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底线:金鹁鸪》第六十八章

    内地安徽有一家加盟店急于开张,合同签二十多天,博凯莱公司实在派不出人手去协助,大茂建议欧阳亲自过去指导培训,把公司暂时委托财务经理赵洁监管,欧阳同意前往协助,但要大茂一起去。凑巧外贸业务有个间隙,大茂同意了她要求,带了一位刚招进的美导,乘火车赶到了目的地,大茂临阵磨枪,生搬硬套地帮他们做店堂基调设计,欧阳菊则很专业地为该店培训个美容师。

    装修正在进行,大茂在那里帮不上什么忙,成天无所事事,心里免不了惦记近在咫尺的俞静,离婚后日子几乎没有主动和她联络,这样做是想回避那段不愉快的婚姻,再则也可得个耳根清静。然而,几天前从一位大学女同学那里得知,离婚后的俞静状态不是很好,从同学话语中隐约感到她们的微词,好像替俞静抱不平,大茂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欠妥,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再怎么样也应该去看看她。

    美容连锁业务迅速扩张,大茂心里有些成就感,他更想趁此机会和南京的同学们聚一聚。欧阳当然不愿意大茂离开她,可也没有理由去阻止,眼巴巴地看着他溜到南京去了。

    俞静的状况真的很不好,他们离婚不是感情的问题,而是生活没有着落,使她父母心理失衡,才叫女儿赶去深圳离婚。等到离婚手续都办完了,才发现自己的老公是一个敢于和命运较劲的强者,不要说开创的那一切原本是自己拥有的,就是毫不相干的一个女人也会对他趋之若鹜,这样的缘由造成俞静极端的失落。然而,人就是这样,自己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一旦失去了,才发现他是最好的,俞静离婚后悔恨交加,嘴上和大茂说会坚强地活下去,可事实却不是这样,她病倒在床上已经一个多月了。

    大茂乘班车到南京,在中央门汽车站下车后,给俞家里拨了一个电话,郝丽一听是大茂,惊呼:“静静!大茂给你来电话了!”俞静不是很相信,以为母亲在哄她,躺在在床上没有动弹。郝丽急促催她:“快来接!”

    母亲第二遍催促,俞静才强撑着身体走出来,接过电话,有气无力地问道:“你是大茂?”大茂没有想到俞静会因为离婚而一蹶不振,他显得很轻松,回话说:“是啊!你猜我在哪里?”

    俞静天资聪慧,感觉大茂就在南京,急促地问:“你不会在南京吧?”大茂乐呵呵地回答到:“我就在南京,在中央门呢!我想过来看看你,我不知道你现在住在哪里?”俞静激动有些抽搐,离婚两个多月了,第一次主动打电话来,眼泪象断了线的珍珠洒落一地……

    大茂听不到说话声,还以为不欢迎,轻轻地问:“静,是不是不方便,如果是那样,我就不过来了!”俞静压制内心酸楚,带着迫切的声调说:“茂,我病了,我想你了,你快过来!”

    听说病了,大茂很是意外,急促地问:“你们在哪里啊?”俞静有气无力地回话说:“在标营这边,这边有座桥,我在一座桥上等你!”大茂心里有些难过,早先同学说俞静精神颓废,看来一切都是真的,事不宜迟,要快点过去,对她说:“好的!我马上打的过来,十五分钟后在那座桥里等我。”

    听到大茂马上过来,俞静不知道哪来了精神,到卫生间为抹了一把脸,套上了一件厚实的连衣裙,快步下楼,朝那个方向走去。

    计程车把久违的大茂送到标营,一副病态的俞静,站在小桥边上,大风吹乱了她的头发,憔悴的脸盘带着企盼。大茂很是惊讶,怎么会这样?这是我那美丽的俞静吗?他一脸懵懂地走近那位曾经高傲自信的妻子,问到:“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俞静扑到大茂的怀里泣不成声,老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话:“茂,你再不来,我就要死去了!”这样的结果大茂实在不想看到:“你不是说,会坚强地去抗争吗?”

