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底线：金鹁鸪》第十四章

    大茂是纯正传统文化沿袭下来的长者灌输出来的，他思想保守，讨厌男女过于随意的交往，对那些一到大学就开始恋爱女孩更是嗤之以鼻，只看好班里几位色相出众、行为却又相当保守的女同学。

    林红就是那样的人，她有学生领袖的风范，但始终和男生保持距离。这一次受到大茂的暗中呵护，情不由衷地打开了心恋之门，她开始关注大茂小节和人品，渐渐地发现大茂真的有与众不同的地方，他具备优秀男人的一切条件，考虑到茵茵的原因，她把爱藏在心里，没有和大茂过多的接触，认为凭他的秉性，还会和以前那样一如既往的爱着自己。

    入秋已经有日子了，可夏日的余威还在肆虐。这样的天气上体育课，老师把握不好那就是学生的灾难。大茂所在的班级就碰上了一回。那天下午，因为炎热，学生们有些情绪，大家都是一副赖洋洋不情愿到操场的样子，年轻的体育老师，看到这帮学生心里别扭，为了振作他们，整班被要求在操场上跑步，因没有掌握好运动的尺度，几圈下来有几个学生突然中暑倒下，体育老师没有经验，看到他们脸色青白、不省人事，一时不知所措。他没敢含糊，立刻背起一个，也叫同学们把余下几个一同抬到医务室里。医务室离操场那么远，况且大家都跑累了，幸好有两个状态比较好的男生火烧火燎也抬了一个，慌乱的人群当中，只有大茂显得很镇静，他对身边筋疲力竭的同学说：“大家拿出精神来，把余下的二位抬到树阴下，找盐水来！”

    商城民间有一种利用经络按掐的土办法治疗中暑很有效果，大茂先对一个女同学采取急救，面对脸色苍白瘫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同学，他没有紧张，把同学扶起坐在草地上，掐住同学肩上的两股筋脉，用力地揉了几下，又摸到她背中央的筋脉掐了几下，中暑的同学露出一脸疼痛的表情后，人马上清醒过来，大茂对另一个男同学同样的手法，不到五分钟两个人就缓过来了，同学们拿来了盐水汤叫他们喝下，等体育老师跑回来，两个人坐在树阴下基本没有事了，老师很是称奇，问大茂：“你是怎么弄的？”

    大茂伸出大母指，比划了一下说：“我们家乡古老的方法，很有效！他们几位还好吧？”

    老师神情还没有彻底缓和，茫然若失地说：“还好，吃了藿香正气水，现还在打吊针！”

    这件事情对大茂来说是小事一桩，老家一般的成年人都会这个，可班里的同学对大茂是九十度角的敬仰，都感觉他身怀绝技，更有同学夸张大茂诠释了金庸笔下大侠疗伤的功夫。大茂越否认，大家越相信，特别是那位被救的女同学更是小鸟依人，大茂本不想和她过多的接触，可女孩子缠绵，都是同学自己也不能太傲慢。

    女同学姓许，叫雯丽，因长的纯弱小巧，大家都喜欢叫她‘雯雯’，她也来自浙江，属于典型的江南小家碧玉，也许是琼瑶小说看多了，她很能煽情，总是摆出楚楚动人的神态，让男生们为之倾情，接近她的人都会无意识地产生怜香惜玉的感觉，可每天都这样，男生都认为这是造作，对她几乎产生了视觉疲劳。

    大茂对林红的恋情早已经淡化了，认为一厢情愿地暗恋有些不切合实际，再这样下去只会给自己带来难耐的苦涩，那次约会后他悄悄地调整对异性要求，在情感方面不再低调，也不再掩饰造物者赐予的，要和别的同学那样想爱就爱。不经意中雯雯无声无息地靠过来，大茂最终没有拒绝。雯雯有意识地介入，她甚至愿意帮助大茂洗衣服，到食堂吃饭会给你抢位置打饭，课外有活动她都会陪伴在周围，这是大茂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女孩的关爱。

    雯雯这个女孩，外在表现好像很纯弱，可生理方面显得有些早熟，两年大学朋友谈了三次，人长得在班里算不上出众，可她从来不甘寂寞，总期待男生呵护。大茂打心眼地不喜欢这样的女孩，和她周旋没有什么激情可言，更没有和她共度一生的想法，一切都是逢场作戏，星期天无所事事的他被邀去中山陵玩了一次。

    在同学们看来，大茂和雯雯有戏，就这“佳话”，男女同学有着迥然不同的看法，女同学都觉得不可思议，大茂怎么会跟她？男同学则大多支持大茂的选择，其实他们在一旁使坏，大家都承认大茂很优秀，他选择了雯雯，班里出众的女生就少了一个竞争的对象。

