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过年了,深圳气候还很宜人,可长沙早已寒风凛冽。
欧阳下飞机首先要为自己添置衣服,她要计程车直接开到了离家不远的一个很有档次的商场,衣着单薄的她挽着姨妈,迅速走进这家商场。她想到这几年在深圳,每天穿工作服,都没什么添置衣服,这次回长沙,为了显示自己在深圳的成功,她把商场里展示的一件标价八千元的银狐大衣买了下来,另外还买了价格不菲的皮夹克、皮裤、中长羊绒大衣、羊毛衫,欧阳菊在商场的豪购,几乎都引起服装部的轰动,所有的营业员都在翘首观望。
欧阳拿着营业员开出的发票,到收银台用牡丹卡刷了一万五千多。姨妈在一旁也惊叹得直透凉气,她看到姨妈的神色,挽着她的手说:“平时我很节约的,这次回长沙,我要妆点一下自己,以前太窘迫了,我要为自己的成功喝彩,所以不惜一掷千金!”
周姨也在为这个苦孩子叫好,说:“你真有出息!”
欧阳菊面对姨妈的赞誉眼神,心里反而涌出一点酸楚,说:“我运气好,到深圳后不到一个月就碰到了大茂,他栽培了我,其实我早该回来看一看,就是不想离开大茂一天,他太优秀了,同时有好几个女人喜欢他……”说到这里,欧阳菊眼里已经含满泪水了。
下车后认识欧阳菊的街坊邻居早去她家报信了,家里人都在张望“财星”的到来。当她穿着银狐大衣,出现在家门口时,激动的父母看到自己女儿雍容华贵的穿着,顿时泪流满面。她在深圳的努力,为家里扫去了贫寒拮据的生活,她是这个家的功臣,母亲从屋里出来,一下子挽着女儿腰,请进屋里。
面对母亲的亲昵,欧阳菊什么感觉也没有,反而有起鸡皮疙瘩倾向,自己和姨妈缠在一起到很自然。从小都没有培养亲情,这么大了,就无法接受过多的身体接触。
女儿突然回来,母亲激动之余,才想起去买菜为她接风。欧阳菊完全没有两年前离开长沙时的稚嫩,她对母亲说:“不要买了,今天我们找一家饭店,去吃一顿团圆饭!”
母亲也很高兴,活了这么多年,好饭店连多看一眼都不敢,女儿长大了,能让自己去享受一回当然高兴。
父亲还是那样一副虚弱的样子,带着羞涩的微笑站在后面,不时地用手巾擦着眼泪;弟弟在学校还没有放学。欧阳住惯了自己洁净的房子,对家里的旧房子、旧家具,东西摆的凌乱很不适应,和母亲说:“妈,家里也要修整一下,最起码镶个地板什么的!”
女儿在深圳发了,母亲对她的态度像换一个人,要是以前听到这样口气的话,早就一句话骂过来了,现在的她只有无奈地笑了一笑,意思是:哪有钱啊?
欧阳看出了母亲心事,对她说:“你去建材市场问问,做地板,粉刷墙,要多少钱?明天我先给你一万元钱!”母亲高兴得嘴都合不拢,回话说:“哦!哦!明天我就去!”
欧阳菊含着泪对姨妈说:“姨夫呢?她一直很疼爱我,叫他也一起去!”周姨说:“这个时候他该回家了,过一会儿,我到外面打个电话!”欧阳迅速从提包拿出了手机递给姨妈,说:“不用到外面,用我的手机打就行了!”
家里人看到这个都有些惊讶,能拿这家伙的都是大款啊!
弟弟放学了,一家人搭计程车找到一处颇有档次的酒楼,要了一个包厢,父母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酒菜眼睛都渗透泪花,人苦了大半辈子,第一次吃到这么丰盛的菜。欧阳菊坐在姨妈旁边,她们显得很亲热,母亲看到了心里很是不舒服,可也没有颜面去指责,在家时对她的爱有些欠缺,看到这样也只能默认了。
离开长沙两年,弟弟也长大了,家里陈旧的两室一厅套房,早已没有自己睡觉的地方。母亲不敢怠慢这位‘财神’,想叫儿子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欧阳菊摆摆手,叫母亲不要忙活了,吃完饭她跟姨妈去。母亲不是很情愿,但女儿决意要去,也只能接受。
这一晚幸好有周姨一直陪她说话,人还不算太寂寞,两个人滔滔不绝地聊了四五个小时,直到困的眼都睁不开了,周姨才悄悄地离开。
( 男人底线:金鹁鸪 p:///1/10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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