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底线：金鹁鸪》第五十章

    大茂拎着公文包去上班，刚刚从坎坷走出来的人更富有同情心，虽然自己也刚涉足社会，可在经历中参悟了最起码的做人准则，他经常想起一年前初到深圳囊中羞涩的惨状，长时间没有营养支撑、身体机能匮乏、四肢无力的窘境，那段经历已成为人生挥之不去的痛。在和欧阳交流中，感受到她是不甘堕落的女孩，在这样无助的生存境况里，依然坚守女性的尊严，大茂受良知牵动，原先的那点占有欲早已抛到了脑后。

    人的善念有时可把人妆点成圣人，他认为既然有缘碰到了，自己就有责任帮她把握。大茂边走边琢磨，在深圳帮她找工作并不费劲，可谁也不能保证那份工作是不是适合她去从事，如果老板是个好色之徒，不但帮不了她，说不定还害了她。

    大茂心里明白，她只是缺乏在深圳的根基，就她这等容貌，到任何一家公司老板都会接纳，自己出马无非是找一家对她有前途、对今后生活都会产生影响的工作。利用职业之便，大茂跑了几家熟悉的业务单位，可工作环境都不理想，凭她的文化程度，想在一家外资企业做文员肯定不合适，不过，一个朋友给大茂出主意，有一家化妆品公司正在招聘‘美导’，大茂也感觉这个工作很适合她做，美容也算是朝阳产业，技术性强，和她的自身条件很相配，特别是老板是女的，行业积淀深厚，全国很多城市都有她培养出来的美容师。

    去那里一看，的确不同凡响，一块标有‘圣伊化妆品公司’铜牌镶嵌在公司大门左侧，全玻自动开启门，楼底营业厅陈列几个品牌，楼上是美容培训中心。这家公司聚集了一批来自全国各地的颇有素质的美女，不少还是清高的上海小姐，欧阳菊的容颜，到那里面去一点也不抢眼。可真正要进这家公司也很难，它有一项要命的入门条件，首先要交20000元押金，有二个月的培训期，期间没有工资，两年里面不许辞职。公司说明缘由，这样的入门条件，是为了控制员工技术学成后离职，使公司蒙受损失。大茂虽然也拿得出这笔钱，但和她毕竟非亲非故，这样去帮助她心里有些不平衡。

    下午，大茂回到单身公寓，进门把公文包往沙发一扔，疲惫地倒在沙发上。

    欧阳菊手里揣着一份旧杂志，从小房间出来，小心地问候说：“累了吧？”

    “还好！”大茂面部表情复杂，好像要面临某种抉择，心中很是疑虑，说：“我帮你找了几家，有些工作和上班环境你是不能去的！”

    欧阳点头称是，说：“是的，我在不久曾到过一家公司做文秘，可没两天就被老板娘赶出来了！”

    大茂听了有些犯晕，对她说：“幸好老板娘来了，要不然老板肯定要吃你的‘豆腐’！”

    欧阳菊无语，心想也许吧。

    大茂郑重地对她说：“到深圳来，不管怎样要去拼搏，一定要去混个人样出来，这里很开放，男女性观也很淡薄的，一切都是交易，很多老板都是老奸巨滑的主，想占女人便宜、又可不买单，多少优秀而又单纯的女性，慢慢地走入他们设好的圈套，玩腻了又换一个。脸皮厚的可以推翻一切在享用女人时的承诺，世界上还没有这方面保护女人权利的法律，你自己要小心。”

    大茂侃侃道来，欧阳菊则使劲地点头，附和说：“是的，我来深圳已经一个多月了，耳闻目睹也见了不少，我一直都在想怎样保护自己。”

    大茂想了良久，觉得就她的文化程度，在深圳真没有多少体面的事可做，也许他可以去很多公司当文秘，这个文秘，也许老板给她装个“门面”而已，肯定会有“性”交易在里面，按深圳的价值观，‘有交易’也没什么，女人总是要给男人睡的，关键是女人能够得到什么？一个靓丽而又有心计的女人，可以利用自己的美色，奠定自己事业的基础，然而这种“本事”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做到的。有的女人做文秘没几天，就有公司的“把柄”抓到手上，老板甭想一脚踢开，最后只好买断自己‘把柄’。

