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建设中矛盾凸现

    建设中矛盾凸现

    张慕云环顾一周,将目光最终落在了正对面坐的纪委书记石承运的脸上,道:“我们河湾县虽说是个穷县,但是廉政建设不搞也不行啊。**分子前赴后继嘛。处理了一批马上又暴露出一批,大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气势。在这里我就不具体讲了,总之一句话:教育非常深刻。所以我们时刻都要绷紧松廉政建设这根弦,从现在开始,从小事开始,层层把关。”

    张慕云说着夹了一筷子牛小枝刚刚端上来的红油木耳,放在嘴里嚼了嚼接着道:“我们的干部是怎么**的,我看就是平时的送烟喝酒上开始的。自以为抽两条烟,喝两口酒算不得**,还说这是什么我们的官场,要是抽烟不喝酒,就不没有朋友。我看这话纯粹是胡扯嘛。不喝酒不抽烟就没有朋友了吗。我看不见得吧。”

    石承运就在一旁迎合道:“张书记说的太对了,可以说是一下子说的问题的本质上。作为分管纪检工作的副书记,在我手里的办的案子可以说是不计其数。这么多年我也总结出一个规律来,大多数的**分子,刚开始都是从平时收别人一些小恩小惠开始的,慢慢才变得胆子越来越大了,收贿的数额越越来越大了。说到底,还是张书记所说的就是一个防微杜渐的问题。要是我们的干部都能够时刻提高警惕,防止糖衣炮弹的袭击,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分子了。”

    张慕云点了点头接着道:“是啊,**问题是关乎党的纯洁性和国运昌盛的大事,一个人**了不要紧,要是出现了**窝子恐怕就非常危险了。我有这么一个想法,为了保持我们县干部的纯洁性,每年清明节和十一搞两次常规性的活动:清明节集体为革命先辈扫墓,就像现在的中小学生一样,第一是缅怀革命先辈,第二是时刻不忘我们的江山是怎么打下来的,当然了我们还要搞的更深刻一些,不能留有表面文章,扫墓完了之后还要做出一些具体的工作,比如写一写心得体会,开展一次批评与自我批评等等,当然形势可以多样化嘛;

    十一或者七一都可以,我们不搞什么乱七八糟的歌咏比赛、演讲比赛了,搞那些也没什么意义,让都年轻干部去搞,去发挥他们的特长,我们副科以上干部一律到县看守所观摩学习,去体验生活。体验一下被关在里面的滋味,对我们的干部也是一种警示。这两件事情分别由宣传部和纪委牵头搞。今年已经过去,就从明年开始吧。”

    张慕云说着宣传部部长闵秋红和纪委书记石承运都记在了随身携带的本子上。

    张慕云说完又转身对原小生道:“小生,我对你们湾子乡有一个建议,你可以考虑一下。刚才我们出去看了一圈,所有的景点建设都非常好,非常别致,足见你们也是费了一番精神的。这一点很好。但是我觉得还缺少一样东西,那就是住宿的地方。这么大规模的一个旅游景区,没有住宿和吃饭的地方怎么可以呢,难道让游客都住在你们乡政府,都在你们的食堂吃饭吗。这也算是个配套设施吗。人家来旅游就是来享受的,就是来消费的,你光让人家看景点,不让人家休息吃饭,不仅增长不了我们的p,人家可是也会有意见的嘛。”

    原小生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却还是想起前段时间找县土地局批地的事情。有了初步的规划之后,原小生就让赵晨力去县土地局跑了几趟,想尽快把征地的正式手续办下来。前几次赵晨力根本就没有见到正主,被土地局的几个职能科室像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踢了七八天,无功而返。后来总算把肥胖如猪的裘局长堵在了门口。那位裘局长好像不知道刚在哪儿生了点气,听赵晨力说完之后,就没好气地将赵晨力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说湾子乡自认为搞了一个整体开发,就反了天了,前一个阶段的土地、林地占用,还没有合法手续,现在竟然还敢再来审批占地。赵晨力说可以用山地进行交换,那位裘局长都不答应。把赵晨力弄的土头灰脸,也只好回来给原小生如实汇报。

    现在张慕云问起,原小生正好说说,顺带着再告那位裘局长一状,想了想,还是用平和的口气道:“张书记说的是,前段时间马总也提出了这个问题,我和赵乡长正在筹备,只是……宾馆不比景点,不能建在山上,要建就必须占用红线土地,土地审批就是大问题。”

