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底线:金鹁鸪》第一百零一一章

    春节就在眼前,听说大茂要来长沙,欧阳菊也不想急于回深圳,为了让他能住在新买的套房里,欧阳菊要父亲陪她去联系装修公司,就在去的路上,碰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几乎毁灭了她生命存在的意义。

    自从欧阳菊被大茂粗暴地赶回长沙,她到深圳的成功,在她从小生活的区域内爆炸式地传开了,特别是在商场一掷千金的消费,大家传的神乎其神,认识欧阳菊的年长者都非常羡慕她父母的福份,生了个这么好的女儿,刚长成人就帮家里摆脱了拮据的生活。很多父母不经意地埋怨自己的子女没有出息,特别是一些到深圳闯荡、最后做了出卖色相的女孩子,那些父母看到欧阳菊身着高档服装,手持大哥大,回家买房子,购家具,每天趾高气昂的神态,不约而同地产生了无名的嫉妒。

    介绍欧阳到深圳的那位女同学的母亲,更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看到自己女儿长的有模有样,却在深圳靠出卖色相为生,身体搞的不成样子,别人风光快活地回家过年,她却回来治疗性病,以前寄的几万元钱,现在还得贴回去,同样的回长沙的家,反差却这么大,心里别扭得经常数落女儿。

    一旦为娼,就等于过非正常人的生活,她们都不同程度地有某种心理障碍,长时间做肉欲营生的勾当,使人疯癫急躁。受父母数落的女儿气没地方出,找了两个同样在深圳提供性服务的同伴,蓄谋教训欧阳菊,她们认为是欧阳的成功才产生了这么大的反差,以前别人可不是这样议论,那时候大家都说‘只要挣到钱,干什么不重要!’现在是一种嘲笑,说什么‘’也要作高级一点,不能像一辆公共汽车,五毛钱一张票,谁都可以上!

    她们把别人嘲讽、数落淤积下来的怨气撒到欧阳菊头上,这些风尘女子,在深圳经常和一些流氓混混在一起,耳闻目染学会了一些恶习,心灵已经被摧残的严重变态,几个人臭味相投,谋划找时间要给这位风光的女人一点‘颜色’,要把她的脸刮花,破她的相。

    就在这天,其中的一位看到欧阳菊和她的父亲走出杂乱无章的小区,她马上约了另外两位,在一条行人稀少的小巷子里守候。

    装修行业属于典型的买方市场,找上门的生意,他们会使出超乎寻常的热情来接待你,可装修公司设计人员不在,只能改天去看房子,欧阳也不在乎一天两天的,很兴奋地挽着父亲回来,刚走进这条小巷,三个变态的女人拦住了欧阳的去路,张牙舞爪地冲上来谩骂抓打。老欧阳体弱多病,没法招架这帮泼妇的推揉,一下子被其中的一个推倒在地,欧阳菊在大茂身边二年多,闲暇时大茂经常会教几招防色狼的功夫,她学的这些对付这几位足足有余,一招一式打得有模有样,她们靠近了,欧阳就用膝盖顶她们的小腹部;她们来抓脸,就用手叉住她的脖子用力推开,其中一个被掐的脸都发紫;还有不敢接近的,抡拳一样乱打,欧阳一脚踢中她的小腹,痛的那位劣女应声倒地。

    几下子就把她们对付过去,欧阳菊去扶倒在地上的父亲,其中一个滥女人恼羞成怒,趁她身后没有防备,捡起一块破路基石,狠狠地砸在欧阳菊的头上,欧阳顿时鲜血直流,昏死过去,这些变态的女人自己也吓住了,僵持在那里不知所措。

    老欧阳赶紧叫来出租车送到某医院,欧阳菊昏迷不醒,医院通过透视,发现颅内有积血,必须马上动手术,要预缴交十万元钱。母亲和周姨闻讯都赶了过来,母亲听到十万元钱,吓得人差点休克,还好周姨见过世面,冷静地和医院里的医生说:“钱马上交,我这就去拿,你们马上动手术!”

    医院为准备手术忙碌着,他们怕失去手术的最佳时机,已经把欧阳推进手术室,正在做术前身体数据分析。

    周姨叫老欧阳在医院的责任书上签字,自己转身往家里赶,她知道欧阳菊这次带回有三十多万元,买房子只付了十五万元,她手里应该还有不少钱。

    从小没有很好培养亲情,欧阳菊不是很信任自己的母亲,回长沙期间她一直住在姨妈家里,钱物也很随意地放在睡床的枕头底下。周姨回家后,很快地找到一个精致的票夹,里面有一本全国通存通兑存折,还找出她的身份证,到银行窗口一问才知道,这存折设有密码,别人无法取出,周姨只好取出自己多年的积蓄赶到医院,把十万元交进去,其实那边手术早已经开始了。

    周姨含着泪坐在医院走廊椅子上焦急的等待,老欧阳夫妇也坐在一旁,他们心神不安地问:“姐姐!这钱……”周姨无暇在意他们过问,摆摆手说:“没关系,救人要紧!你姐夫也很疼菊菊,他不会有意见的!”

