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务员的仕途上升路:绯色升迁》第四十章 "御器"非凡(二)

    原来,单身的图画有个常人来很不可思议的习惯,那就是无论春夏秋冬,只要一进家门,就脱了个精光,不管是电视、练舞蹈、吃饭、睡觉,全部是光溜溜一丝不挂。在她来,人这种动物,每天都要伪装自己,戴着各种各样的面具,活的太累太虚伪,既然回到了家里,就要彻底放松下来,回归自然,回归原始。这个习惯渐渐成了她的癖好,以至于现在在家里哪怕是穿一件内衣,她就会感到莫名的烦躁,非得脱的彻彻底底,心情才会安静下来。所以她家的窗帘总是捂得严严实实的。然而她也有大意的时候,好几次就是在家里裸了一个晚上之后,到睡觉的时候才发现窗帘竟然未拉上。还有一次是燃气公司的工人入户检查用气安全,她竟忘了自己是一丝不挂,就那样光着身子开了门,把检查燃气的小伙子了个目瞪口呆。

    今晚,王梓明敲门的时候,她同样是光着身子在垫子上坐着,准备给受伤的脚踝擦药,到了门外的王梓明,才赶紧去穿了件睡裙,内衣和内裤都没来得及穿,属于实实在在的“真空”。

    王梓明到了图画那冒着水的湿地,脑袋突然间像被掏空了似的,精神、心理、生理的防线如山洪中的堤坝,一级一级崩溃了。一团火焰从他的脚底腾地升了起来,瞬间就冲到了头顶,体内似乎有火热的岩浆在汹涌地流动,把他烤的口干舌燥,头晕目眩。他身子发麻,目光呆滞,拿着药瓶和棉签的手无法控制地开始颤抖,而且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额头上也渗出了密密的汗珠,上去像一个打着摆子,发着高烧的病人。

    图画感觉出了王梓明的不正常,从电视上收回目光,奇怪地着他,问道:梓明,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王梓明站起身来,脖子好像被谁掐着一样喘不匀气,脸涨的通红,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说:图主任……药擦好了,我……我……

    图画着身体不住颤抖的王梓明,他不停地咽着唾沫,似乎明白过来,赶紧把大张着的双腿收回来,说:梓明,你坐下休息一下,可能是太累了吧。

    王梓明头重脚轻地走到沙发那里坐了,想尽量克制着自己,但他的身体这会已经不听使唤了,呼吸急促,嘴里好像有太多的唾液不停地制造出来,需要不停地吞咽,身上除了一个地方是硬的,其它部位都好像被抽走了筋骨,真正是骨软筋麻。

    图画盯着已经失态的王梓明,像受了传染似的,呼吸竟然也不规律起来。她站起来说:梓明,我给你倒水吧。

    王梓明忽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有些神经质地抓住她的手说:不了,图主任,你脚上有伤,不要再忙了,我……该走了……

    图画任王梓明紧紧抓住他的手,却把眼光落在了地板的垫子上,缓缓地说:你这就走吗?

    王梓明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说这就走……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说完,像个木偶似的一步步向房门移去。在图画面前,他的心理压力太大了,他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还没有开始战斗就会被击退,脑子里再也不想他的什么征服计划了,倒是有点想赶紧逃离的念头。他认为自己再呆下去的话,就是不疯掉也得落下个什么后遗症。

    王梓明机械地走到了门口,甚至不敢再回头一眼。他换了鞋,把手搭在了门把手上。图画忽然叫道:梓明……

    王梓明转过身来,着脸色潮红的图画,竟然发现她的目光也开始躲闪起来!她可能站不太稳,身体有点摇晃,高高耸起的胸脯急剧地起伏着,带着喘息的声音说:我……不送你了……

    王梓明答应着,手软软地转动了门把手。就在门将要打开的一刹那,身后突然传来“哎吆”一声惊叫,王梓明急回头,到图画受伤的右脚已经不能支撑住身体了,摇摇欲坠,似乎马上就要倒下去了!

    王梓明叫了一声图主任!猛扑过去,一把抱住了**的、带着野性的身体,同时没有任何迟疑,准确地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性感的嘴巴。图画的身体在王梓明的怀里颤抖地像一只寒夜里正在受冻的母猫,但她还是紧紧咬着牙关,阻挡着王梓明舌尖,含糊不清地说:不行,不行,不能这样,你……放开我!

    但王梓明没有停下来,因为他已经疯狂了,自己也管不了自己了。图画的双臂用力往外推他,而他却把她抱的更紧了,这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然而图画的决心似乎非常大,任凭王梓明怎么进攻,她的牙齿仍紧紧地咬着,把王梓明急得满身汗水。

    就在王梓明准备放弃,把自己的唇从她的唇上移开时,图画却忽然张开了紧闭的唇,一下子就把王梓明的舌尖吸到了自己的嘴里。王梓明就觉得舌根都被吸疼了,他把舌尖放在她嘴里没命地搅着,然后又把她的舌尖吸进了自己嘴里,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进进退退,迂迂回回……

    相对于自己坚硬的身体,王梓明觉得怀里的图画正一点点软下去,软下去,好像她浑身都骨头都酥掉了。他腾出一只手,撩开她的睡裙,从下面托住了她的一只丰硕的乳。图画发出一声畅快的呻吟,手软软地把他的手推开,喘着粗气说:梓明,不行,你不能……

    王梓明贪婪地嗅着图画嘴里呼出的气息,那气息带着她肺腑里的芬芳,似乎是一种绝妙的催情剂,让他上瘾,让他着迷。他忽然双臂猛一用力,把怀里的图画翻转过来,从背后抱住了他,嘴巴一下子咬住了她柔软的耳垂,双手满满当当地托住了她的一**,没头没脑地揉搓起来。他坚硬的下身紧贴在她圆鼓鼓的**上,她的睡裙太薄了,**被硌得生疼。

    在这样的多重刺激下,图画的呼吸逐渐变成了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她无力地阻挡着王梓明的手,推开了左手,上来了右手,推开右手,上来了左手。但当王梓明的双手真的离开时,她竟然又主动抓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鼓胀的胸上……终于,她再也忍受不住了,啊——地大叫一声,反身用双臂吊住了王梓明的脖子,咬住他的耳朵,梦呓似的说:好吧……梓明……都给你……你把我抱到垫子上……

    王梓明抱起浑身稀软的图画,把她轻轻放到了垫子上。图画大张着嘴巴,像一个跳到岸上的鱼,长长的喘息着。王梓明不等她气喘匀,就又扑上去**了她火热的唇,手却在她的身上游走着。突然他嗓子里一声惊叫,满手都是湿湿滑滑的东西,如掉进了一片冒着水泡的沼泽。他直起身来,双手抓起她的睡裙,像剥葱似的从下往上剥。那睡裙剥到图画**下时,她把身子一耸,**抬了起来,于是睡裙很顺畅就到了她腋下。她再向上举起修长的胳膊,那睡裙就被王梓明完完整整地剥下来,随手一抛,在空中画了个弧,无声无息地落在了沙发上。整个动作在图画的配合,一气呵成。

