这个干什么呢?路上不是龙书记在负责吗。”也是在猜测原小生的真正用意。

    原小生就用玩笑的口吻道:“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这两天我想到工地去看看,你知道我是学中文专业的,对修路的事情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提前请个老师先学习学习,免得到时候丢人嘛。”

    牛小枝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原小生就将她打发出去了。

    原小生本还打算在办公室休息片刻,再去公路山看看,可牛小枝走后,心里却翻来覆去的不放心,就再没有心思休息了,干脆一个人出门,直接往修路现场走去。

    因为出山的路只有这么一条,不能全部封死,只能分成两部分,先修一半,等完工之后,再修另一半。刚刚回来的时候,原小生因为实在太累了,就在车里面睡着了,也没大留心工程的进展情况,只是每天晚上开碰头会的时候,听龙彪汇报一下。

    徒步上了山路,才发现,一条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已经完成了将近四分之一半的工程,整个山谷回荡着噪杂的机械声,跟不时响起的工人喊号子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原小生的心中就油然而生一阵兴奋。同时对那些举报信的情况,也开始打了折扣。

    沿山路而上,就有一个中年男人迎面跑到原小生的面前,气喘吁吁自我介绍道:“你是湾子乡的原书记吧,我是市路建公司的工程负责人,叫陈红旗,你就叫我老陈吧。”说着携了一下脑门子上的汗水,继续道:“我到乡政府找你几次了,你都不在。”

    原小生就笑了笑问道:“陈经理,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不要着急,慢慢说嘛。”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烟递了过去。陈经理用手将原小生的烟挡了回来,道:“你们湾子乡政府的烟,我是不敢抽,咱们还是说说你们这个工程负责人龙书记吧。”说着情绪就激动了起来。

    原小生想不到路建公司的人竟然也告龙彪的状,就自顾自地点燃了烟,抽了一口道:“你说,你说,龙书记怎么了。”由笑道:“如果龙书记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我回去一定批评他,让他改正,还你们个公道。”

    那位陈经理一下子就火了起来道:“我老陈并不是个难说话的人,从承包你们的工程开始,你们这个龙书记就一再跟我们使诈,先是叫我在河湾大酒店去喝酒。本来请客吃饭的事情,应该是我们承包方掏腰包,龙书记说出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就跟着去了,准备掏钱。不想你们这个龙书记,趁大家酒都喝高了,竟然在酒桌上谈起了合同的事情。我当时也是喝晕了头,本来给你干这个工程,价格就压的很低,当时喝高了,稀里糊涂就给龙书记说他喝一杯酒,我就减一万。不想你们这个龙书记在那种情况下又连续喝下了四十多杯酒,而且非要当场就把合同给签下来。你说这不是欺负人吗。”

    原小生一听就哈哈笑了起来道:“陈经理,这事我可没办法管,白纸黑字,谁也没办法更改,再说了,话都是你说的,你也没什么好冤的嘛。”

    陈经理摆了摆手道:“这一点我倒没什么好冤的,既然签了合同,哪怕是赔钱,也必须履行。可是工程开工后,龙书记还要使诈……”摇了摇头,一副极不高兴的样子,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不对,不对,都不能说是使诈,检之就是连讹带诈。要是照这样干下去,给你们干完这个工程,我老陈就该当裤子过日子了。”

    原小生这才想起,工程承包的事情敲定之后,龙彪脸上那副好像捡了金元宝一样的眯笑。因为当初在班子会上已经定下来,工程的事情由龙彪负责,原小生对一些细节性的东西就没有过问,只听龙彪汇报了一下承包价格和具体完工时间。现在看来,无疑是龙彪在个承包方谈合同的时候耍了手段,要不然这位陈经理也不会气成这幅模样来。

    “陈经理,这我就得说你两句了。”原小生一本正经的样子道:“我们当初之所以找你们市建公司干这个工程,就是因为你们市建公司信誉好,工程质量有保障,而且是国有企业,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找你们嘛。”