    认识欧阳菊时间不长，看到她只有善良、单纯，不具备那种女人的心计。她在眼前晃动，大茂心里有些别扭，和她非亲非故，不知该如何来安排她？天下值得同情的人很多，但走到你身边来了，好像自己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大茂头有些发胀，到卫生间用凉水冲了冲头，想用冷水释缓一下烦躁的情绪，捣腾了半天，出来还是没有改观，看到她捧着一本旧杂志，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静静地在阅读，心里不免产生一丝怜悯，走过去对她说：“工作慢慢找，你就在这好好休息，多看点书，可能的话学点英语。”

    “好的！”欧阳再次有些顾虑地问：“住在这里，给你添麻烦没关系吗？”

    大茂的话语回的殷实而又随意，说：“那倒没什么，只要你愿意！”

    吃过晚饭，两人默默无语，好像是注意力都在看电视，其实两个人根本没有心事看，一个在掂量20000元押金这个差事，能不能做？值不值自己这样去帮一个认识不久的她？

    另一个在揣测，他这样帮我是什么目的？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人吗？

    大茂看到欧阳菊的随身物品都拿过来了，心里又起疙瘩，自己接过来的是不是一块烫手的‘山芋’，会不会把麻烦带到这里来？有必要再盘问一下她的背景，大茂强装轻松，问她：“你高中那一年毕业？”

    欧阳菊转过脸，对着大茂说：“去年。”

    “没考上大学？”

    欧阳菊眼睛闪烁泪花，无奈地说：“没有，家中条件限制，高中已经没有心事读了，就想早点毕业找个工作，我都不愿意回忆自己的往事，上小学还好，父亲是演员，还没有犯病前家里过的还好，我原本也想去做演艺人，父亲坚决反对！就没有去做。”

    大茂瞪着眼睛认真地听着，不解地反问：“当演员不是很好吗?”

    “我父亲说，当演员能出名是还可以，出不了名，就像垃圾一样。现在话剧没人看，我父亲的剧团连工资都发不出。我母亲是个站柜台的营业员，这几年商场竞争激烈，商场快要倒闭了，有时候连基本工资也拿不到！”

    “怎么会这样？”大茂的同情心又起来了。

    “大家都夸我长得靓，我自己看了也还可以，高中没毕业已经收到不少乱七八糟的求爱信，毕业后社会上青年来追的也很多，其中一个干部之弟走入我的生活，我原本还想通过他们当官人的关系，帮我找一个比较安稳的工作，可他被我家里生活境况吓跑了！”

    “怎会有这样的人？”大茂像听故事一样。

    “我们那有很多人，都南下到深圳找工作，每月都能寄一千多元回家，我母亲一直叫我出来，两个月前，我一个同学来我家和我说，到深圳当服务生工资很高，我母亲在旁边听得心动，要她带我到深圳，还请了她吃饭。”

    “你就跟她来了？”大茂有点感叹。

    “可不，到深圳后才知道，所谓的‘服务生’其实是卖淫的，我坚决不干，她劝我说，女人总是要给男人玩的，何不趁年轻捞它一把，我就是不同意，没想到她骂我‘假正经’，居然不让我住在她那里，想把我逼到绝路上去。后来才知道，她们向夜总会介绍一个小姐，长得漂亮的可得500元奖金，一般的也可得300元，我不同意干，她的奖金拿不到了，所以就和我翻脸了，真没想到以前都是很单纯的同学，到这里不到一年就变成这样了！”

    “你是个好女孩！”大茂对她的人品有点肃然起敬。

    “人生地不熟的都把我难住了，好在我有一个姓曹的初中同学在深圳，可他们介绍的那种工作太累了，我想干我也干不了，不过小曹还比较好，有难处还会帮，他借给我二百元，算是给我解了围，还把我借住到他女朋友那里，就是你去过的地方。”