    图画那**的,带着野性的身体终于揭开了神秘的面纱!呈现在王梓明眼前的,是一具女人绝妙的**。双腿修长,细腰盈盈,硕大的**好像身就有生命,兀自在那里颤颤巍巍晃个不停。哦,那巍峨的山峰,陡峭的沟壑,平坦的原野,茂密的森林,水汽朦胧的湿地,这是一块多么肥沃的黑土地啊!这块黑土地里,埋藏着无尽的宝藏,等待着他去挖掘;散发着摄人魂魄的魔力,把他的身心牢牢吸住;带着神秘,带着原始,带着野性,让他战战兢兢,又不得不为之痴狂!让王梓明惊讶的是,她的右胸上,真的就穿着一个精致的铁环,和他在网上到的那张照片一模一样!

    面对着这样极度诱惑的**,王梓明彻彻底底疯狂了。他体内原始的东西被毫不保留地吸引了出来,人性变成了兽性。此时此刻,除了身体与身体对话,什么都显得多余。他三下两下就撕扯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野兽般地吼叫一声,扑上去捧住了图画那鼓胀的**,嘴巴叼住了那亮闪闪的铁环……

    在图画的吟叫声里,王梓明的唇游历了他的丘陵,沟壑,平原,森林。突然,他找到了图画身上那种奇异的香味的源泉,于是满嘴满口地贴了上去,想把那股异香一股脑吸进自己的肺腑……

    身下的图画,眼睛半眯半睁,浑身滚烫,蠕动着蛇一样的身子。她再也顾不得作为领导的威严,作为女性的矜持,握着王梓明坚硬火热的身体,野蛮地把他拉到自己身上,急吼吼地塞进了自己体内(此处省略两万字)……

    王梓明今天晚上才知道,他自

    以为所向披靡的“吐纳”之法,原来根就是个狗屁!就像一个掌握了雕虫小技的侠客,劫路劫到了一个绝世高手,他那点可怜的武功还没施展就被打翻在地。图画的身体太热了,太紧了,翕合的太有力了,根就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总是在他“吐”“纳”的空当里,就无法控制地给了他几下子,于是王梓明方寸大乱,苦苦坚持了不到十分钟,就一泄如注了。

    缴械后的王梓明还赖在图画那地肥水美的身上不下来,有点自卑地把脸埋在她柔软的山谷里,不敢她的眼睛。图画却拍着他的脸笑了,说:梓明,等你练好了功夫,再来和我较量吧……

    王梓明失魂落魄地从图画家里出来,已经是夜里将近点了。他顺着河堤往家的方向走着,脑袋晕晕的,有点梦游的感觉。今天是一个很平常的周末,但却发生了一系列不平常、不真实的事情,让他的脑袋应接不暇。是的,他完成了他的“征服计划”,体验了非凡的“御器”,但做的很不成功,几乎是半途而废,这让他在美女领导图画面前很没面子。邪门了,自己一向强壮无比的身体,战无不胜的法宝,到了图画这里,竟然都成了小儿科,连招都递不上,来,这个女人不管是哪个方面,都不是一般男人能对付得了的。想要彻底征服她,真正让她臣服,让她求饶,让她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依赖,还真的需要如她所说:“练好功夫”。只是这功夫从何练起呢,确实有点纠结。王梓明曾经到过一《明野史》,里面说荒淫无度的明武帝,为了练房中之术,建造了“豹房”,广征**云集其内,“采其阴元”而练就了可以一日临御“数十女”的领。当然既然是“野史”,也就没有什么可信度,再说那也只是皇帝才有条件去练习的,他王梓明总不可能也去找个**来练身手吧。

    这时候就听到从河堤下面传来“啊”的一声尖叫,那声音拖的很长,却又很飘渺,听起来甚是恐怖。王梓明心里一惊,停下了脚步。这一段河堤比较偏僻,还没有治理,杂草丛生,树林密集,到了晚上,黑乎乎的一片,很少有人敢往这里来。今年冬天的一个夜里,这里就曾发生过命案,一个女人**着躺在草丛里,嘴里是自己的内裤,脖子上是自己的皮带,明显是被**的。难道今晚,又有女人遭到了不测?王梓明的心不禁怦怦跳了起来。

    这时候就见一个弱小的身影从河堤下连滚带爬地跑了上来,后面似乎还有两三个黑影在追。还没等王梓明反应过来,一个上身**的女孩,披头散发跑到了他跟前,一把把他紧紧抱住,用极度恐惧的声音喊:大哥救我,有坏人!说着话身子像筛糠似的发抖,指甲已经深深掐进了他皮肉里。

    王梓明在心里说今天真是交了桃花运了!刚从一个美人身上下来,又一个半裸着扑进了怀里!不过他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后面那三条黑影已经跟上来了。借着北面高楼上照射过来的微弱灯光,他清楚那是三个年轻人,也可以说是三个孩子吧,都不超过十七岁。其中一个手里好像还攥着个什么东西,很有可能是一把刀。到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这三个人脚步都有些放慢,好像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往这边走了过来。

    王梓明根没把这三个毛都没扎齐的小混混放在眼里。不过他也知道,往往一些惊天大案,人命案都是这些年轻人做出来的。这些人做事不考虑后果,且心狠手辣,为了元元钱,或者争某个女孩,甚至一句赌气的话就可以去杀人,特别是对待那些无知少女们,强奸、**,摧残,没有一点人性。不过王梓明也知道他们的弱点,就是你越弱他越强,你越强他越弱,就像乡下好多人家里养的家狗一样,你越是害怕它它越叫的欢,凶的越狠,你要是吓得跑起来,它就敢追上来照你腿肚子上咬一口。你要是真站住了,它的嚣张气焰就小多了,你如果跺着脚朝它走过去,那畜生倒吓得夹着尾巴逃走了。所以今晚这个情况,王梓明心里非常冷静,虽然对方人多势众,手里还有家伙,但他绝对不能表现出丝毫的心怯,否则后果很严重。

