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底线:金鹁鸪》第七十八章

    蓝天外贸强有力的军方背景,使林红的外贸业务开展的很顺利,经过近两年的运作,公司有了一点积累,也招聘不少专业对口人士,随着机构配备日趋完善,使得林红再也不要冲在一线做实际的操作。

    外贸业务刚步入良性循环,部队上级下达命令,军队一律不许搞经营,蓝天公司强行整体出售,林红没有这大的实力,她和父亲商量,决定重新注册公司,起名为东锦外贸,延续了蓝天公司的整套外贸经营体系,有父亲支持,林红得到了一次非常好的软着陆,公司得到了跳跃式的发展。

    蓝天公司最后阶段,林朝晖利用外贸部在银行帐户上充裕的沉淀资金,在宁波郊外买了四十亩土地给东锦公司建造储运仓库,随后他马上以土地为抵押向银行贷了款。过后时间不长,碰到了一个绝无仅有机遇,政府一纸文件出台,这一片土地定为工业开发区,这四十亩地价瞬间翻了十几倍,老林趁势卖了二十亩,在交通便捷的马路边,买了开发商刚建造的一幢十层高的建筑群副楼。在父亲的帮助下,林红的东锦公司瞬间变成了实力雄厚的外贸经营体,一家真正属于林红名下的公司,就在这样的机遇和魄力共同促合下,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中蜕变出来。

    林红的生存压力剧减,人也忽然间松弛了下来,这时候才感觉自己有些累了,大学毕业三年多,可以说事业小成,然而,在个人问题上却毫无进展,大茂依然杳无音信,上半年到南京,一位同学那里得到消息,俞静还没有离婚,原因是找不到大茂!

    老林夫妇为女儿一天天增大的年纪而焦虑,给她介绍的对象不知其数,全被她敷衍了,他们对女儿性格倔强毫无办法,老俩口有时拌嘴,都在指责对方的遗传基因导致女儿性格的桀骜。他们马上就要从岗位上退下来,为革命工作已经不是他们最大诉求,让女儿走出初恋情结、有个良好的心态面对婚姻才是他们生活的企盼。每天看到女儿郁郁寡欢的神情,难免会搅起他们心里不堪回首的往事。为了找到一点安慰,他们绞尽脑汁安抚女儿失落的世界,让她尽快从感情的羁绊中解脱出来。

    公司要搬进新楼,这些天林红一直在清理文件等物品,公司清理完了,家里也放了不少,也要趁势整理。一天上午,林红心烦没有去上班,不经意地从储藏室里拉出了去年初母亲从原公司带回来的纸箱。她把一些乱七八糟的文件和信件倒出来清理,从中看到一封笔迹非常熟悉的信件,打开一看,林红顿时眼睛发直、头晕目眩,一时间人都僵住了,这是一封一年前大茂的求救信,大茂在深圳的惨状使她心颤神飞,没有钱、没有饭吃、没有营养、人瘦的不成样子,他的窘迫好像就在眼前显露着,林红真的有些不知所措,找到的而是两封,她知道大茂的性格,不到极度困难是不会向别人请求帮助的。

    意外的发现使林红欲哭无泪,天天等他消息,可他在困境中挣扎自己却毫无察觉,林红真的在诅咒命运为什么这样无休止作弄。她既伤心又恼火,实在没有地方发泄,拿着信去责问母亲,很没礼貌地吼道:“妈,去年叫你去整理东西,拿回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江媛听到了女儿没大没小的口气很懊恼,回责说:“我放在客厅那么长时间,你自己不看还怪妈,发生什么事了?”林红声泪俱下地说:“大茂在深圳快饿死了,他的信就在这该死纸箱里面!”江媛实感很无辜:“你不能怪妈,叫我去收拾,我把所有的东西全部放在纸箱里,我只能这样做啊!”

    林红心急如焚,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联系到大茂,她拿出手机,给大茂写在信上的号码拨了出去。这是搏瑞公司集体办公室的电话,在这里的人都是些做不出什么业务或者新来充满急躁的职员。

    电话拨通后,林红很有礼貌地问:“你好!这里有个叫施大茂人的吗?”接电话的人口气很不耐烦,回话说:“公司是有,他很少来这里!找不到人接听的!”

    林红再想问下去,人家挂电话了,她非常担心大茂现在的处境,要马上赶到深圳看个究竟,相恋这么久了,一刻都不想耽搁,她拎了一个包从卧室里出来,和母亲说:“我到深圳看看!两天就回来!”