    欧阳菊的讲述令人同情，自己来深圳还不是那样的艰难，对挨饿情景现在还是历历在目。

    欧阳菊继续说：“人要生存，再节省二百元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有一天在路上碰到夜总会的老板，老板和我说：夜总会不一定都要干那个的，因为我身材好，就叫我做迎宾小姐，就这样干了十来天！”

    讲到这里，欧阳菊的眼睛里已经灌满泪水。

    大茂不再犹豫，他觉得这个女孩值得帮助，对她说：“你不要难过，碰到我了，我一定会关照你！”

    欧阳菊抹了抹眼泪，说：“我第一次看到你，感觉就很好，我以前算过命，到南方，我会遇到贵人的！”

    “真的！”大茂惊讶地瞪起眼睛，并不是为算命吃惊，而是，她‘贵人’这个高帽戴上后没有退路了，自己这么好面子，也就非帮她不可了。

    “你想干那一行”大茂问。

    “我不知道，我父亲说过，做有一定技术含量的工作比较好。”

    大茂内心基本有了个底，湖南妹不是一个浮夸、爱虚荣的女孩，一定要帮她，哪怕是再多的钱，他语重心长地告诫说：“今天先休息吧，我一定会帮你，在深圳你一定要听我的话，晚上不要乱跑出去，好吗？”

    欧阳菊点点头，心里彻底打消了对大茂的戒心，转身走进小房间。

    人有他的两面性，有时候心里会发出“魔鬼”般的贪婪，有时候又会发出圣人一样的良知和善心，大茂他有颇为正直的人品，可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人，最初去找欧阳菊是被她的美丽打动，出于满足自己的淫欲走到她跟前，发现人家女孩子正处在绝境当中，做人也不能趁人之危，他最初的贪婪，都被良知淹没了。

    回到小房间，欧阳菊坐在小床上，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感觉来深圳真的碰到贵人了，每每看到大茂和善的表情，都有难以言表的亲切感，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但比昨天好多了。

    新的一天开始，大茂还是买来早点，也许是早上大脑反应迟钝，两人话语不多，吃完饭大茂还是告诫她：“尽量不要外出，今天会有工作的消息。”

    “我记住了！”欧阳温情地点点头，目送大茂出门而去。

    大茂的工作特点，就是在外跑，好在公司是松散型管理，可以自由安排，他觉得有必要再到化妆品公司去谈一次，主要是保证金问题，如能少交一点，自己的压力也可减少不小。正欲上公交车，停靠站后面的大楼商场招商广告引起大茂的注意，他拍了一下脑门，情不止禁地自言自语说：“太好了！何不去做专柜！”

    一时间大茂变得兴奋异常，他想，到深圳一年多了，充其量也只是个高级打工仔，做大生意没有本钱，何不去商场租个专柜买化妆品，欧阳菊的秀色干这一行不是正好吗？一方面解决了她的工作，另一方又可成就老板梦，真是天助我也！

    打的去圣伊化妆品公司，心里的那份激动早已经化做无尽感慨，好像成功就在眼前。

    到化妆品公司后，大模大样地进了经理室，因昨天来过，接待的小姐以为还是昨天的事，和他说：“招聘的事，不要到经理室，到人事部就行了！”

    大茂底气十足地和她说：“我今天是来谈做代理的！”

    “你要代理我们的产品？”接待小姐惊讶地反问。

    “是的！”大茂很有底气地附和。

    “好，你等一会，我去叫我们市场部姚经理过来”！小姐随手就倒了一杯水。

    大茂看了有些无语，来应聘的和来做代理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接待员口气都变了。

    姚经理，三十多岁，中等个，清秀、柔美，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藏青色西装，一看就是有品位的人，她满面笑容地进来，非常有礼貌地问：“你要做我们产品的代理”？

    “是的，我觉得你们的产品不错，有市场潜力！”

    “好好！坐！”姚经理热情地招呼：“你在哪里做？”

    大茂在一张圆桌前坐下，说：“就在深圳做。”

