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即成功险象环生2

    即成功险象环生2

    虽说麻烦事情总是接踵而至,但是以前所有的麻烦,没有一件比星期六发生的麻烦事情,让原小生更加崩溃和尴尬的了。

    早上起来,原小生洗漱完毕,照例第一件事情,先去工地上看了一圈,见工人们都已经上工了,就叮嘱了两句要注意安全的话,便准备回办公室安排别的事情去了。此时的胖大姐也把早饭都准备好了。因为临时租借的地方,条件有限,乡政府的男男女女就一人端一个饭碗,或站或蹲地在院子里吃饭。

    见原小生从工地上回来,胖大姐早笑脸迎了过来,道:“原书记,饭都好了,赶紧吃吧。”原小生就无意地问了一句:“胖大姐,今天早上给大家准备了什么好饭呢?”虽是一句无意之言,胖大姐的脸上却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道:“也没什么好吃的,油炸了几个馒头,弄了几个小菜,还是小§

    原小生一边点着头一边进了临时食堂,骆当仁正在里面吃饭,见原小生进来就让了个位置,道:“昨天晚上赵晨力打来电话说,医院里的钱不够了,怕耽搁了给那位民工治病,让我们尽快再给送一些过去。”原小生道:“那就给送一些吧,一定要保障这位民工尽快恢复。”又叹气道:“要是这位民工苏醒不过来,你我的麻烦事情恐怕就更多了。”

    说着话,胖大姐已经端了饭菜,放在了原小生的面前:几块油炸馒头,一盘小菜,一碗小米汤。原小生先对着米汤碗,美美地吸了一口在嘴里,接着道:“这段时间,你抽空到山上看看,对矿场进行一次安全大排查。注意不要留下任何死角。虽说矿场不属于我们的,但是矿上出了问题,我们还是逃脱不了责任。”又感叹道:“安全重于泰山,这句话,我现在是终于明白了。”

    骆当仁却没接原小生的话茬,直接说到了别的地方道:“小生,有件事情昨天晚上忘了给你说了。马悦说她今天早上要过来一趟,主要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几个旅游项目的开发问题。”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估计是资金出现了问题。马悦也够不容易的,一个女孩子撑这么大的生意,哪儿都要操心费力,真是难为她了。”

    原小生笑了笑道:“你是不了解这个女资本家,她的能耐可大的很哪。要是没有相当的气魄,哪儿敢把摊子铺的这么大呢。你不用替他操心,说不定,我们这两个男人也顶不上她一个女人。”

    正说着话,就听见门外一阵汽笛声,骆当仁就对原小生笑了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八成是马悦已经过来了。”

    此时正是早上八点半左右,原小生似乎有些不大相信马悦这么一大早就会赶到湾子乡来,却还是端着碗跑了出来。两个人站在房檐下定睛看去,马悦就已经从车里面出来了,穿了一件连衣裙,却用披肩将肩膀给裹了起来,只露出了半截白白嫩嫩的臂膀,见原小生就一脸笑容地走了过来。

    原小生和骆当仁也把饭碗放下,迎接了过去。原小生就半开玩笑道:“马总真是勤谨的让我们这些机关干部脸红啊。”说着跟马悦礼貌地握了握手,就把马悦往办公室让。

    马悦也边走边玩笑道:“我要是跟你们这些机关干部一样,估计所有生意都该倒闭关门了。”将身体稍微侧向原小生,又道:“原大书记,我刚才过来的时候,见你们的路都修一半了,你们这动作也够快的了,没有丝毫的官僚主义作风嘛。”

    原小生就笑了笑道:“官僚主义是大官们的专利,起码也是县处级以上官吏的专利,像我们这些小官吏,勤勤恳恳还怕照料不过来,哪儿还敢有官僚主义作风呢,你说是不是,啊?”说着就把脸转向了骆当仁。

    骆当仁马上接了话茬道:“可不是嘛。要是我们官僚的话,马总的钱恐怕就不愿意给我们湾子乡扔了嘛。我们的工作作风,就是要跟你马总看齐,争取做一名让湾子乡老百姓放心,让你这位财神爷放心的干部。”

    听了骆当仁的奉承,马悦就咯咯笑了起来道:“过去还真不知道骆乡长有这么甜的一张嘴。等旅游项目正式投入使用后,我看让骆乡长当个导游都完全合格了。”