    江媛看女儿这么大人了,也只能随她。下午,飞机准时在深圳机场降落,为了尽快见到大茂,林红要计程车直接开到博瑞公司写字楼低下,下车后,在电梯口查看了公司楼层指示牌,立刻登上电梯。为之倾情的人在这里工作,她的心情都有些难以平静。

    博瑞外贸的架势不小,连招牌都做得大气而又精致。林红推开玻璃门,探头探脑地往里走。业务区挡在最前面的是集体办公室,在这里询问大茂下落绝对累人,里面都是被生存压力煎熬、充满急躁的新手,碰到的几个人都显得冷漠呆板,冲着你摇摇头算是客气了,他们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在这个公司呆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要主动‘买单’,也就没有心情来为公司烘托形象。

    林红只好继续往里走。又是董丽,她和大茂关系不错,刚好从外面回来,看到有人找他,马上迎上去说:“我是大茂的朋友,你有事和我说!”林红很高兴,终于有一个热情的人来招呼,很有礼数对她说:“我就想找到他,他是我同学!”

    现在董丽大茂情结已经也放下了很多,不像第一次看到俞静那样冷落冰霜,她把林红带进自己的办公室,然后打手机给大茂,说:“茂哥!这段时间你怎么回事,又有个女人找你!”

    大茂正在开车,问的也很简练:“谁啊?”董丽懒得来问来者是谁,敷衍说:“没问,一个女的,你自己快过来吧!”

    大茂开车换了一个向,急速地朝搏瑞公司赶了过来。董丽对林红的态度不冷不热,倒了一杯水摆在她面前,说:“你就在我办公室坐一会儿,大茂一会就来!”说着自己就出了。

    相恋了这么多年,林红听说大茂马上过来,心里都有些难以平静,忐忑不安地坐在椅子上等待他的出现。

    大茂到了,董丽在走廊里看到他进来,颇有微词:“你这个傻大冒,叫我么装‘淑女’,这段时间你自己横一个女人找,竖一个女人问,短短几天变成这样了!”大茂没时间和她扯,急问:“你胡说些什么!谁找?”

    “不知道,在里边!”董丽好像有些生气,扭着身子快步地走了。

    大茂走进董丽的办公室定眼一看,久违的林红突然出现在这里,她身穿灰色职业套装,学生时代那一头飘逸的披肩发已不知去向,展露在面前的是一头简洁的短发,她手里摆弄一个小皮包,端坐在一张椅子上。大茂既高兴,又伤感,心境那种复杂都使他想不出要用什么样表露来和她交流,然而,看到林红脸上的凝重,不由得对她产生爱怜,大茂带着惊讶的口吻叫到:“林红!你怎么来了?”

    林红静静的坐着,没动身子,眼睛也没朝大茂看,只有眼泪像掉了线的珍珠,刷拉拉地落了下一片。大茂看到此景心里产生了震撼,盘算着这眼泪背后肯定有故事,他知道林红虽然是女人,但她的泪水还是很值钱的。

    林红表情凄楚,大茂受她的渲染,心境有些凝固,室内气氛变得凄凉无助。迟疑一会,大茂走过去拎起她的行李包,轻声地说:“红!到我住处去吧!”

    林红没有说话,抹了抹眼泪,起身跟在大茂后面,她还是没有看大茂一眼。公寓楼离这很近,因为停车位问题,大茂没有开车。他实在猜不透林红到底是什么心情,眼前的一切只能是往婚姻不幸福这方面想,看到林红凄楚的表情,情不自禁挽起她的手,没想到林红立刻有了反应,似乎感觉她在看自己,而且她的身子明显地靠了过来,大茂几乎感受到了她的爱和依恋。

    两个人默默无语,行走在去大茂住处的路上,到了楼下还是没有打开沉默,上楼梯到了三层,大茂打开房间说:“这就是我的家,进来吧!”

    林红毅然表情凄楚,走进房间站在客厅中间依然显得无助,湿润的眼睛开始凝视大茂,大茂极力避开她的目光,把行李放在客厅的角落里,走到林红跟前,他感觉林红好像受到什么伤害。初恋情结也是大茂无法抹去的梦魇,他带着一丝昔日的柔情,伸开双臂轻轻地拥抱了她。

    林红顺势趴在大茂的肩上,顿时泪如泉涌,大茂为林红的极端反应感到惊讶,轻声地问:“婚姻不幸福是吗?”这样的问话使林红感到愕然,她推开大茂,用奇异的眼神审视他。大茂不知所措,用揣摩的口吻再问:“你……还没有结婚?”