    陈经理道:“原书记,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并不是我们不讲信誉,而是你们这个龙书记实在是太……尖刻了。当时签合同的时候,龙书记说你们资金紧张,希望能用管饭来降低一下成本。我见他是痛快人,也就答应了。反正你们不管饭,我们也要起炉灶做饭。可是你到工地上看看,他让我们的工人吃的都是些什么,食堂里堆了一屋子的土豆,天天让我们的工人吃土豆,十天八天连个荤腥都见不着,还说什么土豆营养价值比肉都高,这不是放屁话吗。再这样吃下去,我的工人非把我给活剐了下锅不行。”

    说到这里,原小生就想起,乡里为修路的事情,搞的“以工代捐”的事情,工地上除了市建公司的工人之外,应该还有乡里的老百姓,就顺口问道:“你们的工人吃土豆,我们的人都吃什么呢?”

    陈经理马上就更火大了,道:“咱先不说吃饭的事情了,再说说你们的人。你们给工地上派的人,几乎跟磨阳光没什么区别,两个人顶不了我们一个工人,龙书记还说什么工人阶级是领导阶级,就应该理所当然地带好这个头。这都是什么年代了,谁干活不是为了混口饭吃,哪儿还分什么工人阶级,农民阶级了。这不是瞎扯淡吗。”

    正说着话,老远就见龙彪灰头土脸地跑了过来,先给原小生打了声招呼,就笑呵呵地看着陈经理问道:“陈总,陪我们领导视察呢?”

    陈经理就气呼呼地把头撇到了一边,继而转脸道:“龙书记,我给你说,路建我也搞了十几年了,见过难说话的甲方,还真没有见过你这么难说话的甲方。你请一个专家过来,要是我给你们湾子乡修的路质量不过关,你马上就用大耳刮子打我的脸。但是你也不能要求太苛刻了吧,弯道斜坡相差不到1度,本来就是误差之内的事情,你就要我们返工,你这不是坑人吗。”

    龙彪也不恼,笑了笑道:“陈总,我知道弯道斜坡差1度是在允许范围之内的,但是咱们的路不是修在了这山坡上了吗,旁边虽不能说是万丈深渊,万一掉下去了,也保准能要命,说不定就因为这1度之差,汽车轮子一打滑,就掉下去了呢。咱们还是谨慎一些,免得出了事故,谁都负不起这个责嘛。再说了,工程指标上不是写的清清楚楚,误差不能查过05,你现在相差1度,我这个监工也没办法给原书记交代不是。”

    陈经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我们就不争执了,我把监理叫过来,我们三方一块去验工,如果监理也说不行的话,我马上叫工人给你们返工。你看怎么样?”

    龙彪马上虎着脸道:“老陈,我看你就别给我搞这一套了吧。谁不知道你们跟监理公司穿一条裤子。你可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哦。”

    陈经理的脸色就有些红红的,还是摆手狡辩道:“龙书记,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监理方是你们请来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没等龙彪回答,就继续道:“这次承包你们湾子乡的路建,我算是认栽了。什么也不说了,我今天只有一个请求。既然原书记今天亲自到工地上视察,时不时能把兄弟们的伙食给改善一下呢。我的工人嘴里可都快淡出鸟了。”

    龙彪马上道:“陈总,你就别在这里给我上坟烧报纸——糊弄鬼了。说实在话,我还真没有见过哪个资本家把工人当人看的。你也别把谁都当成傻瓜,就数自己一个人聪明。”

    陈经理哼哼笑了两声道:“龙书记,我就是把全天下人都当成傻瓜,也不敢把你这位爷当成是傻瓜。”接着又对原小生道:“原书记,你这个大书记视察工作,总不能没有任何表示吧。你到工地上看看工程质量,再看看兄弟们的干劲,要是对不住你了,我马上从这儿跳下去。”说着指了一下旁边的悬崖,其实旁边的悬崖并不算高,顶多也就十来米的样子,而且是个慢斜坡。