    林红很不是滋味，她对大茂一反常态难以理解，几次对他注目都没有反应，一天下午，她趁教室里人少，走过去向大茂借了一本杂志，还给的时候夹进了一个纸条，纸条上画了一个竖眉咧嘴的怒脸，还写八个字：你不是说暗恋我吗？

    大茂看到这个字条很是意外，她毕竟是自己暗恋了一年多的梦中情人，看到突地其来的质问，一时间都不知如何是好，激动过后立即给她回写了个一张纸条偷偷的递了回去，纸条上画了一个笑脸，写了一串字：“原本以为是‘喇蛤蟆想吃天鹅肉’看了你的纸条不知所措，晚饭后我们老地方见好吗？”

    林红收到这个纸条很满意，觉得大茂的心没有走远，不动声色地去赴约了。

    黄昏到来，一对对情侣的出场把公园点缀的烂漫温情，林红不紧不慢地走向上次相聚的地方，远远看见大茂白衬衣西装裤，穿得少有的整齐，这次见到他的身影，心里滋味很是复杂，绝对没有上次相聚那样单纯。女孩子感情比较细腻，总显得有点羞涩，这也难怪，毕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带有恋情的赴约，看到大茂身影心跳都有些加速。

    沐浴后的林红，一头披肩发被微风吹拂，显的楚楚动人，在大茂的眼里，她黑白相间的连衣裙素雅得体、端庄大方。其实心里恋着她，即是穿着‘破麻袋’看到也会很顺眼。只见她款款走来，大茂快速走过去迎候，和林红心情一样，也是第一次带有恋情的约会产生了一点拘谨，还好夜色朦胧，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看不清楚，大茂手里摆弄着一块白布，腼腆地说：“你来了！我们到那边草地上坐吧，那边人少。”

    林红羞答答地跟了过去。这次大茂有所准备，他带了布在草地上摊开，很细致地叫林红坐下，然后自己小心翼翼坐在她的身边。

    和林红约会总感觉有些不适应，或许是暗恋时间太长了，一厢情愿的祈求使大茂心里出现了某些障碍，他认为和林红相处，各方面一点优势都没有，和雯雯在一起到比较自然，家境也差不多，又是人家主动靠过来的，成与不成都无所谓，心态处理得也比较得体。可林红是班里“明珠”级的人物，和她相恋是任何一个男生的荣耀，何况她是那样的难以接近，大茂实感没有太多的自信，和她在一起总有压抑感，能来赴约都有点受宠若惊。

    相对来说，林红比较自信，被人羞辱的阴影早已散去，她抱有挑逗性地问：“你和雯雯怎么样了？”

    大茂还真有点难以回答，虽说前后才一个多星期，可自己确实感受到了女人体现出来的柔情，这一点不想否认，心里没有作假，很直白地回话说：“雯雯总让人有怜香惜玉的感觉，不过，在大学恋爱成功地机率不大，我也不会太认真，在大学枯燥学习，有个人互相照顾也是好事！”

    听到这样的解释，林红相当的不满意，扭过头斜视大茂的脸，说：“晕死了！上次你说‘暗恋’我一年多了，说了才一个多月就抛到脑后？你这样不负责认地乱讲，很不好！会伤害一个人的？”

    大茂有些不知所措，很诚恳地回她的话，说道：“那次约会过后，我反而冷静下来了，你在班里这样受瞩目，我哪配得上你，我觉得自己自作多情，每一天都过的很累！”

    “你不是说，在大学恋爱成功机率不大吗？干什么要那么认真！”林红有点恼火，对着满脸不是的他，继续说：“你说‘暗恋’我一年多了，我还真的有些感动，每天都在感受你，你倒好，看到一个女孩靠过来，把自己说的话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会在感受我！”大茂有些激动，不管林红愿不愿意，趁着夜幕一下子把林红抱在怀里，林红也是心灵干枯，很需要这样的柔情滋润，但做为一女人应有的矜持，她还是把大茂推开，找了个理由说：“本来是可以的，现在我不能和你这样，你的心已经和一个月前不一样了！你和雯雯在班里公开那样亲密，你和我拥抱，你不想想雯雯她会怎么样，这个举动你想好了才能做的！”

    “我……”大茂罔知所措，想不出有什么得体的话得来表达，支支吾吾地说：“我何曾不想冠冕堂皇地和你相恋，班里很多人都追你都败下阵来，你给我一点暗示，我才敢啊！我不想象其他男生那样被弄的灰头土脸的！”

    “你能悄悄地呵护我，我能不感激你吗？还要我怎么暗示！”这话出口，林红有些难堪，感觉自己很被动，从草地站了起来，转身说：“我们回去吧！”