    想到这里,王梓明有了主意。他不等那三个小子靠近,放开怀里瑟瑟发抖的女孩,雷鸣般地大吼一声:站住!气势汹汹地朝他们扑过去,来了个先发制人。那三个小子一这人不但没有逃跑,竟然向自己扑了过来,心里发怵:难道是遇上便衣警察了?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后面那个小胖子上去年龄更小,十五六岁的样子,一王梓明冲了过来,扭头撒腿就跑。王梓明又是一声大吼:不许跑!其实他这句话的真正意思不是不许跑,而是提醒前面那俩家伙:没同伙都跑了吗,你们还站着干啥,也赶紧跑啊!那俩小子还真听话,同伙已跑出好远了,也转身狂奔起来,兔子似的,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王梓明急忙转回来,到那女孩双手抱胸,还在那里抖着,牙齿对不上似的哒哒直响。等他走近,又扑到他怀里,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哭的那叫一个悲摧。王梓明知道此地不可久留,抓住她的手赶紧往北走,打算下了河堤到马路上,那条路晚上有路灯,偶尔有出租车经过,应该更安全些。不料想那女孩刚才可能还提着一股劲,这会坏人跑了,腿脚却软了,身体软绵绵的像根面条,提溜不起来了。王梓明她走不成路,干脆一伸手揽着她的腰,几乎把她双脚提离了地面,就这样连拉带拖走出了四五十米。快要下到马路上时,感觉手上怎么软乎乎的呢,这才想起那女孩还光着上身,赶紧脱下外罩给她套上。给她穿衣服时王梓明暗暗地观察她,见她也就是不超过岁的样子,身材瘦小,头发上还沾着草屑,苍白的脸上是道道泪痕,小巧的鼻子和嘴巴,眼睛里装满了惊恐,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那神情,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学生!

    王梓明把夹克衫的拉链给她拉严了,心想这女孩吓的可是不轻,就拍着她的瘦弱的肩膀故作轻松地说:好了好了,现在已经安全了,你不用再害怕了,有我在,坏人不敢来的!告诉我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那女孩依然不放心地抓住王梓明的胳膊,生怕他丢下自己跑了,仰起苍白的小脸说:大哥,谢谢你救了我,我……以后一定报答你!我是工程学院的学生,你把我送到工程学院吧……

    果然是个学生!来自己的眼力还可以。王梓明多少有点自鸣得意。听她说要报答自己,笑了,说:好啊小丫头,我等着你啊,不过我想知道你要怎么报答我呢?可不可以提前告诉我?说着话歪着脑袋着她。他这样故作轻松其实只是想减少一下那女孩的恐惧心理,让她尽快从惊吓中摆脱出来。那女孩果然嗯嗯地思考着,脸色已经变得有点红晕了,眼睛里恐惧也褪去了不少,仰起脸说:我请你吃饭!

    王梓明哈哈地笑了,说,好,告诉你啊,我饭量大的很,会把你吃穷的,到时候你可多带点钱啊!

    那女孩不好意思地笑了。这时候过来一辆亮着空车灯的出租车,王梓明伸手拦了下来,拉开车门,把那女孩扶到车上,自己也在后座坐了。那女孩还是心有余悸,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不过身子不再发抖了。

    还没等王梓明说出目的地,出租车司机,一个老男人就急速调转了车头,很肯定地说:二位要去工程学院,对吧?

    王梓明惊讶地说师傅,你真神了,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那里?那司机鼻孔里哼哼地笑了,说:这个时候还在河堤上谈恋爱的女孩子,一般都是那个学校的,这是我们的经验啦!

    王梓明听了,疑惑地转头那女孩,那女孩却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了下去。王梓明心想,来工程学院的女孩子们是挺开放的。

    到了学院门口,下了车,那女孩才算是基摆脱了恐惧,脸色也恢复了正常,一双眼睛也生动起来。王梓明这会再她,感觉这女孩子小鼻子小嘴巴,皮肤白皙,鼻尖微微上翘,洋娃娃似的,上去确实挺可爱。尤其是她穿上王梓明宽大的夹克衫,衬托得身材格外瘦小,手都缩到了袖子里,上去真是又可爱又滑稽。王梓明说好了小姑娘,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你赶快回宿舍吧,但愿你能把今晚发生的事情早日忘掉。那女孩却说等等,哥哥,你来我们操场走走吧,操场这会很清静的。王梓明抬头了天,那月亮又大又圆,正是月朗星稀的好天气,就说,好,咱们去操场赏月吧,我也找回一些在大学的时光!

    操场上果然安静,因为现在已经是夜里点多了。两人围着足球场慢慢走着,那女孩毫不保留地告诉了王梓明自己的一切。

    原来,女孩名叫孙小柔,岁,网名“手手”,是工程学院测绘系的学生,大学四年级,今年就要毕业了。孙小柔的家在山区的农村,只身一人在这里上学。在宿舍按照年龄排位第七,所以又叫做“老七”“七仙女”。现在的大学设施齐全,学生在宿舍里就可以上网,孙小柔在上结识了一

    位网名“护花使者”的男孩,男孩自称省公安专科学院学生,还发过来一些身着警服的照片,说自己立志要做一位式的好警察,打黑除恶,除暴安良,让孙小柔对他的身份深信不疑,并经常在舍友面前炫耀。还把“护花使者”英姿飒爽的照片放大了贴在床头,每晚睡觉之前都要上几眼,心里美滋滋的,感觉生活幸福的不行。“护花使者”嘴巴特甜,非常体贴,遇到孙小柔有个头疼脑热,担心的不得了,不厌其烦地叮嘱她按时吃药,注意添加衣服,不要着凉,把个孙小柔感动的,眼泪兮兮的,以为遇到了天底下好的男人。宿舍老大林雁却提醒她,这个“护花使者”太过油嘴滑舌,天天谈论的都是网游,装备,点卡,不太像是公安专科的学生,告诫小柔擦亮眼睛,留个心眼。孙小柔却认为林雁是嫉妒她,把她的话当作了耳旁风。

    孙小柔她们这届学生到月底就要毕业离校了,宿舍的姐妹们决定开个派对,名字叫做“爱情对对碰”,就是要求宿舍的个成员每人都必须带着自己的男友参加。老大林雁恋上了系辅导员,辅导员已经和老婆闹了离婚,和她基上明确了恋爱关系,答应到时候一定参加派对;老二孟菲菲被社会上一宝马老男包养,每周五下午宝马准时在学校门口等着,周一早上才送回学校。宝马男不但答应参加对对碰,还把派对的费用全包了,并承诺到时候宿舍的每个女孩都能得到一份大礼;老四安红就不要说了,男朋友一大把;就连难的老五,也在学校找了个未老先衰的秃顶老乡,算到后只有孙小柔的另一半还没落实住。孙小柔对“护花使者”说了,“护花使者”倒是答应的干脆,说为了做好准备,这个周末就先来见上一面,见面的地点约在了河堤上。

