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底线:金鹁鸪》第八十九章

    第二天大茂送俞静到博凯莱公司上班,在公司办公区楼梯口看到站有三个人,他们的神色不是很对劲,其中两个绝对是从事非正常工作人士,另一个到有点人样,穿着西装,打着领带,鼻子顶端驾了一副金丝框眼镜,看上去一脸斯文。

    大茂没有理会他们,也没有去想和自己有关,挽着俞静上了二楼办公室,嘱咐说:“现在社会治安情况不好,尽量不要外出,有事给我来电话!”

    一夜,俞静似乎找回了和他恩爱的感觉,对大茂马上就离开,显得有些扭捏。大茂没有受其影响,对她说:“今天有很多事要做,中午我过来陪你吃饭!”

    俞静还是撅着嘴,表示不乐意,可大茂已经转身走了。不让他马上离开是一种表露,真的要走了,也是不痛不痒,反正几个小时后就会回来,她看着大茂的背阴,心里倍感欣慰、满足。

    大茂车还没有开出两公里,会计赵洁来电话,急促的说:“俞经理晕过去了,快回来!”

    原来,大茂走后,站在楼梯口的几个人就上去了,走到俞静的办公室,戴眼镜的人拿出名片说:“我是香港商人唐科的律师,有一件事情要通告你,我的当事人要向你索要,你们要付给他的两佰六十万的欠款。”俞静端坐在办公桌前,莫名奇妙地问:“什么时候我和香港人有过业务?”

    当律师提起“沈女士”这三个字时,俞静头“嗡”的一下爆了,人趴在桌子上失去了意识。公司里的员工见经理晕过去了,把她挪放在旁边的沙发上,都知道会计那里有董事长的电话,就要赵洁赶紧拨打。

    大茂火烧火撩地赶回来,还以为昨天晚上把她搞累了,心里一个劲地在自责多事之秋还这样放任。赶到俞静办公室一看,上班时在楼下看到的三个人在俞静的办公室里,戴眼镜的坐在一张椅子上,其他两个站在他身后,场面很酷。俞静则躺在沙发上,大茂摸了摸脉搏,觉得没有什么事,就是吓的。他看了看那三个人说:“我是这个公司的董事长,有什么事到我办公室去说!”

    戴眼镜的听说是董事长,立刻起身拿出名片,说了一些台头,就跟大茂走出这间办公室,大茂对一个女职员说:“用冰水在俞经理的额头上冰一冰,小心一点,把她弄醒,叫她不要怕,有我在呢!”

    走到办公室,大茂让他们就座,这种场景大茂不在意,更不害怕,他以为是黑社会来收保护费,就等着他们发话。

    戴眼睛的翘着二郎腿,很有气势地阐述:“我是香港唐科的律师,我要为我的当事人来收一笔本因在五天前就要付的款!”并拿出了一些文件。大茂当然是一头雾水,说:“我想不起来,曾经何时和香港人做过生意?”

    律师又拿出了一张复印件递给大茂,大茂接过一看,恼头都砸锅开了,复印件是一张协议,是沈琦和俞静签的协议,大概内容是:

    “两方经友好协商,共同出资做外烟生意,沈出资两百六十万,年月俞静需到位二百四十万款,款项打出后,香港人唐科在深圳的一处抵押给沈琦的地产,受益者为俞静,货物运抵指定地点后,抵押自动失效,生意成后俞静可得红利一百万……”

    大茂恍然大悟,原来欧阳菊打出去的款是帮俞静顶的,自己错怪她了。昨天把欧阳拖出去的那一幕突然在眼前掠过,难以置信一个小小女孩,能这样讲义气,到最后都还帮别人顶着。大茂很是惭愧,也不查事情原委,一激动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她赶走了。

    面对突地而来的变故,大茂定了定神,对他们三位说:“对不起,我昨天刚从澳洲回来,还不知道这个事情,只是昨天财务告诉我,我们的一个经理动用了二百四十万,我今天正在查这件事!”律师显得志高气昂,振振有词地说:“我们要拿的是另外的两百六十万!”

