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危难间峰回路转

    危难间峰回路转

    在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千百年来的斗争中,从来没有真正分出过胜负,也无法分出一个胜负来。因为真正坚定于唯物主义者实在是少之又少,而即便是彻底的唯心主义者,也难免要面对吃喝拉撒睡这些现实生活的问题,还是要在无形中运用唯物主义的观念,来面对和解决问题。这就好比用善于恶,这两个简单的杠杆来衡量人的本性一样,其实质上的意义并不是很大。

    单方面用唯心主义思想来面对世界,很有可能让我们陷入慵懒和困顿之中,使我们无法在改变和适应社会上迈出前进的脚步;反之,单方面用唯物主义的思想来面对世界,又很容易使我们思维的大方向走向唯利是图,甚至于无法清除思维的残渣带给我们的苦痛。也许由此我们又必须回到中庸之道的传统思维当中,用“达则兼济天下,退而独善其身”给自己一个警戒。

    马悦对张慕云和官场之道的分析,让原小生不由扩展开了对人的思维做了一个概括性的分析。

    见原小生半天还不说话,就放大了声音,嗨了一声,原小生这才从思维的神游中拉了回来,道:“哦,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也最近才发现张慕云这个人不大对劲。但是作为县委书记,他毕竟还没有开始开展任何工作,我们还要以观后效吗。不好这么快就下这个结论。”

    马悦哧哧地笑了起来道:“张慕云究竟如何,你我都没办法改变,也没有资格对人家‘以观后效’。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说着低头沉思片刻道:“我猜测,张慕云下一步肯定还会沿着王云平过去的路线走,大张旗鼓地招商引资,想要以此来迅速提升全县的财政收入,为稳固他在河湾县的地位打基础。”

    原小生笑了笑道:“这个还用你说吗。王云平在的时候,张慕云就跟王云平是一条线上的吗。现在孙一民倒了,他更没有理由不沿着王云平的路线走下去了。更何况,你别忘了,在张慕云的心目中,王云平一直都代表着市委、市政府的意志。张慕云现在还是代书记,想要把头上的代取掉,就必须跟市委保持高度一致吗。”

    两个人正说着话,原小生的手机马上响了起来,一看是赵晨力打过来的,原小生急忙接了起来,还没有来得及问什么事儿,赵晨力就电话里兴奋道:“原书记,报告你一个好消息,那位民工已经苏醒过来了。真是谢天谢地啊!”

    原小生能听出来赵晨力在电话里激动的情绪,原小生也不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喜形于色道:“真的吗?真是太好了!”略微稳定了一下情绪,又给赵晨力交代道:“晨力,这段时间,你什么事情都别想,就在医院做好看护工作。一定要多跟民工的家属沟通,做好他们的思想工作,把实际情况给他们说明清楚,同时告诉他们,我们乡政府绝不会亏待他们,误工费、医疗费、精神损失等等,乡里一定会按照国家标准一样不少地给他们补贴,让他们放心。”沉默了一下,又语重心长道:“晨力,这段时间就委屈你了。你也知道,现在湾子乡正处在前进的艰难时期,任何地方出现了纰漏,都会给我们的整体开发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所以我希望,在这个时候,我们每个人都能以大局为重,以湾子乡的整体开发进程为重,好不好?”

    赵晨力重重地应了一声道:“原书记,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辜负党委的厚望。”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不过有件事情,我还必须给你反应一下,征兵工作马上就要开始了,县武装部的刘政委已经打电话催了好几次了。我现在又脱不开身,你看能不能先把这项工作给各片上安排下去。”

    原小生在电话这头点了点头道:“好吧,这个你放心。星期一例会,我先给你安排下去,让牛小枝先负责下来。这段时间,你也抽空回来一趟,给牛主任做个交代,毕竟牛主任对这项工作并不熟悉。”怕赵晨力因此而产生什么想法,又解释道:“晨力,希望你能理解一下我的难处。医院的事情,对别人我实在不放心。你就再顶几天吧!”

    挂断赵晨力的电话,原小生的心情马上就好了起来。那位受伤的民工醒转过来,无形中会在很大程度上减轻乡党委来自县纪委的压力,即便是石承运下来查出了什么事情,也不会惊动市委,甚至不会引起县委的重视。毕竟在当前形势下,经济发展还压倒一切的重头戏。

    马悦在一旁呵呵笑了两声道:“原大书记,现在是不是有些后悔搞这个整体开发了?”