    老欧阳有些坐不安席,很赔小心地说:“十几年前就要把菊菊过继给你们,在我们身边可苦了她了!”周姨自己也烦躁,不喜欢听这些陈年旧事,不耐烦地说:“现在我们不谈这些了,我们要赶快联系到她的男朋友大茂!”

    老欧阳心神慌乱,小声地回话说:“我们都没有他的电话,要等菊菊清醒过来才行,怎么办?”周姨若有所思地:“过一会,我再去她的包里再翻一翻,有没有电话号码!”

    四个小时过去,手术结束了,欧阳菊被推进重症监护室。医生出来说:“手术很成功,颅内淤血已处理,生命迹象稳定,不过,可能一时清醒不了!”

    听到‘生命迹象稳定’大家心里总算有点安慰,这时,残害欧阳菊的那几位恶女的父母诚惶诚恐地赶到医院来,看到老欧阳夫妇,几乎跪在地上请求宽恕,当告诉他们医院里要求交十万预付款,几对父母几乎同时吓的面若死灰。

    警察也过来取证,指着几位劣女父母说:“都是肇事者的父母吧?你们的女儿恶意伤人,现已归案,她们对伤害一事供认不讳,够上刑事犯罪,肯定要判刑,你们是监护人,还要承担民事赔偿,回去准备钱吧!”

    真是屋漏却遭连夜雨,这些人都是经济转型的牺牲品,全是生活艰难的下岗工人,平时只够温饱,家里哪有钱赔,有个母亲甚至说:“我们没有钱赔,这个不争气的女儿,你们随便怎么处理吧!”

    另一位接口说:“我们没有钱,总不能把房子卖了,把我们赶到大街上去吧?”警察被一帮胡搅蛮缠的妇人搅得没地方躲,冲她们吼到:“到时候法院回给们判决的!”

    走廊里闹哄哄的,医院里的保卫过来,把他们撵到大门口。警察在医院里做了伤势调查后也到大门口,对她们说:“你们赶快去准备钱吧,不承担责任是不可能的!”三个家人面面相觑,无奈地说:“我们没有钱,女儿已经是大人了,我们没办法替她们承担!”警察一脸烦躁,在这里和她们理不清、道不明,最后说:“到时候法律会告诉你们将如何做!”说完,他甩手就走了。

    三对无助的父母也没敢久留,悄悄地离开医院。老欧阳夫妇一点主张都没有,周姨见多识广,她告诉两位说:“现在菊菊比较稳定,我们不要三个人都在这里,你们先回去休息,到晚上来一个人替我,后半夜轮一个,三个人轮流在这里守候,还有,现在的菊菊已经不是完全属于我们的,想办法赶紧和大茂联系上,告诉大茂这里发生的情况。”

    老欧阳忧心忡忡的说:“菊菊和大茂又没办任何手续,只是恋爱中的朋友,他会不会来管啊?”周姨很有信心地说:“我感觉大茂不是那样的人!菊菊的手机呢?”老欧阳摇摇头:“我也找了,在路上还看到她打电话,可能在混乱中被人捡了!”

    周姨很是揪心,也怪欧阳菊太过于拘谨,要是自己陪她去联系装修公司,说不定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她对老欧阳说:“那就你在这里,我回去找大茂的联系方法,你们也回去一个到家里找找看。”

    老欧阳点点头,一同走出医院。

    晚上,大家在医院碰头,双方都只有欧阳菊在深圳住处和办公室的电话,都打了,可没有人接听。周姨很果断,她对老欧阳说:“我明天就赶到深圳去一趟,找不到大茂我们都承受不了医药费用,菊菊那么爱他,他不会不管的!”

    第二天一早,周姨去公安局开了特区通行证,乘火车赶往深圳。到那里转了两天,周姨泄气了,从化妆品专柜小姐那里了解到,大茂生意垮了,人已经不知去向。她心情沉重,但还不死心,凭着一丝线索找到博瑞公司了解情况。博瑞公司的李总接待了她,告诉说:“大茂破产了,他急于还债,就在几天前把化妆品公司卖给我了!”