    林红这时已经没有眼泪了,眼睛里表现出又是一种愠怒。大茂明白了,再次上前紧紧地抱住她,林的眼泪又出来了。大茂像初恋那样的情怀,带有激情地吻了她,林也毫不掩饰表达对大茂的爱,积极地参与到这份激情当中。

    大茂让林红坐下,为她泡了茶,也为自己倒了一杯。林红凝视着大茂,突然发问:“离婚了没有?”大茂脸上有些挂不住,尴尬地点点头,轻声地说:“离了!”

    林红有意避开那两封求救的信,用接近于斥责的口吻问:“为什么不给我来电话?”大茂抓耳挠腮地回答:“记事本来深圳不久就弄丢了!那一年,我给你来过两封信!”被点到了,林红不得不懊丧地回话说:“今天上午才收到你的信!”

    她的回话差点没有让大茂昏厥,仰天长叹到:“怎么会这样?”林红很生气地指责说:“你是木头吗?你明知道我爱着你,为什么不到宁波来!”大茂想起当时的情景心酸不已,带有怨气说:“我是想来,我信里不是写的明明白白,我总要得到你的同意我再来啊!”

    林红急得都有些歇斯底里,声泪俱下地说:“可我没有收到信,我一直在等你的消息!我拼命地在工作,我父母经常给我介绍朋友,可我还是在等你!我已经二十六岁了,别的女人孩子抱在手了,可我除了被那个畜牲撕开我姑娘身外,还没有真正地尝过男人是什么滋味!”说完,林红倒坐在沙发上痛哭。

    大茂不知到如何安慰她,颤悠悠地说:“对不起!红,在大学最后时刻,我也后悔没有和你在一起,我得到报应了,刚来深圳那几个月吃了苦,真的难以想象的!”林红很是心疼,握住他的手,轻柔地问:“后来怎么挺过来的?”

    “后来,我去大酒店做门童,终于有了个吃饭的地方!”说话间大茂变得很有底气,继续说:“当门童,是有目的,我接触了很多外商,接到了很多订单!”

    林红看着大茂,打心眼里佩服他,能在逆境中生存,自己想帮助他,可又受命运摆弄,心里很不是个味。现在大茂自己挺过来了,看他房间里的陈设就感到生活品质不会低。她很温柔地依偎在大茂身上,探试性地说:“茂!我现在混得不好,你会爱我吗?”大茂紧紧地搂着她说:“会的,现在我已经不缺钱了,养家没有问题,不过……”

    “不过什么?”林红在话中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无奈。

    大茂思绪复杂,又是一阵爬耳搔腮,轻声地说到:“红!其实我真的很在乎你,初恋的情结是刻骨的,但我对你父母真的有点……”

    林红还和学生时代那样喜欢拽着大茂的手,很有底气地鼓励他说:“父母这几年老的很快,他们年纪大了,不会干预我们的了!”

    大茂想到了菊子,想到她对自己的依恋,一时间大脑都有些发胀,他闭着眼睛晃晃脑袋,尽量克制自己不要乱想,刻意地转换话题说:“红!你吃饭了吗?”

    林红还没有听到正面回应,话题突然间转了,她心里产生了一些疑虑,淡淡地回话说:“在飞机上吃了一点!”为了显示热情,大茂从椅子上站起来说:“要不我们再去吃一点?”

    林红摇摇头说:“没有食欲,不吃了!”她看出了大茂脸上的变化,继续往下问:“茂!你什么时候离婚的?”

    “五个月前!”大茂不想提这事,但她要问也只能机械地回答了。林红则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在飞机上曾想到了一个很窝心问题,她继续盘根问底:“是不是在深圳又有其他女人了?”

    问到点子上了,大茂不知怎样回答,开始点点头,过后又马上摇摇头,说:“离婚后有个女人走进我的生活。”林红的脸色立刻有了变化,问道:“你承诺和她结婚了?”

    想到可爱的菊子,大茂心里很是难过,支支吾吾地说:“那倒没有,只是她很勤奋,每天拼命地为我工作,我抵御不了她对我的挚爱。”林红步步紧逼:“你们上床了?”

    大茂点点头说:“我是凡人,抵御不了的困惑!”林红流着泪,冷冷地斥责到:“我也有,为什么我能抵御,因为我心里只装了你一个人,而你根本就是花心萝卜,你对师父的教诲,好像很虔诚,甚至会跪在地上向师父在天之灵磕头,这一切都是虚伪的,我鄙视你!”