    姚经理迟疑了一下，也在圆桌地另一侧坐下，问：“在哪个区域，自己开店还是做商场专柜加盟？”

    姚经理本来就有计划在深圳的商场搞形象专柜，有人主动要加盟，肯定很高兴。

    “在华强北路这一带！”

    一听华强北路，姚经理不经意地皱了一下眉头，说：“华强北路这一带零售业不是很繁华？”

    大茂心里明白，繁华的地方哪投资的起，不过，还是要为自己找出理由，他解释说：“这一带虽说是以工业区为主，打工仔的密度而言，还是有一定的消费能力，商业氛围应该很好，现在好像商业开发不是很旺，这是政府工作没有做到这些地方来，我已经得到消息，这些地方马上会兴旺起来，我已经和一家商场谈好，有二十个平方米的地方安排给我，我要来试试这个行业！”

    大茂是胡诌的，他还没来的及和商场谈，有时候商场上需要善意的欺骗。

    姚经理想了一想，觉得也没问题，现在不繁华，不一定以后老是这样，生意本身就有不可预测性，反正有人投资就不提疑问了，转口开始谈到生意的实质问题，她说：“我们的加盟费要五万元，这一点你应该没问题承受吧？”

    大茂一听，这是典型的生意调侃，这种谈判对大茂来讲是小儿科，大茂装出惊讶地反问：“为什么要五万元？”

    “这是我们的招商要求，我们的品牌，我们的服务，我们的广告支持，我们的产品有国外背景的……”经理很有条理的一一道来。

    大茂毫不客气地回敬她说：“我已经做调查，你们公司是从另一家公司转型出来的，产品刚面世不久，市场知名度几乎为零，所谓国外背景，只是你们在香港注册了个公司而已！”

    大茂其实没有去调查，因为公司这种炒作方法，在深圳是司空见惯的，一猜准是这样，对内地人可以忽悠，在深圳就无需“装饰”了。

    大茂跟进说：“我是看到你们公司，整体形象搞得不错，员工素质不凡，产品定位准确，所以才来加盟的。”

    姚经理想了想，也对！都是在深圳混的，没必要故弄玄虚，实打实的来吧。她用妥协的口吻说：“那一批货总是要进的”！

    大茂回答的很肯定，说：“那当然，你们有多少品种？”

    “很多，还在不断的开发，现在就有十几个”

    “要进多少货”?

    “二万”！姚经理是生意调侃高手，始终表现的那样自信。

    大茂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说：“第一次可能太多了，化妆品是有储藏日期，你一次性要求我进那么多货，我感觉都不是真正商人所为，而是一种需求‘敲诈’！”

    这一年多来，大茂在操办外贸营运过程中对产品的储运很了解，他抬杠说：“一个新的产品，要得到别人的认同是需要时间的，品牌专柜是你们企业的最前沿，只有他有钱赚，企业才能生存，我看你们公司对品牌定位，产品推广，美导培训都这么到位，为什么对加盟商这么苛刻？”

    经理感觉到碰到精怪了，被大茂弄得无话可说，心里有点不痛快，说：“不管怎样，要加盟，一万元的进货肯定要的！”

    大茂感觉这个“价位”火候到了，看她的脸色已经极限，很爽快地：“好，就一万，你把产品形象设计方案给我，我去装修专柜。”

    经理虽然没有像其他地方招商那样懵到钱，但毕竟为自己的产品多了窗口，心里还是满意的。

    大茂突然想起很重要的一个问题：“对了，还要为我的员工免费培训一个月”

    “这没问题，化妆品是很专业的东西，必须经过培训！”经理有点不耐烦了：“你快去准备吧，你开业后我派两个有经验的帮助你们一段时间！”

    “好！那就谢谢合作了，我明天就来签合同交钱！”

    “好！合作愉快”！

    看样子姚经理的时间很宝贵，说完就离开接待室了。

    大茂满怀欣喜地离开圣伊化妆品公司，截计程车向商场招商部奔去，有时很难刻意地去找一个适合自己低门槛锲入得事业机会，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到深圳的初衷就是要体验老板的感觉。