    进了办公室,又说了几句闲话,马悦就说到了正题上道:“小生,骆乡长,我今天过来,主要有两件事情,需要跟你们商量一下。其实两件事情,也能算是一件事情。你们也知道,矿场的生意虽然还算的过得去,但是并没有我们当初预料的那么好。原本打算矿石开采出来之后,直接卖给永胜钢铁集团,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跟永胜谈成。其中缘由,你们心里也应该有数。我就不多说了。这样一来,我们就只好把矿石卖给更远的条山县和沂川县,无形中就增加了运输成本。而且这段时间,钢铁企业形势也不是很好,钢材市场,或多或少有滑坡的迹象。再加上澳洲进口矿石的冲击,我们也有些举步维艰了。所以,这次我过来,主要是想跟二位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暂时放缓一下旅游开发,停上一两个项目,也好让资金有个周转的余地。”

    刚才骆当仁给原小生说起的时候,原小生并未在意,现在从马悦嘴里说出来,原小生才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沉默了一下,还是有些不大相信地问了一句:“真的有那么严重吗?”继而又道:“不管怎么样,旅游开发的摊子已经铺开了,就不能半途而废,要不然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你的意思是暂停一两个项目,还是想要放弃一两个项目呢。我给你说马悦,湾子乡整体开发,可是我们请专家进行过论证的,每一处景点都有它不可取代的作用。无论停哪一处,都会让今后的效益大打折扣。我们是不是还可以想想别的办法呢?”

    马悦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地样子道:“小生,并不是我没有想办法,而是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昨天我让财务部的人初步估算了一下,我们已经给湾子乡整整扔进去了两个亿。这两个亿中,有四千万是我个人的资产,而其它的一亿六千万,可都是银行的贷款。以目前的矿石价格而论,做最好的打算,等矿石开采完毕之后,顶多拉个平,也就是不赚不赔,再往里面扔钱,风险就会变成不可控了。”

    原小生马上反驳道:“马悦,你这样算是不是有点太小心眼了啊。按照我们当时定下来的合同,你也要占整个旅游项目百分之七十的股份,而且还有五年的全额受益,你怎么就不算这笔账呢?”

    马悦笑了笑道:“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是旅游开发项目到底能不能成功,对我而言只是一个未知数,有一半成功的可能,但也有一半失败的可能。要是万一失败了,我岂不是要倾家荡产了。所以对于旅游开发之后的受益,根本不能纳入到风险预算当中。”

    原小生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只做稳赚不赔的生意了。我过去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气魄,现在看来你也太谨慎了嘛。这样畏首畏脚地,岂能成了大事。”

    马悦婉儿一笑道:“你也不要激我。我这次已经算是豁出去了。我知道你从来没有做过生意,但是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哪一个人投资,不是预算着稳赚不赔呢。就是这样,还没办法保障不赔钱呢。更别说,刚开始就不知道是赚是赔的生意了。你不要以为你们把矿石的开采权给了我,我就能从中捞多少钱。矿石跌价的因素先不要考虑,万一成分不达标,卖不上价钱呢。我怎么办?所以我给你说,做生意跟你们当领导根本就不是一码事。不一定在哪儿给你捅出个篓子来,就会让你赔的血本无归。”

    马悦虽然说的全部合情合理,但是原小生还是没办法接受停工待建。然而,马悦毕竟是一个资本家,她来湾子乡投资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赚钱,就是给他说再多的废话,也无济于事,除非能够拿出一个让她接受的方案出来。但一时间,原小生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原小生就笑了笑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上来的时候肯定没有吃饭吧。我让胖大姐给你弄点吃的去。”说着就走到门口,对胖大姐吆喝了一嗓子。胖大姐的饭菜很快就端了上来。原小生继续道:“粗茶淡饭,比不得你私人会所的饭菜,你就将就着点拨一下吧。”

    马悦也不好推迟,何况也真饿了,就拿了一个馒头,吃了起来。

    吃完饭,原小生又领着马悦去山上走了一圈,把在建的工程的项目给马悦介绍了一遍,最后跟马悦一起来到已经开始营业的漂流项目区呢。

    对于河湾县,乃至沂南市人们,漂流毕竟还是一个新鲜事务,所以一大早就已经聚满了来自各地的游客。看着那些游客大呼小叫的开心样子,原小生就又鼓励马悦道:“马悦,你也看见了,这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具体一天有多少收入,我自己不清楚,你这个大老板心里应该非常清楚吧。”