    “我那里坚强的起来?每天吃不下饭!”俞静一脸凄楚。大茂朝天仰叹,一时都不知如何开导她,斥责说:“静,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我真恨不得打你一顿!”俞静头枕在大茂地肩上,满脸委屈地说:“都是你,你如果武断一点,不要什么都依着我,可能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大茂不顾众目睽睽,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安慰她说:“不伤心了,近两个月的化妆品发展很快,你要用钱我会给你的!”俞静紧紧依偎在大茂身上,说:“不是钱的问题,是我太想回到你身边了,凭我的姿色,想下贱还不容易,有很多人愿意花大钱养我,但我不想作贱自己,我爱你,我快疯了!”

    这段话触动了大茂,的确,有这般美丽,谁都愿意金屋藏娇,俞静的人品没有问题,自己没有白爱她一场,面对她的颓丧,大茂心里有些自责,挽着她的腰,充满怜爱地对她说:“外面风大,你家在哪里?”俞静指着一个新区说:“原先的房子拆了,我们被安排到了这里,我带你去!”大茂跟着俞静,慢慢地朝住处走去,老远看到俞家两位大人站在幢楼的拐角处,他们脸上都显露有不很自然的微笑,可能是在表达一种歉意,他们很清楚,女儿目前的一切本不该发生。

    在商海搏击,目前事业小成,大茂早已撇去了以往的不自在,走在他们面前,很轻松地和他们打招呼:“伯母!伯父!你们好!”两位老人也没有造作,热情地回话到:“难得,快请进!”

    大茂在客厅里坐下,老俩口没有过多的表白,两个人闹到今天的地步,都是当大人的责任,现在除了对他们好一点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其实,大茂也不渴,可茶泡了就要喝上一口,这是礼仪的需要,俞静太想两人世界了,拉着大茂走进自己的房间。

    俞静的品味就是不一样,小房间布置温情雅致。由于夫妻生活的惯性,走进她的房间就好像进了自己的卧室,更令大茂吃惊的是,床上的两个大洋娃娃,竟然穿着自己在部队时的体恤,这是当年离开南京时最后一个晚上换下的衣服,俞静把它改装后穿到了洋娃娃身上,而且不是现在缝上去的。大茂的视觉神经被它刺激,整个情思仿佛拽回到四年前的柔爱。

    见他傻傻地坐在床边凝视,俞静趁势挥泪渲染,指着洋娃娃说:“离开你的日子,我每天都抱着它睡!我一直都爱着你,那一年春节,我从你老家回来也是大哭一场,我父母老了,总要有个儿女在旁边,他们又有那样强的意愿,我们不离婚能行吗?你叫我怎么办?”

    大茂体会到了俞静的无奈,感觉到两个人相爱四年没有一点瑕疵,所有的波折都是时代的因素强加所致,凭这时候的心情,真想马上和她复婚,可欧阳……

    两边都没法割舍,大茂愣了半天也想不出个办法,最后只能无助地甩了甩头,暂时抛开那理不清、斩不断的情缘,采取模糊策略,想找个话题把当前的酸痛掩饰过去,他摸了摸俞静的身体,这一触摸反而更搅起心中的自责,她身上瘦的全是骨头,一日夫妻百日恩啊!大茂心疼地责怪说:“你怎么这样想不开!”

    俞静含泪,嘀咕到:“在深圳那个晚上,你如饥似渴地,你为了忠诚自己的婚姻,让我感到失去你太可惜了,就很想回到你的身边,可你过了一天就和欧阳好上了,怎么不叫我伤心啊!”大茂很是心痛,把她搂在怀里,安抚她说:“你要赶紧好起来,千万不要糟蹋自己,好吗?”俞静抹了抹眼泪,把头塞进大茂的怀里,轻声地说:“你来了,我就会好起来的,我现在感觉有劲多了!”

    大茂搂着她半躺在床上,刚安静了一会儿,手机声打破了沉寂,从包里取出一看,是欧阳打来的,听声音,她好像带着情绪,在这样场合大茂不想和她解释,说了一句:“我过一会打给你!”俞静盘坐在床上,一脸愠怒,责怪说:“买了手机也不告诉我,害得我没有办法找你,你这么这样绝情啊!”