    张慕云马上道:“这有什么吗。一切工作都必须为经济建设服务吗。土地红线说到底也是为了保障经济发展吗。”说着对坐在门口的县委办主任程海明道:“海明,你去把土地局的老裘给我叫进来,我在这里现场办公,马上给你们解决占地问题。”

    程海明应了一声急忙出去了,不一会功夫土地局的裘局长就顶着个大肚子,却又刻意使劲弯腰,一脸微笑地站在了门口道:“张书记,您找我啊。”

    张慕云脸色一沉,也不给他让座,口气严厉道:“是这样的,湾子乡准备建一个大型的宾馆,占地问题,你们土地局给通融一下,尽快跟市局协调,给他们一个批复。我限你们在半月之内把批复送到湾子乡,能做到吗?”

    裘局长刚进来的时候明显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儿,一听张慕云的要求,还这么急,看了一旁坐着的原小生,就有些为难道:“张书记,不是我不服从您的安排,实在是困难太大,占用红线土地是要到省里审批的,半个月时间实在是太困难了。再则,占用红线土地,责任太大,省里估计也不会承担这个风险。”

    张慕云一听就火了,道:“我不管你那一套,也不管你想什么办法,湾子乡的占地问题必须解决,哪怕就是你跪在省国土资源局门口求,也要给我求回来。”话锋一转,又道:“我记得红线土地还可以用交换的方式来补充吗。怎么就不行了。湾子乡占了山下面的红线土地,可以用山岭地补充吗。”说着又厉声道:“我看并不是政策问题,而是你这个土地局长在捣鬼。我们刚才还在说搞反腐倡廉呢,就从你第一个开始。”说着马上对石承运道:“石书记,你回去之后马上组织人到土地局调查调查,看看这个裘局长到底有没有问题。必要的时候,可以把检察院的同志也一块叫上。要搞就搞彻底一些嘛。”

    石承运马上应了一声。那位裘局长早吓得满脸是汗,嘴唇哆哆嗦嗦地,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张慕云这那里是因为这位裘局长不给湾子乡批地的事情发火,这是明白了怪罪这位裘局长不听招呼。如果再翻一翻裘局长的背景就更加明白了。这位裘局长原来是柴文山在位的时候提起来的干部,也算是柴文山的一个得力干将了。现在柴文山倒台了,张慕云接机将柴文山的党羽铲除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因为张慕云发了火,饭就吃的没滋没味的,给每个人上来的两瓶啤酒,也摆在那里没有人动。赵晨力本来还想劝酒,也被原小生用眼色给制止了。这样一来,胖大姐惊心准备的一桌子湾子乡土特产,也没哟吃多少,獾肉、红油木耳、野蘑菇、炖土鸡、笨鸡蛋,几乎都是整盘整盘地没有吃一口。

    下午三点左右,县五套班子领导带着各局的一把手,钻进两辆丰田商用车里面,从湾子乡政府鱼贯而出。胖大姐就风风火火地从食堂里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唏嘘地吆喝道:“原书记,原书记,你说这多可惜啊,这么好的饭菜没有人吃一口,我还以为盐放的多了,刚才尝了一口也没有放多啊,他们怎么就一口都不吃呢。这要是倒掉多浪费啊。这可是两千多块钱啊。”

    原小生和赵晨力随胖大姐重新回到食堂,才发现不仅里面套间的饭菜没有人吃,就连外面科局级干部桌子上的饭菜也没有吃多少,急忙尝了一口,才发现根本没有半点盐味,盯着胖大姐就不由笑了起来道:“胖大姐,你这叫谨慎过度了,我给你说少放点盐,并不是让你不要放盐,这一点盐味都没有叫人家怎么吃。”说着又指着胖大姐埋怨道:“你呀,这会算是把我给抗苦了。以后到了县里人家恐怕要说我抠门法子都想绝了。”

    刚说完,手机就响起来,一看是南振海打过来的急忙接了起来。南振海马上在电话里以责备口吻道:“我说小生,你这是在搞什么鬼啊。怎么炒菜不放盐呢。怕人家把你们湾子乡吃穷啊。张书记好不容易去一趟你们湾子乡,你不好好表现就算了,却让人家饿着肚子回去,亏你能做得出来。”

    原小生本想解释一下,又觉得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干脆破天荒地跟南振海开了次玩笑道:“南主任,你是不知道,我听人说,因为日本核辐射污染把咱们的海盐都给污染了。为了各位领导的健康安全,我就没让食堂放盐。”

    南振海尽管有些生气,还是被原小生的说的在电话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却骂了一句道:“胡扯!”