    马悦嘴角就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道:“现在天气比较热,一天的紧张大概有四五万吧。”马上又叹气道:“不过对于这么大的项目来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啊。”

    从山上回来,刚下车,原小生就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这让原小生几乎崩溃,因为站在远处一身艳红裙子,又穿了一双夸张的高跟鞋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未婚妻南素琴。

    这位似乎天生就一副明星胚子的未婚妻,总是打扮的妖冶异常,今天又特意将大波浪的长发扎了起来,在后脑勺总了一个马尾,把那修长白嫩的脖颈展露了出来,肩膀上的艳红裙带一直拉到了肩膀的下面,胸前就挤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白皙的皮肤跟艳红的裙色映衬着,更显得性感诱人了。更要命的是那艳红的裙子也并非马悦身上的连衣裙,而是一条只略略盖住了大腿的超短裙,腿上却并没有穿**,一双长腿白深深地展现在那里,与马悦一身的素净形成的明显的反差,不免让人浮想联翩。

    看见原小生,南素琴也不管身旁的马悦,早欢天喜地地跑了过来,一把搂住了原小生的脖子,亲昵道:“怎么样,没想到我会过来吧。”

    大庭广众之下,原小生多少有些窘迫,急忙将南素琴轻轻从身上拉开了道:“我的姑奶奶,你能不能斯文一点,这可是乡政府大院。也不怕被人看见了。”

    南素琴拉着原小生的胳膊,不管不顾道:“我才不管在什么地方呢。我拉的是自己的老公,又不是别人,怕什么。”这话说的多少有点向马悦示威的成分了,说着才将目光瞥向了身旁一脸不知所措的马悦身上,问道:“小生,这位是不是你经常给我说起的马总啊?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一下呢?”

    原小生这才简单介绍了一下,原以为这种情况,马悦肯定是要离开避嫌的,不想马悦跟南素琴握了握手之后,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这让原小生同志情何以堪啊,只好道:“咱们还是到我办公室说话吧。”

    正走进乡政府的临时驻所,眼前马上又出现了两个让原小生想要逃跑的身影:一个是河湾县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南振海同志,一个是河湾县卫生局副局长周芳莲同志。这两个人的出现,马上让原小生感到大祸即将临头,用责备的目光看了南素琴一样道:“你父母要过来,怎么事先也不给打声招呼呢。”也只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招呼道:“南县长,阿姨,你们来了!”

    南振海和周芳莲显然已经看见了原小生身旁的马悦,在马悦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眼,也没有理会原小生,而是对马悦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这不是马总吗,你父亲最近还好吗?”

    马悦倒是不亢不卑,站在那里一脸微笑回答道:“谢谢南县长关心,我爸爸最近挺好的。”又礼貌地问道:“南县长和周局长,还好吧?”

    南振海点了点头,却没有回答马悦的问题。

    一旁站的骆当仁一脸殷勤的笑容对原小生道:“小生,南县长一直非常关心咱们湾子乡的整体开发,今天可是特地过来视察咱们的开发项目的。你刚才和马总到进山的时候,我具体给南县长介绍了一下,南县长特别满意,还夸你领导有方哩。”

    程建元也接了话茬道:“对对对,南县长对咱们湾子乡的整体开发非常满意。还特别强调,要把药材种植和干果林项目抓实、抓好、抓出效益,争取能成为咱们湾子乡农民脱贫致富的有力抓手。”

    骆当仁和程建元也是知道原小生跟南振海的关系,要不然也不会在一位常务副县长面前,夸耀原小生。药材种植和干果林即将成为湾子乡老百姓脱贫致富的重要依托,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即便是南振海不说,原小生也会把这两个项目抓起来,就例行公事对南振海道:“谢谢南县长关心,我们湾子乡全体党员干部,一定认真落实你和县委、县府的指示精神。”

    南振海依然是板着一张面孔,点了点头道:“现在旅游开发项目怎么样了?今天正好马总也在这里,就给我说说吧。”

    南振海不要原小生汇报,偏偏指名道姓地让马悦介绍,其用意就不言自明了。原小生也没有想到,南振海的肚量竟会这么小,从见到马悦之后,就一直盯着马悦不放,好像非要出马悦的丑一样。