    周五晚上,孙小柔精心化了妆,怀着激动的心情来见她的警察对象,不料想到了河堤上后,等来了一个上去比自己都要小的毛蛋孩子,留着长发,尖嘴猴腮的,根不是自己床头那张照片上的人。开始她还以为搞错了,说:我等的是“护花使者”。那男孩说:我就是“护花使者”,你不是“手手”吗?孙小柔就有点崩溃了,心里开始后悔起来,拔凉拔凉的。但“护花使者”却很义气,还给她带了见面礼,一个精致的发卡,说:既然出来了,咱们散散步吧,你夜色多好。孙小柔她还算有礼貌,就跟着他往东走,就在她觉得这地方太偏僻提出要回去时,那男孩露出了凶相,一声唿哨,草丛里又窜出两条身影,没等孙小柔叫出声来就捂了她的嘴,把她拖到了草丛里,按在地上就开始剥她的衣服,一会就把她上身扒了个精光。孙小柔抵死不从,其中一个家伙就掏出了刀,顶在她脖子上,说再反抗就先杀后奸。孙小柔害怕了,知道自己再挣扎真的就会丧命,但她还是多了个心眼,想使用缓兵之计,就装作顺从的样子说:你们要干我可以,但要一个一个来,一个来的时候,另外两个不许!几个人一商量,觉得这也不算啥条件,很爽快地答应了,却又因为谁先谁后争执起来。“护花使者”说主要功劳是他的,为钓这条鱼自己煞费了苦心,他应该先来;但另外一个说上网费还有来的路费都是他掏的,他出钱了所以应该他先来。三个人争执不休,说这样吧,剪刀石头布,后谁赢谁先来。于是三人就在那剪刀石头布,没提防地上的猎物却趁机一骨碌爬起来跑了。

    孙小柔讲完了自己的故事,夜已经深了。王梓明又说了一些安慰她的话,告诫她以后在网上千万要小心谨慎,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绝对不能单独去见什么“网友”。孙小柔很听话地点头。王梓明说你回宿舍吧,我也该回家了。孙小柔却说哥哥你走吧,我再溜达一会。王梓明说不会吧,你不回宿舍睡觉?孙小柔就吞吞吐吐地说:宿舍大门已经锁了。王梓明说那你打算怎么办啊,孙小柔说没关系,你走你的吧,我在操场坐一会天就亮了。王梓明说那不行的,你跟我来。

    王梓明领着孙小柔走出了工程学院大门,校门西边楼上霓虹闪烁着四个大字“学院宾馆”,就去开了一个标准间,领着孙小柔上了楼。房间还算干净,王梓明把房卡交到孙小柔手里说:好了,你抓紧休息吧,我走了,你把门从里面锁好。孙小柔答应着,等王梓明走到了门口,却又跑上来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说:哥哥,你要是走了,那三个坏蛋再来怎么办?你也睡在这里吧,反正有两个床的,要不我绝对睡不着的!王梓明着她的天真的表情,又是惊魂未定的样子,心就软了,站着想了想,折回身说好吧,你睡哪张床?孙小柔高兴了,腾地跳到里面那张床上说:当然是这张!

    王梓明今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实在是困的要命,和衣躺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一觉醒来,感觉有很强的阳光照射在窗户上,他盯着陌生的天花板想了半天,才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里面的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已经不见了孙小柔,床头柜上有张纸条:哥哥,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亲爱的哥哥!孙小柔。王梓明对着纸条了又,揉碎了扔到垃圾桶里,退房出了学院大门,打的回家了。

    他回到家已经是将近点了,进门见唐小梅穿得整整齐齐的,坐在餐桌那里发呆,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进了门,似乎想对他说什么,但欲言又止。王梓明去洗手间洗了脸,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砰地关上了房门。觉得背上隐隐作痛,想必是昨夜受了伤,就脱了衣服对着镜子,果然见背上有两块青紫。听得唐小梅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很烦躁不安的样子,走了一阵,出门下楼了。

    原来今天是唐小梅母亲的七十大寿。唐小梅的父母是市齿轮厂的退休工人,母亲早年腰肌劳损,行动不便,父亲也是高血压糖尿病在身,虽有三个女儿,但二老不想给女儿们添麻烦,仍住在齿轮厂家属院的老房子里。唐小梅在家排行老小,上面有两个姐姐。兄妹们早就商量好,要隆重地给操劳一生的母亲过个生日,一家人也好好欢聚一下。

    其实近,包括唐小梅的父母和两个姐姐,都出她的婚姻出了问题。俗话说知子莫若父,父亲从唐小梅每次回来那郁郁寡欢的表情上早就出了什么,再说以前回娘家都是她和王梓明两人,这大半年来,王梓明竟然一次都没再登门,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父亲也给王梓明打过电话,但他总借口工作忙,说是随后就来,但一直没来。父母和两个姐姐都知道小梅的倔脾气,也不敢问她,只是在心里暗暗疼着这个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宝贝疙瘩。

    唐小梅提着东西回到了娘家,软软地敲门,腰里系着围裙的父亲赶紧过来开了门,眼睛却往楼梯上。待清了只有唐小梅一人,叹了口气,接过东西放了,去厨房里忙着炸鱼去了。大姐二姐赶紧迎上来,一个夸小梅腰又瘦了,一个夸她的皮肤好像更白更细腻了,得出都想讨她欢心,两个姐夫也极力回避着关于王梓明的话题。大姐二姐家的欢欢和亭亭却缠着她说:小姨,我们还想吃小姨夫买的那种椰子糖!大姐就恶狠狠地吵他们说:谁也不准再提吃糖的事,你俩牙齿都让虫子吃光了!母亲唐小梅回来,笑得合不拢嘴,却趁大家不注意,转过头抹了把眼泪。

    面对此情此境,唐小梅虽然在笑,但心如刀割!母亲的七十大寿,应该是个多么欢乐的日子,却因为自己的一次荒唐,一家人都要内心戚戚地陪着笑脸,强装欢颜。这样的生日,哪还有什么欢乐可言!不但自己难受,一家人都跟着难受。想以前的日子里,王梓明每次进门来放下手里的东西,立即就去厨房戴上了围裙开始帮忙做菜,自己和母亲、两个姐姐四个女人坐在客厅里着电视,呱呱哒哒地说些家长里短,等着男人们把饭菜端到桌子上。吃罢了,王梓明和两个姐夫在书房开始斗地主,女人们则讨论着哪个商场的衣服式样好,价格便宜,那才叫其乐融融!可是那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再也回不来了!唐小梅想到这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时候响起了敲门声,唐小梅过去开了门,就见王梓明手里提着个大蛋糕,面带微笑地站在门口。唐小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以为自己是眼花,或者是在做梦!当他着王梓明进门的时候,她的泪水真的就落下来了。但她不敢擦,怕被母亲和姐姐见,就那样睁着泪花花的眼睛,颤声说道:梓明……你……

    王梓明倒是显得很淡定,和他以前来丈母娘家的情形没有什么区别,大声地说笑着,和岳父岳母及两个姐姐姐夫打着招呼,还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椰子糖,慌得欢欢和亭亭争着去抢。唐小梅急忙把丈夫手里的蛋糕接了,又转身去给他拿拖鞋,她弯腰的时候,几滴泪啪啪地砸到了地板上,不过大家都装作没见。见王梓明脱了外套,她赶紧伸手去接,王梓明真的就递给她了!唐小梅抱着丈夫的带着体温的衣服,到书房里把门关了,却再也走不出来了,她捂着嘴巴,压抑着自己的哭声,泪水已经汹涌成河。这个可怜的女人哦,自从那个噩梦般的夜晚以来,今天是她开心的一天!