    这边县里的领导刚走,马悦紧跟着就驱车赶了过来。马悦显然是从虎口矿场赶过来的,一身的风尘仆仆,近了食堂就叫唤着说饿的前心都快贴后背了,见桌子上的饭菜,用玩笑的口吻埋怨起了原小生道:“我说原小生同志,怨不得老百姓说官员**,你们也太过分了吧,这么一桌一桌的饭菜竟然没有人吃一口。这县里的领导到底要吃什么,鲍鱼龙虾吗?”

    原小生边将一双干净筷子递给马悦边道:“我说马总,你这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县上领导来视察,你这位大老板硬是不露面,领导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赶了过来,是不是纯心给我难堪啊。”

    马悦从原小生手中接过筷子夹了一筷子红油木耳放在嘴里,咀嚼了一口,马上吐了出来,道:“我说原小生同志,你就用这样的饭菜招待县领导吗。多亏我没来,要是来了连口饭都吃不上,也是白来。”又推着胖大姐道:“”胖大姐,赶紧给我弄口吃的去,我都快饿死了。”又转脸给原小生解释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最怕见领导,特别是这种情况下,还要兼职解说员,就更不行了。有你这个党组书记就足够了,我夹在中间算怎么回事,难道抢你的风头吗?”

    原小生也不跟他计较,就把建宾馆的事情给马悦说了一些,道:“现在建宾馆的占地问题虽然已经解决了,但是资金恐怕又成了大问题。我和晨力初步估算了一下,即便是建中小型的宾馆,连配套设施下来,起码也需要两千万。”

    马悦随手拉了一把凳子坐下来,若有所思道:“是啊,两千万可不是小数目。现在矿上的效益虽然不错,但是挣着花着,还要换银行的贷款利息,现在能拿出来的也不多了。而且到目前为之,旅游项目一分钱还没有赚到,明年开张的时候,还需要大量启动资金。”随即话锋一转又道:“可是这个宾馆不建也不是个事儿。肯定会直接影响到旅游的收入。而且要建还必须建一个高规格的,要不然就不赚钱。咱们这十七处景点,真正要玩一遍至少要花上四五天的时间,要是没有个住的地方,很难留住客人。”

    原小生笑了笑道:“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这不是马上就要立冬了吗。你可能不知道,咱们湾子乡立冬一过很快就会下雪,而凤凰坡又是一个天然的滑雪场,我的意见是,我们是不是先把滑雪场搞起来,一个冬天的收入也差不多就够我们建宾馆了。而且投资并不大,需要的只是人工和机械费用。这叫以战养战。你看怎么样?”

    这时胖大姐已经把准备好的饭菜给马悦端了过来,知道原小生也没有吃,就拿了两双筷子。两个人边吃边谈了起来。原小生又吩咐胖大姐把桌子上剩下的饭菜拾掇拾掇,不要倒掉,再回回锅就可以吃。胖大姐似乎面有难色,还是照办去了。

    马悦接着原小生刚才的提议道:“你说的倒不是不可行,我是担心咱们这个地方搞个滑雪场是不是会有来玩。要是我们辛辛苦苦搞起来了没有人来玩,不是就瞎了吗。毕竟滑雪场不比别的娱乐项目,在我们这儿还是一个新兴的东西,一般人估计不好接受。”

    原小生道:“我觉得这个不是问题,我们可以提前搞一段时间活动,先把人给吸引过来。这对我们整个景区也能起到了一个很好的宣传作用嘛。”说着忽然想起了一个带色的笑话,就往四周看了看,见食堂里也没有什么人,就大着胆子道:“我给你讲个关于经济学方面的笑话。有点颜色,你听不听?”

