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欲道:官场的权色与天道》30 行家出手

    30行家出手

    坐在沙发上等着李晓雪两人打扫战场的刘亦东的心里一阵的轻松,在他的内心深处,他真的不太希望李晓寒背叛自己的事情是真的,他其实很惧怕真的有那么一天,自己切实地抓到了证据,然后将两个人的婚姻逼到了一条死路。

    刘亦东一直都清楚,即便是自己与李晓寒的婚姻闹成了这样,他还是不想失去李晓寒,不想失去那个在深夜里陪着自己在操场上走了一圈又一圈的女孩。

    那个时候,一切是那样的简单而美好,爱情就是爱情,没有背叛,没有痛苦。

    究竟是什么让自己的爱情变了呢?刘亦东想到李晓雪两个人那种迫不及待的样子,自己当年与李晓寒也有过,两个人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腻在一起,一遍又一遍地在床上证明着你是我的唯一。可是现在,刘亦东宁可自己解决也提不起精神去碰李晓寒,而李晓寒除了几次突然的爆发,连看刘亦东一眼都不想。

    这到底是怎么了?

    是因为两个当年相信爱情的孩子都长大了么?

    爱情与童话一样,会因为人的成长而衰竭么?

    刘亦东说不出原因,卧室的门开了,李晓雪几乎是一寸一寸地挪过来,低着头,脸红得如同要滴血一般。那个男孩子没有跟着她出来,躲在卧室里。

    刘亦东见李晓雪几乎是蹭到自己跟前的,他摇了摇自己手中的相机说,你也太能胡闹了吧。

    李晓雪声细如蚊,勉强地从口中应了一句,刘亦东说,给你,自己把照片删了。

    李晓雪急忙将相机拿了过来,三下两下就把照片给删了,然后她抬起头对刘亦东说,能不能不让我姐知道。

    刘亦东又好气又好笑,他问道,怎么跑我房间去了?

    李晓雪说,我那个小床太小,小美的屋子我不想去,就跑你屋里去了。

    刘亦东说,要是留下点什么,回来我和你姐不得吵架么?你也太能胡闹了吧。

    李晓雪急忙摆手说,不能,不能,你没看我们站地上么,前几次……

    她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说走嘴了,急忙摆手说,就这一次,就这一次。

    刘亦东很理解这些事情,毕竟李晓雪也是大姑娘了,这种事情在这个年代是挡不住的。更何况这个男孩看起来不错,至少不是上次刘亦东揍的那个混小子,不过刘亦东没有说出来,他觉得李晓雪现在这副模样很好玩。

    刘亦东说,怎么一点安全措施都没有?

    李晓雪啊地一声,吓了一大跳,她说,姐夫你……你都看到了……我再也不回来了……我不活了……我死了算了。

    刘亦东说,你少转移话题,你把那小子叫出来,我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儿,还无法无天了。快点。

    李晓雪冲着门喊了一句,出来吧。里面没有反应,李晓雪一跺脚,转回了卧室,连拉带扯地将那个男孩弄了出来,刘亦东发现男孩的脸比李晓雪的还红,他心里有了一些好感。

    李晓雪低着声音说,这是马天赐,我男朋友。这是我姐夫,你俩说吧,我去卧室待会儿。说完几乎是逃命一样跑回了卧室。

    刘亦东绷着脸,就让那个男孩站在那里,他对男孩说,你知道我干什么的么?男孩摇了摇头,刘亦东说,我以前是干警察的,现在干行政,但是朋友都在公安系统,你明白我什么意思么?男孩还是摇了摇头。刘亦东说,你要是敢欺负晓雪,我有一百个方法让你不知道怎么死的,这次懂了么?男孩急忙点头,说,姐……姐夫,你放心,我是真的爱晓雪。

    刘亦东说,爱晓雪就一定安全措施都没有么?男人倒是高兴了,女孩子将来有事情怎么办?男孩也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半天然后说,您放心,我以后不会了。您同意我俩……的……关系么?

