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初夏一直跟在文洲身后,有些不自在地舔了舔嘴唇,直到盛泽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做到旁边的蒲团上来。
初夏瞟了文洲一眼,文洲微笑示意,她才敢正儿八经坐过去。
“怕什么……我又不吃了你!”盛泽皱了皱眉,又看了文洲一眼接着说:“那只老狐狸你才要小心,他可是会吃人的!”
初夏苦笑了一声,并没有答话,在她心里,无论怎样,师傅还是比眼前这个不知所云的小孩子要更值得托付。
“把手伸出来,衣袖往上拉,露出手臂给我看看!”盛泽收起戏谑,一本正经的对初夏说道,言语里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啊?”初夏微微一怔,又侧过头看了师傅一眼,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你给他看看就是!”文洲笑着说道,一边起身走到了初夏身边,站在她身后,一只手臂自然地搭在了她的肩上轻拍了几下。
盛泽抬起头,给了文洲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似乎在说:“你这老狐狸,拿捏人还挺有一套嘛!”
初夏清了清嗓子,见师傅过来,心里有了靠山,大大方方地把手伸了出来,撩开衣袖,露出白皙纤弱的手臂,青色的血管隐约可见。
盛泽的身体不够高,中间又隔着一个四方的茶台,只能坐直了探过身子才勉强将小手搭在了初夏的手臂上。
脉搏强劲,精元充沛,看来那老狐没少杀生来喂她!想到这里,他又瞟了一眼旁气定神闲的文洲,文洲耸了耸肩,没有否认。
又细细查探了半响,只见盛泽的眉头越拧越紧,眼神也有些不对,文洲隐约觉得事态不对,赶忙问话:“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盛泽摇了摇头,双唇紧闭,放开了搭在初夏手臂上的手,一边拢了拢衣袖,一边朝初夏挥了挥手:“你先出去,我跟你师傅说些事情。”
“可是关于噬灵?”初夏也发现两人神色有异,当下也顾不上其他的,直接问出了口。
盛泽像是想起了什么,赶忙摇头:“那倒不是,噬灵不会这么容易出事!你先出去吧。”
又是一道逐客令,初夏还想开口问些什么,却被文洲拦了下来:“额,初夏你放心,有师傅在,不会有事的,你听这小屁孩的话先出去,若真是有事,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小屁孩?
盛泽强忍着怨气,狠狠瞪了文洲一眼。
初夏刚关了门,盛泽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眼下没工夫跟狐狸置气,让他占点便宜罢了。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文洲有些焦急。
“我刚刚用极其微弱的精元去召唤蛊虫,发现那蛊虫的气息弱得很,几乎都快感知不到了!”盛泽攥着拳,一字一句地说道。
“怎么会?那蛊虫不是林将军的骨血所豢养的吗?前阵子我们才刚分开……”文洲有些摸不着头脑。
“肯定是卓森……出事了!”盛泽猛地抬头,目光闪过一丝笃定。
……
刚走出门的初夏,就被站在门口踱步了半响的云生一把拉了过去:“他们叫你进去干嘛?没事吧?”
一双让人心头一颤的狐狸眼,忽闪忽闪地望着初夏,眸子里写满了担忧跟紧张。
看到这一幕,让原本悬着心的初夏不禁笑出了声,柔柔地说了句:“没什么,就是帮我把了脉,师傅说没什么事情。”
“你别骗我,刚刚看你的表情,就不是没事的样子,你看你的嘴都要耷拉到地上去了!”云生不信,继续追问。
初夏也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我也觉得有什么事情,但师傅跟那孩子不说,还让我先出来……”
“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还要躲起来说?”云生上了这个岛,本身就憋得慌,听初夏这么说,瞬间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
“总是这样藏着掖着,恼人得很!”
他叉着腰叹了一大口气,思索了一下还是觉得不顺心,大步走上前,抬起脚对着紧闭的大门就是一腿。
原本虚掩着的大门瞬间就被踢开,哐啷几声把蹲在厨房里洗碗搞卫生的堇尘都吓得跳了出来。
“你……”文洲心里暗骂着,这孽徒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到嘴里的脏话被他收了回去,不给你点颜色,还真的忘了自己是谁了,看我这个做师傅的今天怎么教训你。
转身就闪到了云生背后,伸出手朝着云生的脊背一个掌刀挥下去。
前一秒还趾高气昂的云生,瞬间就被打出了原身。
吱呀吱呀地叫唤了几声,夹着尾巴在地上疼得死去活来。
眼看着文洲下一掌又高高地举了起来,初夏赶忙冲过去,抱起惊魂未定的云生藏在了自己怀里。
这才让火冒三丈的文洲停了手,甩了一句:“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好好反省反省,学学什么叫礼貌!”
缩在初夏怀里的云生呲牙咧嘴地朝文洲又露出了犬牙,似乎十分不甘。初夏知道,这样下去肯定又是一顿暴揍,赶忙把云生的狐狸头硬压了下去,苦笑着跟师傅赔不是。
“师傅,云生只是关心我,您别跟他生气了……”
“我这就带他回去睡觉……”
“师傅你们聊!”
初夏一边说好话,一边扛着还在气头上的云生就往自己房间里钻,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要是再被师傅教训,可要吃苦了!
云生被死死抱在初夏怀里,差点被憋死,回了房间,这才好不容易挣脱开,探出了一个头,但初夏还是死死把它扣在自己怀里,生怕放出来又去跟师傅起争执。
过了好久,云生才把满肚子怨气消化殆尽,再回头看时,将他圈在怀里的初夏已经睡着了,手臂的力道也松了下来。
被师傅一掌打到了命门,估计一时半会是变不了人身了!
云生从初夏怀里钻出来,背后被打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心里想着师傅下手也太重了,难道就不怕把自己打成残废吗?
它抖了抖身上的毛,用嘴把被子拢过来,盖在了初夏身上。
背后的疼让它转了好多次身,终于在半夜的时候才缓缓睡了下去,迷迷糊糊竟不自知地化成了人形,躺在了初夏身边睡着了。
夜里总是凉一些,初夏觉得半截身子都像泡在了冰冷的海水里,冻得她一阵哆嗦,睁开眼才发现云生就直挺挺地躺在自己身边,压着大半床被子。
初夏心头一紧,窗外的月光皎洁,没有一丝云,屋内亮如白昼。
望着云生的睡颜,她忽然觉得格外好看,似乎很久之前她就觉得云生长得美,不过莫名其妙的生了一场病,忘了很多事情,之后就没什么感觉了。
可今夜,不知为何,竟又有了一丝别样的情绪。
她伸出手,揉了揉云生紧促的眉头,心里想着,这小狐狸怕是真的被师傅打疼了吧,怎么睡着了还这样皱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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