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横舟一见,当下止步,一把拉住萧奇,皱眉道:“太平居难道是那老妖怪的住处不会这么准吧”
萧奇见他似有惧意,不由问道:“大哥,你说的是什么老妖怪”
石横舟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低声说道:“噤声,这里不是良善之地,我们赶快走吧!”
说完拉着他就走,刚走几步,忽听得一声长笑,接着一个嘶哑至极的声音冷森森的说道:“既已登门,不进来小坐一下就走吗”
石横舟闻言一缩脖子,登时好似矮了半截。
萧奇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由奇道:“大哥,你怎么了那人唤咱们去做客呢!”
石横舟见他不晓得其中厉害,不由摇头不语,转身带着他向草堂走去。
萧奇当下又问道:“大哥,这人是谁”
石横舟定定地看着那座草堂说道:“就是那“鬼医”莫太平,我这嘴巴开光了,说谁来谁。估计他是要给那姓叶的出头。你一会儿不要乱说话,千万要记得跟在我身边。”
刚刚说完,草堂之中缓步踱出一个老者。那老者一身青布衣裳,手上拎着一只木笔。脸上似乎满是刀疤,他长相怪异,眼睛一大一小,大者白仁居多,小者白仁甚小,面无表情的看了二人一眼。萧奇只觉得他的眼神似乎如刀子一般,一下子扎进了自己的内海之中,他一时只觉得小腹冰凉,隐隐似有尿意。
那老人一摆手臂,做了个邀请姿势。
石横舟明知这“太平居”乃是极不太平之地,然而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萧奇不敢离他太远,也跟着走了进去。
那老者阴森森一笑,尾随而入。
进得草堂,只见里面甚是朴素,唯一桌两椅而已。
石横舟不知有何机关,一时不敢坐下。萧奇见他拘谨怯懦,浑没了在破庙之中厮杀吆喝的威风。只当他是畏惧这“鬼医”杀人无常,不由心头紧张,怦怦乱跳。
“鬼医”不理会二人径自坐了下来,瞪着大小眼,看了两人一眼,冷冷说道:“两人只能留下一个,要哪个”
石、萧二人闻言登时紧张起来。
石横舟一挺身护住萧奇,暗道若是莫太平点出符笔,自己即时运起“磐石之术”,拼死保住兄弟小命。
但随即想到以自己的四石之力对抗“鬼医”这位劈山断江的符师,只怕是自不量力。进得这谷中两人早如笼中老鼠任人戏耍,想到这里,石横舟登时泄下气来。
“鬼医”接着说道:“大个子修的是凝土术,空具四石之力,前几日好像差点被烤成了猪头,而且这几日内气外泄,四石基础不稳,有可能会跌至三石哦。”
略一停顿又说道:“那小光头嘛,倒是有点意思,小小年纪就已到“落土之境”,想来是有什么奇遇,可惜气海之中被人放了一把火,有奇遇也没毛用,只怕马上就要灯枯油尽要烧干锅喽!你到底要哪个”
萧奇不由大奇,这鬼医竟然看得这样准,将两人目前的窘境说得不差分毫。
石横舟却知道他符道大成,已然开了“符眼”,当然看的明白。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和谁说话。
却听得屏风之后脚步声响,后堂踢踢踏踏走出一个女孩来,那女孩与萧奇年纪相仿,身着青衣,头上垂着两只小辫,面目苍白瘦削。眼睛倒是很大,一副心事很重的样子。
只见她缓步走到萧奇跟前,伸手一指。
莫太平哑然失笑,当下点头,说道:“好,那就把他留下吧!”
石横舟只道这女孩乃是“鬼医”弟子。但留下萧奇作甚
他当下对“鬼医”抱拳道:“莫前辈乃世外高人,怎能和我们这两个小辈开玩笑,师尊常常对我说“黑石”门徒在外要恭谨守礼,不要打着他老人家“孤山”的名号在外招摇,今日误入贵府,冒昧之至。”
石横舟眼见今天形势危急,当下搬出了“黑石门”和“孤山”齐高峰的名号,只盼那“鬼医”对此尚有一丝忌惮,能够放两人离开。
哪知“鬼医”丝毫不惧,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情说道:“听闻那齐高峰有一徒
,不知羞耻,竟与妖族之女做出苟且之事,结果被逐出师门,呵呵,那“孤山”的老脸只怕都要丢尽了。况且,你觉得我会害怕齐高峰吗”
石横舟一时被他说中痛处,登时不再言语。
那“鬼医”站起身来,冷冷说道:“我收了那姓叶的极为珍贵之物,所以你们两个必须留一个。你若不走,那就两个一齐留下吧!”
原来,叶不落本命金莲被石横舟夺了去,心头恨极,于是以极大代价求“鬼医”除去两人,鬼医只答应留下其中一人,那叶不落怕他反悔,只得答应。
于是“鬼医”莫太平以符眼扫视,两人身上土火之气甚强,登时被他发现了踪迹,于是莫太平开启了药谷中的迷径,将二人引入谷内。
石横舟见他声色俱厉没得商量,无可奈何之下,只得转头去看萧奇。
萧奇心头乱跳,只怕大哥就此将自己留下,他见那“鬼医”形容古怪,甚是害怕。
石横舟眼见萧奇似有畏惧之意,当下伸手握住他的小手,昂然说道:“要走就一起走,要留就一起留,黑石门下生死不惧!”
话一出口,才想起自己早已不是黑石门人,不由心内一酸。
萧奇听得大哥说出如此一番言语,大为感动。
一时热血翻涌,大声说道:“正是如此!”
莫太平见他俩并肩而立,毫无畏惧之态,倒是一呆,随即笑着说道:“你只要那个小的”
这话却是对着那小女孩说的。
眼见小女孩点了下头,“鬼医”一抖手中符笔,却是在空中极快的画了个“一”字。
石横舟只觉罡风一震,登时省得不妙,当下双臂竖起挡在面前。
只听得一声轻响,那符力将他推出丈许,亏得他蹲跪在地才卸去符力。却是双臂被那符意割出两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登时流了下来。
方才石横舟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符意,随即习惯性的自内海之中召唤灵力。
哪知内海幽谷之中的土凝之力竟然断断续续,流动凝滞,想来是受到符力的压制,而且这一路他重伤未愈,就不断过渡灵气与萧奇,造成自身的灵气不足。
这“鬼医”才画一符,就将石横舟击伤,实是两人实力差距过大所致,若石横舟依旧有一山之力,或许尚且能够带着萧奇逃出这太平居。眼下,就只能空自叹息了。
若不是“鬼医”尚且给齐高峰留了几分薄面,只怕石横舟的胳膊要齐肘而断。
萧奇见石横舟双臂血淋淋的,好不心疼,当下跑到跟前欲要将他扶起,却被石横舟一把推开。
他甩了甩臂上鲜血,起身笑道:“来啊,鬼医老头,这就是你的符意吗怎么没甚力气,好像挠痒痒”
他刚刚被莫太平冷嘲热讽了半天,想起往事又是羞愧又是悲伤,不由被这“鬼医”激起了满腔怒气。
黑石门下弟子凝土成石,向来敌人愈强我愈强,不然就不配称作黑石门人,而石横舟作为门中翘楚心境更是强硬。
那“鬼医”见他如此,眼内似有嘉许之意,嘴里淡淡说道:“好啊,那就多给你挠几下好了。”
随即符笔疾翻,那草堂之中符意乱滚,石横舟身上被那符气割的满是伤口,鲜血飞溅,却仍是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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