    家里的气氛马上随着王梓明的到来而高涨起来,虽是丈母娘的生日,他却成了主角,一家人都争着和他说话,好像生怕惹他不高兴。吃饭时,唐小梅脸红扑扑的,排骨、酥肉,不停地往他碗里夹,王梓明也都津津有味地吃了。糖醋鱼刚放稳,她就筷子一伸,把鱼肚子上好的肉夹给了王梓明,这在以前她是要夹给父母的。她深情地着王梓明香香地吃着,美丽的大眼睛又焕发出了光

    彩,开心得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

    吃过饭,王梓明却没再和两位姐夫斗地主,说还有事情要先走一步,说着话就出了门。唐小梅在厨房洗碗,父亲赶紧去把她腰里的围裙扯了下来,催着她洗手,要她和王梓明一块走。等唐小梅急急忙忙走下楼,早不见了王梓明的踪影。

    唐小梅慢慢往家走,虽然王梓明没等她,但她心情还是不错的。毕竟王梓明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里,不计前嫌,及时出现,不但让自己很有面子,同时也让父母真正开心地过了个生日,她唐小梅怎能不心存感激!只要能让年迈的父母高兴,哪怕自己受尽千般苦楚也是愿意的。想到这里,她从内心感谢起自己的丈夫来,觉得他真是一个难得的好人,只是自己的所作所为太对不起他了。既然错在自己,何不心甘情愿地接受命运的惩罚呢?这时她脑子忽然出现一个奇怪的想法:既然破镜难圆,那就主动地提出离婚吧,这样下去对双方来说或许都是一种解脱!长痛不如短痛,也许只有分开了,才有可能冷静下来思考一些问题。经过这将近一年的煎熬,她的心理已经逐渐成熟起来,再也不是那个吊在王梓明的脖子上打秋千的懵懂女孩了,她已经饱尝了世间冷暖,变得有自己的思想了。唐小梅一路走一路想,快到家时,她已经坚定了和王梓明离婚的决心,仿佛这是一件很快乐事情。

    晚上,唐小梅轻轻敲响了小房间的门。王梓明开了门,到的是一个从从容容,面带微笑的唐小梅,这让他多少有点惊讶。因为相对于唐小梅以往的满脸忧愁,今晚的她显得太淡定了,这反倒让自己有点心里没了底气。唐小梅的语气出奇地平静,好像是在医院,对着一个她照顾的病号说话:梓明,你出来一下,我们谈谈吧。

    如果说唐小梅还是以前眼泪巴巴,痛心疾首的样子,说不定王梓明已经决绝地把门关上了。不过今天她有点反常,好像不是来给自己道歉的,也不是来求自己原谅的,这多少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于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她走到了沙发那里坐了下来。

    唐小梅往王梓明身边靠了靠,眼波闪闪地说:梓明,你放心,我不是要求你原谅的,我也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理解你的心情。如果我是男人的话,我也不会容忍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上床。我想对你说的是:谢谢你,谢谢你陪我度过了这三年美好时光。从在河堤上认识你的那一天起,我才知道了生活有多么美好,我才知道自己对你有多么依赖!我永远忘不了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欢乐时光,那将是我今生美好的回忆。谢谢你给了我这些回忆,让我可以在寂寞的时候得到安慰,才不至于对生活丧失信心。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就是活在我们的回忆里!梓明,不管你还爱不爱我,我都想让你知道,唐小梅心里只有你,哪怕到死的那一天,她也不会再去爱别人!请原谅我带给你的痛苦,今生今世,我已经不能再得到你的宽恕,我只求在来生里,能早点遇到你,如果你愿意,我们还做夫妻!

    唐小梅说着,再也难以装做坚强,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串串滴落下来。她动情地抓住王梓明的胳膊,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痛哭起来。

    王梓明的眼睛也湿润了。她揽起怀里的唐小梅,闻到了她头发上散发出的缕缕清香。这味道,是他多么熟悉的啊!那是能让他心醉的味道,多少个夜晚,他都是闻着这清香甜甜进入梦乡的,曾几何时,唐小梅已经成了他生命里重要的一部分!一瞬间,往事如澎湃的潮水,汹涌地扑过来,装满了他的脑海。那河堤上飘香的槐花,那身着洁白连衣裙的女孩,草地上的欢声笑语,婚礼上那梨花带雨的娘,多少个日子里的卿卿我我……啊,那些欢乐时光,谁又能把它忘掉呢?可是,命运为什么又要偏偏捉弄他们,把他们残酷地打入痛苦的深渊?命运啊,我恨你!

    王梓明抱着哭得浑身发软的唐小梅,泪水滴落在她的头发上。怀里这**、温热的**,曾经带给他多少的幸福和满足,那简直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但是,要让他忘掉那噩梦般的夜晚,他又真的做不到。他不是没有试着去原谅唐小梅,他曾经不止一次强迫自己再去爱她,疼她,但他觉得自己将要做的都是虚伪的,不真实的,所以他就又放弃了。有时候他也痛恨自己的虚伪和自私,但心理的障碍就像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每次到了要突破它的时候,他都失去了勇气。

    难道自己不再爱唐小梅了?王梓明为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但答案是否定的。他不可能不爱唐小梅,因为只有他们之间的爱才是刻骨铭心的。这里面不但有爱情,还有亲情。他着唐小梅难受,其实自己心里也在难受,眼唐小梅这朵娇艳盛开的鲜花在日益枯萎,他又怎么能不在眼里,疼在心里?只是他,摆脱不了人性的弱点!

    他轻轻拍着唐小梅圆润的肩膀,想找些话来安慰她,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些什么,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唐小梅渐渐止住了哭声,从王梓明怀里抬起了已经红肿的泪眼。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着自己的丈夫。她睁大眼睛,很想再从王梓明眼睛里找回来那往日的温情,体贴和关怀,但王梓明目光依然陌生,这让她感到了寒冷,心虚和恐惧。她从王梓明怀里抽开身子,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把几张纸递给了他。

    离婚协议?王梓明到这几个字,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没再往下,却盯着唐小梅,喃喃地说:我没说要和你离婚啊?

