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山刚要说话,提鼻子一闻,指了指老羊倌的手,五官都拧巴在一起了,低声问老羊倌他那手上沾的是什么东西,怎么那么臭,刚才就差点没把他给薰吐了,脑袋都有点迷糊了。
老羊倌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自己也直皱鼻子,回头看了一眼,拉着徐青山退了十几米,一直走到那两棵楱子树底下,这才告诉徐青山,这些天来,他可是费了牛劲了,总算是把那只灾兽给圈住了,一晃已经三天了,如果估计的不错,顶多再有两天,这只“黑羊”就能牵到手了。
看着徐青山躲的足有一米来远,老羊倌瞅了瞅自己的手,呵呵一笑,翻了翻手掌,告诉徐青山,这味儿不是别的,是老虎粪的味道。
老虎粪?
徐青山一皱眉,看了看老羊倌:“师傅,咱这山上啥时又有老虎了?不是说五十年前就绝迹了吗?”
老羊倌撇了撇嘴:“这么大的山,啥玩意儿没有?找不着不等于没有,老虎找不着,找点老虎的干耙耙还费劲了?”
徐青山一想到老虎粪,下意识的用手赶紧又擦了擦嘴,总感觉那股子骚臭味还在嘴边挂着,有点恶心干呕。
老羊倌呵呵一笑,告诉徐青山,这天下的东西,有阴就有阳,有圆就有缺,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别看那只大狗牛哄哄的,但是一闻到这老虎粪的气味儿,动都不敢动,全身就瘫了。说到这儿,老羊倌往前面又看了一眼,从鼻孔里挤出丝冷笑。
徐青山这才知道,这只灾兽狏即原来是让这老羊倌用老虎粪给圈住了,都已经饿了三天了。按老羊倌的说法,从明天开始,只喂肥皂水,不给食吃,这东西喝急眼了,有水就喝,只要它喝了肥皂水,用不了几天,这只狏即也就没脾气了。
虽然这狏即是只灾兽,但好歹也是条命,徐青山总觉得有些于心不忍,感觉这事有点太残忍了,甚至说有点惨无人道。
老羊倌不以为然,冲徐青山瞥了一眼:“小山子,我跟你说,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稀泥,这就是道。啥是道?顺其自然就是道。说不上什么残不残忍,要说是残忍,也没见你平时少吃猪肉了,照样甩开腮帮子猛劲造。别像个娘们似的,别人杀猪你吃肉就行,自己杀猪就掉眼泪,竟整那些个没用的。”
徐青山觉得这话也有些道理,想想也是这么回事,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寻思这事了。指了指对面,问老羊倌,这东西已经圈住了,还用得着天天来吗?”
老羊倌掏出一根烟,点着火后,抽了一口,这才不紧不慢的告诉徐青山,虽然现在圈住了,但是也不能大意,这山上啥东西都有,就算是没有人来。万一出来条长虫啥的,再把它咬死了,咱这就功亏一匮了,咱要的是那身毛皮,坏了一个洞,就没啥用了,也就一文不值了。
徐青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也不多言语了,这上面的道道,他一时之间也听不明白,眼瞅着快晌午了,就问老间倌中午回不回去吃饭。
老羊倌看了看天,慢慢的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自己悄悄的又走过去看了看,见一切并没有什么异常,冲徐青山摆了摆手,示意下山。
还没到家门口,远远的就看到自家门口前停着一辆小轿车。
老羊倌停下脚步看了看,心里一翻个,若有所思,侧头瞅了一眼徐青山,边走边说:“小山子,好像是有人来了,一会别乱说放话。”
徐青山点了点头,看了看那辆车,也是一头雾水。
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有轿车停到自家门口,难不成是停错地方了?还是找错人了?他在厂子里就是个普通的工人,根本不认识这种能开得上轿车的人。老羊倌就更别提了,一年到头也不进一趟城,也不可能是找他的,思前想后,心里七上八下,也没想出来个子丑寅卯。
离着还有十几米,车门开了,从车里面下来了四个人,为的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肥头大面,大腹便便,穿着件淡粉色的T恤,远远的看到老羊倌爷俩,快步就迎了上来,率先打起了招呼。
徐青山看了看老羊倌,老羊倌瞅了瞅徐青山,都是一晃脑袋,谁也不认识。
老羊倌快走两步,冲这胖子一抱拳:“同志,你认错人了吧?我们可不认识你啊!”