    要是换了南素琴,原小生是不需要这么麻烦征求意见的,马悦一向非常矜持,原小生就担心说出来让马悦不高兴。

    马悦吃着饭就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大度道:“你说吧。”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好像把原小生这个笑话中带色的成分给抹掉了,只是为了听听经济学方面的知识。

    原小生便道:“说是有一个农夫赶着一群猪到城里集市上去卖,结果卖了一天一头猪也没有卖出去,只好又把猪往回赶,可是赶到一个村庄的时候天就黑了。这位农夫就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想要借宿。出来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女人。女人一问农夫,听说是借宿的,就有些为难。不过最终还是答应了。半夜的时候,农夫见那女人有些姿色就动了邪念,跑到女人的房间,给你女人说,你让我亲你一下。你让我亲你一下,我就给你一头猪。那女人一听说亲一下就有一头猪,心中虽然不快,但为了得到一头猪还是答应了。农夫就抱着女人美美地亲了一回。亲完了,农夫觉得还不够过瘾,又对女人说,你让我摸一下你的胸吧,让我摸一下你的胸,我再给你一头猪。女人又答应了。农夫便把女人美美地摸了一番。可是摸完之后,农夫更加心痒难忍了,就提出了非分的要求,说要干那种事情,又对女人说,你让我那样一下吧,那样一下,我就给你一头猪。因为上两次都没有限定次数,女人觉得让农夫占了便宜,就耍了个心眼说,我可以让你那样,但这次必须说清楚,一进一出一头猪,你要是同意,我们再开始。农夫欣然同意。于是上床,动了数次后,农夫不动了。女人问为什么不动了。农夫说没有猪了,不能再动了。女人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动一下我给你一头猪。农夫答应了。第二天一大早,农夫又赶着自己的猪去了集市。”

    原小生说完,偷偷在马悦的脸上瞄了一眼,发现马悦的脸色已经蒙了一层大红布,却还在低头吃饭,好像原小生说的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擦了擦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也算是一种营销策略。只是这种营销策略恐怕也有行不通的时候。”却不往下说了。

    原小生知道马悦已经多心了,只好解释道:“我这样说也不过是给打个比方,并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往心里去。”说完了,马上觉得这话说的多少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意思,便又将话题转移到了滑雪场上的事情道:“如果单单考虑一个河湾县的话,滑雪场肯定不行,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把目光放宽一些,起码站在整个沂南市乃至沂水金三角地区的角度来考虑,肯定会有市场。另外咱们这个旅游项目也要放眼全国,走向世界,光靠河湾县和沂南市,我们还赚什么钱呢。你这个商界女神,总不会连这个也想不通吧。”

    马悦的面色已经渐渐恢复了正常道:“这倒不是想得通想不通的事情。关键是宣传的成本恐怕会让我们吃不消的。我主要还是考虑这个问题。你大概还不太了解,我前段时间专门了解了一下电视广告费用,央视台就不说了,在省台打广告的费用也在千万以上说话。而且时间短了根本没有效果。你说说,即便是搞营销,这笔费用怎么出?”

    原小生也马上陷入了沉思之中。旅游行业虽说是个朝阳产业,但是由于这两年全国各地都在搞,几乎已经到了泛滥的程度,要想真正把旅游行业做强做大,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其中广告宣传这一块是必不可少的。这正应了那句话:淘金的富了渡船的。各地的旅游行业发展起来没有发展起来先不说,电视台却狠狠地捞了一把。可是你不宣传肯定不会有市场。

    想着想着,一个灵感忽然窜上心头,原小生不禁欣喜道:“你看我这个想法可行不可行。别说是省内了,就是咱们沂南市,像咱们这种搞起了旅游景区,却没有钱宣传的企业就不在少数,我们何不跟这些企业联合起来,搞一个咱们沂南市旅游行业的整体宣传呢。”

    马悦也是眼前一亮道:“你说的这倒是个好办法。这样即省钱,还能起到宣传的效果,只要游客到了咱们沂南市,什么事情就都好办了。我觉得这个办法也可行。但是……”说了半截马悦又陷入了为难之中,皱起眉头接着提出了疑问道:“要操作这件事情,没有政府的介入,恐怕很难办成,首先一点是费用的分摊问题,旅游景点有大有小,各家的情况又不尽相同,这并不是咱们能说了算的。另外,把这些人全部都凑在一起,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原小生轻松一笑道:“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你只要准备好钞票就行了。我保障半个月之内把这件事情搞定。”说着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另外,你尽快找人论证一下滑雪场的事情,该开工的时候马上就开工。如果真要把这个滑雪场搞起来了,咱们湾子乡旅游行业就有全方位、立体式、全年度的发展势头了。”

    马悦倒是非常冷静道:“你现在不要想的那么美,今后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还很难说。我看我还是提前做好倾家荡产的准备的好。”说着真的忧虑了起来,低头凝眉接着道:“两个亿的银行贷款啊,小生,这次我可是真的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都压上去了。一旦失败,我就只有跳楼自杀的份了。”

    原小生急忙制止道:“千万不要说这种丧气话,你要相信我,咱们一定能够成功,绝对不会失败。”又玩笑道:“那句话怎么说着来,叫行程是艰辛的,前途是光明的。只要有我原小生一天,就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嘛!”

