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便说道,“要不,我约她出来,你们见面好好淡淡”
殷怜蓉性子骄横,白氏又一向溺爱这个女儿,从小到大放纵着养到大的,忽然一日要管管,殷怜蓉哪会听白氏的
再加上白氏被休过,身份地位一落千丈,一向爱慕虚荣的殷怜蓉,当然是瞧不起白氏了,恨不得远离才好。
但不管怎么说,殷怜蓉是白氏怀胎十月辛苦养到大的,女儿嫌弃她,她心中定是伤心又不甘心。
白氏感激地说道,“那太好了。”
“今天你找过她,你们再次见面,必会起冲突然,不如……明天吧,我约好了她,马上给你回复。”云舒想了想说道。
白氏感激地握着她的手,“舒儿,还是你最好。”
“不管怎么说,咱们曾经也是姑嫂。”云舒笑道。
帮白氏,更多的是,帮她自已,她不想让管平南得便宜。
管平南和殷怜蓉的关系暧|昧不清,将来有什么事,仍会是白氏出面相助。
而白氏的身后,是山鹰寨的刘仕,刘仕却是她的势力。
万一将来刘仕看在新夫人白氏的份上,去帮殷怜蓉和管平南了,那她辛苦一场培养起来的势力,不是白白便宜了管平南
云舒袖中的手指握了握,眼眸微凝,她绝不能让管平南得便宜,她必须得阻止殷怜蓉犯傻!
……
次日一早,云舒便让贺兰和阿六到管府,给殷怜蓉送贴子。
时间过了一晚,殷怜蓉的心情已经平静了下来,又看到是云舒的贴子,她并没有拒绝。
“我知道了,你回复你们姑娘,我会按时赴约的。”殷怜蓉说道。
如今管夫人都敬着云舒,她又借居在管府里,所以,她也不得不让几分面子给云舒。
贺兰点了点头,离开了管府,径直去了白氏的住处,对白氏说了。
这是云舒吩咐的,如果殷怜蓉同意了,直接通知白氏不必再问她。
白氏得知这一消息,心中长长松了口气。
因为云舒和殷燕的关系一直不和,殷怜蓉担心自已单独去见云舒,会惹得殷燕不高兴,所以,这件事,她并没有对殷燕说,次日晌午后,她打扮一番后,殷怜蓉带着身边的小丫头,租了辆马车,来到了贴子上说的一间茶楼。
一说是早已预定好的位置,伙计便将她引到了二楼的雅间前,“是这间呢,姑娘您自已敲门吧。”
伙计笑呵呵地道,走下楼忙自已的去了。
殷怜蓉的丫头敲了敲门,门一开,殷怜蓉第一眼便看到了白氏,云舒陪坐在一旁。
殷怜蓉的脸色,马上不好看了。
她扭头就走,但被闪身而来的贺兰挡住了去路。
“站住!哪有见了亲娘就跑的”雅间里,云舒冷笑一声,“回来,纵使不喜欢你娘,也要按着礼制,好好说会儿话再走!”
贺兰将殷怜蓉的小丫头拉开,伸手将殷怜蓉推进雅间里,又反手关了门。
那小丫头的年纪,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年纪小,胆子又小,一声不敢吭地看着贺兰。
“她们说话,你,跟我来。”贺兰比划了几下,将小丫头拉到远远的桌子旁坐下,“在这儿老实坐着。”
小丫头哪敢不听话老老实实地坐着了。
雅间里,殷怜蓉咬了咬唇,不太情愿地自已寻了椅子坐下了。
云舒倒了茶水,推到了她的面前,眉梢微扬,“你娘要见你,你跑什么呢你娘又不会吃了你。”
殷怜蓉冷冷看她一眼,“你没有被休的娘,你不懂我的心情。你没有嫁一个身份低的娘,你就不要说我。”
白氏听她这样一说,脸色马上白了几分,没一会儿,眼眶一下子红了。
她呐呐说道,“怜蓉,你嫌弃我,便是因为这个”
殷怜蓉看她一眼,抿了抿唇,不说话,但那表情分明是在说,不是这样,还能是哪样
白氏看懂了她的表情,眼睛更红了,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