胖子笑容可掬的笑了笑:“没有,没有,老人家,您旁边的就是徐青山小兄弟吧?您就是他师傅吧?”
老羊倌看了看徐青山,又看了一眼胖子,点了点头,皱着皱眉头问了句:“同志,你是?”
那胖子一愣,显然对这个称呼有点陌生,随即呵呵一笑,先自我介绍起来。自称叫何宏天,是一家医药公司的副总,县里和仁堂的那个老中医何九江是他的老父亲,听他父亲说起过徐青山的事情,这才冒昧前来打扰。
老羊倌一听,也经就明白了他的来意,笑了笑,抬眼看了看他身后的那三个人。
胖子赶紧回头招了招手,那三个人见胖子招手,这才先后走了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身材苗条,眉目如画,杏脸桃腮,走起路来,英姿飒爽。跟在她身后的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能有三十多岁,一脸的络腮胡子,浓眉大眼,看着孔武有力。他旁边的是个身体削瘦的小伙子,个子不高,年龄和徐青山相仿,头蓬乱,遮住了眼睛,一直低着头,也没看清长什么样子。
胖子先是指了指其中的那个姑娘,介绍说,这是他的外甥女,叫白术;然后又指了指左边身形高大,虎背熊腰的的那个汉子说,他叫宋长江,平时都喊他“江子”;最后看了看那个身形削瘦,面色苍白,像是大病初愈的小伙子说,他叫周伍。
胖子逐个介绍了一圈后,冲老羊倌和徐青山一抱拳::“我听我家老爷子说过,你们师徒二人都是当世的奇人,实在是不想失之交臂,这才冒昧前来拜访,唐突打扰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老羊倌知道这些人肯定是有备而来,见在外面说话也不是个地方,就打开了柴门,把这一行人都让进了屋里。
徐青山一边走,一边暗中打量着这几个人。对这胖子第一眼就没什么好感,明显就不是一个阶级的,油头粉面,虚头八脑的,看着就让人不痛快,说起话来虽然表面上挺客气,但骨子里那股趾高气扬的劲儿根本就压不住,一看平时就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一百二十个不含糊的主儿。就那大肚子,像是个大盆一样扣在上面,走起路来,还上下乱颤,迈着四方步,放着四棱子屁,看着让人就恶心。
倒是看那姑娘还挺顺眼,长得和二丫一样耐看,不过比二丫可要白净多了。那一张小脸,白里透红,嫩得好像都能滴出水来,清丽可人。运动鞋,牛仔裤,紧身的小背心,把身体曲线衬托的玲珑剔透,看得徐青山一阵心情荡漾,满脸脸红。
宋长江大手大脚,五大三粗,走起路来,啪啪直响,上身只穿着个背心,露出一身的疙瘩肉。浑身黝黑,都能照出人影来,烟熏的太岁,火了的金刚膀阔腰圆,单单看这块头,就知道是个硬角色。眼角眉梢带着千重锐气,身前背后有着百步的威风。
最让徐青山有些好奇的就是那个叫周伍的年轻人,个头与自己仿上仿下,但实在是太瘦了,上秤一称估计不到一百二十斤,细胳膊细腿细手指,倒像是个大姑娘似的。这么热的天,捂的严严实实的,套了件黑色的长袖帽衫,头盖住了眼睛,脸上始终是冷冰冰的,没有什么表情。看起来暮气沉沉,萎靡不振,像是大病初愈,始终闷声不响的走在后面。
老羊倌的家中很少有客人,本来屋子就不大,进来这伙人后,立时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一下子就挤得满满的。
老羊倌看了看,冲那胖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是叫你何总吧,你看我这家里穷得直掉渣,连个坐的地儿都没有,实在有些对不住啊!”
