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欲道:官场的权色与天道》29 捉奸在床

    29捉奸在床

    救护车的笛声从来都不代表好事,更何况它出现的地方是市政府,是山南市的神经中枢。当救护车鸣笛开到政府大院的时候,所有人都有一些惊慌,这些声音预兆着一些事情,可能是好的,也可能是不好的。如果一个官员不行了,那么人们是痛心的,但是同时也说明,又要有一个位置空出来了,人们又是快乐的,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让所有人都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走出了门,看着救护车急冲冲地冲进了主楼。

    所有人都在猜测着,究竟出了什么大事。上一次山南市政府大院进救护车的时候,就是出了大事,当时基建的一个处长,因为天华案的牵连,被纪委的同志“请”来了市政府了解情况,那位处长十分地激动,一直说自己是冤枉的,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站在窗口高喊着祖国万岁,中国**万岁,如烈士一般从三楼跳了下去,这一幕好多人都是亲眼所见。幸好市政府的窗户下是一个花坛,那个处长仅仅摔断了腿,可能也因为有花坛,他才敢跳下去,不过一条断了的腿,并不能洗刷他身上的污点,他刚刚出院就被抓走,后来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了。

    有一位哲人说得好,天天把爱党爱国挂在嘴边的人,不是要干坏事就是已经干了坏事。

    一个好人,没有必要把清白挂在嘴边,那些反反复复强调自己是无辜的人,恰恰可能是主谋。

    刘亦东也在人群中翘首倚望,救护人员抬着担架出来了,远远地看到上面躺着一个胖子,看这个体型,刘亦东已经猜到应该是陈锁,难道陈锁自杀了?想到这里,刘亦东的心沉了下去,虽然如果陈锁死了,对于他可能是最好的局面,但是毕竟这是一条人命,如果真没了,那么刘亦东的所作所为跟一个杀人犯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刘亦东干了这么多年警察,虽然他绝对不高尚,但是对于法律还是有敬畏之心的,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到这个地步,为了私利去逼死一条人命。

    刘亦东从人群中挤了过去,他希望能看清陈锁是死是活,但是救护车门关上了,救护车闪着灯呼啸而去,刘亦东的目光跟着救护车,看到门口有两辆亮着警灯却没有开警笛的警车等在那里,见救护车出来,一辆在前,一辆在后,将救护车押在了中间。

    刘亦东清楚,这是警察看押犯人的架势,他感到了一阵轻松,看来陈锁是没有死。

    刘亦东的嘴角微微扬起,他有些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但是这种洋洋得意的表情在惊慌失措的人群中未免太过张扬,刘亦东不想太引人注意,他打算悄悄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庆贺一番。

    正在刘亦东打算溜回去的时候,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刘亦东吓了一跳,看到孟鹏飞站在自己的身后,对刘亦东说,办公室没人,就知道你在这里。

    刘亦东说,孟哥,您找我干什么?

    孟鹏飞拿了两根烟,递给了刘亦东一根,自己把烟点着了,火机扔给了刘亦东,狠狠地吸一口烟,对刘亦东说,你是不是挺得意的?

    刘亦东吓了一跳,他不清楚孟鹏飞这句话蕴含着什么深意。挺得意的?这是什么意思?是指陈锁这件事么?

    虽然是寒冬,但是刘亦东感到后背已经出了一层汗,如果孟鹏飞知道自己陷害陈锁,那刘天明也会知道,刘天明知道,孙开志未必会不知道,如果刘天明和孙开志都知道这事是自己干的,自己还有活路么?

    刘亦东借着点烟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把打火机还给了孟鹏飞,然后说,没听懂什么意思,出什么事了?怎么抬出一个人来,是谁?

    孟鹏飞说,你不知道是谁?这种事情最简单的推理也推得出来吧,你要是在这里装糊涂,反倒证明我刚刚所见了,我本来还以为是我眼花,你倒是先给我解释一下,你那种得意的笑是怎么回事儿?

    刘亦东说,孟哥,你可别吓唬我,你不是说那个人是我进去杀的吧,我今天连上厕所都没去,哪能进主楼。

    孟鹏飞说,原来主楼对于你来说就是厕所啊。

    刘亦东挠了挠头说,你也知道配楼的环境,那个厕所……不提了。到底是谁?

    孟鹏飞说,你跟我装糊涂,我也懒得跟你说了,我走了。

    刘亦东说,孟哥,那你刚才到我办公室找我干啥?就为了跟我说这些?

    孟鹏飞说,我找你是跟你说件事,不过你既然装糊涂,我也不想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刘亦东知道孟鹏飞的身份,绝对不会轻易亲自去某个官员的办公室,很多事情都可以在电话里说,以孟鹏飞的身份,打电话没有人敢不接的。他亲自到自己的办公室要跟自己说一些问题,而不是用电话或者短信的形式,到底是因为什么?是事情太隐秘,怕录音?还是事情太诡异,怕自己不信?