    原小生知道马悦意有所指,摇了摇头道:“这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尽力而为嘛。现在湾子乡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不是正一步步往好的方向迈进吗。我给你说,即便是你把所有的旅游项目全部都停下来,我们也把干果林、药材种植、特种养殖等项目都搞起来了吗。这些今后可都老百姓发家致富的好门路。”

    说到这里,原小生停顿了一下,还是含蓄地承认了马悦说法,道:“不过说实在话,有些意外的事情,真让你感到措手不及。就像纪委这次要对湾子乡进行调查,就是我们事先没有料到的。但是问题既然出来了,总是要面对的嘛。也没什么好怨天尤人的。”

    马悦却一再逼迫道:“小生,你为什么就不愿意承认呢。你敢说你现在心里就没有任何冤屈?你敢说你不后悔?你敢说你对纪委的调查没有意见?我看不大可能吧。你只不过是硬撑着罢了。自从你来到湾子乡之后,也是辛辛苦苦、任劳任怨,一心只想让湾子乡尽快富起来,到头来,迎来的不是喝彩,不是祝贺,不是鼓励,更不是夸奖,而是组织的不信任,我就不相信,你心里能服气。难道你真的就认为是纪委要对湾子乡进行调查吗。小生,你为什么要这样硬撑?你觉得这么做有意义呢?你这跟自欺欺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原小生不得不承认,马悦的话就像一根无形的针一样,刺在了自己的心头,让自己感到难以承受的阵痛。是啊,自己这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就是为了给自己捞点政绩,然后进一步往上走吗?若是如此的,自己完全没有必要耗费如此大的心计,只要把路修好,再鼓励鼓励老百姓调整农业产业结构也就算完事一桩了,对于这个穷的鸟不拉屎的地方,也不能不说是不小的政绩。

    然而当原小生想起已经死去的龙彪,想起那天跪在乡政府大院的那些老百姓,原小生的精神又为之一震。作为一名国家干部,一个乡镇党组书记,如果自己不尽心竭力为老板是办事,能对得起湾子乡的老百姓吗?能对得起死去的龙彪吗?

    “马悦,我给你说,你说的这些都是事实,我承认我心里不舒服,很不舒服,特别是这次县纪委要派调查组进湾子乡的事情。但是我绝不能因为这些因素的干扰,就放弃湾子乡的事业。湾子乡的事业不仅仅是我个人的事情,更是湾子乡八千百姓的事业。我现在可以拍着胸脯给你说,我搞这个整体开发,绝不是为了给自己捞什么升迁的政绩,我只想尽一份自己的责任,能让老百姓的日子过的更好一些。”原小生说着,叹了口气继续道:“当然了,工作嘛,难免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阻力,甚至是麻烦,但是总不能因为遇到了阻力,遇到了麻烦,就退缩不前吧。这样的话,我们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宏伟目标什么时候才能实现,我们老百姓的日子什么才能富裕起来?”

    马悦默默地点着头,似乎也受到了感染道:“小生,我真想不到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境界。跟你相比,我真觉得非常惭愧。”又淡然地嗤笑了一下道:“俗话说的好,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买红薯。我以前在检察院工作的时候,就是因为当不了为民做主的官,只能做为虎作伥的官,也就只好回家买红薯了。你要是真有这样的想法,我再要是有什么想法的话,就太不像话了。我现在就郑重向你宣布,旅游项目开发一个也不下马,就算前面遇到再大再难的阻力,我也跟你一道趟过去!”

    马悦的这话让原小生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一双感激的目光看着马悦,同时伸手跟马悦紧紧地握了一起,半天才激动道:“谢谢你马悦,真的谢谢你。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湾子乡,不会放弃湾子乡八千老百姓,不会放弃旅游开发项目。我代表湾子乡党委政府,代表湾子乡八千名父老乡亲,谢谢你!”原小生说着,站起来,就向马悦深深地鞠了一躬。

    马悦急忙站起来将原小生扶住了,情绪也一下子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眼含着泪水道:“小生,我再给你补充一点,我永远不会放弃你!”