    周姨对出现的问题估计不足,她很是惊讶地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李总其实也不太知道内情,有些是自己瞎掰的,他绘声绘色地比划说:“大茂的钱来得也快,去的也快,据我所知,是他的前妻走私贩私被查了,人都被香港黑社会虏走过,大茂用钱赎回的,要不然化妆品公司是不会急于卖掉。听说,她前妻还欠了别人不少钱,别人要找大茂要,所以他们肯定不会留在深圳!”

    周姨彻底绝望了,急急忙忙地买车票回长沙。

    在长沙守护的更揪心,医院又要催款,老欧阳夫妇通过派出所向行凶者家人要医药费,无奈他们三家都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任你们处置,就是钱没有。万般无奈的老欧阳问医生:“到底能不能醒过来?”

    医生回答含糊,母亲的劣性又出来了,她觉得养这个女儿冤,总不行好事,刚刚有点出头,又发生这样的事,总让人不安宁,站在她狭隘的人性中想,这是上辈子欠她的孽债。她越想越生气,撇下女儿,离开医院回家了,老欧阳也挡不住医院的催款,虚晃一招也溜之大吉,医院见没人担当,只在监护室开启维持生命系统,其他治疗就停下了。

    第二天一早,周姨赶回长沙立马到医院看外孙女,护士告诉她已经停药待治,看到这样的情景,她怒不可制地找来院长问话,指责医院不人道,要他们马上恢复治疗。周姨是公务员出身,说话有那种气势,吓得医生护士们大气不敢喘,医院的领导也觉得做的欠妥,亲自去过问有没有对病人造成伤害,并向周姨解释:“生命维持系统没有关过,治疗其实也没有停止,停药待治的单子是昨天晚上开出的,你放心医院只是吓唬家属的,绝对不会这样不人道的!”

    这边看着医生护士到欧阳菊病床去她才离开医院,赶到妹妹的家里,拍着桌子把两位不称职的父母大骂了一通。菊子她妈被姐姐损的没头没脑,支支吾吾地敷衍说:“我们哪治的起啊!”恼怒中的周姨用刻薄的语气数落她:“你从小就贪婪、自私,到老也不改,现在竟然贪到自己的亲骨肉上,我知道菊菊每月都寄几千块钱来,钱呢?”

    身为人母,良心多少受点谴责,然而世俗的人总想找理由掩盖自己的卑劣行径,她抹着凄楚眼泪,伤感地说:“她爸要看病,哪存的下来钱!”周姨继续问:“那菊菊回来时给的两万元呢?”

    菊子她母亲一脸难堪,敷衍说:“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我哪舍得用啊!”周姨大声地喊道:“生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她哭丧个脸,消极地找理由回话说:“我偶然听到医生会诊,菊菊的脑组织有伤,不容易醒过来了,我这点钱交进去,也不管用啊!”周姨觉得这两位做大人的已经不可救药,找来一支笔,一张纸,怒不可遏地说:“写下来,你们不配做菊菊的父母了,现在就过继给我!”

    老欧阳夫妇一脸尴尬,写也不是,不写更不行,老欧阳颤悠悠地说:“小时候我就说过继给你,你又推辞。”周姨满脸恼怒,回呛说:“这么漂亮一个女孩,我好意思吗?现在写,我爱她不变!”

    老欧阳觉得这样对女儿更好,自己体弱多病,根本做不了称职的父亲。只能接受事实,坐下来写了一张过继的契约,然后叫老伴签上字,周姨拿了字条气呼呼地走了。

    周姨回到家里,把过继的事和老伴说,老公也不反对,就是担心儿媳妇会有些意见,当初她刚读高中的时候,就是因为儿媳妇作梗才回到她自己家中,要不然聪明伶俐的菊子肯定能考上大学,现在虽然儿子不和自己住在一起,但把一个受伤的人过继到家中,又要花很多的钱治疗,肯定不乐意。

    周姨的性子暴,拍了个大腿说:“说什么样就什么样!不管儿子媳妇有什么看法,都这样了,有什么问题我自己顶着,我们老了又不需要他们养,不回家拿钱就是谢天谢地了!”

    老伴也是个惧内,她这么说也就依了。周姨拿出欧阳菊枕头底下里的票夹,取出存折,和老伴说:“菊菊不要我们花多少钱,实在不行了,可以把新买的房子卖掉,她自己这里还有八万多钱,我们想办法取出来!”

    她看了看欧阳的存折,和老伴继续说:“菊菊现在昏迷不醒,叫医院开个证明,说不定银行会同意取出,你现在就银行去问一下!”老伴点点头说:“我并不是怕用钱,我是怕……”他没有把话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周姨把自己仅剩的两万多元积蓄取了出来,风风火火地赶到到医院。医院的院长出来当面认错解释,意思是,医院也有难处,希望理解!

    周姨是个豪爽的人,他们说没有造成伤害,也不和医院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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