    两个人正说着话,张锁成从门外向里面探了一下脑袋,又出去了,却被原小生正好看见。原小生马上板起面孔正色问道:“张部长,有事儿吗?”张锁成手里拿个手机,重新进来呵呵笑了笑道:“原书记,我没事,你们聊,你们聊,我找赵乡长有点事。”原小生哦了一声,目光落在了张锁成手中的智能手机上,好像是三星货,觉得怪怪的,也不好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张锁成就陪着笑脸出去了。

    马悦就在一旁看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小生,你是不是神经太过敏感了,张锁成已经被你整的够惨了,你整天还无休止地欺负人家,你心里过意的去吗。我可听说张锁成为了上这个乡长花了起码二十万,你却给人家搞的鸡飞蛋打,现在还整天跟防贼似得。你叫人家今后在乡里还怎么混呢。”

    原小生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他花多少钱都是活该,心术不正,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没把他组织委员给免了,就已经算是给他面子了。”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我觉得张锁成倒还没什么,关键是他那个老丈人刘仙芝,阴鸷的厉害。我恐怕这事还不能算完,迟早有一天被他咬一口。”

    马悦劝解道:“所以我说嘛,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你现在在这个位置上,就不要太较真了,该放手时就放手,不要给自己树个死敌。常言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整天盯着你,你还怎么工作?”

    原小生冷笑了一声,看着马悦反问道:“要是我跟别人一样,遇事就和稀泥,湾子乡的整体开发能搞起来吗?你马总的四个亿还会投到湾子乡吗?我看不会了吧。我不敢说自己有多高尚,但还有点起码的良知,不敢拿一个地方的发展开玩笑,不敢拿老百姓对我信任开玩笑。”

    马悦反驳道:“你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为官一方造福一方嘛,可是你也知道,现在大气候如此,你要是不讲点策略,就会变成众人眼中的怪胎,别人就会看你不顺眼,迟早肯定是要吃亏的。你又是何必呢?远的不说,就是咱们的王清华市长也有无奈地时候。前段时间听说,王市长在当副检察长的时候,还给省委秘书长张检之送过钱呢,你一个小小的乡镇党组书记又算得了什么呢。”

    原小生似笑非笑地咧了一下嘴,不以为然道:“胡扯!别人我不敢说,王市长是绝对不会给人送钱的。让我看,传这种谣言的人本身就心术不正、心怀叵测。说白了,就是为自己搞**找理由。再说了,退一万不讲,即便是王市长给人送钱,也是一种工作策略。”

    马悦马上得意地莞尔一笑道:“是啊,我也相信王市长是一种工作策略。既然王市长工作都要讲策略,你为什么就不能讲讲策略呢。”话有回到了张锁成的问题上道:“所以在对待张锁成的问题,我还是希望你能策略一点,不要把关系搞的那么僵。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哩。”

    两个人正在你一句我一句地争论,忽然从外面闯进来一个中年人。中年男人看上去有五十多岁的样子,头发花白,脸膛黑青,个子不高,手里还拿着一根赶牛羊的鞭子,穿一身深蓝色的中山服,还有几块明显的补丁,一看就知道是常年面朝红土背朝天的农民,进门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原小生的面前,愣了一下就哇哇地哭了起来。这一跪让原小生猝不及防,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过去一把将中年人拉了起来,道:“大叔,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儿,站起来好好说。”

    那中年却跪在地上死活不起来,马悦急忙拿了一把凳子放在旁边,也劝解道:“大叔,有什么事情坐下来好好说,你跪在这里哭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啊。”说着也帮原小生一块扶那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这才拉了原小生的手,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虽逻辑不清,原小生也大致听明白了。原来跪在面前的中年人叫三娃,是川西村的农民,家里羊了十几只羊,早上到山上放羊的时候,被乡政府的人给扣了下来,说是让交五千元罚款。三娃一边说,一边赌咒发誓道:“原书记,我对天发誓,绝丢没有在庄稼地里放羊。要是我在庄稼地里放了羊,就让我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原小生将三娃扶起来坐在凳子上问道:“你知道是谁把你的羊扣起来的吗?”