    到了商场，三言两语就谈好进场的事宜，本身就是一个松散型管理的商场，主要顾客群就是服务打工族低端消费为主，柜台面积明码标价，没什么可谈的，就是付租金签合同，一个上午把所有的事都办完了，最后只剩下把消息告诉欧阳菊。

    欧阳菊在住处无聊地看着书，心里却始终没有平静过，和大茂刚认识，对自己的处境还是有些担心，心烦意乱的时候，老是会去想自己会不会被再次被命运作弄。

    听到开门声响，她快速走出房间，看到大茂一脸兴奋，她比较懂得礼数，没有迫不及待地问，大茂倒有点控制不住，打出了个得手势说：“搞定了！”

    长期在逆境中的欧阳菊，对自己身边意外发生的好事，潜意识当中都会产生怀疑，她兴奋没有立刻显在脸上，小心翼翼问：“是什么工作？”

    大茂用了一个大拇指的手势晃着问欧阳菊，说：“你对化妆品方面感兴趣吗？”

    “应该可以吧，我不太懂这一行，自己几乎没有用过化妆品！”

    大茂胸有成竹地说：“不懂可以学，你明天就去培训，有一个月时间也差不多了！”

    “到哪上班呢？”欧阳菊还是有点疑虑。

    大茂很兴奋，信誓旦旦地说：“你就不要问了，在深圳虽然机会多，但找一个自己合适的工作也不是很容易，漂亮的姑娘的身边到处是陷阱，几年下来会把人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以后就我们合作，我已经谈好了化妆品授权，就在附近那个商场设专柜，你去负责经营，保证你能每月寄一千元寄到家里！”

    “真的？”欧阳菊都有点不敢相信，有这么好的事吗？她们做“应招小姐”一个月也只能寄回千把块钱，自己做正当的事有这么多可以结余？

    大茂见她意识赶不上趟，很直白地说：“你什么都别想了，明天就去化妆品公司培训，你这次学成了，一辈子都受用！”

    “哦！”欧阳菊还是有点怀疑，自己身处绝境，一下子就真的遇上贵人？

    “走！我们先去看看你将要工作的商场，再找个地方庆贺一番！”

    欧阳菊无声息地跟了出去，到了商场，招商人员的热情和大茂在实地一阵比划，欧阳的心里终于踏实了一点，感觉这一切是真的。

    在一家餐厅里，欧阳菊很不自在地坐在豪华的椅子上，长这么大还没有在这种场合接受过别人的服务，心里觉得大茂太铺张了，找个小饭店吃点就行了，何必……

    大茂不这样认为，今天是的自己一个新起点，应该庆贺一下。

    欧阳菊小心地问：“以后，你就是我的老板了？”

    大茂表现的很自信，说：“我投资的，我应该就是老板，不过，我暂时不会离开现在的公司，这个专柜一般的事就由你管，我会把你培养成一个生意人！”

    受大茂的感染，欧阳菊也渐渐放开了，她认为自己幸运，出来不久就有人照应，不管能不能做好，毕竟是有正当的事可做了，再也不会担心做那种“不上台面”的事。她想起在家时，那位算命‘大师’的话,‘到南方有利，到南方有贵人相助！’

    吃饭间，大茂兴奋全写在脸上，捣鼓说：“欧阳菊这名字，叫得太麻烦，以后就叫菊子！”

    欧阳菊也难得的轻松，点点说：“我喜欢，那就叫菊子！”

    大茂吃完饭放下筷子，从手提包里取出了两百块钱递给欧阳，说：“下午就把老乡那借的钱还掉，把所有的事都了结了，明天一早轻装上阵，去接受培训！”

    “不好意思，还没开始工作就要支你的钱”！

    “没关系，我相信在你身上投资值得，你会给我回报的！”

    饭后，欧阳菊怀揣着几百块钱找到那位好心的同学，因和大茂属于邂逅相遇，所谓‘化妆品专柜’还只是策划阶段，欧阳含糊其辞地和同学说了找到工作的经过，她不想接受别人的盘剥，打了个照面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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