    无论哪种情况,对于刘亦东都不是好事,他急忙说,孟哥,孟哥,你看你这爆脾气。不就是陈锁么,今天早上出那么大的事,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他,您找我啥事?

    孟鹏飞说,也不是我找你,我也没找过你,不过有件事你还是得知道一下,我听说你当警察的时候拜过省里的苏亚章为师,有没有这么回事儿?

    苏亚章就是省里的那个音像专家,刘亦东的的确确拜他为师过,不过人家没收,但是两个人的关系还算融洽,苏亚章曾经在山南市说过,以后山南市的音像证据都找刘亦东过目这样的话,其实是为了帮刘亦东铺铺路,可惜刘亦东运气不好,自那之后再没有什么用得着他的案子。

    刘亦东不知道孟鹏飞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毕竟知道自己与苏亚章熟识的圈子很小,与孟鹏飞并不重合。刘亦东问,有过,不过人家没收,但是关系还算不错。

    孟鹏飞说,我想你也清楚昨天夜里都发生了什么,录音想必你也听过了,你觉得是陈锁么?

    刘亦东说,我听着特别的像,我跟陈局长接触过很多次,声音是没错,音调也正常。

    孟鹏飞说,你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么?你从专业的角度怎么看?你也别给我打哈哈,你要是敢打哈哈我立刻就走,不过今天跟省里联系的时候,苏亚章特意提了你,说你解决不了再找他。所以你回答前先考虑清楚。

    刘亦东这才知道为什么市里知道自己跟苏亚章的关系,他说,我还真是好好的听了听,放大音量,从背景音入手,完美无缺,我是听不出有伪造的痕迹,但是这么说吧,电脑毕竟不是专业仪器,耳机也有干扰,我不敢肯定。

    孟鹏飞说,现在市里初步结论也是没有伪造,这份证据正在送往省里的路上,市里听说你打算去看看,让我特别过来关照几句,这件事一定要低调处理。无论什么时候你得明白,你是主动去的,是因为你太关心陈锁了,太担心山南市了,你要是不想去就不去,市里对你没这方面的要求。如果你想去也可以去,市里对这件事一路绿灯,但是就不用汇报了,你们发改委私下解决就行了。

    刘亦东立刻明白了,这是一个很特殊的命令,刘亦东是被代表了,市里代表了刘亦东下了决心,让他自己“打算”去跟进这件事。原因很好想,现在市里如履薄冰,网络的强大力量就在于每一个人都是匿名的,那些网络人肉别人的水军,你粗看觉得是一些社会底层的人,是一个于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其实这个人很可能就在你的身边,很可能就是你最熟悉的人。

    网络毕竟与现实社会是有差别的,在现实社会中你

    要是整一个人,一定有很多需要整他的理由,也一定有利益纠葛,但是在网络上很多人爆料仅仅是为了显示自己知道,仅仅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能耐,仅仅是为了体会那种优越感。

    市里或者说孟鹏飞代表的刘天明,在这个时间他是不敢相信任何人的,如果这件事是正常的政府决议,很有可能要归档,即便是不归档,也会入别人之耳。而现在整个网络是很敏感的,如果有人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稍稍在网络上爆点猛料,可能刘天明也会被陈锁牵连进这场漩涡之中。

    刘亦东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对孟鹏飞说,孟哥,我得请个假,你知道我有个老朋友叫苏亚章吧,我好久没去看他了,听说省里最近有个学习会,我想过去看看,顺便看看我的老朋友。你看马处长那面是不是不太好说?要不然您帮我说说。

    孟鹏飞笑了笑,拍了拍刘亦东的肩膀,然后走了。

    刘亦东回到了办公室,看着网络上还在不断升温地山南市麋鹿事件,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市里让他参与这件事,肯定不是让他去看看结果,现在又不是过去,有个结果还得寄封信,十天半个月才能收到,现在一个电话,几秒钟就搞定了,哪里有一个人跟着?市里让刘亦东过去,一定只有一个目的,让他凭借与苏亚章的关系,干扰这个实验。

    对于一手主导此事的刘亦东,他自然希望检验的结果是没有造假,但是市里既然让他过去干扰,肯定是出于息事宁人给广大网友一个交代的目的,那么一定是希望检验结果是造假了。现在的刘亦东就好像是将陈锁绑在了火箭上,就在火箭发生升天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忽然跟陈锁绑在了一起。

    这种向前一步是死,向后一步也是死的选择,让刘亦东头疼欲裂,但是他又毫无办法,他怎么办?是将办事不力的屎盆子扣在自己的头上,硬将陈锁弄死?还是干脆就收手,息事宁人?

    刘亦东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市里的任务他还不得不执行,既然到了这份,他干脆就不去想了,安心地坐在电脑前,看着热闹的网络。

    办公室的电话响了,是马景超的,刘亦东到了他屋,看到马景超脸色并不好,他示意了一下,让刘亦东坐下,然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小刘啊,省里有个学习会,要不然你过去看一下吧。

    刘亦东装糊涂地问,是什么学习会?

