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底线:金鹁鸪》第一二百零二章

    大茂带着俞静去了结五家铁杆加盟商遗留问题,五家业务单位很分散,分别在湖北,河南,北京,济南,没有欧阳菊电话来催,大茂选择了走铁路,这样可以省很多的钱,最起码火车卧铺可以当流动宾馆,俞静希望和大茂多呆几天,也喜欢慢慢地来。

    几个地方转下来用了十多天时间,当最后一站处理完结,火车从济南驶出后,俞静心里开始难受,她知道大茂把自己送回南京后,就要到长沙和欧阳团聚了,她心里产生一种被遗弃的感觉,从未有过的占有欲搅扰着她精神都濒临崩溃。

    这一切大茂都看在眼里,这次事业的败北,受到伤害最大的还是欧阳菊,俞静凄楚的表露,没有使大茂心软。列车风驰电闪地往南京驶去,俞静心低意沮,看着窗外移动的大地,夜幕悄悄降临,车厢里的灯都打开了,玻璃光面的反射,外面早已经看不到什么,可她还在看。小桌上摆了不少食物,她都没碰过,一个人似睡非睡的傻坐着,大茂想到中铺休息,她立刻拽住,这是公共场所,总不能两个人睡在一个铺位上,看到她情绪如此低迷,大茂不知如何安慰她,试探着说:“到南京后再陪你两天!”

    俞静这才松手,吃了一碗方便面后,还要枕在大茂的腿上睡觉,大茂没辙,傻傻地坐了好几个小时。

    第二天早晨,列车驶进久违的南京站,两个人出站后没有停留,搭计程车到华侨大厦开房住下。这次回南京,大茂心情并不是很沉重,虽然刚刚遭遇生意的挫败,但在深圳几年的磨练,已经有相当的经验,他很自信,觉得自己可以在任何地方生存。

    大茂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摆弄着电视机的遥控器。看到大茂心情好,俞静很不是滋味,她上去按住大茂的两肩,问:“看你到南京很开心的样子,什么事使你这么得意?”

    大茂笑了笑说:“五年前我心灰意冷地离开南京,离开心爱的老婆,当时我感觉是世界末日,而后也来过几次,心情都不是很好,但这次倒还可以!”俞静耷拉着脸,沮丧地说:“有什么可好的?生意也被我整垮了,又不是功成名就地到南京来!”

    大茂轻描淡写地说:“生意么就是那么一回事,看准一样东西,然后从这一头,拿到那一头,再从你口袋里的钱,想办法移到我得口袋里,就这么简单。通过深圳的闯荡,我感觉自己就是富有,只要身体好,一点都不担心将来会怎么样!”

    “所以你就很开心?”俞静很别扭地瞅瞅大茂的脸,继续说:“你也要想想别人是什么心情?”

    “别人什么心情,我没有办法体味!”大茂很有激情地感慨到:“人活着,大的事就两件,第一就是所谓的事业;第二就是心爱的女人,南京曾经有我挚爱的女人,虽然有段时间离我而去,让我痛不欲生,最后,事实证明我是最好的,现在又很想回到我身边。”

    这话俞静听了极不舒服,说:“原来你真的在报复我!”她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大声说道:“要报复也应该差不多了,我为了找回你,几次都差点死去了!”

    大茂看着自己现在能够主宰婚姻,心里激发出少有的自信,和俞静说:“我才没想报复你,要不是菊子这一头这么扯着,我早和你复婚了!”

    不提欧阳菊,俞静在大茂身边一切都是那样的心安理得,突然提到她,多少有一点负罪感,俞静自知欠情与她,但更希望大茂做出有利于自己的决断,她羞涩地问:“我和菊子,谁好一些?”

    “都好!各有特点。”大茂故意含糊地回答。这样的判评俞静很不满意,但又没辙。

    大茂好像已经扫去了心中的阴霾,饶有兴趣地说:“怎么样?到我们的母校看看?”

    俞静坐在床上,眼睛瞪着大茂的脸,毫无表情地摇摇头。大茂又琢磨说:“到战斗过得地方转转?”俞静还是摇摇头。

    大茂坐到她旁边,问:“想到哪里玩,你说?”俞静很温柔地靠在大茂的肩上,说:“到我家去!”

    大茂实在不太喜欢俞静的父母,也没有想过要重新做他们的女婿,很长一段时间,想到他们心里就会隐隐作痛,大茂用商量的口吻说:“这次能够不去吗?”俞静挽着大茂,尽情尽理地说:“去吧,我父母总感觉很亏欠你,给他们一个表示歉意的机会嘛!”