那胖子倒是满不在乎,一屁股就坐在了炕沿上,压的这三寸来厚的实木炕沿立时就出一声痛苦的呻呤声。其它三个人看了看,也歪身子坐在了炕上。
胖子坐稳后,从兜里掏出盒玉溪来,递给了老羊倌一支,然后又亲自给老羊倌点上火,这才开口说话。
据他自己说,他们公司做的是中药材的贸易,说白了就是先到药源地进货,然后经过加工,再出口到韩国、日本、美国以及东南亚国家,也是很有实力的一家贸易公司。
本来是从来不接散单的,但是这次事出有因,关键是需要这几味药材的人身份特殊,他们自然也就很重视这件事情,所以,为此破例,特意成立了一个工作小组,由他牵头,专门负责这几味药材的搜寻。只是忙活了一六十三遭,差不多把全国各地的中草药市场都跑遍了,仍然是一无所获。
猜你喜欢
- 省油的灯
- 由络作者省油的灯创作的天降萌宝:总裁爹地宠上天是一本非常精彩的现代豪门总裁文,舒婧岚慕煜琛是的两位主要人物。讲述的是五年前舒婧岚被同事算计,不仅有了一个孩子,还被安家赶出了家门。五年后她再次被安家算计,嫁给一个将死之人慕煜琛,却不想他竟就是孩子的亲身父亲 舒婧岚看着二哥那一脸灿烂的笑容,强忍着一巴掌
- 丁宸
- 四年前,她遭亲姐姐陷害,挺着大肚子进了监狱 四年后,一只小奶包捏住她的护士服衣角,摸下巴作深思状“漂亮姐姐,我看你额头冒痘,明显是肝火旺盛,阴阳失调,我正好有个爹地可以借你用用,保证药到病除 纪晨曦看着病床上古灵精怪的小神棍“小家伙,我是医生,相信科学的那种 小奶包大眼睛乌溜溜一转“漂亮姐姐,那你给
- 安墨染
- 小包子君司琰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妈咪时,夜鸢从天而降,飘然若仙,宛若天人。小包子对她勾勾手指,霸气的说“美人,你等我十年,十年后我一定娶你”君墨麒冷眼一眯,拎着他的领子,用身高碾压他“她是你老子看中的女人,小家伙,叫妈咪”君司琰傲娇冷哼“妈咪是我的,爹地靠边站”夜鸢内心OS:这是哪家神经病医院跑出来的大
- 暮色四合1
- 三宝妖娆
- 刚满二十岁的她,被迫蒙上眼睛,充当了恶魔的祭品。一夜掠夺,珠胎暗结。五年后,初次回归就遇到那个变态的男人。男人一如既往地霸道,走到哪都有他,缠着她不放。动不动就墙咚杀,摸头杀,后背杀,捏脸杀,掏钱杀,一脸自豪地问“女人,你喜欢哪一种,温乔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被他宠得只想逃。得知那晚的女人是她,总裁怒
- 无仁地带
- header
- 上官娆
- 女主苏洛洛男主龙夜爵的名字是萌宝驾到:爹地,请签收,又名宠爱无限:总裁的爱妻萌宝、霸道爹地坏坏坏,这是作者上官娆最新创作的一本现代总裁文,的主要内容是苏洛洛的亲爸爸答应给她母亲医药费的条件竟是让她代替妹妹和龙夜爵完成初夜她本以为这是一场一次性的交易,谁知后来会和这个叫龙夜爵的男人纠缠一生呢 深夜凌晨
- 天地不灵碗灵
- 肆意挥洒激情的游戏人生,打破现实框架的无尽幻想!
- 青青子衿
- 因被亲生母亲算计,她远走他乡。四年后,一对龙凤胎闪亮登场。陆余情忙着赚奶粉钱,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厉少忙着追陆余情,花样百出,十八般武艺都用上。外界哗然,不是说厉少不近女色,清心寡欲,冷情无趣吗大宝出来澄清“我爹地多情有趣,每天忙着和妈咪造娃娃”二宝也跟着澄清“我爹地说要给我们生三个弟弟妹妹”陆余情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