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念慈看着孟菀言苍白的脸发愣,她的五官没有变,但不知是因为生病,还是劳累,整个人身形削薄,透着疲乏感。
薛念慈的心,揪着痛了下。合上床帘,也合上帽子前面的帘子,在不被人发现的小空间里,滴落了一滴泪。
苏亦湘关切的问道:“师父,我娘身体到底怎么样?会不会伤及内里,落下什么病根?”
薛念慈依旧没有开口,防备孟菀言突然醒来,也避免吵醒她,只顾着转身去写方子。
洋洋洒洒竟然写了一页,苏亦湘从未见过这样大药量的方子,手都是颤抖着向薛念慈求证:“师父,这是我娘的方子,还是后院那头牛的方子啊?”
薛念慈听了发笑,用笔轻轻敲了苏亦湘的脑袋:“怎么说话呢!说你娘是牛,那你是什么,小牛犊么?哈哈!”
恰好伙计送松竹送茶水点心进来,薛念慈将方子转交给她道:“找伙计抓这些药,碾碎制成丸药,每日三粒,分早中晚服用。”
苏亦湘赶忙追着问道:“那胡郎中的药还要吃吗?”
薛念慈点点头:“还是要吃的,两者一起服用,效果更好些。”
苏亦湘又问道:“那两个方子一起服用,不会相冲,或者影响药效吗?”
苏亦湘的脑袋又被手指点了点,薛念慈笑着回答:“我是你师父,你想的到,我想不到吗?”
薛念慈走后,不多时孟菀言又醒来,惊讶的发现她竟然睡着了,心慌的问道苏亦湘:“湘儿,那个神医呢?怎么说?我怎么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这是害了什么怪病吗?”
苏亦湘正帮她按摩着腿,一下一下,竟还累出了一身汗,鬓角旁都被汗浸湿了,孟菀言心疼的拉着苏亦湘躺在她的胳膊上,用手绢帮她擦拭着额头:“你还小,这些事情不用你做的,你有这心,娘就很开心了。”
苏亦湘笑着赖进孟菀言怀里抱着她:“我就是希望娘开心啊!娘您放心,大夫说了您没事的,只要好好吃药,很快会好的。”
倏地孟菀言犹豫半晌,总想开口说什么,又不愿说出来,最后还是长叹一口气放弃了。
苏亦湘问起了她当日在湖边的情况:“娘,您记得那天,您脚下有踩到一块儿鹅卵石吗?”
孟菀言认真回忆道:“没有印象啊,你为什么这么问?”
这让苏亦湘很是奇怪,当日若瑰拿着那颗鹅卵石是什么意思?当时苏亦湘以为是什么重要物证,可现在孟菀言却说见都没见过,那那块鹅卵石是什么意思?
见苏亦湘沉默许久不说话,孟菀言以为她睡了,便将被子分她多些,接着走下床去。苏亦湘没有动身,闭上了眼,等着她下了床,才慢慢假装睡梦中转身。
不过孟菀言也没做别的,不过是倒了杯茶,坐在门口看着月光发呆。苏亦湘倏地觉着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印象里,薛念慈也有过几次这样的赏月。
第二日起,苏亦湘决定彻查此事,虽然那个双喜让他跑了,但苏亦湘下定决心一定要抓到他!还利用知府大人在他们把柄,发出了悬赏一百两的通缉令。
这一百两是刚刚卖盲盒到手的钱,苏亦湘为了抓住那个双喜,完全豁出去,钱还可以再挣,但在这个时候,有些人隐姓埋名,真的能避罪一辈子。
悬赏有了,但假消息也不少,有的人甚至一天去府衙八回,每个方向说一遍碰运气。
苏亦湘瞬时认为,这样不行,可能根本找不到,还已经惊动了那个双喜,让他不敢露面。
思虑再三,苏亦湘换了一个方法。
那人是被她偶然发现的,匆忙逃走,身上定然没有积蓄。而他最重要的来财路,只有两条,一条是他的忠主二姨娘薛倩,另一个也只有平日小偷小摸的首饰拿去当。
山上的薛倩大概是听闻了消息,待在山上几天没有下来,恐怕是担心回来被牵连。
城门口有她安插的人,近日在那也没有抓到他。那双喜想要跑路费就只有一个法子——当铺!
于是苏亦湘在城门附近借了一间当铺,门口还挂上了一个开业活动的大牌子。
“收购精美首饰,爽快价高,质量好,数量多,还可抬价。”
按照逃犯的思路,城门是他一定会来,且会频繁来找机会出逃的地方。所以苏亦湘把假店铺安在这里,不管他现下藏身于何处,一定会进来问价,毕竟一个大男人,带着一堆珠宝首饰,定然会被怀疑。
约摸两天以后,屋内走近一个身形微肿的男子,带着顶草帽,佝偻着背,拐棍前探一下,两只脚只走半步,看着很是可怜。
伙计以为他是来讨饭的,怕苏亦湘看了烦心,赶忙拿着几个铜板过去准备打发走。
苏亦湘瞧着奇怪,便拦下了小伙计。这讨饭的人一般都是往天桥边儿上人群密集的地方,柘城门口虽说来来往往,但大多都是些穷苦人上山下地去劳作,是个有脑子的都不会在这里讨饭。
不过要说怀疑他是双喜,也确实有些鲁莽,毕竟这人与双喜原本的样子相差甚大。
双喜是个刚十八的小伙子,虽然身材不高,但干瘦精壮,日常好低着头,又长这一张平平无奇大众脸,苏亦湘确实没有太深的印象他长什么样子。不过断然不是眼前这张长着老年斑的脸。
苏亦湘在后面偷偷交代伙计:“你去问问他要当什么,让他拿出来瞧瞧。”
伙计照着苏亦湘说的做,却没有得到回应,而是被拄着拐绕过,老头自顾自的看着,只幽幽说了句:“你不是老板,我找老板谈。”
苏亦湘之前心血来潮,在前后厅之间做了一个杯子传声筒玩儿,此时刚好派上用场。她在屋内摇了摇铃铛,小伙计跑过去抓起杯子。
听了几句之后,对着老头问道:“你是有什么好宝贝吗?我们老板一般可是不见客的。你若只有一两件,给我看便可。”
那老头的目光还在奇怪的盯着看那个传声筒,佝偻的背都意外直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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