    “我还不是怕打搅你,夫妻一场,叫我不惦记你是不可能的,我这不就来看你了!”俞静用从未有过的伤情,诉说到:“我们又联系不到你,再不来,就只能见我的骨灰盒了。”

    大茂都不敢相信她说的话:“真的有这么严重吗?”俞静紧紧的揪住大茂的衣领:“真的,相思真很痛苦的!”大茂没有选择,只能用自己的痛苦经历,让她先平衡下来,回话说:“你以前要和我离婚,我还不是不想活了,但我想通了,靠怨没有用,我是带着几百元到深圳的!”

    这一招很有效,俞静被塞得无法继续‘罪责’,无助地说:“茂,对不起,我让你受苦了,但你是男人啊,承受力比我大,我能和你比吗?”‘平衡’起到作用,大茂并不想揭自己的伤痕让她难堪,可有时候不得不要去翻一翻,见俞静神情沮丧,他好声开导说:“静静,你要振作起来,要把注意力用到事业当中去。在家里好好琢磨干点什么?心里就不会空虚了,我会帮助你的。”

    俞静故作坚强地说:“你来了,我就没有事了,我会努力的,也不会输给别人!”既然他有这样的迫切,大茂给她施加要求,说:“你要把身体养好了,既然你爱我,我对你就有要求,你体重没有达到一百一十斤前不要和我联系,达到了,再告诉我你想干什么?我会考虑怎么来帮你的,好不好!”俞静点点头。

    人也真是,钻到死胡同里,怎么劝说也没有用,一旦解锁的人来了,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不知过了多久,郝丽在门外叫吃中饭,大茂也不客气,和俞静到客厅的餐桌前坐下。煲汤上来了,大茂为一副病态的她舀了一碗。食欲也随人的心情而变,俞静感觉很久没有喝这么好的汤,一会功夫两碗下肚,父母看到了总算有些宽慰。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大茂想关心一下安徽施工情况,可俞静依附在身旁,连个电话都不方便打,为了不让欧阳惦记,他顾不及俞静的感受,拿出手机硬着头皮拨出了一个,对欧阳说:“菊子,我在同学这里,晚上过不来了,明天一早租车过来,你早点回宾馆休息!”一串话一气呵成,都没有让欧阳插上嘴。就这样俞静还是有微词,认为这是有意给她难堪,这次她没有用眼泪宣泄不满,表现出来的是一种冷酷,她到浴室洗了一把脸,走进自己的房间,一边脱衣服一边说:“我知道,求你是没有用的,我也需要尊严,你走吧,到她身边去吧!”

    看她躺下睡了,大茂站在床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僵了一会后,决定还是去宾馆开个房间,他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写上了新的联系方法,递给说:“我去开个房间,你什么时候想下海,随时和我联系!”俞静无奈到了极限,眼泪像泉水一样从眼眶里涌了出来,大茂急的拍脑跺脚,说:“横也不是竖也不是,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和菊子也是覆水难收!就像四年前,你把女儿身给我了,林红只能退出!”

    大茂被绕糊涂了,这话柄算是被俞静逮上了,她迅速从床上仰起,抓住大茂的衣服说:“她是处女吗?如果是,我没有话说,你应该对她负责!”大茂尴尬地摇摇头,俞静暗暗为自己叫好,自己的处女身到这时候还能配上用场,她指着衣柜说:“我们曾经用过的那个床单要不要拿出来看一看!”

    “不要看了!”大茂转身把俞静紧紧地搂在怀里,煽情地说:“谢谢你把贞操给了我,那个场景依然在我心里震撼!但我不能不管菊子,博凯莱需要她!”俞静不甘落后,很有底气地回话到:“你没有尝试我的能力,在大学,我的成绩不比你差,就看你给不给我机会!”

    大茂在商场摸爬滚打了两年,知道书本的知识和社会实践在本质上还是有些脱节,他好生开导说:“博凯莱你不要涉及了,它就像是一台运转良好的机器,加进其他的力量会使它彻底失衡,你自己另选一个其它项目,我来投资,好不好?”