    猛然间听了马悦的话,原小生的神情马上就愣住了,看着马悦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马悦说完就不管不顾地扑到了原小生的怀中,泪水也随之哗哗地开始流淌。原小生的神情一阵木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把将马悦紧紧地搂了起来。也就是两三分钟的样子,马悦就哭的跟泪人一样哽咽了起来,把刚才因为受了南振海的数落,而憋在心中的委屈全部发泄了出来,将原小生死死地拦腰抱住了,好像唯恐面前的人儿一转眼就消失了一样。

    哭了一会,马悦终于止住了哭声,抬头泪眼朦胧地看了原小生一眼,好像已觉察出了自己的失态,却不肯从原小生的怀里离开,满脸娇红地急忙将头低了下去,又将脑袋深深地埋在了原小生的怀中。

    原小生忽然感觉胸前软绵绵的蠕动,知道马悦的**紧紧地贴在自己身上,虽隔着衣服,却因为夏天那单薄的衣物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还是能体会到一种难言的温馨,心情不免也激动了起来,本来放在马悦肩头的双手,鬼使神差地滑到了马悦的腰间,伸手间便要犯下弥天大罪,心脏也在甭甭地跳动了起来,连下面也**地挺直了起来。尽管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还是让原小生多少感到有些尴尬和局促不安。

    马悦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将原小生搂的更紧了,却似又故意问道:“你的心脏怎么跳的这么厉害呢?”毕竟已不是十来岁的懵懂少女了,又觉身下一物戳在身上,问完就连脖颈也红了起来。马悦这话对原小生而言,无疑起到了鼓励作用,正欲行非分之事,忽又想起了什么,觉得自己要是真的对马悦“痛下杀手”,今后又没办法给人家一个交代,无形中等于害了马悦,刚刚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叹了口气,在马悦的秀美的脊背上轻轻地拍了拍,有些自言自语地木然道:“也许这就是有缘无份吧。”

    马悦却不依不饶地喃喃反问道:“那你说什么才叫有缘有分呢?难道我们相聚在这湾子乡,又共同努力,造福湾子乡,就不算是缘分吗?”

    这倒原小生给问住了,想了半天才道:“所以我才说是有缘无分吗。要是……算是,还是不说了吧。”说着便要把马悦从怀里抱起,却遭到了马悦的强烈反抗。原小生也只好作罢,任由这个娇媚能干的女孩子在怀里撒娇。

    两个人说着话,忽悠间天色就渐渐暗了下来,毕竟是乡政府临时租借的房子,天色一黑,更显得一片惨淡的迹象。原小生这个党组书记的办公室也好不到哪儿去,上世纪起八十年代的土坯房子,墙上连白灰也没有涂过,再加上两个人因为相拥着,没有开灯,不免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也许是胖大姐和牛小枝知道马悦在原小生房间的原因,也没有过来叫吃饭,就连平时晚饭之后必来的骆当仁也没有过来。大家好像商量好了,要给两个人创造一个犯错误的机会一样。

    “马悦,天都都黑透了,你……是不是也该回去了啊?县城里那一摊子事情,离了你能行啊?”原小生觉得再让马悦留在这里,自己非要把持不住不可,就推搪着让马悦走。

    马悦却一副哀怨的口吻道:“小生,你难道就这么不待见我吗。我给你说,我今天晚上不打算回去了。我已经下定了决心,再也不躲躲藏藏了,跟南素琴面对面地争一回。这样即便是输了,我也输的心甘情愿。”旋即又问道:“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南素琴?”

    原小生见马悦僵了起来,只好道:“我刚才不是已经给你说了吗,这一切都是缘分。也许我们真的是有缘无份。这跟喜欢谁不喜欢谁没有关系。我们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太感情用事了。这样对你我都不好。你说对吗?”

    马悦根本不听原小生的解释,又逼问了一句:“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不想听你解释。只要你说你喜欢南素琴,不喜欢我,我马上就走,保证以后再不和你纠缠不清了。我今天就是要听你一句痛快话。你不给我说,我永远都不会死心。”

    马悦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原小生就不得不慎重面对了。扪心自问,原小生非常清楚自己更喜欢马悦。然而也许是马悦太过于优秀了,也许是南素琴才能给自己一种的情感的真实感,在两者之间进行选择的时候,原小生毅然放弃了马悦而选择了南素琴。对于这个选择,原小生从来没有后悔过。南素琴虽比不上马悦漂亮、能干,但在原小生的心目中,南素琴更像是一个居家过日子的女儿,而马悦就不是了。马悦给原小生的感觉,更多地是一种高雅,甚至是虚无缥缈,如传说中的神仙姐姐一般。