    马景超很惊讶地说,你不知道么?市里让你去省里学习,我也很奇怪,没听说有这个系统的学习啊,多问了一句,问要不要多派几个人,结果让刘市长给骂了。唉,今天也是,陈局长还出了这么个事儿,我也不会看时机。小刘,要不然你去市里自己问问是什么学习会?

    刘亦东知道马景超是不敢多问了,他一拍脑门说,你说那个学习会啊,我知道,我知道,你看今天事情这么多,我都给忘记了,那我跟您请几天假,我今天下午就去了啊。

    马景超也不问是什么会议,可能刘天明的语气已经让他想到了什么,他摆了摆手说,去吧,去吧,学习要紧。

    刘亦东回了家,打算收拾了东西就去省里,他先在家里洗了一个澡,正犹豫该带多少东西的时候,听到门外有钥匙开门的声音。刘亦东心里一动,这个时间并不是李晓寒应该回家的时间,他忽然想到上一次也是在中午,自己看到李晓寒跟康宁亲亲热热地从单元走了出去,难道这一次也是如此?

    刘亦东想到这里,悄悄地将自己藏在了小美卧室,这个卧室只要不是小美与姥姥回来,是谁也不会进来的。刘亦东靠在墙上,仔仔细细地听着。

    有人推开了防盗门走进了屋里,然后有两个人再说话,声音很细微,听不清,但是刘亦东可以确定是一男一女,在这个时间不是李晓寒和康宁还有谁?

    声音越来越近,是两个人轻轻地嬉笑声,他们打开了隔壁卧室的门,走了进去,门又被关上了,刘亦东听到房门反锁的声音,他心里一阵翻腾,这对狗男女还真是小心。

    他悄悄地溜了出去,跑到书房抽屉拿出了备用的钥匙,看到电脑旁的数码相机,他拿了起来,对好了焦距。站在门口,他强忍着自己冲进去的冲动,他要想真正地跟李晓寒结束一切,他必须要有证据。

    他必须要忍耐,要让这对狗男女在里面媾和,要让他们将绿帽子切切实实地戴在自己的头上,这种明明知道别人在房间里上着自己的老婆,却要在门口静静等待的感觉,几乎让刘亦东崩溃,他好想上厨房拿一把餐刀,然后冲进去跟这对狗男女一了百了。

    刘亦东不知道自己忍耐了多久,可能是一分钟也可能是十分钟,这个时候的刘亦东已经几乎丧失了理智,他双眼通红,眼角的那块疤更是呈现出青紫色,他用尽所有的注意力让自己的手不再颤抖,然后他将钥匙轻轻地插入锁里,猛然打开了门,手中的相机闪光连连。

    在这种闪光中,刘亦东仅能看到两个雪白**的人影,他们都站在地上,一个弯腰趴在床上,一个站立着,两个人本来在不停地撞击着,但是被突如其来的闪光吓傻了,他们愣愣地看着镜头,居然动也不敢动。

    刘亦东无力地靠在门上,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人影晃动,却是模糊的,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着什么,仿佛做完刚刚那一切,他已经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整个房间呈现了一种诡异的凝结,**的两个人一动也不敢动,保持着那种一弯一直的姿势,并没有在尴尬的姿势中分离,而另外一个闯入者靠在门上茫然地站着。三个人都没有动,如同时间忽然静止一般。

    忽然一声惊叫响了起来,卧在床上的人影一下子钻入了被中,而站在地上的人也反应了过来,猛然将自己脱在脚踝上的裤子拉起来,手忙脚乱地将裤子提上。

    刘亦东也在惊叫声中反应了过来,他第一个反应不是去痛殴那个男人,而是检查自己的证据留得如何。

    一番照片,刘亦东傻了,照片中那个**的女人是自己的小姨子李晓雪,那张洋溢着青春朝气的脸上三分满足七分惊恐,带着诱人的神色,与**的身体一起留在了相机中。而照片中的那个男人,年龄也跟李晓雪相仿,脸上透露出的稚嫩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是一个还在象牙塔中的学生。

    那个男孩颤抖地穿上了裤子,对刘亦东说,你……你是谁?

    刘亦东看了看屋子里狼狈的局面,李晓雪的衣服扔了一地,内裤更是夸张地扔到了枕头上,而她将整个人都蒙在了被中,即便是这样,也可以看出她正在里面颤抖。而男孩也没有好哪里去,赤着上身,看着刘亦东不知所措,脸通红,嘴唇却煞白,整个人也在颤抖着。

    刘亦东咳嗽了一下,压住了莫名涌上来的笑意,用自己现在能用的最严厉的语气说,把衣服穿上,然后都给我滚出来。说完他离开了卧室,还顺手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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