    唐小梅却带着泪花笑了,说:梓明,你要相信,这是我经过慎重考虑才决定的,绝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要和你赌气,我已经不是你眼中那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啦!说老实话,这几个月来,我每天都在自责,也在思考,当然也在等待着你的原谅,尽管希望越来越渺茫。不过我坚信,我会等到那一天,不管你允许不允许我等,我都会一直等下去,即使等你一辈子。不过我也清醒地认识到,我们要想回到从前,回到那些美好的日子,很难。既然是这样,暂时分开,我们都冷静地思考一下,也许对双方都有好处。我相信时间的神奇,它也许会治疗好我们心中的伤痛。答应我吧,梓明,我们离婚!求求你了!

    听了唐小梅情真意切的表白,王梓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离婚,他不是没想过,但从来没有想着真的去离。然而他也明白,就这样冷战下去,让青春岁月白白地从身边溜走,肯定不是长久之计,能选择的道路只有两条:要么原谅唐小梅,要么和她离婚。只是眼下,要她去原谅唐小梅,他又确实做不到,那么这样来,双方暂时分开一段,也不一定就会有坏的结果。

    唐小梅着沉默不语的王梓明,表面上很平静,其实内心也在翻江倒海。此时此刻,她多么想到王梓明把那张可恶的“离婚协议”撕个粉碎,然后一把抱住她说:小梅,我原谅你,让我们重开始吧!但从王梓明沉思的脸上,她不出有这样的希望。良久,王梓明才抬起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好吧,不过,我们可以离婚不离家的……

    唐小梅眼睛里的亮光倏地消失了。

    周一一大早,王梓明和唐小梅去区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那天,唐小梅又穿上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穿的那条白色连衣裙,上去依然是亭亭玉立,妩媚动人。她的腰还是那么细,不同的是她的胸部比那时要**好多,把裙子撑的鼓鼓囊囊的。走出民政局大门,夏日的阳光照得两人都不自觉眯起了眼睛。王梓明关切地对唐小梅说:小梅,你晚上有夜班,回去抓紧休息。唐小梅用力点头,说:嗯,你也不要喝太多酒……

    ****————*****————*****

    王梓明走进机关大院,眼不由自主地往停车场上,见二号车位上空荡荡的,心里就咯噔沉了一下,心想也不知道图画的伤势怎么样了。

    到了班上,先拿过报纸来翻。以为市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定会有相关报道,哪料想报纸上仍是一片和谐,对周五晚上发生的暴力事件只字未提。不得不感叹这报纸作为喉舌,有时候也会不失时机地装聋作哑,可见这世上真的东西已经不多了。不过这样也好,有利于保守他和图画两人的秘密。

    再去网上一,可热闹了。市论坛里,帖子满天飞。现在网友的手机拍照功能都很强大,现场的照片铺天盖地,冒着浓烟的汽车,手持棍棒、石块的暴徒,满脸是血的商贩,人山人海的人群……并且照片还在不断上传中。王梓明紧张地心怦怦之跳,瞪大眼睛一张张仔细寻找着,果然找到了图画和自己的身影。一张是图画正在阻止暴徒掀汽车,由于是夜晚,人物的面部都不是很

    清晰,但熟悉图画的人还是一眼就能认出她来。另外一张是他搀扶着图画撤离现场的背影,图画手臂勾着他的脖子,他的左手揽着图画的腰,背景是一辆燃烧的汽车。他们那互相搀扶的身影像一个剪影似的,显得很悲壮,很艺术。

    王梓明觉得有必要把这个情况向图画汇报一下,犹豫了半天,还是给她发了个信息:图主任,请关注一下市某某论坛。发完信息后他惴惴不安地坐着,拿不准图画会不会给他回信息。一直等到中午下班,手机信息的铃声也没响起。下午一上班,他就又打开了论坛,想网友们又有什么发现,却到上午的那些帖子统统不见了,删除的干干净净,水洗了似的。就连其它网站转载的消息也大多是只有个标题,内容已经打不开了。

    快下班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王梓明以为是图画的电话,赶紧拿起话筒,不料想传来的却是副主任朱银龙的声音。这让王梓明多少有点吃惊,因为朱主任不分管他们,所以平时交流的很少,再加上朱银龙整天一副眉头紧皱,老谋深算的样子,对谁都很深沉,所以他就显得有点不那么平易近人。朱银龙四十出头,个头不高,属于浓缩型的,一张脸虚胖又惨白,眼睛小而咄咄逼人。他嘴唇很薄,眼泡浮肿,上去有点纵欲过度,严重肾亏的样子。朱银龙军人出身,是由武警部队参谋长直接转业到建委副主任岗位上的。但从他身上不出一点军人的气质,整天板着个脸,谁都欠他钱似的。他分管建筑企业资质,施工现场安全、工程质量监督方面的业务,几乎全部是建委的重点科室和站办,手中握有不小的权力。据说他小姨子的二姐夫的表姑父是农业部的什么领导,马尾巴上吊棒槌,也算是朝里有人,所以在部队升迁的很快。这次到建委任副主任,不用说也是有备而来,盯牢了建委主任的宝座,大有不得逞誓不罢休的气势。

    朱主任在电话里很和蔼地说:小王哇,忙啥哩?王梓明赶紧说不忙不忙,朱主任您有什么指示尽管说。朱主任就说哈哈指示谈不上,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吧。

    王梓明一进到朱银龙办公室,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烟味,来朱主任是杆老烟枪了。他桌子放的,竟然也是“中华”,比谷主任的“芙蓉王”还高一个规格,基上是和展市长一个档次了。一向严肃的朱银龙今天倒是很慈祥,招呼王梓明坐了,拿起桌子上的“中华”,做出要抽出一根的姿势,说小王抽一根吧?王梓明赶紧摆手说谢谢朱主任,我不会抽烟。朱银龙把烟重放到桌子上说:不抽烟好啊,省的害人害己。小王喝酒咋样?王梓明说能喝一点吧,不能超过一斤,超过一斤就晕了。朱银龙一拍桌子说:海量,海量啊!喝酒工作,此话一点都不假。我有胰腺炎,不能喝酒,以后再有不得不喝的场合,我带上你,你去替我喝酒,给我挡挡驾!

    王梓明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说:跟着您朱主任,能喝到的肯定都是好酒,这可是个好差事,就是喝吐了也心甘情愿呀!

    朱银龙沙沙地笑了,说:我说吧,我从来就不会错人。说实在的小王,咱机关这么几十号人,我重的还是你啊。人长的帅,有才有貌,工作中善于开动脑筋,巧拔钉子户,勇斗违法工程,我可真是佩服你哩!