    刘亦东听得出来,男孩好像很惊讶于家长没有让他们不准干这事,而是让他们有防护措施,但是他支支吾吾半天,却说不出口。

    刘亦东说,我虽然跟你们不是一个年代的人,但是也没大多少,我也在你们这个岁数过来过,你俩谈恋爱我不反对,但是作为男人一定要爱惜自己女人的身体,你懂了么?

    马天赐点了点头,对刘亦东说,姐夫,我是真的爱晓雪,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了。

    刘亦东说,现在学习要紧,其他的事情,能少想点就少想点吧,你去把晓雪叫过来吧。

    马天赐急忙跑到卧室,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把李晓雪弄了出来,李晓雪的脸上还是那么的红,刘亦东一看到李晓雪的表情就想笑,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李晓雪蹭了过来,站在地上对刘亦东说,姐夫,你叫我干什么。

    刘亦东说,你俩下午都有什么计划来着?

    李晓雪说,没什么计划,就……

    刘亦东说,你算准今天家里没人,但是我五点半下班,可能六点多就回来了,你俩能待到六点多么?说吧,有什么计划。

    李晓雪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还是马天赐搭话了,他说,我俩打算下午睡一觉,四五点钟起来,去看场电影。

    刘亦东说,电影票买了么?

    两个人摇了摇头,刘亦东从兜里掏了一百块钱递了过去,对李晓雪说,去看电影吧,我这几天要出差,你俩要是还想回来的话,算好你姐在不在家,要是让你姐看到,非得打死你。

    李晓雪接过了钱,两个人看了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他俩恐怕没有想到这么尴尬的事情会如此简单地解决吧,其实他们并不知道,刘亦东从他俩的身上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与李晓寒,那个时候两个人很穷,但是很相爱,物质的匮乏对于他俩来说并不算什么,庆幸的是两个相爱的人,那份爱是与生俱来的,所以他俩抓准一切时间将爱付诸行动,用实践来检验一下爱的深度与力度。而至于没钱开房,偷偷摸摸冒着风险在别人家里急匆匆地来一场战斗这样的事,刘亦东当年也没少干过。

    所以他很理解这份心意,也很明白这背后的无奈与尴尬。

    他今天这样冷处理这件事情,就是不希望让李晓雪感到难受,毕竟当年李晓寒曾经因为这种情况难堪过,他不想李晓寒的妹妹也要从新经受那种难堪。

    送走了李晓雪,刘亦东自己在家里收拾好了行李,他有一种孤独地感觉,以往他出门,都是李晓寒贴心地弄好了一切,可是两个人的关系现在变成了这样,刘亦东以前还不觉得怎样,老想着能过就过,不过拉倒,老子又不是找不到媳妇。可是这半年,他每每想到两个人的关系都感到难过,那种压抑感一直都缭绕在他的心间。

    有的时候他真的希望可以忘记这一切,将一切从新归到起点。

    刘亦东关上了房门,拿起手机,给李晓寒发了一条短

    信,告诉她自己要到省里出差几天,让她自己在家注意安全。

    短信过去便如石沉大海,等到李晓寒回了一句一路顺风的时候,刘亦东已经坐在去往省里的大巴上,上了高速。

    刘亦东没有开自己的车,也是为了低调处理这件事,自己那台破尼桑是处里的老车,挂的是政府的牌照,刘亦东害怕这个时间自己去省里这件事被人利用,所以他干脆买了大巴票,颠簸了两个小时才到了省里。

