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骨鲠忠臣杨国忠》101章 解困之法

    房主管接着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为你辩争过。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凭你身上背着的这些罪状,轻则杖刑流放,重则下狱问斩。”
    尽管他之前的话还有些道理,而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明显带有恐吓的意味了。
    但杨钊又岂会被吓住?
    九品县尉的官职再小,也是在朝廷吏部簿子上入了册的,时称朝廷命官,岂是随随便便就能下狱问罪的?
    况且,房主管刚说到的那些情况,他早和李审预料到了,也商量出了一些应对办法。
    这些所谓的“罪状”,全都是栽赃给他的,根本经不起查实。
    所以他只需要想办法把问题反映上去,再拖足时间等待上面下来核查,不怕翻不了案。
    而,从州府正式下文收押他,到中间的调查取证,再形成卷宗发到吏部和御史台去审批……这期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可以有大量的活动时间和空间。
    哪怕这个方法行不通,所有向上的通道全被李择言堵死了,杨钊也还有最后一个办法,便是直接向鲜于仲通求助。
    毕竟,鲜于仲通既然知道他和京都杨氏的关系,便必然会出面保他,绝不至于让他被问罪。
    所以,杨钊并不慌张。
    他最多也就是被罢免官职,想要拿他下狱,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杨钊悠闲地坐了下来。
    他看着房主管瘦黑干瘪的脸庞,反倒对另一件事来了兴趣:“方才你所说的,都是你和李长史的密谋,为何要告诉我?你难道就不担心李长史知道你泄密后,会责难你吗?”
    “怕!”房主管干脆地答道,“但房某更想交你这个朋友。”
    “朋友?”
    杨钊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自来到扶风县后,就一直在和房主管明争暗斗。
    他此次麻烦缠身,也全拜房主管的阴谋所致。
    如今,房主管竟说要和他交朋友,实在是……好笑。
    房主管却认真地回道:“以往,你是扶风县尉,我是玉溪园的主管,你我立场不同,不得不为敌,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若是从个人意愿上来说,房某向来最是敬重英雄豪杰,杨县尉可谓当世豪杰,若能与你结交,房某倍感荣幸。”
    杨钊有些迷糊了,他看不出房主管的话里有几分是真,几分是虚?
    但他听出来了另外一层意思:“在房主管看来,我如今已经不是扶风县尉了?所以你以为,我们之间的矛盾解除了,就能结交为友了。”
    “恕房某直言,正是。”
    房主管本就坐在县尉的位置上,说这话时,又特意地向后面靠了靠。
    眼下之意,这扶风县尉的位置,已经不属于杨钊了。
    杨钊并没有叫他起来。
    他很清楚,房主管的这个话倒不是危言耸听,李择言和岐州府正准备拿他问罪,他也算是半个阶下囚了。他目前要做的是保住自身的性命,至于县尉之位,无论他想保还是不想保,都已经离他远去了……
    杨钊的反应一直落在房主管的眼中。
    他瞧出着杨钊的神情变化,然后再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来,推到杨钊的面前:“房某说要交你这个朋友,杨县尉若不信,可以先看看这封书信。”
    杨钊没有急着打开,先问道:“这里面写着什么?”
    “是我个人写给李长史的一封私信,里面谈到了你。你可以先看一眼,若没有什么问题,我随即就叫人送到清河驿去。”
    杨钊打开了书信。
    确是房主管写给李择言的一封私信。
    里面也确是说了杨钊不少好话,最后还建议,若是杨钊主动去职,劝李长史不宜过分追究,可任杨钊离去。
    杨钊明白了。
    他问道:“你的意思是,要我主动辞去县尉一职?”
    房主管点了点头:“眼下看来,这是你最好的解困之法了。”
    “房主管的心意,杨某领了。”
    杨钊客气地回道。
    这是应有的礼节,毕竟房主管确是为他说了话,也确是给他出了个不错的主意。
    但,至于他是否会接受房主管的建议,他还没有打定主意。
    即便有了主意,他也不可能透露给房主管。
    房主管倒是善解人意,看出杨钊需要思考,便收回了书信,告辞道:“那这封书信我就送过去了,也就不打搅了。”
    “慢走!”
    “希望杨县尉能认真考虑我的建议。我实在不愿意看见你这样一个人物,却栽在了扶风这样一个小地方。”
    走出尉廨前,房主管最后劝了句。
    …………
    是主动卸去职务?
    还是绝不妥协,抗争到底?
    杨钊独自思索着这个问题。
    他没有去找李审商议,也没有同杨铆提及,自己安安静静地思索着,权衡着。
    毕竟,他两世为人的身份太特殊了,他脑海里所装的知识,以及他真正的理想抱负……远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能理解得了的。
    只有他自己才能给自己答案。
    从现实的角度来看。
    再等几天就进入八月了,杨玉环将被正式册封为贵妃,属于河中杨氏显赫发达的时间来了,他也该入京去闯荡一番,去踏上真正的仕途。
    来扶风任职本就是一个过渡期罢了。
    他原定的离开扶风的时间,也就是这几天。
    恰好又碰上了眼前这档子破事,何不顺势离开,既顺了李贞元等人的意,也给他自己省去了不少麻烦。
    毕竟,要真和李择言和李贞元斗起来,他压根就没有多少胜算。
    即便最后艰难取胜了,洗去了他身上的冤屈,却也会让他坐实了忤逆犯上的名声,给他以后的仕途带去累赘。
    他之前和玉溪园斗过,也和戴氏一族斗过,但那两者都是属于“绅”,他在辨明官、绅、民三者的关系后,明确了斗争的方法。
    一是对民无限包容,把民拉拢到自己这方的阵营中来;
    二是瓦解绅的内部力量,以绅斗绅。
    在这两次争斗中,他都秉承着这两个原则,最后也都才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可如果他和李择言、李贞元开斗,便属于了官场内部的争斗。
    他之前的那套方法便就用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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