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九章思念如水
“好吧那,娘娘,奴婢就先告退了”
说罢,青画再次瞥了那小小的身影一眼,终是没再说些什么,小心地退了出去。
而等她再次将御书房的房门完全关上,那方才还端坐在桌前的萧瑾之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终于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抬起一双带着渴望的眸子看向官七画。
“母后,您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才五岁的小男孩,虽然平日里习惯了以冷酷对待旁人,可面对生养他的母亲,却终究还是忍不住的想要依赖和亲近。
官七画望着他那双如黑葡萄似的眼睛,一时间竟有些出神。
自打她第一眼见到他时起,她便已经发现,这个孩子不太像她倒是更像他的父亲。
她还记得当年的萧辰云,他的眼睛也是这般黑沉沉的,眼中的光芒时而璀璨,时而沉郁,总是让人琢磨不透他真正的想法。
当然,除了眼睛,他的五官也几乎与萧辰云如出一辙。而每每看到他这幅酷似萧辰云的面容,官七画便总是忍不住那在自己心中压抑多时的思念。
瑾之五岁了,而他也已经了无音讯五年了。
即便所有人明里暗里都在告诉她,他很有可能已经死了。可她却总是有这样一种信念,他一定没死,一定还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在等着她去找他。
许是见官七画的脸上又浮现了那种带着怀念与淡淡悲伤的神情,萧瑾之懂事的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乖巧地坐在原地等着。
等到官七画终于回过神来,她低下头眸中带着抱歉地对着萧瑾之点了点头。
“今夜,母后就带你出宫走一走吧”
此时的她褪去了方才在处理政务时的严厉,面容看起来要柔和许多,萧瑾之也不像方才那样的怕她了,站起身朝着官七画端正地行了个礼。
“瑾之谢过母后”
官七画伸出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肩膀上,眼中似有盈盈水光一闪而过。
日落之后很快便到了夜里,正是初秋时候,褪去燥热的皇城居然还泛着几丝寒意。
凉风阵阵的宫道上,一辆从外表看并不扎眼的马车就这样缓缓地驶出皇城,朝着宫外张灯结彩的街道而去。
今日正值中秋佳节,没有宵禁,是以一到夜里聚集在京城大街小巷的游人居然比白天还要多。
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娇俏的少女聚集在花灯架下与同伴们讨论着到底哪个花灯好看,而无忧无虑的孩童则跟在爹娘的身后哭闹着要买一支糖人。
正是一片盛世之景
而马车之中,萧瑾之依旧衣冠端正地坐着,眼睛虽然一直没动可耳朵却时时刻刻在关注着那从外面传来的声音。
他自小便极少出宫,对于宫外的世界,多是从宫人的嘴里听说。
他自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可瞧见他那双出神的眼睛,官七画愣了一下随后却还是猜出了他暗中的小动作。
面对这么懂事的儿子,官七画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忧。
幼年为帝,这份不平凡注定了他要比常人承受更多。可身为母亲,又有谁是不爱自己孩子的呢她多么希望,他能够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开开心心毫无压力地度过每一天,就像那些还在向长辈哭闹的正常孩子一样。
若是萧辰云还在若是他还在,也许萧瑾之也会活的那样肆意吧
想到这她忍下鼻尖陡然升起的酸涩,突然伸手搂过他,凑到他耳边轻声问。
“瑾儿,想随娘亲一起下去走走吗”
听到这话,他的眼里倏忽间突然闪过一抹光。
“想,可母后从前不是说过吗我是一国之君,是不能就这样随便出现在百姓面前的。”
官七画怜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对他道。
“傻瓜,今日你未着龙袍换上便装,你若不说谁会知道你是国君呢况且,去看看自己的子民过得如何,这也是一国之君该做的事呀”
说罢,也不等萧瑾之再问了,她牵起他的手便自己掀起了车帘。
明明只是那样薄薄的一片车帘,可对于萧瑾之来说,却仿佛是一个新世界对他打开了大门。他方才还有些犹豫,可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热闹气息,犹豫的话他也说不出口了。他只睁大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外面的人与景。
官七画率先步下了马车,等她在地上站定,然后才回过头来伸手将萧瑾之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今日的萧瑾之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衣,头戴紫金冠,小小的脸上五官虽还稚嫩,可一身清贵的气质却在这满是平头百姓的人中间鹤立鸡群。
一时间,周围人的目光就都落在了他们这对母子的身上。
不过他们虽多看了几眼,但却还是没有谁认出他们的身份来。京城毕竟是个权贵聚集之地,虽说他们身边还跟着侍卫,但今日过节大家都以为这不过是哪家主母带着孩子一起出来游玩而已。
看过几眼之后人们又各走各的路去了,官七画则在便装侍卫们的护卫下牵着萧瑾之顺着街市一路往下。
路旁有卖糖葫芦的商贩,官七画给萧瑾之买了一串,等他动作矜贵地吃完才带着他又登上马车,这次便是朝着城郊而去。
来到城郊,人便越来越稀少了。但正对皇宫南面的地方,却静静矗立着一座小山。
萧瑾之的嘴里还残留着糖葫芦的甜腻,顺着官七画的目光朝着那小山望去,他很快便认出这座山便是母后官七画平日里总爱在殿前观望的那一处。
他并不知道她为什么只看这座山,但今日来到此处,瞧见自己母亲那无比伤怀的眼神,他隐隐约约地也明白了这座山对于她的重要性。
在皎洁的月辉下,官七画领着萧瑾之上了山。夜幕中,她与萧瑾之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现在山崖之上,一起望着那山下的万家灯火。
不知这样观望了有多久,官七画突然开口,对着他说。
“瑾儿,我可曾同你说过你的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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