云舒笑了笑,表情嘲讽,“说的天下所有人的娘,都个个是诰命似的。娘再不好,也是一口奶水一口饭将你养大的,不求你大笔钱财回报,回以一个尊敬都不行么早知你这么不孝,你娘该在生下你时,就一把掐死你。”
殷怜蓉更怒了,“她把我生下来,没有给我好的地位和名声,更没有财富。还不如不生呢!她只管自已快活改嫁男人,一点也不想到我的感受,还不如二姑……”她眼神闪了闪,不说话了。
二姑,殷燕
云舒眯了下眼,一些时日不见,殷怜蓉的言行举止越发的离经叛道了,难不成,是殷燕在背后乱教
反正不是殷燕的女儿,教坏了也没有责任。
殷怜蓉本身就是心高气傲的人,遇到家中生变,再遇个人挑唆,变了性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倒底想说什么没什么要说的,那我走了,我还很忙!”说着,殷怜蓉站起身来,扭身就走。
“站住!你走得了吗”云舒冷冷开口,“没跟你娘行礼,就这么走了”
殷怜蓉气得转身过来,“你们究竟想说什么”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么我也是担心你,担心你被人欺负。”白氏叹了口气。
“我在管府好得很,你不必操心我。你还是努力努力,让自已成为诰命吧,也许我会重新喊你一声娘。”殷怜蓉冷着脸说道。
“你……”白氏又羞又气,“你就这么想要个诰命的娘么”
殷怜蓉不说话,脸上表情不置可否。
云舒笑了笑,“所以,你就一直住在管府,是因为殷燕有个诰命的身份,你想认她做母亲”
殷怜蓉抬了下下巴,“她待我很好,如亲女儿一般。”
白氏的脸色,更白了,她明白了,殷燕的花言巧语,让殷怜蓉不要理会她这个没有身份的母亲。
她是替别人生了场女儿呢!白氏涩然一笑。
“你们究竟要说什么我要走了,我今天还要练琴,还要学宫里的规矩。”她傲然说道,看着白氏,“这些,你目前没有能力做到吧。”
白氏叹了口气,以她目前的能力,勉强能让女儿学琴,但请宫里的嬷嬷来教规矩,她可请不起。
“你回吧,我改日再看你。”白氏伤心地闭了下眼,将头扭过去。
殷怜蓉求之不得,她冷冷看了二人一眼,拉开门,走出了雅间,招手叫过小丫头,离开了。
贺兰一阵惊讶,这么快就说完话了
雅间里,白氏长一声短一声地叹息着,“唉,怜容怎么变得这样了倘若她规规矩矩的还好,若是学坏了,又不听我的劝,可怎么办才好”
云舒想说,殷怜蓉早已不是阴山县那个虽然性子娇横,但还不算坏的娇娇|小姐了,她如今为了所谓的地位,连礼仪廉耻都不要了。
但又怕白氏担心,云舒将这话忍了忍,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儿大不由娘,说的便是殷怜蓉吧。
“舒儿,你进管府的机会多,下回见了她,帮我劝劝吧”白氏拉着云舒的手,又是一声长叹,“我知道你会为难,但我找不到其他人相助。”
“好。”云舒点头,“我见到她,一定好好劝劝。”劝不了,她便警告!直觉告诉她,殷怜蓉一定会惹事。
“太好了。”白氏抹了抹眼泪,微微松了口气。
……
离开茶楼,云舒和贺兰坐了马车,往首饰铺而来,宇文熠的春衫上,有处地方需要缝制扣子,云舒定制了几粒珍珠扣,今天是取货的日子。
阿六将马车停下,云舒和贺兰进了铺子取货。
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聊。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了二人的视线。