    没等原小生说话,龙彪就接了话茬哈哈笑道:“我说陈总,我看你是越来越精了,从这儿跳下去算什么,你要是真要有这份死的心,就从鹰嘴崖那边跳,我保障你跳下去之后,连尸首都全部了。”

    鹰嘴崖可是这条出山路上最险要的地方,起码有四五百米深,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悬崖峭壁,站在上面根本就看不到沟底,陈经理马上撸了龙彪一拳笑道:“你他娘的才想着跳崖自尽呢。”

    原小生就问道:“龙书记,既然陈总提出来,你就想想办法,弄些獾肉给大家改善一下伙食嘛。也免得人家施工单位说咱们湾子乡没有一点人情味。”

    龙彪虽说嘴上应承了下来,却还是面有难色,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很痛快道:“好吧。”停顿片刻接着道:“不过今天恐怕是来不及了,明天吧,明天我让几个村长在下面努力努力,争取给大家改善伙食。”

    又在工地上看了看,原小生便说有些事情要跟龙彪商量,让武装部长赵晨力盯着工地,把龙彪从工地上叫到了乡政府。

    在办公室坐定后,原小生就给龙彪倒了一杯茶水,送到了龙彪的手中,看着龙彪几天时间就已经变得黑瘦的脸膛,有些激动道:“龙书记,这段时间辛苦你了。”龙彪急忙站起来接过茶杯,笑了笑道:“原书记,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再辛苦也就是在工地上跑跑。说白了,咱就是个农民,啥苦没吃过。”说着对着茶杯喝了一口。

    原小生就从抽屉里将举报龙彪的材料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道:“这些都是这段时间对你的举报材料,你全部拿去,怎么处理,你自己定。”

    龙彪马上就怔在那里,看着那一堆信封,半天才道:“原书记,既然是别人举报我的材料,我怎么能拿走呢。咱们乡没有纪检书记,但我还是建议你委托一个人调查一下。我的工作该怎么干还怎么干,我没有意见。”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不过,这些举报材料,我不看也知道是谁干的,除了程建元这个龟孙子没有别人了。我建议你还是注意一下,既然这龟孙子能举报我,就保不齐到县里举报你。他之所以举报我,无外乎是想把我从路上弄下来,他自己上去,好往自己口袋里捞钱。这种人,从本质上讲就是个政治流氓。”

    原小生本想把自己询问牛小枝的情况,给龙彪说一下,但是考虑到,一是没有事实依据,二是把张锁成说出来,难免破坏龙彪和张锁成之间的关系,就摇头笑了笑道:“龙书记,这些都是匿名举报材料,我们最好还是不要提前下结论,认为一定就是谁举报的。我既然能把这些材料交到你手里,就说明我对你是信任的。另外,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管写这些举报材料的人处于什么样目的,我们最好都不要去管他,不要去理他,更不能去追查,他爱写就让他写去吧。”

    龙彪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要是追查起来,倒会显得好像我们心里有鬼似得。咱们不去理他,让他的谎言不攻自破。”

    两个人正说着话,骆当仁就推门进来了,站在那里一脸神秘的笑容看着原小生。原小生也笑了一下玩笑问道:“骆乡长,昨天晚上是不是破天荒地跟媳妇圆房了啊,我看你的笑容大有久旱逢甘露的意思嘛。”

    “去去去……”骆当仁冲原小生摆了摆手,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道:“谁跟你一样,满脑子都是些不正经的**女爱。我看你这家伙恐怕早就不是处男之身了。今天我和龙书记都在这里,你给我们老实交代,第一次到底给了谁?是我们的南大小姐,还是在上小学的时候,就已经出卖了自己的纯洁啊?”