    王梓明说谢谢领导赏识,我能取得这点小成绩,还不是你领导的好。朱主任您一丝不苟,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也值得我好好去学习呢!

    王梓明嘴上说着恭维的话,心里却犯了寻思:这朱银龙以前对自己从来就不感冒,见面给他打招呼总是牙疼似的哼一声,听说在自己带理市政科科长的党委会上,他是极力反对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忽然关心起自己来了,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朱银龙皮笑肉不笑地在烟灰缸里摁灭了烟头。王梓明观察到他那摁烟头的动作,牙关紧咬,腮帮子上鼓起两个包,目光冷峻,手上用力地拧着,一副凶狠的样子,仿佛在碾死一只蚂蚁,心里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有了点心惊肉跳的感觉,他一下子警觉起来。

    朱银龙话题一转,说:小王,上周五晚上发生的城管被打事件中,你表现的很勇敢啊!

    听到朱银龙的表扬,王梓明差点脱口而出:“这是我应该做的”,猛然想起图画反复交待的要保守“秘密”,以及刚才朱银龙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凶狠,大脑迅速转了几圈,心想自己差点上了这个老狐狸的当。他故作迷惑地眨巴着无辜眼睛说:城管被打?朱主任,我没听说这个事情啊!

    朱银龙一双小三角眼死死盯着王梓明,刀子似的,似乎要把他的内心个透亮。突然间他爽朗地笑了:哈哈哈,难道是我眼花了?我才四十出头,不到眼花的年龄啊,小王,没想到,你这小伙子还真……哈哈哈……

    朱银龙的笑声在王梓明听来,就像猫头鹰的叫声一样}人,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同时也更加局促不安起来。来,自己那晚上演的一幕“英雄救美”肯定被这个家伙到眼里了,只是目前还不明白,他说这些,目的何在?这事好像与他朱银龙蛋不相干啊,他干嘛要这么关心?王梓明百思不得其解。

    朱银龙收起了笑,说:好,好,来真是我花眼了。不说这个了,小王,你上班几年了?

    王梓明小心翼翼地说算是三年了,基上是虚度了三年。朱银龙沉吟着说哦,那你对我们的业务应该是非常熟悉了。市政科是一个很重要的科室,工作和市民的生活息息相关,我在党委会上极力推荐你代理市政科科长的职务,你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

    王梓明说谢谢朱主任提携,到了这个岗位,感觉压力很大呢。朱主任,我年轻,考虑问题还很不成熟,再说来单位时间也不算长,以后各方面还得请您多多关照,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您尽管批评。

    王梓明说着,也在暗暗打量着朱银龙,紧张地思考着他那薄薄的嘴巴里要吐出什么样的牙。

    朱银龙又点起一根烟,吸了一口,透过缭绕的烟雾,狡猾地观察着王梓明,说:这个你不说我也会关照的,谁让你是个才子呢。不过像你这样参加工作不久就升到了市政科长这个重要岗位上,也充分说明了自己有这个能力。小王,我告诉你,不要只埋头拉车,还要抬头往前,要擦亮眼睛,清大局,跟定主流,才能保证自己不掉队。就拿我们建委的工作来说吧,搞好城市建设与管理,当然是我们的第一要务。但是呢,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工作,是我们社会发展和做好各项业务工作的前提和保障。小王你来说说,我指的会是什么工作?

    王梓明肠刮肚地想了一阵子,说:朱主任,您说的是不是稳定工作?

    朱银龙啪地一拍大腿说:对嘛!小王你到底是大学生,脑子就是转圈快!就当前来说,不管是国际局势还是国内局势,稳定才是大局,才是发展的第一要务。国家一再提出要建设和谐社会,什么是和谐?往大处说就是要正确处理好人民内部矛盾,人与人之间实现和谐共处;具体到我们工作来说,就是要讲究工作方法,特别是在涉及到社会稳定和群众利益的时候,更要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把稳定放在第一位。现在,个别领导不讲究工作方法,急功近利,目光短浅,为了干出所谓的一点政绩,捞点政治资,强干,蛮干,置人民群众的利益于不顾,置社会稳定工作与不顾,已经激起了广大市民的强烈愤慨。我们作为党员干部,受党教育多年,更应该讲党性,讲良知,要敢于站出来揭露那些丑恶的东西,维护正义,顺应民心——小王你过来,朱银龙说着,伸手把办公桌上的电脑显示器转向外面。

    王梓明凑过去一,大脑嗡的一声炸开了。只见国内一知名网站上,用非常醒目的黑色的大标题写着:“万川市发生城管打人暴力事件”,说是城管对无辜商贩进行了长达半个小时的殴打,造成两人重伤,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引发了近万市民围观,后演变成轰动全市、全省甚至全国的打、砸、烧暴力事件,多辆警车,城管执法车被愤怒的人群点燃,武警出动逮捕了上百位肇事者等等,极尽添油加醋,搬弄是非之手段,言辞激烈的句子后面,是一连串的感叹号。王梓明恍惚觉得,宣传科的贾文在杜撰他和姚元元的“光荣”事迹时,好像也是这种写法。文中配有多张图片,其中一张正是他和图画搀扶在一起的背影!文中言之凿凿地说,现场市民亲眼到,市建委的一位女领导和一位科室负责人直接指挥了这次城管打人事件,是这次暴力事件的罪魁祸首!

    王梓明完了这篇文,只觉得头脑嗡嗡直叫,心怦怦狂跳个不停,后背上一阵阵出着冷汗

    ,腿肚子也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朱银龙抽着烟,藏在烟雾里狞笑着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就像一个狡猾的猎人在玩弄着一头瑟瑟发抖的猎物。时机成熟,他不紧不慢地说:小王,有何感想啊?

    朱银龙轻声细语的一句话,却像一颗重磅炸弹扔在了王梓明头上。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勉强挤出一点笑说:朱主任,我向来不相信这些网上的小道消息。前些日子,网上还盛传朝鲜领导人金正日逝世了呢,结果怎样?人家还不照样活的好好的在工厂视察。我觉得你说的稳定是第一要务不假,但现在不乏一些别有用心,唯恐天下不乱,这些人的真正目的不是在维护社会稳定,而是在煽风点火,以偏盖全,一叶障目不见森林,以和谐进程中的一点点小问题否定社会进步的大局,攻击我们整个和谐社会,我认为这些人才是危险的。