    跟南素琴在一起,原小生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从来没有拘束过;而跟马悦在一起,原小生总是能感到一种无形的压抑,时刻笼罩在自己头顶,好像自己稍有差池,就可能被这位圣女一般的女人瞧不起一样,自己不得不时时小心,处处提防,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来。而自己也清楚,自己的内心世界,并达不到那种绝对崇高的境界。

    就像现在马悦问自己的问题,如果换了南素琴,原小生会很不耐烦地将她打发掉,并告诉她,以后这么无聊地问题最好不要问自己。而同样的问题,一旦从马悦的嘴里提出来,原小生就不得的慎重对待了。

    “马悦,我并不是想故意回避你的问题。”原小生搬开马悦的肩膀,面对着马悦那张圆润而姣好的脸庞,心中又开始忐忑不安了,也只能硬着头皮道:“虽然我也很喜欢你,但是我跟素琴已经有了婚约,我怎么也不能背负她。如果我今天因为你而背负了她,难道你就不怕我哪天因为另外一个女人而背负了你吗。”松了一口气,又劝解道:“我觉得你应该找一个比我更好、更优秀的男人。你一直一来看到的都不是真实的我。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想了想,干脆将付颖的事情也说了出来道:“你还记得前端时间县里传扬的我跟付颖的关系吗。我现在可以实话给你说,传言虽说有些夸大其词,但基本还是真实的。也正因为此,南振海才不让素琴跟我来往了。当然,后来还是素琴原谅了我。”

    原小生的潜台词也不能不说是在反问马悦,如果换了你马悦,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吗?你肯定不能,你还不知道要跟我怎样闹呢。

    不想马悦却摇头笑了笑道:“你别当我是傻瓜。你跟付颖的关系,我也知道。但是我相信,你也是有苦衷的。更何况官场上的事情,不光是女人,就是男人,也有无奈的时候。更何况付颖那个时候又是你的顶头上司。”说着呵呵笑了两声,又道:“就是你和那位女县长,我也怀疑过并不是那么纯洁的上下级关系。”

    原小生真想说,[百度搜:书名+-要是我没有任何苦衷,就是因为男人本能的反应和需要,你会怎么看呢。但是这种话,还是不好说的太直白了。与其说女人是水做的,倒还不如说女人是用醋做的。吃醋是女人的天性,这个世界上不吃醋的女人实在是少之又少,除非是无可奈何或大彻大悟。想要让女人不吃醋,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南素琴,不也跟卫生院那位小护士闫小玲大吵大闹了一次吗。

    这时一只“吐呼”鸟,从窗外飞过,一声阴森恐怖的鸣叫也随之传了进来,马悦一下子又吓得钻进了原小生的怀里,身上竟瑟瑟发抖了起来,在原小生的怀中扭脸顺着窗户往外看去,脸色都吓得一片煞白。

    原小生不由又心疼了起来,急忙将马悦紧紧搂在怀中,安慰道:“没事的,不用害怕,不过是一只‘吐呼’鸟,跟猫头鹰差不多,叫起来恐怖,其实也蛮可爱的。”

    原小生说着话,眼睛也看向了窗外,冷不防马悦却借着夜色的掩盖将嘴唇迅速压了过来。原小生感到一股暖暖的热气扑面而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原小生并没有柳下惠那种坐怀不乱的本事,原小生甚至曾经猜测柳下惠极有可能是被阉了的太监,或者干脆就是弄个女人来作秀,装模作样,想落个好名声,标榜自己对女人的抵抗力。

    不管怎样,马悦的樱桃红唇压过来的时候,原小生就感到一阵阵的眩晕,放弃了最后的防线,一把搂起了马悦那俏丽的蛮腰,两个人就这样拥吻在了一起。

    马悦显然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抱起来后,就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任由原小生的折腾,甚至连亲吻最起码的动作都没有做出来,只是在一味地配合。而这种配合又让原小生感觉索然无味,就干脆将罪恶的大手,撩开了马悦的连衣裙群,直接伸进了马悦的胸前。