    到了省里刘亦东没有着急去联系苏亚章,而是先找了个宾馆住了下去,等到第二天中午,他才给苏亚章打了一个电话。开口喊,师父,我来省里了,咱们吃个饭啊,好久都没见了。

    苏亚章听到刘亦东的声音,呵呵笑了笑说,我就知道你得来,都是处长了还乱叫,我可没你这徒弟。

    刘亦东说,我算什么处长啊,还是你徒弟,晚上有时间没?我过去接你。

    苏亚章说,行啦,我就知道你今天得来找我,特意给你空出来的,这是我的地盘,地点我早就安排好了,你五点过来吧。

    刘亦东并不奇怪苏亚章知道自己今天会过来,作为一个老刑警,而且是专门搞刑侦的,苏亚章很可能跟孟鹏飞提到自己的时候就算准市里会派自己过来,那么他也一定很清楚自己过来的目的,这样的话刘亦东也就轻松了,无论苏亚章办还是不办,至少他可以少费很多口舌。

    晚上见到了苏亚章,依然是文质彬彬的样子,带着眼镜,头发是寸头,配着他白白静静地脸庞,怎么看都好像是搞学术的教授而不是出生入死的刑警。刘亦东很了解苏亚章,他知道文质彬彬仅仅是他的表象,栽在苏亚章手里的罪犯不计其数,甚至有几次他单枪匹马地就解决掉一群想要报复他的混混。

    刘亦东坐了下去,拿出了自己新买的手包递了过去说,好久没看到师父了,见面礼。

    苏亚章也不拒绝,伸手接了过来,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说,行啊,你小子也会这套了,当年我说帮你弄个副所长干干,让你活动活动,你怎么说的?好像高风亮节地将我批了一通吧。

    刘亦东呵呵笑了半天,然后说,不是我送的,市里的钱,我就假公济私而已。

    苏亚章将手包扔到了一旁,端起了白酒对刘亦东说,老弟啊,这么多年我可是一直把你当朋友,但是你这次来,我只能招待你这一次,以后咱俩不能见面了。

    刘亦东愣了愣,不明所以。

    苏亚章说,你先喝了这杯酒,我再说为什么。刘亦东急忙把酒喝下去,然后说,您说,怎么回事儿?

    苏亚章说,你过来干什么我很清楚,但是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我就是干刑警的,这么多年我不能说逢案必破吧,但是我可以拍着良心说,我没冤枉过一个好人,所有证据都是经我无数次地论证的,都是铁一般的事实。亦东啊,这么多年咱哥俩交往挺交心的,但是这件事,我真是不能给你这个面子。喝了这顿酒,你回去吧。

    刘亦东明白苏亚章是什么意思,他也了解苏亚章这个人,苏亚章不想在这件事情上造假,所以他干脆先一步地请刘亦东吃饭,而不是让刘亦东买单,就是为了不留下话柄。刘亦东又干了一杯酒,然后对苏亚章说,师父,你虽然这么多年不收我,但是你真的是我的师父,这么多年我跟你学了很多东西,今天又学到了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做人。这么说吧,你让我走,我也不能走。师父你虽然是铁面无私,但是我现在很难办啊,市里将压力扔给了我,我说什么也得给市里一个交代啊。我不用你造假,我也不是奔着造假来的,市里对于这件事也是要秉公执法,我过来只有一个目的,希望这件事我们可以比媒体和其他部门更早地得到消息,让我们有个反应的时间与空间。

    苏亚章笑了笑,喝了杯酒,点了点头说,那就好,只要不打算造假,这点小要求没问题,再说保密也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亦东啊,你听了那个录音,你有什么看法?

    这是第二个人问刘亦东的看法了,第一个是孟鹏飞,刘亦东敷衍过去了。但是苏亚章是行家,刘亦东不敢如同跟孟鹏飞那样对付过去,他思索了一下,然后说,师父,我是用电脑听的,耳机也不好,我听陈锁的声音没错,语调也正常。你还记得当年你教过我,那种语调的转换么?我仔细听了听,一句一句地听,很流畅,听不出有什么问题。即便是造假,也是整句地剪接,这话一定是陈锁说过的。其实我觉得是真的,这在动机上也说得过去,当年华南虎如果没发现造假,对于当地的林业与旅游的影响是巨大的,陈锁作为林业局长,想要弄几头麋鹿充充门面,虽然挺幼稚的,但是利益熏心,人为了利益什么都干得出来。

    苏亚章说,我初步听了一下很赞同你的说法,语句和音调都没有问题,你还记得第三个要素么?