    大茂一怔,立刻显出一副愠怒的气势,镇定自若地反问说:“为什么?敲诈?”

    律师看到大茂的反应也是一愣,两个马仔的造势没有使他感到压力,反而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种毫无惧色气势,他立刻有所缓和地说:“不是敲诈,我们货到指定地点后,沈女士拿不出另外的二百六十万,害的我们等了两天,不知什么原因我们的交货点突然来了缉私警稽查,把我们的货物全没收了,幸好我们的弟兄溜的快,要不然我们吃不了也要兜着走,后来我们找到沈女士,她说,她是和你们合作的,叫我们向你们拿!”

    大茂一听都蒙了,拿出了两百四十万,还要来两百六十万,这是什么事啊!他缓了缓情绪说:“我要调查一下,三天后到这里来找我!”

    “好的!”律师头向那两个一摆,三个人就出去了。

    他们走后,大茂到俞静办公室。俞刚醒过来不久,坐在沙发上,看到大茂进来,她神色慌张,不知如何来面对。大茂很温和地蹲在她面前,双手扶着她的肩,轻柔地说:“亲爱的,不害怕,钱骗走了没有关系,好好和老公说,我是爱你的!”

    “老公”这个两字眼很久没有提了,他很有亲切感,俞静的心放宽了很多,只是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大茂叫办公室的员工出去,并关上门,把惊吓过度的前妻搂在怀里。

    俞静很是茫然,犯了大错还得到了他得如此惜爱,心里反而更难以平静,看到大茂一脸和蔼,忐忑不安地问:“茂!今天发生的事和昨天是一样的,为什么对菊子那么凶,对我这么好!”大茂微微一笑,说道:“我冤枉菊子了,我还以为菊子和外面人串通来骗我,对一个不忠于我和公司的人,我不凶干什么?你不会来骗我的,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

    俞静听到大茂的肺腑之言,痛苦地抽泣起来,愤恨地说:“沈琦怎么会这么坏!连自己亲戚也骗,她从五万元,骗到十五万元,表面上一年来给我们家赚了很多钱,就这点诱惑把我拖下水了。家里那边有多亲戚都主动地钱送到她手上,叫她帮着赚钱。半个月前她问我,还要在一起做吗?现在都是直接和香港大佬做,我看了她和香港人签的合同,钱汇出去有地产抵押,觉得没有风险,再说我这一部门,连锁加盟全线崩溃,连工资都赚不出来,我就和菊子说,菊子为了支持我,就同意了!”说到这里,俞静已经泣不成声了,很内疚地说:“是我害了菊子,她一直本分,沈阿姨几次向我借钱,我都是向她拿的,她对我太好了,我早都不想和她挣老公了……”呜呜

    大茂表面显得很平静,心里却很烦躁,很内疚地说:“对!我也冤枉她了,要赶紧和她解释,说不定现在她正在痛苦中!”大茂放下俞静,走到电话机旁拨欧阳的手机,可惜手机关机了。

    大茂觉得菊子受到自己发“牛劲”的羞辱,要赶紧和她解释、道歉,电话打不通就人赶过去,拖延一分钟,她就多一分钟痛苦。他对俞静说:“电话打不通,她家里地址在哪里也不知道,不能打电报给她,只能我赶过去!”

    俞静脸上显出少有的窘迫,难过地说:“茂!我一个人怕,我能不能……”大茂朝她僵硬地笑了笑,对她说:“你还真的不能去,你去了菊子会尴尬的!”

    俞静无言以对,只能紧紧地依偎在大茂身上。

    九十年代初,深圳整个城市某种意义上讲,还都处于原始积累状态,经济纠葛处理法律支持系统还不健全,所以绑架和暴力催债时有发生,这种事大茂听得多,看得多,俞静在这里还真的不安全,对她说:“我送你到我的同事董丽那里,千万不要乱出去,我叫她陪你,好不好!”