    既然俞静说到这个份上了,大茂还真没法拒绝,妥协说:“那就去吧!”

    俞静无助地靠在大茂身上,心里很不是个味,都不敢想自己混到这样的地步。一个女人,虽然很有姿色,但在男人的心中没有地位了就很被动,她无助地操起话筒,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有气无力地说:“喂!妈!我是静静!”

    长久没有打电话回家,父母一直在惦记,几天前曾打手机没接到,今天听到女儿的声音,郝丽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不知谁妖言惑众,这些天两位老人很为女儿担心,俞文接过电话问:“静静,你是不是被黑社会抓去过?”

    俞静有些莫名其妙,回话说:“没有!哪有那么严重!”俞文继续问:“听说,你一共赔了三百多万?”

    这话问到伤心处了,俞静神色黯然,有些尴尬地回答:“是的!”俞文很焦虑地责怪说:“你这样怎么向大茂交待啊!”

    一连串的问题,俞静被问的瞠目结舌,轻声细语地回话说:“表面上大茂没有怨我,他把化妆品公司卖了!”到这种份上,老俞也只能诅咒一下那位亲戚:“哎呀!怎么会这样!姓沈的该死啊!”

    俞静懊恼的更是无处诉怨,她都想不出用更坏的语言来骂那为可恶女人:“碰到这样的亲戚,倒了八辈子霉了!”父亲很关心女儿的处境,问到:“你什么时候回来?”俞静说:“我过一会就回来!”俞文惊讶地反问:“你在南京啊?”

    “是的,刚到南京,半小时后就到家了!”

    “好好,爸妈在家里等你!”俞文把电话挂了,俞静还没来得及说大茂也来了,想继续拨号,电话被大茂按住了说:“不要拨了,马上就去了!”

    俞静到商场买的一大包礼物给父母,要大茂帮她拎着,大茂是一个大男人气息十足的人,很不喜欢拎着东西跟在女人后面走,可又不好拒绝,那么多东西让女人拿也于心不忍,只能老老实实地得拎着。

    出租车一会儿就到俞静的家,大茂心里很是别扭,跟在俞静后面,越走到她家附近,和她打招呼的人,都免不了要好奇地回头看几眼,弄得大茂浑身不舒服。

    走到家门口,俞静敲开门,郝丽看到大劫过后的女儿,百感交集地说:“静静啊!你可把妈急死了!”父亲显得比较冷静,用手比划着让女儿进屋去。

    俞静走进门,发现大茂没进来,又退回一步,用埋怨的口吻说:“还不快进来!”父母触摸着问:“还有谁?”俞静心中有些别扭,没好气的说:“还有哪个混蛋会到这里来!”

    老俩口没想到会是大茂,不解地问:“混蛋?是谁啊?”探出头一看,很惊讶:“哎呀,是大茂,快进来!”

    大茂带着僵硬的微笑走进客厅,点头致意说:“你们好!”老俩口异口同声地寒暄:“难得!里边坐!”

    走进家门自己就是主人,俞静让大茂坐在长沙发上,沏了一杯茶往茶几上一放。

    父母到房间穿了衣服、换了鞋,准备去买菜,大茂来了,老俩口一脸歉意,看他现在和女儿在一起,心里都有说不出的滋味,一个念头,好好招待他。

    俞静找出了糖果盒,剥了一颗塞到大茂的嘴里,很温柔地说:“茂,不要走了,就在南京吧!”

    这颗糖没有甜到大茂的心里,反而对她的挽留有些不耐烦,说:“静,我怎么说你好,你想复婚,在一起的这么长时间我都知道。可同时有几个女人在,我随意做出决定,说不定就会伤害另一位!自从碰到孤苦无援的菊子,也使我寂寞的生活找到一点安慰,和她一起创业,在那样的环境里也产生情谊,感情这东西,是魔瓶,那盖一打开,就不好收拾了!”

    俞静抹着眼泪,伤感地说:“我以前,总以为自己能力很强,身上释放的魅力可以迷倒一片,可真正走进社会才知道世道的险恶,到处是陷阱,那些所为的女强人,其实都是被有权势人那一点恩惠,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她们风光背后到底是什么,只有她们自己清楚!再靓丽的女人也很快会凋谢的,我现在明白了,女人的事业就是如何去经营好一个男人!女人离开自己的男人什么都不是,特别是这段时间我才感到你的呵护是多么重要,你在身旁,我很有底气,做什么事都行,也有安全感,我都感觉自己不是你爱人,是你的女儿!”

