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奇悠悠醒来,只觉得昏昏沉沉,看不到一丝光亮,他将手抬至眼前挥了挥,果然什么也看不到。
“他们怕我逃跑,这就下手挖掉了我的眼睛”他想到。 紧接着不由涌起深深的无力感。是啊,谁会在乎一个小要饭的会不会看到明年的春天呢他挣扎着坐了起来,感受到鼻梁上方的潮湿,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是一块湿布。“不用问,上面一定浸透了鲜血,不知道会不会剖心挖腹将那内海之中的金莲抠出来。”想到这里他不由紧张。
萧奇愈想愈发沮丧,他不但被逼离开了大哥,还成了一个瞎子。
我平静面对世界,它却在邪恶的看着我。
可当那块湿布自他脸上掉下来时,他才晓得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他的眼睛一点事也没有,只不过被一块湿布盖住了而已。倒是内海幽谷之中隐隐不适,想来是没有了“纳虚”的庇护,丹灵之火可以尽情在他幽谷中肆虐吧他内视幽谷,见其内依旧混沌不明,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活多久。
是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
他既然想不明白,索性不去再想。环顾四周,只是个简朴的房间,一门一窗,一床一桌,两把椅子,桌上还摆着一架铜镜和笔墨之物。
他见窗外天光大亮,想来已过了一天,既知眼睛无事,登时放下心来。忽见那铜镜在阳光之下投影在墙,不由好奇,当下起身走到桌前,看看见窗外无人,就拿着铜镜把玩起来。他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模样,只见那镜中之人又瘦又小,头顶光光,面有菜色,眼神里满是狡黠之意。
忽见额头上的瘤子不知被什么东西涂得通红。
萧奇摸了一下指头上也沾了一点红,放在鼻尖嗅了嗅,竟带着一股香气,却像是胭脂。想是“鬼医”身边的小女孩涂的吧干嘛要扮家家酒吗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萧奇不由嘟嘴拧眉,做了几个鬼脸。
他向不喜静,拿着镜子照影在墙玩了半天。玩腻了,又拿起纸笔画起了画来。 画烧鸡、画炸糕,画糖饼,画了半天却把糖饼加了眼睛耳朵,依稀便似石横舟的模样。他心里万分惦念这个大哥,忍不住眼睛里就湿润起来。
一想起石横舟,他就愈发怨恨起“鬼医”来。
若不是他逼得自己和大哥分离,只怕现在两人正倚靠在哪个街角旮旯之处分吃一碗凉粥。萧奇愈想愈气,当下拿起笔来,浓浓的蘸饱了墨,在墙上画了一个大大的乌龟。
个子矮小,乌龟的头画不到,费力搬来椅子,站在上面给那乌龟画了一大一小两只眼睛。画完下来端详了半天,又在大龟旁边画了一只小龟。
他恨极了“鬼医”二人,画完之后怕他们看不懂,又用笔在那只小龟脑袋顶上画了两条辫子,方才满意的住手。
眼见窗外不见一个人影,故意在这小小的屋子里踢踢绊绊走个不停,不断弄出声响,仍不见有人进来喝阻。
于是轻轻打开门,伸着小脑袋向外瞟去,只见草堂外空空荡荡,狗也没有一只。
萧奇心头大喜,蹑手蹑脚的离开屋子。
出了那门他贴墙缓行,生怕被“鬼医”发觉,不由分说符笔一挥,取了自己性命。他小心翼翼的走过几间房子,忽然嗅得一阵香气,却不知是谁在炖肉
。
萧奇这一路与石横舟餐风露宿,吃的都是讨来的剩饭,此时嗅到这股味道,顿时肚子咕咕作响,两条腿再也迈不动了。
他眼珠乱转,简单的分析了一下局势:要想从这里逃出去,必须要有力气,要想有力气,就得吃东西,哪里有东西吃简单,顺着香气走就行。于是他嗅着香气找到了厨房,透过窗子里看看厨房里面没人,遂推门而去,然后又轻轻关好房门。那厨房虽然不大,却甚是整洁,锅碗瓢盆一应俱全,还挂着咸肉干鱼。
萧奇无暇他顾,直接奔到灶前,只见炉火正旺。
掀开锅盖,里面热气腾腾的炖着一条大鱼,馋得他口水都要掉进锅里了。急急寻了锅铲,一铲将那条鱼的尾巴铲断,顾不得烫手,抓在手里也不吐刺,三五下吃个干净。他只觉得那鱼鲜美异常,正要再用铲子去铲,听得有脚步声自门外传来。
他异常警觉,登时盖好锅盖,跑到那木门和碗橱之间的空隙中躲了起来。刚刚藏好,那人就推门而入。
萧奇从那人身后看去,只见那人穿着青色衣裳,身材瘦削,依稀便是那“鬼医”身边的小女孩。
她的右手用布紧紧缠着,想来昨日被自己咬的必定是她了。萧奇见不是“鬼医”莫太平,忍不住长长出了一口气。心道不过一个小女孩而已,若是被她发现大不了将她打昏再逃走,就怕她见到自己大喊,引得那“鬼医”出来。他见那小女孩走到锅边,一手欲要掀开锅盖,一边去拿锅铲,却没有找到。
萧奇这才发现那锅铲正在自己手里握着,不由暗恼,忍不住用那锅铲在自己头上敲了两下,疼得直咧嘴。
那女孩没有找到锅铲索性不找了。却是自怀里掏出两个小葫芦摆在菜墩上,又退后数步。
萧奇眼见那葫芦下部碧绿,葫芦脑袋却被涂得通红,一时不解。小女孩自袖中掏出只小小的符笔来,却是以左手三指捏住符笔,伸手摆了个姿势,缓缓画了个“一字符”。符意纵横之下,左边的葫芦头登时从红色部位齐齐掉落下来。
女孩的手势与“鬼医”仿佛,可惜威力却是小的多了。那女孩捡起掉在地上的葫芦头看了看,似乎不甚满意。于是又画符将另一个葫芦也齐头割掉。
萧奇躲在门后,只觉似乎哪里不对,却又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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