    马悦上前一步,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怯意,微微笑了笑,俏丽的嘴唇略微咧开了一下,显得愈发楚楚动人了,道:“南县长是这样的,目前因为国际国内的钢铁市场出现了一定程度的疲软,市场饱和度在不断提升,价格跟着一路下滑,所以我们的铁矿石价格也跟着一路走低。而虎头岭的矿产资源又是湾子乡整体开发的基础,矿石价格的走低,必然要影响到我们的营业收入,极有可能要面临资金链的断裂的状况。如果一直这样发展下去,我们必须做出两种选择,第一,停止一两个旅游项目的开发,以节约资金,保障在开发之处不出现亏损;第二,寻找银行贷款等更多的资金支持,加快旅游开发项目。

    当然这样做,多少有些过于冒险了,毕竟我们无法预料旅游项目投入运营后,能够给我们带来多少受益。以目前的情况分析,我们只能在这两者之间,选择其一,要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条,不仅我们原马集团扔进去的四千万启动资金血本无归,就连银行一个多亿的贷款也要陷在里面。那么等在我们面前的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破产。”

    马悦侃侃而谈,表现的成熟而大气,跟一旁娇气甚至还有些懵懂的南素琴又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这让这位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南振海同志愈加恼火了。马天虎的儿子马丰他是见过的,根本不像是富家子弟,瘦骨嶙峋的样子,看上去跟刚刚从饥荒年代过来的一样,虽说是研究生毕业,说话却木讷异常,听说毕业一年多竟然找不到工作,只好在马天虎的永胜钢铁集团供职。想不到马天虎的女儿竟然如此思路清晰,伶牙俐齿。再看看自家的姑娘,他实难压制住恨铁不成钢恼火。

    不过南振海怎么也不可能把这种恼火写在脸上,甚至随着马悦的侃侃而谈,脸上出现了很有风度的微笑,听马悦说完了,就夸赞道:“了不得啊。怎么说呢,人们常说虎父无犬子,我看马总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你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以马悦现在的经营理念早已经超越了父亲马天虎,但马悦还是谦虚道:“南县长过奖了,我跟父亲比,还差的太远。希望南县长能够多多指教。”

    南振海脸色又沉沉地道:“我可指教不了你哦。”好像马上又想起了什么,忽然问道:“你刚才说你们的公司名字叫什么?”

    马悦一字一顿道:“原马集团,全称是原马实业股份有限公司,现在旅游公司的注册名字是原马旅游开发股份有限公司,是原马实业的一个子公司。”

    南振海一听马悦的介绍,脸色马上为之一变,就连周芳莲和南素琴也听出了其中的蕴意,互相对视了一眼。

    南振海不动声色道:“好,很好嘛,原马,原野上的骏马驰骋纵横,很好,很好。我也祝愿你们这个原马集团能够越做越大,越做越强,成为咱们河湾县,乃至沂南市、河西省的企业标杆。”说完就马上就对马悦下了逐客令道:“马总,我看今天就这样吧。你先忙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跟乡里的同志们说说。回去后,替我向你父亲问好。”

    马悦离开后,骆当仁和乡里的干部也已觉察出南振海脸上的不快,纷纷推说有事离开了,只留下了原小生一个人。当然岳丈大人亲自来访,原小生就是想溜也溜不掉的,眉头一皱,就对南振海道:“南县长,我们去看看新建的乡政府大楼,你……”

    原小生的话未说完,南振海就厉声责备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一口一个南县长。难道在你原书记的心目中,我南振海就不配当你的岳父吗?”

    见南振海火气竟然一下子变得这么大,甚至连起码的颜面都不顾了,原小生还真有些手足无措,急忙转脸向南素琴求助。南素琴却悄声道:“都这个时候,还不叫爸。”

    草!原小生心中暗暗骂娘,这都**的什么事儿呢。尚未有结婚,就让叫爸,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就算是结了婚也要有个适应的过程吧,只好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含糊地叫道:“叔!”

    结合河湾县的新旧风俗,原小生的这个称呼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有些结过婚的还是叫岳父为叔,更别说自己没有结婚了。

    南振海虽心中不快,倒也不便再做计较了,自顾自地愤然向原小生的办公室走去。一进办公室门,南振海就有些搂不住火了,大声责问道:“小生,我问你,这个马天虎的闺女到底要干什么,啊?把自己的公司名字叫成是原马集团,到底是何居心?你事先知道不知道?既然知道,为什么还任由她这样乱叫。我看你就是纯心的。我给你说,你小子再要给我耍什么小心眼,小心我把你的脑袋给拧下来。”

    南振海真的发火了,火的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这根本就不符合南振海过去的做事风格。如果要对南振海的行为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那就只有一个词语了:狗急跳墙。南振海恐怕是遇到什么麻烦事情了。