    说到这个份上,俞静只能点头答应,看大茂夹着包要走的样子,她一把从腋下夺过,说:“晚上就睡在家里吧!”大茂摇摇头:“你爸妈在这里很不自在的,要么你跟我去!”见留他不住,俞静只得点点头,说:“我和我妈说一声!”

    晚上,两个人很有精神地在新街口转了一圈。爱情的力量就是这样不可思议,人的精力能在几个小时内恢复过来,晚上睡在一起,俞静还想,大茂考虑到她的身体,要她体重恢复到一百斤以上再说。新的一天来临,俞静没有让他回去,为了找回旧梦,两个人饶有兴致地到大学转了一圈,还去了大茂第一次向她求爱的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

    欧阳孤零零地在那里,她感觉自己腹背受敌,这次要大茂一同出来,是为了不给赵洁机会,可到这边来,一个前妻等着,他去南京干什么很清楚,但实在想不出理由阻止他,过激的反应只会对自己不利,引起反感说不定就没办法和他相处了,聪明的她只要求早点过去。

    大茂做的还算得体,在南京呆了三天回到安徽,那边工程日夜加班已基本完结,欧阳在帮他们做开业的最后准备。曾答应返回深圳时从南京走,可俞静没办法接受欧阳,她赶去大茂开的宾馆时,来开门的却是这位讨人嫌的‘第三者’,心中激起的恼怒几乎想和她面对面对决。欧阳到是落落大方,为了避免冲突,她有意避开了。

    大茂轻声开导说:“要学会面对,欧阳也是女人,为什么她一点就透!”俞静不服气地说:“她是那根葱那根蒜?”大茂对这位前妻真是哭笑不得,都感觉她都急糊涂了,有必要提醒她,说道:“她是博凯莱公司一百多家加盟公司的总经理!”俞静更不服气:“还不是你给她的!”大茂摇摇头说:“不是,是她自己起早贪黑的干出来的!”俞静声泪交加揪着大茂的衣服说:“你就这样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大茂把她搂在怀里,很有情绪地说:“俞静啊!是你要和我离婚的,我多么希望你能帮我生个孩子,我可以抱着他到我的父母面前交差,欧阳菊她才二十岁,我要等到猴年马月!”俞静迅速从大茂的怀里挣脱出来,盯着他喊到:“那我们复婚啊!”大茂扼腕长叹:“可菊子也是有血有肉的人,爱我的程度不亚你,她可以为了我忍气吞声,我也要为她的情感着想,你再胡搅蛮缠我就不喜欢你了!”

    俞静伤心至极,趴在大茂的怀里失声痛哭。大茂开导说:“现在政策形势这么好,不要把时间这么无谓地牺牲掉,要坐下来想一想,该干点什么,我现在有实力帮助你!”

    都说到这个份上,俞静再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为了在大茂的心目中有地位,她一定要。大茂担心欧阳冷不丁地回来,要另开个房间,俞静不同意,她毫无顾忌地脱掉衣服,大茂只好敷衍,草草地干了一场。这样的爱事谈不上什么激情,可俞静故意渲染,完结有一会了,她还是光溜溜地躺着一动不动,大茂知道她是和欧阳在较劲,没有办法,只好亲自帮她处理善后。好不容易帮她穿好衣服,欧阳已经在敲门了,俞静没有过多的反应,她头发蓬乱,半瘫在床上。

    大茂打开门,对着她咧了一下嘴,像是表达一种歉意。欧阳看到室内这样场景,什么都明白了,也不在意,他们老夫老妻的,还轮不上自己说话,她神情自然,打开电视,饶有兴趣地在那里摆弄遥控器。最尴尬的是大茂,他决定快速离开南京,要不然到了晚上和谁在一起都不合适。有欧阳菊在,俞静也没有硬留,她神情沮丧地走出宾馆,到路边截车。大茂考虑到她的情绪,拦到出租车,让欧阳坐在副驾上,自己挽着曾经的最爱坐在后排先送她回家。一路上大茂的衣领都被眼泪湿透了。

    ( 男人底线:金鹁鸪  p:///1/10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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