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厚大个也哭了,直接跪在了瘦高个身前,两手放在旁侧,却不敢碰他一下。转而又面向薛念慈和苏亦湘,对着他们邦邦磕头:“求求你们,救救我大哥吧!”
苏亦湘有些奇怪的问道:“他天天那样欺负你,提打你,贬低你,你还把他当大哥?我可看不出他把你当弟弟啊!”
憨厚大个眼泪刷刷往地下掉,呜咽的说道:“我哥他是脾气不好,贪财,但他从来没让我饿过肚子,去哪儿都带着我,没他,我就真没家了!”
也不知是不是这话让瘦高个也听进了心里,他的眼泪也一直往下掉。憨厚大个不敢碰他,便在他身下接着他的眼泪:“大哥,你别哭,别怕,这儿看不了咱换地方,我一定把你治好!”
薛念慈不说话,瞧了苏亦湘一眼。苏亦湘看了看,开始拔针。但嘴上还是跟他们说着实话:“我没有吓唬你们,这位是薛念慈薛神医,他说治不了的病,你们就……珍惜最后一点时间吧。”
待针都拔掉之后,瘦高个这次老实许多了,跪在地上和憨厚大个抱在一起,薛念慈拉着苏亦湘进屋,苏亦湘拉着他往厨房去了。
进厨房便四处翻找,结果只找到几颗鸡蛋,连根柴都没有,苏亦湘疑惑问道:“师父,你每天都是就是喝药续命也得烧水吧?这怎么连根柴火都没有呢?”
薛念慈双手背后道:“是你要我什么东西缺了就去药铺取,我饿了渴了都是直接走过去,这几颗鸡蛋,也是昨天给旁边大婶扎了两针人家给的,我正准备午饭时候给药铺送过去呢。”
在薛念慈眼里,那美人轩虽然改了名字,他还是习惯叫它药铺。
苏亦湘突然想到,他们之间的账可还没算呢!突然横着脸爬上了灶台,推了薛念慈的肩膀一下。
薛念慈还担心着让她小心,身子一仰都容易掉锅里:“又发什么小脾气,你乱跑被人抓了,该罚你面壁思过去!”
苏亦湘哼哼着不服气:“我之所以一个人跑来,那是来找师父算账的,您知不知道,您的歪法子差点要了我和我娘,还有之前每天给你做饭吃的松竹暖竹的小命!”
薛念慈听了满脸震惊:“出什么事了?”
苏亦湘把当日蒸房门内外的事情告诉了他,薛念慈自责的一阵捶墙:“这是该怪我,没有仔细交代清楚。我只是想着他该和他师傅商量着,没成想他直接去找了菀言!”
苏亦湘倏地眉头一挑:“师父,您刚才叫我娘什么?”
薛念慈脸色一红,突然不知所措,急忙岔开话题:“那个……你娘现在怎么样了?”
苏亦湘想到,也是一阵心忧:“昨日我出来的时候,胡郎中说她体内寒热交替,身子又虚,得时时照看着。”
薛念慈的担忧和自责都写在脸上,虽说之后背过身去,苏亦湘还是感受的到他突然佝偻的背,是对孟菀言的羞愧。
薛念慈倏地急忙向院外跑去,又急忙转回身对着苏亦湘道:“我先下去取几味药来,稍后我们一起去苏府。”
苏亦湘没有跟过去,院内,瘦高个已经去了,憨厚大个抱着他一直在哭,苏亦湘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给了他从薛念慈那里借来的小半袋银子:“拿着这些钱,给他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剩下的钱,你留着,找个工,或者做个小买卖也够了。”
憨厚大个没有接钱袋,也哭的更大声:“不要!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要钱!大哥我们有钱了,你快醒来啊!”
苏亦湘想了想,又对他说:“大哥哥,如果你真的没地方去,我的店里,倒是也能多养一个人,你看你愿不愿意来当个伙计?”
憨厚大个的哭声稍稍降低了一些,看向苏亦湘,眼里已经答应了。
借着机会,苏亦湘问了他另一件事:“你们为什么要绑架我?怎么知道我会出现在那个地方?是不是有人指使你们?”
憨厚大个支支吾吾的说:“确实有个穿着很好的男人找过我大哥,给了我们些银两,之后大哥就带着我去了那个地方侯着,直到你出现。”
苏亦湘再问倒:“那人你可认识?叫什么?长什么样子?”
大个苦闷的摇摇头道:“我只见了那人的背影,身高和我大哥差不多吧。但事情都是大哥跟他聊的,对不起,苏小姐。那我……还能拿着钱,去安葬我哥吗?”
苏亦湘将钱袋子交给他,接着还给他指路:“若是你安排完了回来我不在,就敲那个门进去,里面有人接着你。”
薛念慈从药铺赶回来,头上竟还多了顶带帘子的帽子,苏亦湘奇怪的掀起那帘子问道:“师父,您这装扮,是要当侠客,还是为了防晒?”
薛念慈小心的又把帘子拉下,接着把一个小布包交给苏亦湘:“快走,我们去苏府给你娘看病。”
苏亦湘一阵惊喜:“您终于不躲着她了?”
薛念慈的脸在帘子下,又红到了耳朵根儿。这个小孩儿,有时机灵的过分:“莫要多说,救你娘要紧,记着一会儿见了,就说我是个哑巴,听不着说不了,万事我都用笔写给你瞧,你转告就是知道吗?”
苏亦湘噘着嘴不想答应:“师父,我听你的话可以,但你得告诉我,你和我娘到底是有情还是有怨,怎么至于这般小心?”
薛念慈急了,急拍桌子道:“你到底还想不想救你娘?想就快走,莫要多问,都是过去的事,不提也是为了彼此当下不受影响,你就听我的便是。”
薛念慈带着帽子,衣服后背还塞了几件衣服当罗锅,慢悠悠跟在苏亦湘的身后,还以是乡野医生唯由,坚持要隔着帘子给孟菀言号脉。
孟菀言也好奇,借着床帘缝细细瞧了几眼这苏亦湘请来的神医,结果连根头发丝儿都没看到,开口问道:“这暑天,神医穿成这样,小心中暑才是。”
孟菀言看到那神医的帽子晃了晃,也算是点头。之后又问:“神医哪里来的?怎么从未听说过?”
薛念慈赶忙在外面给苏亦湘打手势,苏亦湘乖巧的答到:“娘亲,神医是聋哑人,听不到说不了,您还是安心歇着,等他给您开药吧。”
聋哑?可刚才……罢了,孟菀言身子疲乏,也懒得计较太多,既然是苏亦湘找来的,该也不会太差,只是多喘了几口气,就觉着好像被抽离了浑身的力气,侧转过脸去,不多时竟然就睡着了。
薛念慈想借苏亦湘问她几个问题,久久未有答复,拉开帘子发现睡着了,师徒两人相视一笑。
薛念慈看着睡熟的孟菀言,忍不住撩开了面前的帘子,仔细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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