    俞静也没有办法,自己捅了这么大地漏子说话都不敢大声。

    博凯莱公司办公区,可以从面门店前面上,也可以后面楼梯上。大茂担心后面有马仔暗哨盯,就从前面出去了,要把她送到董丽那里。他打电话说了缘由,董丽很乐意帮忙,自己算大茂的红颜,经常到博凯莱做免费美容,也该自己回报的时候了。

    大茂马不停蹄赶往机场,购买就近航班架次机票赶往长沙。下飞机后还是打不通欧阳的手机,只好先在宾馆里住下,隔二十分钟就给她拨一次,下午六点多终于打通了,欧阳听到是大茂,激动的差点没有哭出声来,她亟不可待地说:“我是菊子,茂!我想你了,我们分别的太久了!”

    大茂心里沉重,可话语间没有显露出来,平静地说:“慢慢说,不久,才昨天的事啊!”在姨妈家里,怕旁边人听到不好意思,她说话也稍微缓和下来,轻轻地说:“我感觉已经过了一年了!”

    大茂听了她带有的激情的话,心里都有些震撼,多么可爱的女人,她是那样真挚,那样的纯朴,大茂实在为自己昨天的粗暴感到羞愧,歉意地说:“我上午就打电话给你,你关机了?”

    “不是,没有带充电器,我在长沙找了一个下午才买到,刚充好装上,你就打进来了!”欧阳停顿了一下,又问:“俞姐她好吗?”大茂心有点酸,动情的说:“菊子,我冤枉你了,你是一个好女孩。”

    欧阳听到大茂的表扬,她兴奋地反问到:“是不是生意成功?”大茂听到此问,很是茫然,他不想告诉她事情突变,假装随意地说:“不提这个事!”

    “你吃饭了吗?”欧阳关心地问。大茂说:“还没有!”

    欧阳还傻傻地继续问:“下班回家了吗?”大茂回话:“我在长沙一家宾馆里!”

    “啊!真的?”欧阳几乎高兴地要跳起来,说:“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太激动!”

    “我知道你被冤枉以后,马上给你打电话打电话,你都关机了,打不通,就赶过来向你道歉!”

    听到这些,一天来无尽的委屈涌上心头,哽咽地说:“我没有事的!你在哪个宾馆?我过来!”

    “好的!”大茂把宾馆位置告诉她,欧阳菊一分钟也不想耽误,快速地冲了出去。

    大茂下楼到宾馆门口等候,欧阳坐计程车停到宾馆,看到大茂站在那里,顾不得人多眼杂,一头就扎进大茂的怀里,蒙受的委屈参杂在泪水中一下子全释放出来了,大茂轻声的提醒说:“人多不雅,大家都在看呢!我们上楼去。”

    欧阳顾不及这些,挽着大茂走进电梯。大茂打开房门进去,刚关好门,欧阳很生气地抓住大茂胸前的衣服,把大茂按在床上,骑在他身上说:“我要报仇!你那样对我,我受到了伤害,你要赔我精神损失!”

    大茂很温柔把她从身上移去,把她搂抱在怀里,很久没有说话。欧阳问:“俞静姐好吗?”大茂点点头说:“很好!”欧阳又问:“她钱交回公司了吗?她的姨妈贷现了承诺了吗?”

    大茂笑着摇摇头。欧阳感觉有点不对劲,焦急地问:“她连本金都没有送回?”

    大茂的脸上虽然保持微笑,但笑得很沉重。欧阳菊心里突然感觉有不祥之兆,她看大茂嘴巴有笑影,但眼睛没有笑,她顿时毛骨悚然。

    大茂看到她惊恐的样子,马上安慰说:“菊子,钱不是问题,最令我高兴的是,你是诚实的,不是在玩弄我,我已经很满意了。人好最重要,其他一切都是空的,不害怕!大茂依然爱你的!”

    欧阳惊恐而又不可思议地说:“她怎么好意思骗自己的亲戚?”大茂绝望地摇摇头说:“对这种人,没有亲戚的概念,只有欺骗得是否成功!”