    刘亦东说,背景音,我那破耳机子根本听不清,老觉得有干扰,你们听出什么了?

    苏亚章说,初步没有得出什么结论,但是我觉得在整个对话的后面,有着一种噪音,这种噪音干扰了整个背景音,也干扰了对方回答的内容。

    刘亦东心急促地跳动着,他也发现了这种噪音,他并不清楚这个噪音的来源是什么,他仔仔细细地听了那么多遍,没有听出会对整个录音真实性有什么影响。但是他面对的是苏亚章,他所有的知识都来自于苏亚章,他解决不了的,不见得苏亚章也解决不了。

    苏亚章见刘亦东愣神了,端起酒杯说,来,干了这杯酒,想什么呢?我这段时间没联系你,你怎么就成发改委的副主任了呢?副处级干部,很不错了。

    刘亦东急忙端起酒杯,喝了酒,将自己刚刚的失神掩饰过去,对苏亚章说,什么副处级,是正科级上配到发改委当副主任。

    苏亚章倒是没想到是这样,他也愣了一下,然后说,你们市里太不讲究了,不带这么使唤人的,改天我有机会,去给你们几个领导说说。

    刘亦东摆手说,算了算了,还是别说了,听说讨论副处级的事情了,等我不行再找您。

    苏亚章点了点头,对刘亦东说,亦东啊,我这么多年挺欣赏你的,你在公安口走了挺可惜的,我一直都想把你弄到我身边来。

    刘亦东一下子想起了韩卫东,他对苏亚章说,师父,以前老跟我一起玩的那个叫韩卫东的小子,你有印象么?

    苏亚章点了点头,刘亦东说,明年又要动了,您能想想办法把他往上提提么?

    苏亚章转了转酒杯说,这样啊,我想想办法吧,不过别抱太大的希望,你也知道规矩,不能断了别人的财路。

    结束了饭局,苏亚章说,你打车回去吧,你不愿意回山南市我也不管你。这些天我们不联系了,等到事情过了再说。手机开机,有什么情况我第一时间告诉你,也别让你白来一趟。

    刘亦东点了点头,给苏亚章把车门打开,然后对苏亚章说,师父,你们下一步主要工作是什么?

    苏亚章说,查背景音,我的直觉告诉我,背景音绝对有问题。

    苏亚章的车消失在夜色里,车尾闪耀的红灯如同一双恶狼的眼,死死地盯着夜色中的刘亦东。刘亦东的心沉了下去,苏亚章的直觉与经验在整个系统里都是有名的,他说有问题,那么百分之九十都能发现问题,而且背景中莫名其妙地干扰音在制作之时刘亦东就已经发现,却没有弄清来源与解决方法,之后他便没有在意这件事,但是现在

    看来,自己很可能要栽在那些奇怪的声音上。

    刘亦东感到自己更冷了,他裹了裹大衣,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一路向西。

    在出租车上,刘亦东的脑子很乱,他不清楚自己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明明自己前些天还觉得天衣无缝的事情,先是自己被市里捆绑在这件事上,然后又发现了自己忽视的证据可能会推翻一切的结论。

    刘亦东不知道是说自己幸运还是倒霉。

    他只知道,生死在此一举,很有可能陈锁已经想明白了录音的来源,进而想到了自己的头上,如果刘亦东不能将陈锁一举拿下,那么等陈锁翻身之时,就是刘亦东死无葬身之地之时。

    (很高兴网易终于要对黄书下手了,我期待你们的表现,在这里略表支持)

    ( 权欲道:官场的权色与天道  p:///0/3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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