“殷怜蓉”云舒眯了下眼,“她离开茶楼,来了这里”
“她买了根簪子,不过,不是女子们用的样式。”贺兰眼尖,看到殷怜蓉正打开一个小锦盒,查看里头的货品,又匆匆关上了。
云舒想到前天在管府看到的一幕,不禁莞尔一笑,“她这是上心了么”
贺兰打着手势,“上心什么”
“八成是送给管平南的。”云舒讽笑。
贺兰惊讶得睁大了双眼。
“走,去瞧瞧她还要干什么。”云舒说道。
她发现殷怜蓉离开首饰铺子后,又进了隔壁的一间铺子,而隔壁,是家药铺。
主仆两个悄悄尾随着殷怜蓉,进了药铺。
殷怜蓉的脸上蒙着面纱,但这逃不过眼力好的贺兰和云舒。
两人站在药铺的一个柜子后,凝神看着殷怜蓉的一举一动。
“我要这种药。”殷怜蓉看了眼左右,将一张字条放在柜台上,递向一个伙计。
伙计拿起字条,看了眼上面的字后,一脸吃惊地看着殷怜蓉。
“怎么,不卖吗”殷怜蓉冷声说道。
“哦,卖的卖的,你稍等。”伙计狐疑地看了眼殷怜蓉,转身抓药去了。
只要一种药,小小的一包,殷怜蓉将药包紧紧攥在手里,又看了眼四两,大步走出了药房。
“走,去看看。”云舒朝贺兰点了点头。
两又轻手轻脚地,悄悄跟了过去。
贺兰装着无意间遇到殷怜蓉的样子,绕到她的面前,眨眨眼。
“你……你干什么吓我一跳,走开啦,挡道了。”殷怜蓉回头一看,发现没有看到云舒,她恨恨地甩了袖子,钻进一旁停着的一辆租来的马车里,扬长而去。
贺兰转身朝藏在暗处的云舒招了招手,云舒走过来,低声问道,“怎么,查到了什么吗”
贺兰的鼻子很厉害,药材闻一闻,就能闻出是哪种药材。
云舒问她,贺兰马上狡黠一笑,用唇语说了几个字,“幻香。”
幻香云舒笑了,“这丫头,真是豁出去了。”
贺兰撇了下唇角,“那丫头心思坏了,白氏知道自已女儿最近的想法,估计得气疯。”
云舒叹了口气,“我既然答应了白氏,就要管管殷怜蓉。”
贺兰眨眨眼,“你要怎么管,那丫头变得叛逆了,谁的话都不听呢。”
云舒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说道,“一个人忽然变了性子,除了受到巨大的打击之外,还有一种可能。”
贺兰眨眨眼,“是什么”
“被人梭使!”
贺兰眯了下眼,“殷燕”
“除了她,还会是谁”云舒冷笑,“看来,我们再次管府时,得好好注意一下殷燕了。”
“卑鄙,教坏人家的女儿!”贺兰撇撇唇。
“反正不是她生的,教坏了就教了,她除了卑鄙,还有自私!”云舒冷笑。
想到那年顾铭的一千多名部下的冻死,云舒就已知道殷燕的为人——极度的自私!
那年,殷燕只想着给自已过生辰日,根本没有想到,人在冰天雪地里冻上一晚,会被冻死。
殷燕,你活得够久了!
云舒看了眼殷怜蓉离开的方向,眯着眼对贺兰说道,“你悄悄混进管府里,盯着殷怜蓉和殷燕,必要时……”她冷冷一笑,“给我搅搅局。”
贺兰眸光一亮,点了点头,“是。”
“小心些,管府里有暗卫。”云舒再次叮嘱。
贺兰撇唇嗤笑,“我是谁还怕几个暗卫”
“总之,小心些便是了。”
“知道知道。”贺兰摆摆手,推着云舒坐进了马车里。
马车里就有易容的药水,贺兰在车里易了容,换了身婆子的衣衫。云舒命阿六将马车赶到管府的后门口。
贺兰走下马车,在后门处听了听声音,身子一翻,跳上了围墙,落进了院子里。
阿六伸手挠挠头,“她话都讲不好呢,跑进管府里做什么”
是呢,贺兰的嗓子还没全好,而这一切,全是彦无辞害的,她得抓时间安排京城的事情了,好早些到北地去,会一会彦无辞!