    欧阳菊颤悠悠的说:“大茂,我害了你了!”压力很大,但大茂很想坦然地表露,回应道:“没什么的,钱嘛我们可以重新赚,反正生不带来,死也带不走,人好才是享受今生!”

    欧阳还不死心,问:“她就永远不拿回来了?”

    “我想,这辈子她没有这个能力赚这么多钱了!”大茂一边安抚菊子、一边说:“和她合作的香港人,还要向我们索取二百六十万,这一起五佰万的生意,我们定金付出后,她那边根本没有钱给,最后被国家稽查没收了。香港人向她逼钱,她说是和我们合作的,所以今天香港人带着黑社会人到我们博凯莱公司来要钱,我才知道!”

    欧阳菊顿时心颤魂飞,说:“大茂我们不是……!”

    “对!我们要面临一次劫难,你要挺的住!”大茂鼓励她。

    欧阳菊欲哭无泪,说:“是我的责任,我担心你挺不住,接受不了事实!”

    大茂想装出大男人的豁达,他不清楚自己脸上的表情是不是装的到位,说话的口气到是大大咧咧的有些不以为然,说:“我没有事的!我们再找个机会重新开始!”欧阳表情凄楚,回话说:“茂,对不起,做牛做马任凭使唤!”

    大茂伸开双臂,将她搂在怀里,脑袋一片空白,心中早已万籁俱寂。两人都在极度的伤情中迷糊过去了,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在深圳的俞静惶惶不可终日,董丽白天还有班要上,只能自己一个人呆在房间内,在里面不看钟表都分不出上午还是下午,也不知什么时候,父亲来了电话,他用焦急的口吻说:“沈琦这个贼人,把大家害苦了,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俞静怕父母担心,实在不想告诉他老人家,自己被骗了二百四十万,还要把其余债务转嫁到博凯莱公司,可不告诉又觉得不行?正在犹豫中,父亲开始抖搂整个事情经过,他说:“沈琦以前就利用合同骗了很多单位的钱,人家知道她有钱了后,法院就过来执行,结果把大家筹集的款全部都执行了,香港过来的外烟没有钱付,她就叫香烟贩子付款提货,没想到缉私警早就跟踪这些人,价值五佰多万的香烟全部没收,现在沈已经逃跑,这一辈子也不要回来了!”

    俞静明白了,这个可恶的女人,大家拢集的钱被法院执行完了,才到深圳骗自己上钩,俞静欲哭无泪,脑袋一片空白,父亲一再喊话,俞静才醒悟过来,对父亲说:“爸爸,你能挺的住吗?”

    “爸爸能的,不就几十万没有了吗?没事!”老俞还以为家里的钱。俞静继续说:“很多的挺的住吗?”

    老俞知道了,肯定俞静那里也骗了,他压着难以想象的愤恨,说:“爸爸老了,挺的住的,你说吧!”俞静说:“我被她骗了二百四十万!那个香港人还要向我拿另外的钱。”

    老俞文听到人都差点休克过去,强忍精神说:“是大茂的钱吧?”俞静痛苦地说:“爸,是的!我把大茂害苦了!”

    “是你手里骗走的?”

    俞静哭了:“是的!爸爸,我真对不起大茂,以前不和他好好过日子,现在我又把他的生意毁了,我就像‘扫帚星’一样!”俞文听到很为女儿担心,问:“大茂骂你了吗?”

    “没有!大茂安慰我,反而比以前更关心我,他说,没有关系,钱没有可以再赚,人好最重要!”俞静为自己过失懊恼的泣不成声。

    老俞很是担心,说:“静静!你是不是先回家来住几天?”俞静摇头说:“爸爸,我想呆在大茂旁边,除非他要我回来!看不到他我会活不下去的!”

    “哦!哦!大茂对你好,爸爸就放心了,再见!”老俞老泪纵横,心里还真感叹这位曾经的女婿。

    ( 男人底线:金鹁鸪  p:///1/10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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