    三娃抹着眼泪道:“上山修路的时候,我出过义务工,乡里的干部都认识,这个干部我却从来没有见过。我听他们好像叫他方书记。”说着又吭哧了起来道:“原书记,我真的没有在庄稼地里放羊,咱也是庄稼人,知道大家种庄稼不容易,现在地上还没有上冻,羊一啃麦子就会连根拔起,我就是再没有良心,也不敢把羊放到人家庄稼地里啊。”

    方清明,原组织部干部任免科科长,原小生到湾子乡上任的时候,就是这位方科长和付颖一块送原小生上任的,因为吃饭的问题,还要求乡里开除胖大姐,无疑又是张慕云搞平衡的产物。原小生真想不到,这家伙来湾子乡还不到三个月就干起了扰民的事情,心里虽然恨恨的,但是为了维护干部的形象,还是尽量保持了克制,没有当场发作。

    “这样吧,大叔,你不要着急,先回去,我调查一下,尽快给你一个回复如果你真的没有在庄稼地里放羊,我就让他们把羊给你送回去,你看好不好?当然,如果有确切的证据能够证明,你要是在庄稼地里放了羊,这个罚款多多少少你还是要交的。你能理解吗?”原小生尽量用平和的语气给三娃解释。

    三娃虽说看上去心里不大高兴,还是应了下来,正准备离开,又不放心地拉着原小生的手道:“原书记,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可一定为我做主啊。”说着话眼泪又哗哗地往下流。

    那位叫三娃的中年男人刚走,原小生的火气腾地一下及窜了上来,当着马悦的面大声吼道:“看见了吗,看见了吗,这就是县里给我们派的政工书记。这就是张慕云同志给我再三再四强调的原则性和纪律性很强的好干部。让我看,这纯粹就是个土匪。”

    马悦劝解道:“小生,你最好冷静冷静,你就是对农民的感情太深了,总是觉得所有的错都在干部身上……”

    马悦的话没有说完,原小生就立刻质问道:“难道错在老百姓身上吗?如果我们的工作方法得当,一心为老百姓考虑,老百姓会有怨言吗。你看看五千年文明史,我们的老百姓什么时候不是被逼的无路可走了,才起来造反的。”又激动道:“就是因为我们的老百姓太善良了,太好了,从来不敢站起来对政府说不,才培养了五千年的官本位思想,才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官老爷。湾子乡农民的平均收入才三、四百元,五千元,你想想对他们来说是一个什么概念,将近二十年的收入啊。这不是逼着让老百姓造反吗?”

    见原小生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了,马悦也不敢把话说的重了,只好继续劝慰道:“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实情,不过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吗,五千年的问题,你想一朝解决,怎么可能呢。”又语重心长道:“无论干什么都要有个过程,在这种大气候下,你又能怎么样呢?”

    原小生手向空中一挥道:“别人我管不了,别的地方我更管不着,但是只要我原小生在湾子乡一天,就决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原小生正发着火,就听到院子里一阵噪杂的叫喊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跑了出去,只见刚刚修缮完毕的乡政府大院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挤满了人。赵晨力站在旗杆台阶上,吆喝着维持秩序。而那些人根本不听赵晨力的的劝,一直叫喊着要见原书记。

    原小生从食堂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台阶,大家马上就安静了下来。赵晨力急忙附耳埋怨道:“原书记,你真不该出来。这些人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占地补偿款的事情,吵着闹着,说乡政府坑了他们,建旅游景点占了他们的山地和林地,却没有给他们占地补偿款。现在跑到这里讨说法来了。”又道:“你还是想办法回避一下,我试着糊弄一下看能不能过去,过去了也就算了。”又请示道:“是不是把派出所的民警调过来维持一下秩序,起码能起到一个震慑作用。”

    原小生马上把责备的目光投向了赵晨力道:“赵乡长,这是糊弄的事情吗。调民警过来干什么,吓唬老百姓吗。”心里虽然烦躁,还是尽量保持冷静,道:“当初我们跟马原集团共同开发旅游景点的时候,没能考虑到老百姓的利益,现在老百姓提出来也属于正常事情,现在不解决以后也要解决,倒不如现在就解决的好。”

    下面的群众见原小生上台后,却半天不说话,就又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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