贺兰进了管府里,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出来的,云舒命阿六将马车赶到了卢府里,静候消息。
……
在管平南还行动自如时,管府的防卫是十分的森严的,因为护卫和暗卫们,都十分惧怕管平南的铁血惩罚。
可自从管平南中毒后一直卧床不起,府里的二十来个护卫和三十来个暗卫,就全都懒散起来,他们是晚上睡觉,白天打盹。
只有少量几个瞌睡少的人,还当着差,当然了,也不是十分的尽心,而是聚在一起赌着骰子。
再加上管夫人为了儿子的事情,殷燕为了子嗣的事情,都将精力转移了,都没太多的心思管着府里的仆人,所以贺兰进了府里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她。
她装成一个洒扫的婆子,提起扫把,东扫扫,西扫扫。
在高门府邸里,干着洒扫差事的人,都是地位极低下的,几乎不被人注意着。
贺兰磨磨叽叽着,到了殷怜蓉住的小园。她将扫把往一旁一放,脱了鞋子,给脚晒起太阳来。
没过一会儿,殷怜蓉从园子里走出来了,没有带丫头,是一个人。
贺兰扭头看去,发现殷怜蓉又换了身衣裳,而且,那脸上的妆容,比一早见到时,更加的精致了。
这个时候,天都黄昏了,却化着精致的妆容,她这是会谁呢
贺兰想起云舒的话,惊讶得睁大了双眼,莫非……殷
猜你喜欢
- 雨凉
- 穿越成一个小孤女,胡依儿认了,吃百家饭长大,她也认了,可四方邻里七姑八婆也太好心了,连婚事都替她操办完了 虽然这个夫君是捡来的,但七姑八姨说“三儿啊,你甭管别人怎么想,反正拜了堂、成了亲、入了洞房,他就得对你负责。不管好歹,他成了你的相公,就得负责养家糊口,你跟着他,怎么都不会再挨饿受冻的 胡依儿
- 绯婳
- 记得那时他说:红妆,待我君临天下,必以天下为聘,日月做媒,铺十里红妆,迎你为后,方不负你红妆之名 可后来,没有江山为聘,没有十里红妆,她一袭素衣,踏入了那条通往地狱的魔焰之路 她为他斩佞臣,拢人心,挡暗箭,最后竟只得了一句祸国妖女 那一句‘清君侧!斩妖妃’当真是犹如利剑,将她的心撕扯的鲜血淋漓,痛彻
- 漫漫轻止
- 【前有灵宠卖萌铺路,后有妖孽保驾护航,有多宠?往死里宠 血色彼岸开,万人上彼岸 她是人人闻风丧胆的曼陀罗,却遭背叛而死 再次醒来,却变为人人唾笑不已的花痴废材 无灵脉不能修炼?来来来,告诉你什么叫先天上位灵脉 双属性废材?她不介意让世人知道什么叫灵体双修,三属性天才 以莫家家产上门求婚被拒?笑话!她
- 顾染锦
- 她本是实力强悍,医术超群的世家家主 一朝穿越成将军府的废柴嫡小姐,成为第一位被退婚的太子妃,人人嘲讽 选秀宴上,她被赐嫁给鼎鼎有名的残废王爷 众人笑:瞎子配残废,天生是一对 却不知她手握失传丹方,能练绝顶丹药;家养神级萌宠,天下独一无二 更可怕的是她家残废王爷 一肚子的腹黑坏水,外加逆天修炼体质,秒
- 筱梦昕雨
- 一朝穿越,她成了人人欺负嘲讽的东陵国第一废物丑女,不但被妹妹抢了未婚夫,还被赐婚给恶名远扬的“阎王”殿下冲喜,才下圣旨,她却遭遇山贼,被昏迷着塞进花轿 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在新婚夜死在“阎王”刀下,却没想到被“阎王”宠上了天 谁欺她,他则护她到底,以牙还之 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杀手黑玫瑰,又不是柔弱小白花
- 木林夏
- 竹马绕着竹马长大,周云旗理所当然会喜欢上安歌 在周云旗眼中安歌有千万般的好,以至于他赔上一生许下三诺:带你云游四海、对你坦诚相待、赠你十里红妆 忠犬攻X别扭受 主攻
- 斐什
- 民国,这是最坏的年代,也是最好的年代 关外,这是满洲旗人的发祥地,也是闯关东后裔的家园 这里白山黑水、人杰地灵、民风彪悍 叶邸,一座老宅,里面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女主不是传奇,男主不是英雄,他们只是腐朽乱世中的平凡人。然国破家何在?当侵略者的铁蹄践踏而来,他们又该何去何从?他们又将历经
- 时九
- 【邪魅恣意vs偏执病娇】她是王府郡主,生而尊贵,本该荣华富贵,尊享一生,一场阴谋,父亲战死,兄长早夭,为撑起王府甘愿褪下红装,代替兄长成了王府世子。从此,上京多了一位放浪形骸,风流不羁的纨绔世子爷!调戏美人,撩拨王爷,戏弄皇子…放眼上京,没有她不敢做的。人前,玩世不恭,不学无术,邪魅恣意张扬纨绔。人
- 姚颖怡
- 沈彤活了两辈子,她觉得最好的时候就是现在了。她有心有力有记性,还有大把的好年华 某人,你听到了吗 这盛世大妆,非我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