    大茂被说的无地自容,只能低头不语。

    林红很绝望,他无法接受大茂的所为,情绪激动地说:“我回宁波了!我不要和你这种淫色之徒在一起!”大茂想极力为自己解释说:“我也是离婚以后才和她有染啊!”林红更火了,说:“你为什么不能坐怀不乱呢!一时的快活给自己无尽的烦恼吗?是不是公司里的我看到过的那个女人?”

    “不是!”大茂起身和林红说:“我自己另外还有家公司开在那里,是不是现在去看看?”

    林红好奇地问:“另一家什么公司?”搏凯莱的成功运作,平添了大茂在林红面前的底气,很有成就感地说:“经营化妆品的,要不去现在就过去!”

    沮丧的林红思忖着在这里也难过,不如去看看也好,她起身走出房间。大茂毕恭毕敬地说:“你在楼下等,我去开车过来。”林红有些诧异,对大茂的事业估计有些不足,问到:“你买车了?”大茂笑了一下说:“车不好,代步工具。”

    一会儿车就开到了跟前,林红一看是桑坦纳,触摸着说:“看来你来深圳混得很不错!”大茂一脸憨笑,不自在地点点头说:“上来吧!”

    林红表露复杂,打开门坐到副驾的位置上。

    载着初恋情人,大茂开始盘问林红的‘身世’:“你那边干的怎样?还在那家公司吗?”林红表情木然,递上一张名片说:“早离开那了,我自己开了一家公司!”大茂一边开车,一边端详名片,惊叹地说:“东锦外贸……这么厉害!”

    林红没有言语,车很快地到了公司总部的旗舰店,大茂指引林红说:“到了,就在这里!”

    林红从车上下来,看到这家豪华、典雅、阔绰的旗舰店,心里由衷地感叹,改革开放前沿,就是这么容易造就人,更为自己忠贞不渝的人有这样能力感到自豪。

    大茂也很有成就感,他引导林红走进店堂,以最简捷语言介绍这家旗舰店。这时董丽急冲冲地赶来,见了大茂,很生气地样子说:“你的手机扔掉算了,怎么打也打不通,害得我跑一趟!我都变成你的秘书了!”说着有些情绪地把一叠传真塞给大茂,转身就要走。

    大茂看到她神态有些忍俊不止,很歉意地说:“对不起!可能没电了,不生气,你这样人很会老的很快,宽宽心,来了就做个美容回去!”董丽僵硬地回答:“不做!”大茂拉着她的胳膊,叫来一位美容师把董丽请上美容床。

    林红问大茂怎么回事?大茂解释说:“博瑞公司是松散型管理的,我经常在外面,外贸这边的有些事,我没有专门请人搭理,很多事情董小姐帮我做的!”林红有点同情,问:“你这样两边搞,人的精力顾得过来吗?”大茂说:“还行,博凯莱公司这边我只管经营方向,业务上都别人管!”

    欧阳菊一直对大茂旁边出现的女人很敏感,突然看到了一位气质不凡的女人依偎在大茂旁边,很不是个味,可又不能面对大茂去较劲,她上楼走到俞静的办公室,问:“你看到大茂身边那位女人了吗?”

    俞静好奇地走出办公室,下楼看了一下,呼出了一口冷气,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回到办公室桌前,有气无力坐下。欧阳看她满目愁云,紧张地问:“你认识她?”俞静神态严峻,伤感地说:“大茂真正的初恋情人来了!”欧阳受俞静情绪的影响,更显得忐忑不安,惊讶问:“大茂从来没有提起过啊?”

    俞静表露的很是绝望,沮丧地说:“菊子,她如果还没有结婚一直在等大茂,我靠边是肯定了,你日子绝对也不好过!人家是少将的女儿,在大学里谈了三年,最后的日子大茂鬼使神差地牵着我的手,她对我那个恨就别提了!”

    欧阳菊被说的七上八下的,心想,躲着也不是个事,干脆去见识一下,她强作镇静,款款下楼到店堂大厅,满脸笑容地走到大茂身边,轻声细语地叫:“茂!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大茂见了菊子,就给林红介绍说:“红!介绍一下,她叫欧阳菊,长沙人,化妆品这一块基本由她在管理!”

    机灵的欧阳很热情地对林红点了下头示意,说:“姐姐好!请你多多关照!”