    就算马悦再没有经过男女之事,可毕竟已经是熟透,原小生的手在那细软柔滑的地方稍一碰触,马悦的浑身马上就是一个激灵,发出轻轻地叫声,浑身也开始变得酥软了起来,像面团一样,瘫软在原小生的怀中,身体也像蛇一样扭动了起来。

    县纪委调查组下来调查的当天,原小生正在跟骆当仁在办公楼工地上商量,在乡政府大院内弄个什么样的造型比较合适。骆当仁想了一个懒办法,说完全可以让市艺术学院帮忙弄一个,也就是花点钱的事情,既省事又不怕今后让人诟病。原小生却坚持在乡里征集意见。此时,乡人大主席程建元也在跟前,却一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调查组一行三人,站在原小生等人面前的时候,骆当仁的神情马上就紧张了起来。原小生倒是非常坦然。调查组进湾子乡的事情,除了前段时间石承运给自己说过之外,来之前,石承运又给打过了招呼,算是给了原小生这个党组书记一个面子。

    但是面对调查组的这三个一本正经的家伙,原小生的心里还是非常窝火,开口便不客气道:“连书记,王县长在的时候,曾给我说过一句这样的话,一个地方经济发展起来,必然要随之倒下去一批干部,这已经成了一种神州特色。因为经济建设就免不了要和钱打交道吗。钱一过手,不管你有没有伸手,你都无法排除伸手的嫌疑。既然有伸手的嫌疑,那就要调查调查。至于调查过程中的事情,我不说,恐怕三位也应该非常清楚吧。”

    原小生称之为连书记的是此次调查组的组长,叫连海生,是县纪委负责廉政建设的副书记,同时来的还有一位检察院反贪局的调查处处长,另外一位原小生并不认识,大概有二十来岁的年龄,原小生就权当是刚刚分到检察院的大学生了。

    然而连海生的介绍还是让原小生大感意外。原小生说完之后,连海生的脸上马上浮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却并没有说什么难听话,而是转身将那位年轻人让到了前面介绍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为是市检察院调查处处长陈风同志,全面负责此次对你们湾子乡的调查工作,大家认识一下。”

    原小生这才了解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年轻人,并不是什么大学生,而是市检察院调查处的领导,不过看那年龄也就二十**岁的样子,不禁有些肃然,往前迈了两步,跟陈风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道:“陈处长好,陈处长真是年轻有为啊。”

    陈风呵呵笑了两声道:“我这叫什么年轻人有为,跟王市长比起来,还差的太远,就是跟你原小生比起来,也还差一大截嘛。”接着继续道:“在市里就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市委领导,特别是王市长,对你的评价非常高啊。王市长还说,如果咱们市多出一些像你这样的干部,财政收入起码还能比现在翻一番。”

    原小生谦虚道:“王市长过奖了,我也只是做了自己分内的工作。”接着就把话题说到了此次调查上的事情:“此前我也没有想到市委会专门派人下来。但是无论谁下来,有些话我还是要说在前面。湾子乡从年初开始搞整体规划,是得到市委市政府领导大力支持的,我们也在尽心尽力尽职尽责的完成自己的使命。现在整体开发的大部分工作已经进入全面攻坚阶段,我希望调查组在调查的过程当中,尽量把范围掌握在不影响湾子乡整体开发工作之内。不要因为此次调查工作,而影响到湾子乡的建设。尽管我在是反对此次调查组进湾子乡的,但是既然来,我在这里也向调查组保障,绝不干预调和影响调查组的调查工作,调查到那里我配合到那里。”

    陈风大概也没有想到原小生一个乡镇党组书记,面对市、县两级组成的这个调查组竟会如此的强硬,心中虽有些不悦,还是点头道:“原书记,这一点请你放心。我来的时候王市长已经给我做过了交代,让我们的调查工作控制在不影响你们湾子乡建设的范围之内。另外,我临走的时候,王市长还特意交代,让我过来的时候,问一问你们湾子乡的建设情况呢。”

    受到市领导的如此重视,原小生多少有些激动,只可惜没有机会跟这位沂南市历史上最年轻的市长谋面,心中不无遗憾,急忙道:“谢谢王市长对我们湾子乡的关心,我们一定把湾子乡建成河湾县脱贫致富的样板。”

    说着话,几个人便来到了乡政府临时租借的办公地方。牛小枝早就打扫好了房间,一脸笑容地站在门口,见原小生带着纪委的人过来了,急忙撩帘让了进去。

    “条件艰苦了一些。”进门后,原小生给三个人让了座,在屋里看了一圈,算是检验了一下牛小枝这半天的工作情况,接着道:“不过这样的办公条件,时间应该不会很长了。”