    这段话激活大茂情感深处善存的一丝对她的爱恋,他紧紧地俞静搂在怀里,说:“我明天到长沙去,看看菊子真正的需求点在哪里,她确实还很年轻,如果财富能平衡她的心理,我会回到你身边来的,如果她也陷得很深,那就麻烦了。”

    俞静埋在大茂的怀里,情深意切地说:“关键还是在于你,你心定了,一切都定了!”大茂用很重的口气说:“明天我就到长沙去,你不要再阻拦我,要不然我就要生气了!”

    俞静一脸无助,乞哀告怜地说:“那你一个月内一定要回来看我!”大茂点点头说:“会的,一定回来看你!”俞静很想让大茂和父母多接触,泯弃一切不愉快的往事,她对大茂说:“我们酒店的房间退了,回家来住吧!”

    这个建议大茂没有响应,一直没有和长辈们培养感情,住在这里肯定不自在,大茂摇摇头说:“不太好意思,我还是住那里比较好,要不你……”

    “我也住在那里!”俞静无奈地用这句话来妥协。大茂一脸憨笑,搂着她说:“静静,你是彻底失败了!”俞静脸色有些难堪,依偎在大茂身上,自我释放说:“我早几年在你面前失败该多好,就没这么多麻烦了!”

    大茂大感其慨:“有经历人生才有精彩,其实相爱只是一念,这一念在谁身上,爱就在那个地方!”

    俞静话间泪如泉涌,一时间把心结都抖搂了出来:“你当然精彩,几个女人围着你,其实,我应该顾及我的尊严,坦然地离开,可我的心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你,草率的离婚,一方面是对未来生活没有信心,另一方面是被我妈催的。我就是恨你!明明知道我在家里是个乖乖女,父母的话对我影响很大,也一点都不体谅我,就知道怪我如何的绝情!”

    这样的感言,大茂还是能够接受,俞静的话不无道理,既然爱她,就要包容她,夫妻在一条船上,在人生的长河中肯定会遇上风浪,她的确做出了离开这条船意愿,但大男人胸襟宽广,不能老揪住她的过失,把她人品非常好的一面彻底否定。其实,身边出现的三个女人,林红脾气暴躁,菊子聪敏过度,要过生活,俞静温柔可人,是最好的选择。

    大茂柔情四溢,搂着她说:“静,我还是那句话,我们都冷静一段时间,我到长沙以后再说!好吗?”

    俞静从大茂眼里看到了变化,内心也平添了几分自信。和他相处的时间不短,多少也知道一点他不是很喜欢过于精明的女人,怕她耍心眼。他曾经说过,女人的思维和承受力有她的局限性,当她感觉自己的利益受到侵害时,一般比男人更实际,更有保护自我意识,想出来的招数毒辣撒泼,有些女人他是不敢轻易问鼎的。

    事实也是这样,大茂还是喜欢俞静这样的人,她柔弱而单纯,长的到是一双明眸犀利慧心,却往往遇事缺乏主见,最让大茂心仪的就是她温柔可人,有她打理的家会让你感受到烂漫温情,叫她去搞经营管理,实属赶鸭子上架。这两年到深圳闯荡,其实就是为了挽回本来属于自己的世界。最近和她一起单独呆了近一个月,几乎又找回对她的疼爱,虽然这种爱不像新婚前那样炙热,但也非常令人揪心。

    俞静也是,公司失败的压力曾一度使她精神颓废,可大茂宽广的胸襟包融了一切,先前自己狭隘意境和短浅的视野经过磨砺也成熟了不少,心中最大愿望,今生要和大茂这样男人共度。

    人的顿觉有时一刹那间,感观世界已在另一个层次。两天后,俞静坦然地目送大茂离去,这次她显出了应有的自信,看出了大茂心中‘天平’正在向自己倾斜,欧阳菊她的过于精明,永远是大茂的心病,他不太喜欢有心计的女人。而自己虽然受过高等教育,和大茂僵持的这几年时间里,唯独感悟到的就是自己还是属于傻女人一个,明明心里放不下的人,却没有多少主见去做出决断。做生意也是如此,明明知道有风险,但还是会被别人说服,还会去冒那个风险。她坚信大茂喜欢的就是自己的单纯,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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