    林红看到一位穿着深蓝色西装,靓丽的使女人都产生震撼的美女经理站在面前,心里明白了个七八分,还好在生意场里历练了三年多,各种场合都能应付自如,突然看到大茂身边的女人,她表现的还算得体,不亢不卑地说:“这么年轻就挑这么样的大梁,不错!”欧阳菊谦虚地回话说:“是大茂栽培我,硬要我挑的!”

    林红心里别扭,表面上却显露灿烂的微笑,并点头致意。

    大茂指着林红对欧阳说:“这是我大学同学林红,你要多向姐姐学习!”欧阳菊内心显得有些绝望,独享大茂的自信,也在他身边不断出现同类的身影而受到挑战,她真的很无奈,强装着轻松朝林红点点头说:“请姐姐多指教!”

    林红大大咧咧地回话说:“我们做的不是一类的,大茂做的外贸,我到可以指点一下!”

    “虽然不是一类,可生意的内涵是一样的!”大茂指着楼上说:“我们到办公室坐一下吧!”

    林红随大茂上二楼的董事长办公室,欧阳走在后面,她被林红的自信搅得心烦意乱,特别是看到大茂对她这样殷勤,而她又是这样毫无顾忌地依偎在大茂的身上,欧阳伤心的几乎要流眼泪。

    俞静心里更不是个味,她是大茂真正的初恋,是自己在她疯狂的爱中抢过来,早已经领教她刻薄,特别是婚后没有好好地和大茂过生活,更担心被她耻笑,一时还真没法去面对。

    林红的出现几乎把每个人的心都搅乱了。俞静在办公室里一筹莫展,她心里佩服欧阳有涵量,看在自己是大茂的前妻的份上处处礼让,可林红那个脾气,她都敢在众人面煽大茂的耳光,她的到来就好象自己麻烦要来了一样。

    大茂要处理刚才董丽送来的传真,欧阳趁机坐到林红旁边,笑容可掬地向她示好说:“要不要到我办公室里坐坐?”

    林红觉得也不和一个黄毛丫头较劲,去看一下也好!欧阳把林带到自己那间精致的办公室里。林红看了心里有些醋意,自己在宁波做的那样累,她们跟着大茂就可以这么风光。更难以容忍的,她桌上还摆着大茂的照片。林红都快冒火,自己每天孤灯挑尽,可大茂身边却是莺歌燕舞。她感觉自己好冤,为了初恋情结宁可承受寂寞煎熬,可怜的父母不知回绝了多少家说媒,然而,择偶标准彻底被他“格式化”了,和别人根本站不到一起去。情到深处,内心喷涌的酸楚,竟然面对欧阳倏然落泪。

    林红这一激动,欧阳菊更是七上八下的,已经苦心极力地对付一个前妻,现在又来个初恋,这样下去人都不要活了,她内心长叹,老天爷啊!碰上一个稍微优秀一点的男人怎么会这么累啊!

    林红一时半会没法安抚自己,她抹去眼泪问她说:“大茂已经和俞静离婚了,现在是不是已经和你过了?”欧阳非常聪敏,她马上表达自己近水楼台先入为主的事实,取得自己在大茂身边的主动,她说:“大茂在喝醉酒的时候向我表白的。他是一个很负责的男人,清醒后他承诺,只要我好好的干,他一定兑现的!”林红又问:“你们住在一起了?”

    欧阳表现出一点羞涩,不好意思地说:“后来就住在一起了!只从那以后大茂就对我很好!”

    林红心里明白,小丫头在和自己耍心眼,她用冷峻的口吻捣鼓她说:“你知道大茂真的会爱你吗?”听到这话,欧阳大打悲情牌,伤心地说:“我不知道,我是一个苦命儿又无助的女孩,父亲长期卧床,母亲也快下岗,到深圳碰到大茂,我就像在大水中抓到一根稻草绳,他送我去美容培训,他栽培我搞经营管理,我知道他看不起我,住在他那里近半年,他从来没有来碰过我,直到离婚了才……”

    林红感觉自己有些失态,干嘛要这样冲,大茂选的这一位,从事业角度来看,应该是个对味的好女孩,她立刻用缓和口吻说:“我的意思是,你要去了解大茂深处的东西。我和他在大学相恋三年,但最后的新娘不是我,有什么方法呢?”

    欧阳是非常聪敏的女孩,她知道,自己和林红去较劲,绝对是自不量力,连大茂对她都是那样毕恭毕敬,何况自己了,她很有心计地说:“反正我现在才二十岁,离结婚的年龄还有好几年,离开大茂一天都活不下去,现在就这样跟着他,能嫁给她是我的心愿,他看不上我,我相信他的人品,肯定也不会亏待我!”