    情急中，大茂一把拉着她的手，恳求说：“再坐一会儿嘛！我和她才一个多星期啊！”

    “你和她恋情公开，你也要为她着想，恋情这种事情就是要大家来证明的，大家都知道了，就等于你们既成事实想赖也赖不掉！”

    大茂推心置腹地解释说：“我主要是寂寞，一厢情愿地爱你那么久，感觉有点累，她出现在我面前，好像得到一点释缓，只是这样的关系！既然你在感受我的爱，我知道如何做了！”

    “那你处理好和她的关系再说！”林红还是很生硬，坚持说：“先回学校去吧，今天不是星期六，出去时间长了同学要怀疑，有茵茵的那个事在，我们是不能公开的！”

    大茂没敢和她执拗，跟了上去。他牵着林红的手，感觉自己已经拥有这个世界，在公园的幽经上，一边走一边说：“我们每个星期到这里一次好吗？”

    “你处理好雯雯的事情再说！”林红停下来，很认真地说：“处理的好，就照你说的！”

    “嗯！我会的。”大茂实在抑制不住对林红情感的发泄，还是用强有力臂膀把她搂在怀里……

    这次林红没有推诿，在大茂的怀里，殷实地感受到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应有的爱抚，他一年多来暗暗地呵护，心里得到了一种满足。

    异性的腱子肉无时无刻在刺激着林红的，少女的矜持早已放下，感觉自己就是要这样的男人呵护，在他旁边自己不会担惊受怕，像年长者说的：女人再强，也是蹲着小便！没有男人在身边的女人，什么都不是！

    大茂显得很知足，梦幻般的单恋，终于得到了她温柔的回应，他富有激情地问：“今天是几号？”

    “1988年10月20日晚七点半，怎么啦?”

    大茂感慨地说：“我会记住这一天！这是我人生另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拥有了初恋。”

    林红是个很自信的人，她并不吃雯雯的醋，这次出来主要是提醒一下大茂，给他一点勇气，她很温柔地告诫大茂：“我们互相都装着对方的心就行了，不要在同学面前亲亲我我，这你应该比我清楚！”

    “好的！我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让你离开我的视野。”

    “处理好雯雯的事，也不要一百八十度转向，我看她已经彻底陷进去了，突然离开，那样她会受不了的！”

    “我真的和他没有什么，我会让她有台阶下，你也不要太在意，她谈朋友比较随便，一进大学门就开始恋爱，到现在已经好几个了，可能是她觉得自己比较纯弱，想得到男人的呵护！”

    林红还是有些牵肠挂肚，说：“女孩子如果陷进去很难自拔的？你有什么好办法？”

    “很简单，和别的女同学多接近就行了，她应该就会打住。不行，那就一刀切，还不行，就多在她前几个男朋友面前晃晃，她和几个谈过的男友曾经那样如胶似漆，肯定发生过关系！”

    “这可能是好办法！”林红诡秘地说：“你知道她读了两年书，谈了好几个你还跟她去接近？”

    “她谈了朋友，还是女人啊，再说，我并没有想和她有什么结果，她凑到我身边来，我只是顺水推舟，感受一下女人的温情而已！”

    “好可怕啊！你把女孩子当什么了？”林红对大茂的言语表达有些厌恶，带有鄙视的口吻说：“再玩几天就会偷吃禁果了！”

    大茂被林红说的有些难堪，歉意地说：“不会的！如果我真的想和她恋爱，我就不会一开始就这么随意！再说，有好几个女孩对我都不错，无非是和她时间多一点。班里的那些男同学还不是，今天和这这个女同学玩，明天又换一个好，我才第一次哎！”

    “正因为我发现你和他们不一样，我才感觉你有点意思”林红很生硬地说：“你想堕落不成？”

    “哪里，以后不会了！”大茂再次用祈求的口吻说：“一个星期相聚一次！”

    林红已经被大茂的憨实和真挚融化了，她内心柔情暗涌，头埋在大茂的肩上说：“就依你！”

    他们俩把充斥温情和烂漫的公园抛在身后，回到那个枯燥、而又必须自我约束的大学校园。很多人都会在毕业很多年以后，才会感悟到大学生活的浪漫，正在就读的学生，甚至会认为大学是一个开放的‘牢笼’，每天在里面苦读煎熬。

    这次约会使大茂激动的一宿没有睡好，一直在回味拥抱林红的激情，他都想到了将来和她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和她生儿育女，共同学习工作。他内心感谢父母生养了自己，感谢师父打造了有制约邪气的能力，要不然林红这样的女孩是看不上自己的，他发誓要好好地疼爱她，不让她委屈……