    南振海临走的时候,又给原小生撂下了一句狠话:除非是工作上的事情,禁止跟马悦有任何来往。

    这叫什么事儿吗。原小生真觉得这个时候的南振海是即可气又可笑,哪儿有这样干涉别人私生活的。既然不放心,那就干脆提出散伙算了,何必来这一套呢。他也不想想,他的这种要求有没有可能实现。就连他的女儿南素琴和女人周芳莲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南素琴赌气道:“爸,你这是干什么啊。你还让不让小生工作了。再说了,湾子乡现在正跟马悦合作搞整体开发,你不让人家来往了,今后的工作还怎么搞啊?你不是明摆着赶着鸭子上架吗。”

    周芳莲虽知道自己男人在火头上,还是劝解道:“我说老南,孩子们的事情,你就不要多管了。孩子们自有孩子们的想法。我觉得小生还是有分寸的。要不然小琴也不会替他说话吗。你这样跟小生说话,我们以后还怎么见振东夫妻二人呢。”又关心地在南针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道:“别生气了,差不多就算了。”

    南振海却一摔老婆的搭在肩膀上的手道:“今后还见个屁!”说完连声招呼也没有打,就径直往门外走去。周芳莲也不知道丈夫这到底发的是哪门子邪火,转身安慰了一声一句道:“小生,你不要介意,你叔就是这个臭脾气。慢慢就习惯了。”说着话,拉了南素琴一把,跟着南振海撵了出去。

    原小生也办公室追了出来,连送一下都没来得及,南振海就吩咐司机,一踩油门,绝尘而去。等骆当仁等人听到外面的动静出来的时候,南振海的车就已经消失在了湾子乡刚刚修了一半的乡道上。

    不想在南振海下了逐客令之后,马悦并没有离开,而是转到了骆当仁的房间里。南振海一家离开后,马悦就又进了原小生的房间。一进门马悦的脸上就写着神秘的笑容,半天才道:“小生,有件事情,我一直瞒着没有给你说。现在看来不说已经不行了。”

    原小生被南振海的一阵胡搅蛮缠,弄的也是焦头烂额,虽心中疑惑,但也真不知道在南振海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这位一向稳健的常务副县长,对自己火冒三丈,马悦说起的时候,原小生的思绪尚未从南振海的情绪中回过神来,马悦说了一遍,原小生竟没有听清楚,就抬头木然地看着马悦道:“嗯?你刚才说什么?”

    马悦又重复了一遍,接着道:“据我所知,市纪委一个工作组,这段时间一直在县里搞调查。据有关方面的消息说,这次调查的矛头极有可能是你的这位未来岳父大人南振海同志。”

    原小生这次是彻底听清楚了,心头也马上为之一震:市委这是要干什么呢。刚刚把孙一民连锅端了,又瞄了上南振海了,如此下去,搞的人人自危,河湾县的工作谁还会有心思干下去。又一想就把问题集中了张慕云的身上。弄不好是张慕云刚刚上来,害怕站不住脚,就先拿南振海开刀,弄个杀鸡儆猴,以巩固自己的地位也说不定。在这种情况下,张慕云肯定要跟纪委书记石承运打成一片。这就难怪,石承运那天跟自己谈话的口气会那么硬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原小生对这个张慕云就有些失望了。要巩固自己的班底,张慕云完全可以采取班子调整来完成,却偏偏要对南振海下狠手,只能说明其人心狠手辣,估计比孙一民有过之而无不及。

    脑子里分析着情况,一时走了神,就没有接马悦的茬。马悦就在一旁笑了笑,拓展开了给原小生说道:“南振海一旦落网,柴文山集团就极有可能土崩瓦解,河湾县的形势就会由原来的多方鼎足,变成张慕云一家独大。”

    原小生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是啊,看来河湾县的形势是越来越复杂了。”接着又淡然一笑道:“不过你再想想,柴文山在河湾县经营了这么多年,张慕云想要一下子扳倒他,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难道他张慕云就会一点顾忌都没有吗?”