    原小生急忙反驳道:“我说老骆,你这话是不是说的太夸张了啊。小学?亏你想得出来。还说我满脑子都是**女爱,我看你比西门大官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个人拌了半天嘴,原小生就把话题引到了正题上问道:“说说吧,有什么事情,值得我们骆乡长如此高兴呢?”

    骆当仁却偏偏不说,看着原小生和龙彪,像小孩子一样道:“你们猜!猜对了,我中午请你们吃大餐。”

    龙彪马上就有意见了,道:“你就别在这里卖关子了,请我们吃大餐?在哪儿请呢,难道在湾子乡除了胖大姐的食堂之外,你还能找到一家饭店?”

    龙彪说的也是实情,湾子乡穷的叮当响,满大街除了几个卖日用品的商店之外,哪儿有什么饭店,就算是有饭店也不会有吃饭,早就关门大吉了。只是最近因为修路,在街边多了几个卖饭的摊子,不过也不成个样子,就是在路边搭建一个简易帐篷,然后支上炉灶,做点鸡蛋、獾肉之类的吃食,连个小吃摊子都谈不上,更别说算不算大餐了。

    原小生也被骆当仁押的有些急了,道:“我说老骆,你要是再不说,信不信我和龙书记把你的裤子扒了,扔到大院里,让大家参观一下。”

    一听这话,龙彪就站起来,撕闹着要扒骆当仁的裤子,趁骆当仁不备,一只手就攥住了骆当仁的裤腰带,骆当仁急忙讨饶地捂住裤腰带道:“龙书记,我说,我说,你先把手放开。”

    骆当仁这才告诉原小生和龙彪,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好说歹说,公路局终于答应批给湾子乡二百五十万修路资金了。

    原小生也一下子兴奋了起来,感叹道:“看来我们当初的谋划还是非常正确的,申请三百万,公路局卡我们一百万,最后落二百万,刚好达到我们的目的。”

    龙彪却故意沉着脸似有不悦之色道:“好是好,就是这个数字好像有些不大好,公路局的头头是不是暗指咱们的某些人是二百五呢?”说完急忙跳到了一旁,哈哈笑了起来。

    骆当仁岂肯罢休,伸手又跟龙彪闹了半天。闹累了,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骆当仁才道:“这次能顺利申请到这二百五十万,还多亏了程主席。”说着脸色就沉了下来。

    龙彪在一旁愣了一下,马上不以为然道:“骆乡长,你不是在这里说梦话吧。他程咬金能给乡里办事出力?”说着一副不屑的申请,歪坐一旁,翘起二郎腿,接着道:“他程咬金是个什么东西,别人不清楚,我龙彪心里可是一清二楚。别的先不说,你们知道上岭村和下岭村,为什么年年因为争夺水源的事情打架闹事吗。我告诉你们,要是没有这个程咬金从中作祟,根本就不会有这档子事。这件事情,很多不明内情的人,还以为是我龙彪在中间捣鬼,其实跟老子屁关系都没有。”

    原小生见龙彪的话说的有些不堪了。上岭村和下岭村的矛盾由来已久,根本原因就是个水源的问题,乡政府的工作人员有没有挑拨是非,现在还很难说,但是龙彪一下子就把责任全部推到程建元的身上,多少还是有些不负责任,就制止道:“龙书记,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过早地下结论的好。当初上岭村和下岭村闹事的时候,不是也有人说是你在中间捣鬼吗。不管怎么说,既然这些话能从骆乡长嘴里说出来,就说明,程主席还是出了力的,要不然骆乡长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可能被蒙骗呢。”

    龙彪撇了撇嘴道:“原书记,我说不过你。不过你也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这个程建元阴招多的让你防不胜防,我是担心人家把咱们卖了,咱们还帮着人家数钱!”

    龙彪说完便起身离开。望着龙彪离开,原小生问一旁坐着的骆当仁道:“骆乡长,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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