    新的一天来临，大茂还沉浸在昨晚的幸福当中，上课像丢了魂似的，老师讲了些什么根本没有心事听，一支笔在笔记本上乱划。中午吃饭的铃声响了，他收拾好课本，约了一个同学到较远的另一处食堂就餐。

    雯雯不知道大茂昨晚发生的‘情变’，在拥挤的食堂里找了两个位子，等待大茂的出现，左看右看不见人影，别人都吃完了她才去买了饭菜吃了一点。午休时间比较长，她到大茂的宿舍去找也没有看到人，心里就有些犯疑，忧心忡忡地回到自己宿舍，同伴小看到她神不守舍的样子，问她：“怎么啦！雯雯？”

    雯雯忐忑不安地说：“今天中午没有看到他！他是不是躲着我啊？”

    小一脸雾水说：“大茂吗？雯雯!你和他才一个星期就这样了？太没有出息了！”

    雯雯茫然地对她说：“可我爱上他了！”

    “你也太容易陷进去了吧！”小挖苦的说：“你上辈子没见过男人啊？这么容易被男人搞定！你这样纯弱，他那样强悍，你们不般配的。”

    “可我觉得和他在一起有安全感啊！”

    小不知是什么心态，对大茂不是怎么看好，说：“他的拳头是硬，我是他老婆的话，吓都被他吓死！”

    雯雯不着边际地说：“他怎么会爱上你呢？你大大咧咧的一点都不温柔！”

    小被她说得没头没脑，扫兴地说：“我是替你担心，你们俩反差太大！”

    “我不觉的，我很温柔，我在家里听他，只要男人品德好，都会疼老婆的，老公不强悍，在外面被欺负了，我找谁呵护啊！你能保证这辈子没有人欺负你！”

    小听了雯雯的话也觉的有道理，很少听到被老公欺负的，夫妻俩床头吵闹床尾合，一旦被别人欺负，老公窝囊那就麻烦了，她附和说：“有点道理，那他会喜欢你吗？”

    雯雯很有感染力地说：“会的！上个星期天我们去中山陵，公交车颠晃的厉害，他的粗壮有力的胳膊往我的腰间一拦，我就可以放松地站着，他倒了我也倒了，他不倒我也不倒，我就需要这样的男人呵护！”

    小有些困乏，示意她说：“哎呀，午休时间宝贵，休息一下吧，过一会总能看到他的！”

    雯雯没辙，也只能这样了。下午，开课的铃声响过，大茂一路小跑地冲进教室，因为高兴在小灶食堂里要了四瓶啤酒，另一位他能喝，大茂则不行，酒后脸红，在寝室呆了一个多小时脸上还没有褪下，微红的脸发生在大茂身上，同学们都感觉有点奇怪，大家的眼睛像无数的聚光灯，同时照他身上，搞得大茂的脸红上加红。

    有两个女孩在注目，林红看到很欣慰，她知道经过昨天晚上的小聚使他开心，去喝酒了！雯雯则是一头雾水，在课上又不便去问，看到大茂这个样子心里乱七八糟的，好不容易熬到下课，看大茂走出教室，在空地里伸懒腰，她走上去问：“茂，你怎么去喝酒了？”

    大茂很随意地说：“是的，高兴！”

    雯雯继续问：“和谁去的？”

    大茂指了指一个男生，雯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是自己谈了很久的前男朋友，顿时脸如土色、泪如泉涌，声泪俱下地说：“他和你说什么了？”

    大茂遥遥头，若无其事地回话：“没有说什么？”

    雯雯很揪心，怎么会什么都没有说，和他谈了一年多，处女身就是被他毁掉的，太可恶了，真想上去给他两巴掌，刚刚找到一个可以依恋的人，才一个星期就被搅和了，雯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脑袋一片空白，都感觉天旋地转，摇摇晃晃地人都有些站不稳，看样子有休克的可能。

    大茂看到这场景不是很妙，自己去扶，绝对脱不了干系，最起码要背她到医务室，他赶紧拉过身边的两个女同学去搀扶，雯雯被快速送到医务室。

    大茂站在一处头都大了，心里甭说有多难受，一方面对雯雯极端的反应不免产生一丝同情；另一方面当心同学的们背后的非议，天晓得！自己只是和她一起在食堂里吃了几次饭，到外面玩了一次而已！

    雯雯病在床上好几天，没有男生去看她，是她自己挺过来的，现在的她对所有的男人有怨恨，但没有发泄到前二个男友身上，反而最恨的是大茂，说他是一个不会宽容、观念陈旧的“老古董”，因为他自己所有的希望破灭了，话传到大茂耳朵里，大茂也是满身的鸡皮疙瘩，和她接触几天就被讹上了，喊冤也没有用，只能告诫自己今后和女同学接触时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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