    陈风、连海生,还有那位反贪局的同志落座后,牛小枝没人给上了一杯热茶,又端了几盘子水果之类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连海生就代表县纪委开始例行公事,询问道:“原书记,闲话以后还有的是时间叙,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原小生点了点头,连海生就从手中的文件袋里拿出县纪委的文件,放在面前开始宣读了起来,无外乎是说明一下此次来湾子乡进行调查的原因和调查过程的纪律。这些话,就算是连海生不说,大家也心知肚明。调查的关键,还是看如何进行实际调查,从哪些人着手调查。要是真要和你找别扭,那就从跟你这个乡党组书记的人入手,那样的话,即便是没有任何问题,最后也能拿出你一点把柄来说事。

    连海生宣读完之后,陈风又做了几点强调,就算是结束了这个调查前的招呼会。是日,调查组什么也没有干,在临时办公室开了一下午的会。这种会,原小生和乡里的人自然不能参加。原小生又去山上转了一圈,此后只要调查组不找原小生,原小生也就当乡政府一切正常。

    不过让原小生意外的是,调查组进驻湾子乡的第三天,骆当仁的问题就暴露了出来。县纪委在没有给原小生打招呼的情况下,直接让检察院的人到湾子乡,把骆当仁给带走了。

    原小生从工地上回来的时候,牛小枝已经哭的跟泪人一样了,坐在原小生办公室,一边抽泣着,一边道:“那么多贪赃枉法的人摆在那里不抓,骆乡长只不过拿了三万元的好处,就被他们不明不白地逮走了。看着他们一副面善的样子,还以为查查就完事了,想不到还来起了真的。要是知道是这么的结果,当初他们来的时候,就不应该招待他们,让他们自己起火做饭去。”

    此刻的原小生也是心烦意乱,按理说,把骆当仁带走,跟自己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下面一些不明就里的人,肯定会有些很难听的说辞,说自己这个党组书记连乡长都保护不了。像程建元、张锁成又会借机煽风点火,把乡里搞的鸡犬不宁。

    但是这一切又能该谁呢。要怪也只能怪骆当仁,要是他不贪图老冯的钱,怎么会把事情搞到这步田地。心情不好,就把火气发到了牛小枝的身上,责骂道:“哭哭哭,你哭个什么意思。老骆走到今天这一步,能怪谁呢。要是他不伸手,人家纪委能把他带走吗。”说完后,又觉得牛小枝的表现实在有些太过强烈了,要是让下面人看见了,肯定又是一些闲言碎语,就询问道:“牛主任,我问你,你跟老骆到底走到哪一步了?你怎么对老骆这么上心呢。你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不想牛小枝也不管不顾了,道:“都到这一步了,我还怕什么,别人爱怎么说,就让他们怎么说。反正我是豁出去了,老骆要是出了事儿,我也不想活了。”

    面对一向还算稳重的牛小枝,在这里撒泼耍懒,原小生还真不知道如何应对,就厉声道:“你胡说些什么,啊?什么要死要活的。老骆也就是三万元的事情,怎么可能要死要活呢。这样吧,你也不要哭了。我再想想办法。”

    这也是牛小枝到原小生跟前哭鼻子的目的。骆当仁出了事儿,对于牛小枝而言,就只有原小生这么一个靠山了。她和骆当仁虽然存在着年龄上的悬殊,但是两个人也算是情投意合,只是没有公开,偷偷摸摸的,却也早让全乡人都知道了。只是大家觉得骆当仁家里一个那样的婆娘,而牛小枝也丈夫死了好多年了,却至今未找到一个合适的。两个人哪怕就算是灵魂上的一种寄托呢。也算是有了正常人的日子。

    见原小生答应了想办法,牛小枝马上止住了哭声,伸手就拉了原小生的双手,几乎要跪下来了道:“原书记,我知道现在只有你能救得了老骆,你一定想想办法,如果老骆能出来,我当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

    原小生没好气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另外,我再给你强调一件事情。调查组的伙食,你该怎么安排还得怎么安排,不能因为人家抓了老骆就不给人家做饭。你听见没有没有。”

    牛小枝使劲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按照你的意思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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