    王梓明的一番话,不禁让老奸巨猾的朱银龙暗暗吃惊,心想这小子,心里素质还挺好,嘴巴也够厉害的,还真是不敢小瞧。他不动声色地哼哼一笑,说:小王哇,关于你说的这个问题,我想应该让老百姓,让市民去评判孰是孰非,我相信群众的眼睛是贼亮——哦不,是雪亮的。我想你应该知道,作为政府机关的工作人员,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有义务勇敢地站出来,去揭露事实的真像,决不能为了私人感情,义气用事。**说过,干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这句话我认为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任何一个时期都不过时。不敢面对现实,逃避责任,强奸民意,其结果往往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朱银龙说着,脸色渐渐严肃起来,语气也比刚才重了好多:小王啊,我说这些呢,也许你不爱听,但说到底我还是为你好。你还年轻,有时候在大是大非面前缺乏判断力,容易被人利用、蛊惑,这都是有情可原的。还是那句话:要擦亮眼睛,认清形势,不要站错对,更不要掉对。不要总想着什么“英雄救美”,也许你救的是一只破鞋呢……

    王梓明听朱银龙越说越不像话,涨红着脸打断了他的话,说:朱主任,你不要再说下去了!您说这些对我来说真是莫名其妙!再说,我认为我还是有分辨是非的能力的,并且也会对自己的言行负责,就不麻烦您苦口婆心地教育我了,我只想做好自己的职工作,对于其它的事情我不感兴趣!要是没其它事,我就不打扰您了!

    说完,他站起来就往外走。朱银龙对着他的背影大声说:王梓明,等你后悔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王梓明走到门口又停下了脚步。不过他也只是犹豫了一秒钟,就又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梓明倔强地走出去了,朱银龙走过来把办公室的门关上,转身说:出来吧。

    书柜后面,走出了宣传科科长贾文。他在柜子后面藏了半天,头上的汗水把头发弄的一缕一缕的,对着门口恶狠狠地骂到:麻辣戈壁,这小子是煮熟的鸭子嘴硬,不见棺材不落泪呢!

    朱银龙一**坐下来,说老贾,你说下一步咋办吧。说着话甩给贾文一支“中华”,贾文像狗接食似的双手接了,又赶忙掏出火机给朱银龙点上,然后才给自己点上,狠狠吸了一口,奸笑着说:哼哼咋办,往大处办,往死里整!我一会回办公室就去各大论坛发帖,天涯呀,猫扑呀,凤凰呀,不把姓图的那娘们搞臭,我**以后头朝下走路!

    贾文说的激动,唾星飞溅。朱银龙他雪白的衬衣领口那里却乌黑乌黑,眼角糊着一坨白白的眼屎,随手抽张纸递给他说:老贾你把你眼角擦擦。发帖的时候千万要注意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另外,你再找些网络水军跟跟帖,灌灌水,花多少钱回头你找张发票给我我给你报了。老贾啊,谷主任马上就要退了,只要我能顺利磨正,你这个副县级就包在我身上啦!

    听到朱银龙说到“副县级”三个字,贾文像是被打了一针兴奋剂,干瘦的胸脯猛地一挺,不自觉做出了一副副县级的派头,说:嘿嘿,朱主任,有你这句话,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啊!我们是利益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好了不耽误时间了,我这就忙活去了!

    说完,精神抖擞,一偏一偏地走了。朱银龙望着他那汗渍渍的背影,暗笑贾文你这个傻蛋,就你这水平还想当副县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怂样!又拿起办公桌上的报纸呼呼扇着,想赶走贾文留下的汗臭味。

    朱银龙和贾文在密谋着兴风作浪的时候,市委姜书记正在主持召开着一个常委扩大会议,参加会议的除了市委常委,还有建委、公安局、宣传部、市长热线办公室等单位,会议的内容正是周五晚上发生的暴力事件。万川市正在申请全国优秀旅游城市,检查团下周就要来验收,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这样影响极坏的事情,如果宣传出去,这个优秀旅游城市基上就泡汤了。所以姜书记非常重视,要求想尽一切办法,把此事压下去。经过反复讨论,会议后决定:

    一、尽快组织人员,到医院望被打的当事人,一切费用全部拿出来,再给予适当的慰问金,争取得到当事人的谅解。此项工作由建委负责落实。

    二、派专人在病房里4小时“照顾”当事人,对来历不明的陌生人等,一律挡在病房门外,严防各路记者采访。此项工作由区公安分局负责。

    三、不惜一切代价,调动一切资源,做好网络上的删帖工作,做好舆论引导,争取一条负面闻都不能出现。此项工作由宣传部负责。

    四、市公安局网警要行动起来,把那些躲在暗处,故意煽风点火,到处发帖子的不良分子揪出来,进行说服教育,对顽固分子可以先控制起来。

    姜书记后说:同志们啊,这个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单是我们市,全国各地都有发生。我认为,这只是社会进步,城市发展过程中的一个小插曲,没必要把它上纲上线。但处理不当,就会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对我市的稳定工作,以及优秀旅游城市的创建造成不利影响。所以我们一定要从大局出发,提高认识,进一步增强责任感,把这个事情处理好,绝对不能出任何纰漏,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追究哪个单位领导的责任!好,别的就不多说了,各单位按照刚才的几点部署,行动吧!

    网警们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发现有个网名叫“堂吉诃德”的人在各大论坛频繁发帖,跟帖,造谣惑众,立即对他的p地址进行调查,竟然发现这个p地址来自市建委内部!下午4点,宣传科科长贾文还在自己办公室里孜孜不倦地发帖时,就被便衣警察悄悄请走了。

    贾文被便衣警察请上车的时候,以为会被关进守所,听说里面都是一些变态狂,**一阵阵发紧,吓得尿了裤子。不过警察并未对他采取什么措施,而是很耐心地给他做了思想工作,在写了份检查后,当晚就回家了。

    一星期过后,在各方的努力下,这件轰动一时的恶**件终于偃旗息鼓平息下来,生活又恢复了表面上的平静。图画来上班了,据说她近几天是去外地出差了。她穿着淡雅的裙装,走路还是那么铿锵有力的,来受伤的右脚已经完全康复了。王梓明在走廊上遇到她,有点悲喜交加的感觉,感觉心里有好多话要对她说,一双眼**辣地望着她,却见图画脸上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就把所有的话都咽回到了肚子里。

    下午的机关里,一片祥和。大家喝茶报纸,百无聊赖地等着到点下班。王梓明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兴致盎然地研究着那张从电脑上下载下来的图片。图片上,是图画霸气的身体。王梓明痴痴地盯着她右胸上那个精致的铁环,想象着她温热有力的身体,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她那让人**的叫声。又想到自己过早缴枪,心中多少有点沮丧,难道图画的身体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征服的?她那句“等你练好了功夫再来找我”,现在几乎成了王梓明的一块心病。这功夫要到哪里去练呢,这也不是多游几次泳就能解决的问题啊。愁人。

    这时候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了,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他按了接听键,心想估计是谁打错电话了。

    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孩子脆生生的声音:哥哥,知道我是谁吗?

    ( 公务员的仕途上升路:绯色升迁  p:///0/284/  )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