    马悦嗤笑一声道:“这一点你可能还不大清楚。张慕云这个人就这么一点好处,廉洁,而且是廉洁到让你无法想象的地步,可以说是两袖清风,不贪不占。我听说张慕云这些年从来都不私用县委配给他的轿车。自己家里有事都是掏钱雇车。而且他家连个保姆都没有雇过,做饭洗衣服的事情,都是他老婆做。下面人要是想给他送点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不是被他婉言谢绝,就是被他逐出家门。就这么一个人,你说他会有什么顾忌。”

    听了马悦的话,原小生都有些震惊了。在现行体制中,作为一名县委常委,分管党群工作的副书记,那也可以说是大权在握,能清廉到如斯程度,估计没有几个人能做得到。

    见原小生半天愣在那里不说话,马悦继续道:“不过……我倒是觉得,张慕云担任县委书记,对我们河湾县而言未必是什么好事?”

    这话让原小生马上怔了一下,一脸疑惑地看着马悦问道:“这话怎么说?你意思说张慕云的工作能力不行?”

    马悦笑着摇了摇头道:“据我所知,张慕云是从西王镇党组书记提上来的。西王镇的经济有今天的大好形势,张慕云可以说是功不可没。当年他在西王镇带头搞乡镇企业的时候,我们国家的有关法律法规都还没有健全,别人都畏首畏脚,不敢搞,唯有他张慕云只干不说,硬是把乡镇企业发展了起来,而且发展起来,几个有声有色的特色企业,比如西王镇彩钢瓦厂。当年上这个项目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看好,说可能会血本无归,因为按照当时的情况,彩钢瓦根本没有市场。后来的事实证明,张慕云当时的决策是完全正确的。彩钢瓦厂虽然规模上没有发展上去,但效益一直相当不错。我给你说这些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张慕云并不是没有工作能力。然而……”

    马悦说着停顿了一下,在原小生的脸上扫描了一下,接着道:“有些话我真不知道该不该说。”

    原小生见马悦在自己面前竟婆婆妈妈了起来,就道:“该不该说,是在外人面前的事情,在我这里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马悦受到了鼓励,眼睛就直勾勾地看着原小生。这让原小生一下子想起了南振海的警告,觉得南振海替女儿的担心也不无道理。马悦毕竟是一个绝代佳人,又如此精明能干,而且年纪轻轻就拥有亿万身家。这样的女人对任何一个男人而言,都会是一种挡不住的诱惑。相比于整天打扮的妖冶多姿的南素琴而言,说是存在着层次上的差异也一点不为过。

    “既然你有兴趣听,那就给你这位手握一方大权的党组书记说说。不过我还是要提前声明一点,我下面所说的没一句话,都是我个人的一点浅见,小女子不负任何法律责任。”马悦用轻松的口吻说着,多少有点开玩笑的意思,继续道:“我认为——再强调一遍,是我认为,并不是所有清廉的官就是好官,也不是所有清廉又能干的官就是就是好官。”

    原小生就有点弄不明白马悦要给自己表达一个什么样的意思了,笑了笑问道:“马悦,你这番高论,说的我就有些不大明白了。并不是所有的清廉的官都是好官,尚且可以理解,那么清廉又能干的官,还不是好官,我就不明白了。那么按照你的意思,什么样的官才算是好官呢?”

    马悦莞尔一笑道:“你别急,听我把话给你说完嘛。清廉的官不一定是好官,因为清廉的官当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无能之辈,尽管清廉却做不了事,你说能算是好官吗?”

    原小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但为了打扰马悦继续说下去,就没有插话,而是一脸真诚地看着马悦,期待马悦更多的高论。

    马悦接着道:“本该清廉又能干的官算是好官了,但事实也并非如此。这一点我也不用做过多的解释,你想想动乱年代的官员,就应该明白了。说严重一点是政治上的偏差,简单了说就是思想方向的问题了。我认为——还是强调,我个人认为,一个官员,肩负的使命和责任,不仅仅是治理一方,更重要的是引导一方社会、经济的发展方向。如果在这方面出现了偏差,那就可以说是为祸一方啊。”

    原小生似有所悟,但依然没有打断马悦的高论。

    马悦就继续道:“我说张慕云担任县委书记,对河湾县未必是什么好事,也正基于此。过去张慕云在发展西王镇乡镇企业方面是做出了一定的贡献。但是你可以看看这些年张慕云在担任县委副书记后的工作作风。他已经从一个搞地方经济的里行老手变成了一个搞政治,甚至搞迷信的老顽固。从过去平衡孙一民和郑孝祖到后来在孙一民和王云平之间权衡,都能说明这一点。而且我最近还听说,张慕云打算要迁移他老父亲的坟茔。让这样一个人担任县委书记,可以想象到,河湾县的未来将会是个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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