    林红听到这话很满意,也觉得很务实,没有像有的女孩那样,一旦自己的情感受到威胁就和你歇斯底里的闹,最后闹得什么也得不到,她对这位聪敏伶俐女孩开始有些喜欢了。

    俞静还以为林红在大茂的办公室里,见欧阳的办公室门开着,就走过来问情况发展的怎么样了?当她跨进欧阳办公室时,发现那位久违的同学正坐着和她在聊天。俞静有些尴尬,但还是强颜做出向林红问候的姿态,说:“哟!林红,你什么时候来的?”

    林红在深圳看到俞静也很意外,说:“你们不是离婚了吗?怎么还在这里?”俞静强装轻松说:“是啊,我稀里糊涂地和他离婚了,大茂给了我壹佰万我又没有要,但我单位工资太低了,所以到这里碰碰运气。”

    大茂也进来了,在一旁说:“对,俞静当时要了那壹佰万,现在这个公司就要延后一年,我感激她!”林红冷嘲热讽地说:“结婚了也没有给人家过几天好日子,有脸要别人的一百万血汗钱!”

    俞静听到这样刻薄的话,眼泪都被它催了出来,回敬说:“林红,你没有必要这样刻薄,我和你们家不能比,我们家是普通市民,我大姐又嫁到了北京,我妈想我留在南京,不过分吧!”林红毫不示弱地说:“留在南京没有问题,那为什么要离婚,大过年的把一个大男人逼的无路可走!你爱上大茂,根本不知道爱的是什么?夫妻根本没有共同去承担什么,一点不放便就要离婚!”林红从手提袋里拿出三封大茂写给她的信,摆在桌子上说:“你看吧!大茂在深圳的艰辛记录在这里,他的钱好意思拿吗?”

    大茂被林红提及往事,想到饥寒交迫的日子,眼睛也闪烁泪花,坐在沙发上低头不语。俞静和欧阳各拿一封打开看,欧阳惊讶地说:“茂!我还以为你一直是个很有成就的人,你到深圳过得比我还苦!”

    俞静看完了,走到大茂前,坐在他旁边很歉意地说:“茂,对不起!”大茂淡淡地一笑,安慰她说:“没有事的,都过去了,我不怪你的!”

    董小姐做完美容出来到楼上,看到办公室内即热闹、又沉闷,聪敏的她走进办公室说:“大茂,好厉害啊!不声不响寂寞地在深圳混了两年多,后面有一个美女团队,难怪你瞧不起周边的女人!”

    她的玩笑话到给这里紧张的气氛得到了缓解,但大家都没有说话的意愿,董丽转身依偎在大茂旁边,顽皮地说:“我原以为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一方神圣,没有想到,你是被一团混乱的情缘搅和躲到深圳来的。既然大家都喜欢挤在一起,我也加入了!”

    她的言语举止的确让人忍俊不止,里面凝固的空气舒缓了很多,见大家还没有彻底松弛下来,她继续表演说:“大茂,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大茂碰到这个活宝,也是蛮喜欢的,搂着她说:“你早是这个里面的成员了!”

    董丽一脸憨笑,说:“你自己这边搞了一个公司,外贸那边我都几乎变成了你的秘书,你自己想想一天有多少时间在公司里,那么多文传都是我帮你打理的,你要付给我工资!”大茂一听心里还真有点过于不去,很歉意地说:“没问题!一定给你报酬。”

    董丽一脸无所的神态说:“报酬到不要,看你伺候的都是大美女,我借点风,亲我一下就可以了!”大茂也知道她是玩笑话,真的面对大家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最后说:“大家不要沉默了,肚子也该饿了吧,今天我摆饭局,欢迎优秀的东锦进出口公司的总经理,我的初恋,林红小姐,大家各就各位准备出发!”

    董丽过去扶林红,说:“林总,我们是一样性质的公司,这边混不下去了,你能接受我吗?”这句话很受林红喜欢,人也瞬间轻松起来,说:“你随时来都欢迎!”

    董高兴地挽着林红下去了。俞静心里别扭,不想去,大茂好生对她说:“都是同学,要学会面对,这也是生意人必须的!”

    俞静无助地看了看大茂,心酸的难掩饰,她不想流泪,可眼睛不听使唤,大茂看懂了前妻的无奈,马上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说:“不难过!”

    这个搂抱还是起了作用,她点点头,回办公室整理文件。

    ( 男人底线:金鹁鸪  p:///1/10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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